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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黑铁大唐-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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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一个人的表情能够如此精彩,因为杨桓古怪的脸色中透露出的啼笑皆非,已经达到了完全无可奈何的地步。

    李持盈小心翼翼的询问杨桓道:“师傅,这些符号印记,你也是认得的么?”

    杨桓哭笑不得道:“我怎么不认识,我为啥要不认识,这些符号数字代表的是我们家乡十分流行一种赌钱游戏,哥曾经在这个游戏中输了老本,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三带一,不要,两个k,过,四个二带俩王,春天,哥赢啦!”

251 吃货无敌() 
杨桓并非在黑暗中困得发了疯,精神紊乱胡说八道,而是杨桓赫然发现,这一次墙上可活动的青石块上,用金漆图画着的是几十张扑克牌,而且还是斗地主的路数。

    杨桓暗想这个凌阳将军好歹也在大唐做过垂帘听政的皇帝,面南而坐,君临天下,没想到还是这幅不着调的脾气,就连设置机关都要扯上武侠小说和扑克牌,可见这人的性格实在是极品。

    杨桓穿越之前,闲来无事也喜欢斗地主,而且在城管界的赌品有口皆碑,屡战屡败,且屡败屡战,很是交了不少学费,只是一直没有磨炼出高超的赌技,水平始终平稳维持在臭棋篓子的地步,不曾有一点进步。

    杨桓仔细研究了半天,才看出墙壁上列布着三把牌,居于下方的两把牌图案颜色要淡一些,看样子是两位农民,上方的一把牌金漆尤其浓重,推算下去定是地主无疑。如果要解开这幅棋牌残局的话,恐怕要地主先出牌,杨桓需要做的,就是操控地主战胜两个农民,才能够穿过这堵墙到达另一端。

    杨桓沉吟良久,耐不住性子的盖雪银犼已经四处乱转玩耍,李持盈见杨桓陷入沉思,却不敢贸然打扰,只是安静的陪在杨桓身边。

    这个残局布置得颇有些难度,农民的牌面十分好看,占据了绝对上风。其中一个农民还有一个炸弹,对杨桓唯一有利的局面便是可以先行出牌,至于先出哪一部分,才可以按照步骤克制农民,最终取得胜利,就要看杨桓的推算是否准确,牌技是否高超了。

    杨桓苦思应对之策,在心内暗暗推理演练,终于有了些眉目,反复推演几遍,直到自认为天衣无缝,还不敢贸然动手滑动石块,想要先将扑克牌斗地主的规则向李持盈叙述一遍,和李持盈一起研究,交换些复核后的意见再做定论。

    杨桓正欲找李持盈说话,身边却不见了伊人芳踪,可把杨桓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李持盈正蹲在地上细细摸索着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周遭一团漆黑,始终不得其所。

    杨桓怕惊吓了李持盈,先是轻轻“喂”了一声,引起李持盈的注意:“你在找什么?”

    李持盈没有停止摸索,弱弱答道:“我,我很饿,口袋里只剩下一粒瓜子,这么半天都没舍得吃,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所以我正在找瓜子……”

    杨桓悲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我个人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说出来请你不要介意。我们现在正处于生死关头,一个细节处理不好立刻回丢掉性命,你却满世界的寻找一粒丢失的瓜子,一粒,就一粒,就算你找到了,就能填饱肚子吗?”

    李持盈被杨桓说得十分不好意思,却依旧执拗的寻找,就是不肯起身,硬着头皮犟道:“就算吃不饱,尝一尝味道也是好的,那粒瓜子可是五香牛肉粉味的……”

    幸喜这个空间里的氧气还够维持一段时间,杨桓被李持盈气得索性坐在地上,闭上双目休息片刻,同时在心内继续推演牌路,反复求证赢面大小。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锲而不舍的吃货李持盈终于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呀,找到了!”

    杨桓气鼓鼓的不理李持盈,李持盈也不以为意,小心吹去瓜子壳上的灰尘,窸窸窣窣将瓜子剥开,还不忘礼貌的让一让杨桓:“你要不要一起吃?”

    杨桓差点被李持盈气哭:“你倒是真大方,通共就一粒瓜子,还舍得分我一半,够吗?”

    李持盈在黑暗中尴尬的笑笑,随即将瓜子仁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滋味,摇头晃脑的品评道:“唔,姑苏鲜味坊做的零食滋味好浓烈,口味也很纯正,鲜甜适宜,回味无穷,就是盐分少了些,南边的人嗜好清淡,却不似我北人一样口重,真是可惜了。”

    杨桓没好气道:“吃货的世界真是让人难懂,你嘴巴这么馋,吃起东西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下去早晚定会吃了亏的。”

    李持盈面上一红,刚想用双手捂住飞霞的双颊掩饰,随即想起这里漆黑一片,杨桓一定不会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于是轻轻说道:“我,我为了吃东西,小时候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

    自打掉落到这条古怪的甬道中,杨桓的心始终在半空里悬着,神经时刻紧绷,觉得疲惫异常。此时同李持盈闲聊一番,觉得放松不少,于是饶有兴致道:“哦?你小时候吃了什么大亏,方不方便说来听听?”

