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若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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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的时候陆振宇按照之前林秘书告知他的地点到了那个咖啡厅的包厢，他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那里，那人穿着卡其色的西裤，烟灰色的衬衫，在淡黄色的灯光的照耀下，男人的颈子白皙如雪，而他这时候正半侧着头，手中的咖啡匙慢慢的搅动着白瓷印花杯里的咖啡。那姿态优雅非常，而那半边刘海下面露出的下巴和拿着咖啡匙的手都是羊脂玉一样地白皙。
听见他的脚步声，那年轻男人抬起了头，陆振宇这时候才看到了男人的脸，丹青难画的精致容颜，水一样地清澈的眼眸。
那一刹那，陆振宇只觉得脑中电光闪过，S市的娱乐界很火热，又临着国际大都会K市，明星他是见过不少，却也没有见过这样如此一见惊艳的。
年轻男人看到他，放下了咖啡匙站起身来起身迎接：“陆局长，您来了。”
这时候陆振宇才觉得自己回过了神，他来是跟鼎盛的总裁傅明哲有约，这个年轻男人又是谁。
“你是……”
“在下姓傅，傅明哲。”傅明哲同他握手说道：“本来早就该拜会陆局长您了，之前礼数不周，还请见谅。”傅明哲这些话说得殷切，神态却是不卑不亢。
“你真的是傅明哲？”陆振宇有些惊讶
没见到傅明哲之前他脑中这人应该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鼎盛集团是傅明哲一手创建的，如今也有三十年，就说是二十来岁创业，这会儿也该是过五十了吧，可他怎么看起来能如此年轻？！
第十章，探寻秘密
陆振宇跟傅明哲在咖啡厅里谈了一会儿之后，对他的身份疑虑就全打消了，傅明哲虽然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学校出来二十来岁的年纪，可是谈吐见识都不俗，从国际形势到当前时政，从行业现状到新技术开发，可以说是见解独到，言语精辟。
陆振宇觉得跟傅明哲这种人聊天是一种享受，不像是有些暴发户说起来全是些荤段子，这个人的底蕴不像是一日两日积累的，就好似从古书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一样雅致出尘。言语精炼，如行云流水一般行其所行，止其所止。
陆振宇见过很多人刚一看觉得仪表堂堂，可是一开口却发现是腹中空空，而像傅明哲这样容貌过人而且内蕴不凡的就着实是少之又少，而且他发现他们还有两个共同的爱好，一个是爬山，一个读史书。陆振宇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遍游名山大川，刚刚无意提起之时，傅明哲也谈起之前的游历，说起华山的险秀，泰山的稳健，雁荡山的温雅，梅林雪山的壮阔，从那言谈之中陆振宇觉得如果能和这人一起遍游这些名山一定是一种让人享受的经历。
陆振宇喜欢读史书，博古可以观今，他从小就读了很多史书觉得自己在这方面都算是过人的了，可是他们的谈论之中才傅明哲对历史的了解比他还要详尽而且见解精妙。
他们原本打算就是一起喝喝咖啡打个照面，没有想到相谈甚欢，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到晚上回去的时候陆振宇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约了傅明哲改天一起去出海钓鱼。
*
楚毅那边的进展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他打了电话给鼎盛的总裁办很多次，傅明哲的秘书林小姐总是说没有办法为他安排约见，不是他们老总出差了，就是在外面出差，这样打了几天之后，楚毅得出了一个结论，傅明哲要不就是不在S市，要不就是不想见他。而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他这个人有些钻牛角尖，明明已经找到了这么一条线索，他不想就这么断了。
那个周末他去刘东胜家里玩，刘东胜那会儿正在看一个警匪片，看着那警察追捕犯人那个闹腾劲儿，他看到了一个画面，直升飞机投下了软梯，特警从飞机上从天而降最后将那犯人制服了。
突然他脑中灵感一闪，上一次他跟谭伟两个人也是开着直升飞机去了鼎盛大厦顶上，可是那会儿他怎么没有想到直升飞机上还可以往下丢软梯这回事，那个空中花园上面是敞开着的，他让驾驶员停在鼎盛大厦的正上方，直接将软梯往下一丢，跳下去不就行了嘛。
想通了之后楚毅又给谭伟打了电话。
“怎么？又借飞机？”谭伟正跟他新交往的女朋友在外面郊游呢，这会儿哪有功夫弄这些事：“你上次不是飞上去看过了嘛，那大厦上面是有一个空中花园。怎么还要去啊，还要再弄个照片写新闻稿不成？”
“你忙就别来了，让你们家驾驶员带我去就行了。”楚毅对他说。
“你不是会开飞机吗？上次我说叫驾驶员你小子都说不用。”
“别问这么多了，你叫人来就是了，再带一个软梯。”
“不会吧。”谭伟听他这么说了别提多惊讶：“你丫这是做什么？这还打算玩命了！”
……
不过这从直升飞机上面掉跟软梯跳下去的事想着听容易地，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了。之前楚毅在警匪片里看没少看这号情节，某某警官从飞机上一跳，‘唰……’地一声就落到地上了。不过那天楚毅却遇到了点技术问题。那天天气不好，到也不是不好到暴雨倾盆打雷闪电那种地步，就是风挺大的。而且入秋之后又降温了，在空中一开直升飞机的舱门，那冷风就嗖嗖地往里灌。
“你这么弄到底行不行？”谭伟问他。
