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战神-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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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皇悄悖 �
“曦柳……”躺在三米之外另一张床上的蔡康，哆嗦着身子，忍受着剧痛爬起来，颤颤巍巍的道。
为了方便照顾，莫坚将蔡曦柳也安排到了蔡康的房间。
“爹……”蔡曦柳惊呼一声，一咕噜爬起身来，扑到父亲面前，看着素来雄壮如山，心中敬仰尊敬无比的父亲，一把抓住蔡康的胳膊，艰难的从那斑白的头发和干枯的脸颊上分辨着似乎垂垂老矣的亲人，失声道：“爹，你怎么了？”
被蔡曦柳抓住的瞬间，蔡康全身袭来彻骨的疼痛。
不过他咬紧牙关，愣是没吭一声，只是身体因为剧痛，颤抖如筛糠，老泪纵横道：“曦柳，我的孩子，你果然没事了……”
莫坚低声道：“伯父受了重伤，你最好不要碰他！我去外面守着。”
方自踏出房门不久，房间里便传来蔡曦柳撕心裂肺的痛苦声。莫坚听在耳里，整颗心都在颤抖。蔡曦柳此刻的痛苦，令他心如刀绞。
青禅冷不丁的道：“你爱上她了！”
莫坚不接话，不承认也不否认。眼前却是浮现第一次与蔡曦柳相见的情景。她的嘴角从来都带着一丝令人心慌的甜美笑意，妖媚、刁钻而且古灵精怪。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那般秀美无双的女子，居然也会痛苦到这般田地。
这令莫坚对逃脱的蔡青眉恨意更深，暗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借腹重生，我也一定要将你毁灭！”
又想到初次来到八王府寻找蔡曦柳时，被告知八王府从来都没有三公主。这虽然是蔡白下的命令，绝对又是蔡青眉捣的鬼，不过个中缘故，却是想不清楚了。
房间内，蔡曦柳娇躯剧烈颤抖，看着父亲身上一个个恐怖的伤口，悲不自胜，难以直视，虽然已经止住了哭声，珠泪却如泉涌一般，短短片刻，已然打湿了她胸口的衣衫。
“怎么会这样……爹，那个魔鬼怎么会这么对你？”蔡曦柳颤声道。眼里的悲伤和仇恨宛如实质。
蔡康淡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是我命数中要遭遇的劫难。所幸你还在，祖宗的基业也还在。”
“爹，怎么才能救你，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蔡曦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没得救了！三年来，剧毒已经侵入了我的骨髓。虽不至于立时死去，却也绝活不过五年之数。而身上的几十处伤口，血肉已经与铁链紧紧相连，一旦抽出，我的骨骼立时断裂，变成残废！爹爹活了几十年，也活够了，无妨！”蔡康笑道。
“不！爹，我已经失去了娘亲，又失去了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如今怎能再次失去你？一定有救你的法子，对不对？你告诉我，爹，你快告诉我啊……”
珠泪宛如泄了闸的洪水，少女满面伤痕，平素的妖媚已然消失无踪，被彻骨的心痛与悲伤完全取代。
“不说这个了！”蔡康眼里闪过浓郁的化不开的哀伤，淡淡道：“你自己也修习魂力，自然知道我此刻的伤势，已经无救，每个人都要死，何必再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唇舌？曦柳，你再不听话，爹爹要生气了！”
“爹……”蔡曦柳似乎骤然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一头趴在床上，老半天才木然的抬起头来。
“告诉爹爹，你喜欢莫坚这孩子吗？”蔡康突然道。
蔡曦柳无比惊诧道：“爹，您怎么会说这个……”
“我看的出来，莫坚挺喜欢你，而你，也对他有好感！”蔡康慢慢道：“位面之子从来没有失败的先例，却在他的手中夭折，可见他有大才华，带着大气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八王府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基业，不能因为我的死去而毁掉。你身兼天龙血脉，以后说不定还要遭遇各种磨难。为了八王府，为了你的安全，你一定要嫁给莫坚！”
“爹，我现在怎么会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蔡曦柳的眼泪又自夺眶而出。
“我不管你有没有心思，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你一定要尽快完成！”蔡康叹了口气，淡淡道：“将莫坚叫进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犹豫了一下，蔡曦柳将莫坚叫进了屋。
莫坚心头颇有些惴惴。两人在房内交谈的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暗忖若蔡康再提此事，还是……还是先答应了再说。
蔡康却不提方才之事，这让莫坚暗暗松了口气。而是指了指墙壁上的那副画，道：“画后面有一个暗洞，曦柳，你帮我把里面的那两张学院推荐卡拿出来。”