    一提起吃,李持盈便眉飞色舞,即使吃亏也是吃,使得李持盈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五岁的时候,嬷嬷给了我一碗鱼翅瑶柱羹。因为嬷嬷有许多活计要做,必须给我些吃的,我才会安静下来,不再缠着她调皮。嬷嬷在院子里洗衣裳,我就捧着碗坐在椅子上喝羹,不想那张椅子有一条腿是短的,我又吃的太过于投入,手舞足蹈,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去。”

    提起那碗鱼翅瑶柱羹,李持盈不自觉的伸出雀舌,舔了舔嘴唇:“当时我摔在地上,滚烫的瑶柱羹全都撒在我的脸上,烫出了许多水泡,疼得我差点晕了过去。我刚要放声大哭,随即想起羹里面的鱼翅来自于南边的深海,瑶柱也都是顶级的货色,到底耐不住香气的诱惑,强忍着先将碗中剩下的小半残羹吃完,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桓连连叹息,真心钦佩道:“你的世界,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懂了。不过你这种执着的精神,真的值得我用一生的光阴去学习……”

    李持盈听出杨桓是在讥讽自己,不过李持盈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已经顾不了许多,继续带着哭腔说道:“等到嬷嬷听见我的哭声,急慌慌将我送去看大夫,我的脸上已经被烫出了许多麻点,大夫说来得迟了一些,烫伤过于严重,我脸上的麻点一辈子都不可能消失了,他说只是迟了一盏茶的功夫,否则便可用药令皮肤恢复如初。一盏茶的功夫正好是我喝羹的时间,我,我后悔死啦!”

252 文武双全() 
听过李持盈如泣如诉的一段往事,杨桓感慨万千,当即赋诗一首,赠予李持盈:“小白兔白又白,割完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做了我的下酒菜。莺儿你为了吃,能将女孩家最珍贵的容貌都弃之不顾,哥还有什么话说?这里就是没有酒,若是有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恶狠狠的敬你一大碗,以表达对你无边的敬意和尊崇……”

    李持盈本以为会收获些婉叹和安慰,没想到却被杨桓一番打趣,气鼓鼓的不再理会杨桓,转而将蹦蹦跳跳的盖雪银犼抱在怀中,抚摩银犼柔顺的白毛,充作布娃娃一样玩耍。

    杨桓也休息得够了,唯恐这里的空气变得污浊,当下起身走到墙边,触动地主的一把残牌,同两个农民对弈起来。

    果然不出杨桓所料,杨桓先将手中的一张“q”推到三把牌中央的空格,先行触动了机关,下首排列的两个“农民”便随之依次出牌,合力同杨桓较量起来。

    牌局虽然有几分凶险,杨桓推演出的路数却并未出现纰漏,很快将手中残牌全部扔了出去,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这一局。正当杨桓以为牌局已经结束,墙面会很快打开一道生门的时候,印有扑克牌的青石飞快自行移动起来,胡乱洗了一通牌,布置成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残局,依旧是杨桓作为地主,可以先行出牌。

    杨桓跳脚大怒:“乃乃的,怎么还玩起了三局两胜的把戏?凌阳这孙子可真够阴的!”

    不过杨桓随即释然,因为扑克牌斗地主虽然尚未出现在这个时代,大唐盛世中却锋芒鼎盛,人才济济,惊才绝艳之辈层出不穷,若是心智卓绝之辈以文法对应起上一副对联,再穷其心智揣摩出棋牌的规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所以设置下这道机关的人才屡屡出难题,就是怕有人浑水摸鱼。

    第二道残局和上一次截然不同,地主必须先出三带一方能取胜,这就不是完全不懂得斗地主游戏规则的人能够猜测得出,若是毫不通晓规则的人打这副牌,即使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通其中关节。

    除了严丝合缝的出牌步骤以外,这一道残局的难度比上一局简单了许多,杨桓略做思忖,便轻易拿下这一局。描绘棋牌图案和阿拉伯数字的金漆再次流动融为一处,渗进石墙的缝隙中,触动机关推动某些石块,凝结成一道拱门的形状,推压门框内的青石寸寸碎裂,出现的门户可容杨桓和李持盈弯腰钻进里面。

    未曾进得门去,杨桓和李持盈便见墙那边投射而来一道明亮的白光,盖雪银犼喜光畏暗,欢呼着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杨桓紧随其后,矮身钻过墙后,本以为光线是来自于地面之上,不曾想墙后依旧是一处斗室,约莫方圆十数丈大小,只是举架很高,锥形圆顶棚上点缀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斗室照耀得如同白昼。

    斗室的内饰十分简谱,四周依旧一顺水的青石墙面,棚顶的尖拱亦由青石板筑成,只是地面上毫无修饰,裸露出斑驳的泥土,坑洼不平,泥土由于长久不见阳光风雨,湿意盎然,踏上去颇感松软泥泞。