楚毅他伙计谭伟也是个够哥们的，还是没放心他一个人在空中闹腾，人家正跟新弄到手的一个S大的女大学生甜蜜着呢，本来还打算去看那个新出的3D电影美国大片的，他这通电话把谭伟给闹腾地一下子没心情了。把那个女大学生送回学校，立马打了个电话给驾驶员，自己也开着车回了东海花园。楚毅又是个急性子，等到谭伟和驾驶员都到了，就赶着上飞机去弄他那个空中飞人的事。
“别老问我行不行。”楚毅白了谭伟一眼：“男人嘛，哪能说不行。怎么？你质疑我的能力？”
“别介，我看你这阵子人跟发了疯似的。”谭伟说：“前段时候总见你转性了，整天跟个工作狂似的，没日没夜加班谈生意做项目，我一回家老爸就在我耳边唠叨‘跟人家楚毅学学，看人家一回国自己开公司生意做得嗡嗡的。’，我们还道你这是想开了，没想到这还更来劲了，这都三四个月，你连人家影子都没有见着，怎么还不死心啊。”
“这会我肯定能把他找出来。”楚毅开始准备从飞机上下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楚毅还弄了一个降落伞背着，这会儿风呼呼地吹，他将软梯丢下去的时候下面那截梯子都被吹得直晃，不过好在鼎盛大厦楼顶的那个空中花园有几千平米，谭伟他们家开飞机的驾驶员又是行家老手，飞机已经停得很靠近空中花园的地面了。
楚毅顺着软梯下去的时候风虽然大，却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他顺着软梯爬了下去。‘腾’地一下跳到了地面上，看见他落稳了，谭伟才在上面把软梯收了回去，见楚毅安全落地了，谭伟没有多呆，催驾驶员飞回去了。
那时候正是下午的时候，太阳正往西边落下，艳丽的晚霞染红了天边，从这里望下去，这个城市的繁华景色尽收眼底，远处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而在这云端之上的花园里却是幽静如世外桃源，这里鸟语花香，绿树苍翠，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还有点缀其间的假山，折廊之后的湖水碧波粼粼，楚毅走在这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里，感觉自己真跟到了梦里一样。
第十一章，梦中曾见
正是傍晚的时候，太阳正往西边落下，天边一片艳丽的晚霞，楚毅走在那空中花园里，真跟到了梦里一样。
他在K市作他的楚家太子的时候也没有少见识过奢侈华丽的场面，可是这样耗资千万在城市中心CBD商业区的摩天大楼顶上打造了这样一个空中花园这样的做法也太让人惊讶了。
他其实一直都挺好奇莫华跟那个亿万身家的富豪傅明哲到底是什么关系？莫华怎么会住在鼎盛大厦的顶层空中花园里？不过这会儿楚毅还是刻意地在回避心里的这个疑问，他只想看到莫华，其他的事情之后再想。
那天夜里他跟着莫华来到这个花园是晚上天黑的时候他看不清楚，这会儿再看那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就越发觉得这花园的布局有些心里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花园呢？
看那折桥雅致，看那山石嶙峋，人工湖如同弯月的形状，他突然感觉他在梦里曾见来过这里一样。
这桥之上的石亭之中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男人身上的衣服样式很古雅，如果不是那一头黑色短发，还真如同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一样。
晚风吹起他雪色的长衣如同是天上的仙人一般，那人站在衣袂纷飞地站在一天艳丽的晚霞里，白衣胜雪，飘逸得不似这俗世中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那人轻叹了一句，言语之间难言苍凉，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孤寂凄凉的气息让楚毅心里如同揪住了一样得心疼。
“水儿……”
在楚毅不知不觉的吐出这个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白衣人突然回过了头惊讶地看着他。
这不是别人，正是楚毅苦苦寻觅了数月的莫华。
“你说什么？”莫华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梦里似乎曾见来过这个地方。”楚毅一边努力地回忆着一边描述着：“朱漆的墙壁，金色的穹顶，亭台楼阁，斗拱星沿，雕梁画柱。我梦里这花园里曾见立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如同水缎子一样，流光的眼眸如同秋水一般，在我的梦里他有时拿着银色的长剑潇洒地舞动着，有时候站在哪里眉目含笑地看着我……”
“真的是你！”
他不敢相信真有这一刻，他以为千年的孤独之后是下一个千年孤寂的漫漫长路。他就是一千年前的端木若水，他曾是一朝的宰相风光无限，他曾见是天子帝王师，却为了那人甘愿半生在宫中渡过，他曾见和那人一起许下生同岑，死同穴的誓言，可是三十年深宫相伴，那人已是白发斑斑，他依然是青春年少的容貌。
那时候他亲眼看到他慢慢地老去凋零，在他花费多年心血亲手设计的皇陵之中他和他躺在一起在地下长眠。而那时候他已经练成了龟息****，能够停止呼吸却仍然身体不死，他曾在修炼九玄秘录的时候只想报仇，意外地却练成了不老不死的龟息****，在墓中长眠了一千年之后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考古队唤醒，当他再次走皇陵古墓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番崭新的天地。