很快，蔡曦柳拿着两张通体雪白的金属卡片，正面写着‘推荐’两个字，反面则雕着一头凶威凛凛的狼。
“我创建黑影子杀手组织，自然是为了赚取魂石。这些魂石我只拿来做一件事，给一些信得过的府卫丰厚的待遇，让他们在各处搜寻灵宝。这两张学院推荐卡，正是我耗费至少超过五亿魂石，将搜寻到的宝物上缴后，天狼星位面学院发下的。可惜，就算我付出了五亿魂石，也没有得到学院保送卡。”
“天狼星位面学院？”莫坚诧异道。
“正是！如果我上缴的灵宝，得到天狼星位面学院的肯定，就能拿到学院保送卡，此卡一定能让你们进入位面学院学习。而这推荐卡，却不一定了。”
“父亲，送我们进天狼星位面学院做什么？”蔡曦柳诧异道。
“自然是为了让你们进去学习。天狼星位面学院，选拨学员要求极高，需要学员有极高天赋。这等天赋，常人怎么可能拥有！资质普通一些，却想进入天狼星位面学员学习的人，只能通过给学员缴纳灵宝，推荐卡或者保送卡。我本来想再努力个两年，将推荐卡换成保送卡，却被那魔鬼控制了起来。”
蔡卓叹了口气，续道：“且不说进入天狼星位面学院的无上荣光，到哪里都受人尊敬。曦柳，你若进入其中学习，别说寻常人，就算驭兽宗这等巨阀，要对付我们八王府都要衡量后果。位面学院乃是整个位面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势力，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她的尊严！就算你犯了事，位面学院会亲自出手，容不得旁人教训。”
莫坚眼睛一亮。自己如今得罪了驭兽宗以及宝山学院，心底一直担心他们会迁怒于长河部落而报复。若是自己加入天狼星位面学院，他们再动起手来，绝对要投鼠忌器。
“我竭尽全力弄这两张推荐卡，却是想让拥有天龙血脉的你和蔡猛，进入其中学习。天龙血脉宛如一个巨大的宝藏，而我们却没有挖掘的钥匙。只有让你们进入位面学院，学习那里最高深的魂技和秘法，才有随时催动龙裔精元之巨力的可能。到时候，我们这一脉，将迎来最好的机会！”
蔡康的眼里露出一丝激动之色，随即身上的剧痛让他的眉毛皱成一团。
“爹，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加入天狼星位面学院！”蔡曦柳咬牙道。
“如今，我的孩子只剩下你了。莫坚对我们恩重如山，你们两个便拿着这两张推荐卡，去求城内的消息专家阿牛哥引荐。他其实是天狼星位面学院的一位大师，这个身份，没几个人知道！”蔡康道。
“阿牛哥？”莫坚愣住。实在无法将那个猥琐无比的老家伙和阳春白雪似的天狼星位面学院联系在一起。
“你若是认识阿牛哥，再好不过！”蔡康微微一喜。
然后，见他牙齿轻轻一咬，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化为诡异的青色，蔡康长出一口气，眼里竟带着解脱，喃喃道：“活着，该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蔡曦柳大惊失色，失声叫道：“爹……”
莫坚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在当地，蔡康分明早就藏好了剧毒，交代完这件事情后，将藏毒的蜡丸咬破，立时毒素入体。
蔡康嘴里流出一道黑色的鲜血，眼里却是露出淡淡的笑意：“活着，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肉体，更是我的心，每一刻都像尖刀剜割似的痛苦！你的母亲，我的妻子，我那么爱她，可是她却离我而去……我的三个儿子，本来相亲相爱，也都死去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蔡青眉，她是邪恶的位面之子。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在你娘肚子里怀胎十月，她仍然是我的女儿……我称她为恶魔，心中的痛谁又能体会？她再怎么坏，再怎么邪恶，终归是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啊……我实在无法面对这一切……曦柳，不要伤心，爹活着，遭受无穷的痛苦，死了反而解脱了……我死的讯息，不要传出去，免得引起王府内乱，就说我又一次闭关了……还有，我的尸体好生藏起来，不要被任何人察觉……我若不死，身体的情形早晚被人知道，到时候，祖宗留下的基业，也要毁了。死了，可比活着好了太多……”
说到这里，蔡康脖子一软，溘然长逝。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蔡曦柳，那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没有穷尽的疼爱，也是对人生无比的眷恋。
然而，还有什么，能让他在这充满血腥的残余生命与记忆中坚持下去？