    四围墙壁上以利器雕琢出许多古朴的符号和晦涩的文字,还有些连环画式样的壁画,形容的似乎是某一场重要的战争,还有些祭祀的过程,和寻常人日常采集、耕种、渔猎、建筑、婚娶等画面。壁画倒是直接易懂,不过那些文字和符号却十分古怪,杨桓和李持盈都不认得,均看得一头雾水。

    最令人惊叹的是,斗室正中央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残旧不堪的蒲团,蒲团上端坐着一具白骨,背对而坐,景象骇人。

    李持盈是年轻女子,虽然在边疆生活许久,见识过许多次战争惨烈的场面,对于死人和鲜血不像寻常女孩子一般恐惧。不过此时身处幽闭的地下,骤然见到一具白森森的人骨,还是有些胆颤,瑟缩躲到了杨桓身后。

    盖雪银犼是个傻大胆,看够了墙壁上鲜艳的壁画,注意力被蒲团上的白骨吸引过去,三两下窜跳上去,伸出毛绒绒的猴爪子,便欲朝白骨摸去。

    杨桓连忙出声喝止银犼的动作,转到白骨前面一看,这幅人类的骨架依旧完整,做出盘膝而坐的闲适姿态,双手置于膝上,身体周围掉落了许多细腻的灰尘,看样子是衣服鞋帽等丝织物的残骸灰泥。

    杨桓见那白骨双掌中分别握定一样东西,左手持一卷缠丝金线书籍,右手持一柄三尺多长的乌鞘细身刀,取的似是文武双全之意。书卷不知以何种质地制成,没有像这人的衣衫血肉般腐朽,长刀虽在鞘中,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凛冽惊人的凉意,看来也曾随主人饱饮鲜血,历经杀伐,乃是一柄名器。

    银犼刚刚便是想拿取白骨手中一书一刀,杨桓知道盖雪银犼的习性,最喜宝物灵气,寻常金银铜钱等闲不会看上一眼,若是这两件东西被银犼觊觎,定然不会是普通的物件。

    这里到处充满了古怪,杨桓怎肯容得银犼随便乱动东西,于是将银犼交于李持盈好生看管,蹲在白骨前细细打量,不敢贸然拿取白骨手中的书籍宝刀。

    杨桓目光敏锐,很快看出了一些蹊跷。白骨左手中的缠丝金线书卷虽然依旧崭新如初,不过书卷下方和两侧的边沿,几乎和这人森森指骨融合粘合为一处,在这人的掌心和指骨处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半圆形痕迹。

    只是这卷书籍似乎已经被人动过,看完以后重新塞了回去,导致白骨上的凹痕和书卷的形状没有严丝合缝的对应。这人右手持定的乌鞘刀则更像是被后来人强行塞入,导致这人的右手指骨撑开几处断裂的痕迹。

    杨桓心下笃定,探手先将那卷书籍拿在掌中,招呼一旁好奇心越来越浓烈的李持盈道:“想看吗?过来一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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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坐地分赃() 
杨桓仔细观摩手中书卷,见这本书籍卷成圆筒,入手沉重,册外覆以硝料防腐,由金丝线缠绕捆扎而成,其质地不知究竟为何。

    待得兴趣盎然的李持盈走到身后,杨桓才寻到金丝线的线头,轻轻一扯,整条丝线便剥离开来,其中应该还夹杂了其他质地的材料,否则不可能依旧柔韧有余。

    杨桓小心翼翼的展开卷册,翻动书页通看了几眼,却并不认得上面的字,正欲丢开手去,转而研究白骨右手所持乌鞘刀,李持盈却出言朝杨桓索要这本卷册:“别,别扔,这上面撰写的是钟鼎金,我能够看得懂的。”

    杨桓将书卷交与李持盈,站起身凑到李持盈身边,一脸好奇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化,啥叫钟鼎金?你以前学习过这种字?”

    李持盈欲语还休,半晌才答道:“我的一位长辈精研这种字,所以我多少能看懂一些。”

    杨桓见李持盈不愿说出其中细由,显然有着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根究底,只是催促李持盈快些将书卷上的内容翻译过来。

    李持盈努力看了半日,才将书册中的内容大概描述给杨桓听。

    书卷的扉页上记录着撰著人的大致生平传记:我从小的时候起,就吃了许多的苦楚,虽然身居高位,却终日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后来我在岐山之下接掌了西伯之位,积善行仁,政化大行,却依旧有人在王面前进谗,导致我被囚禁于羑里。我一生养育了十八个后代,各个仁德骁勇,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宽慰的事情。我曾经先后任用伯夷、叔齐、太颠、闳夭、散宜生、鬻熊、辛甲等贤人,并且亲自在农田中劳作,兢兢业业治理治下的人民,却依旧被人所忌惮,导致我心生怨恚,再不想生活在王的阴影中,而是想推翻他的统治。

    第一页写到这里戛然而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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