在那之后他又孤独地渡过了百年，他走过很多城市用过很多名字，甚至有些名字连他自己都记不起了，在三十年前他来到这个刚刚开发起来的S市开始做起一点生意，没有想到生意却越做越大。
三个多月以前他在自己开的CLUB里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了那个跟他的心爱之人容貌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楚家的大少爷楚毅，他原本以为这也许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可是不敌思念之情还是去看了他，而且被楚毅误认为是CLUB里的少爷，他就将错就错将楚毅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闲聊了一晚，之后又将楚毅送回了CLUB的包厢里。
他曾见以为他和楚毅之间的缘分就到此处尽了，在那之后，莫华也曾听过他的下属蓝色幻想CLUB的负责人何涛和那里的领班们提起那个男人整天去蓝色幻找他，而且每次都是独自坐到包房里一个人喝闷酒一坐就是一个晚上，可是他却一直怕见到那个男人，他怕楚毅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他怕满怀希望到了最后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失望。
让莫华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会如此痴迷，他竟然能够连着几个月这样不停地找着他。而就在刚刚那一刻当楚毅满眼疼惜地看着他喊出‘水儿’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住流泪的冲动，千年啊！那是一千年的苦苦等候，在楚毅说起那个曾经的梦境的时候，莫华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他用千年的孤独等待的人。
那是一种冷寂到极点的孤寂，在莫华的周围仿佛空气都冻结了一样，那种孤寂让楚毅感觉到心疼，他张开了手臂将莫华抱在了怀里。
他觉得自己在冥冥之中一直在寻找着一个人，没有那个人他的心里像是空了一个大洞一样，而当他抱着莫华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个大洞被填满了，虽然莫华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楚毅却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十二章，翻身
楚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莫华在身旁安睡的容颜，昨夜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即使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他也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是那样地融合，只有用着这个人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充实的。
这一刻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种幸福会是这样神奇，只需看着那个人就会感觉到心田里有温暖如阳光的流。
楚毅从来没有刻意地追寻过爱情，他的那些世家子弟的朋友在左怀右抱着一个美艳如花的美女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嫉妒过，因为他的心里很明白那不是他所要的，而在遇到莫华之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要的东西是什么，而见到他的那一刻他知道了，即使是那时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刻。
爱如阳光，照亮心田的每一个角落。如甘霖，滋润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如此之神秘美妙！
他之前寻找莫华的时候费劲了千般的辛苦，本来昨日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也曾想过要如何讨取他的欢心才能让他同意跟自己在一起，他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战的准备，没有想到这么容易莫华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早啊。”莫华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着他，而楚毅看着他的笑容几乎呆住了。
“要吃点早餐吗？”莫华看着他这样傻呆呆地样子，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问道。
“好啊。”楚毅觉得莫华嫣红的嘴唇才是他最想吃的东西。
莫华起来去厨房煮了一点粥，煎了两个甜心荷包蛋，还有一些秘制的萝卜干，虽然是这样简单的早晨，楚毅吃起来却觉得好吃极了，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有想到莫华竟然还是厨房高手。
当他们吃完早饭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七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