蔡曦柳目光呆滞，珠泪从眼里滚滚而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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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高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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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的尸体前，木然流泪足足一个多小时，却始终不曾发出一点声音的蔡曦柳，为蔡康重新穿好衣衫，终于转向莫坚道：“我想把我爹和哥哥弟弟们，葬在长河部落，我想给他们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莫坚点了点头。
将蔡康等人的尸体装进储物戒指后，两人先来到阿牛哥的破烂店铺前，掏出两张学院推荐卡。
阿牛哥浑浊的眼珠子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盯着莫坚半响，才道：“位面之子，是你干掉的？”
莫坚登时一愣。
“你以为我无聊的没事情做，才来到这小小的王城？若非位面之子，怎么能劳驾我到这里？”阿牛哥淡淡一笑：“上次施展小投胎诀来打探消息的，也是你吧？你居然拥有衍变宗的独门绝技，又拥有大摄取爪和青帝十策，凭这大九阶魂技，便有加入我天狼星位面学院的资格。你们的推荐卡其实已经过期，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便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告诉我你们的地址，半个月内，天狼星位面学院的录取文牒，会有专人派送。不过，你们两个都要以高费生的身份进入。关乎位面之子的事情，学院不想闹的人尽皆知。”
莫坚连忙点头，本来以为会有一番波折，甚至无法加入，没想到这么容易。
两人先去了一趟青城，在那里，蔡曦柳采购了治丧所用之物，随即安安静静的坐在飞行舟上，不发一言。
“我还欠你差不多五万魂石没还呢！”莫坚想让她从悲伤中尽快恢复过来，刻意挑起话头。
“就算你救我的出手费吧！”蔡曦柳淡淡道。
“我现在很富裕，你觉得五万魂石能请的动我？”莫坚忿忿不平。
“放心，我没事！”蔡曦柳闷闷的说完，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如今的长河部落，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铁二黑一死，铁甲部落失去顶梁柱，实力大损。而莫坚留给长河部落大量的魂石，七长老和小瞳等人，更是得到青帝归元丹。部落的人再无必要为了口粮日日劳作，而是使用魂石提升修为，进步不少。尤其是小瞳，凭借青帝归元丹，已经达到魂师一阶，成为附近第一强者。
因为大家早知道蔡曦柳的身份，蔡康等人的葬礼，也是暗中进行的。丧期进行了七日，蔡曦柳披麻戴孝。到最后要入殓时，她终于哭成了泪人儿。
莫坚回来的喜悦，也因为丧事被冲淡了不少。
好在，丧事结束后，蔡曦柳的悲伤似乎也随之冲淡不少。偶尔，会和莫坚开两句玩笑。
到了第十日，长河部落外面，陡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小队人喜气洋洋的在外头高喊道：“天狼星位面学院录取文牒送到，恭喜莫坚被天狼星位面学院录取！”
“天狼星位面学院？”
听到这个名字，人人惊呆。这是整个天狼星位面无穷修者心中的圣地，传闻中那里拥有整个位面最巅峰的强者，最强大的魂技，最厉害的魂器……
从天狼星位面学院毕业的修者，绝对是整个东渊帝国的中流砥柱。
别说魂尊，哪怕是魂灵甚至魂王，不满足天狼星位面学院的要求，也不可能踏进学院大门。
天狼星位面学院，意味着地位、财富、修为、宝藏……
七长老颤颤巍巍的从人堆中走出来，眼里带着无与伦比的狂喜，接过沉甸甸的大红色录取文牒，无比慎重的拿在手上，激动的老泪纵横。
莫坚是他倾注了所有心血疼爱和呵护的孩子。如今，莫坚成长到了他从未想过的地步，怎能不欣喜若狂？
是夜，长河部落燃起十八堆巨大的篝火，宰杀灵畜，人人畅饮，陷入一片狂喜之中。
嘲讽莫刻苦的言语，再也听不到了。如今随处可以听到的，是这样的议论：
“知道吗，坚哥这次被天狼星位面学院录取，并不是坚哥主动报的名，而是位面学院震惊于坚哥无上的天赋，主动发来的录取文牒！”
“不会吧？位面学院也会这样？”
另一人不满的接过话头：“怎么不会？坚哥是什么人？当初的成年测魂仪式上，他还不过十八岁，便已经拥有一百零八根魂线，连魂盘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接着，坚哥短短几个月功夫，先成魂者，再成魂士！他在魂士的时候，就把铁甲三英切瓜砍菜似的斩杀！再后来，坚哥连铁二黑那等强者，都是毫不费力的干掉，拯救了我们整个部落。我还听说，这一年来，坚哥在王城闹出好大的名头，连大魂师九阶的驭兽宗强者，乃至一名魂尊，都死在他的手下！你想想，这等天赋，何等恐怖？位面学院怎么会不赶紧招收？”
“是极！是极！”
算起来，莫坚今年十九岁。不过，若是加上在转辰符箓内修习的那一年，他应该算是二十岁了。
即便如此，二十岁的大魂师，天赋的确罕见之极。
篝火旁边，蔡曦柳红着小脸儿，端着美酒，一杯杯的喝下去，最后笑眯眯的盯着莫坚，娇声道：“听见了吗，莫刻苦！我刚来长河部落的时候，大家都把你当扫把星的谈论，到处都是你的丑闻。现在嘛，全是夸奖之词。这么多人夸奖你，你就不害臊吗？”
莫坚瓮声瓮气的道：“不害臊，这是我应得的！”
他喝的酒有点多，舌头已经有点打结。
蔡曦柳妩媚的笑了，目光落在紧紧依偎着莫坚的小瞳身上，略略有些复杂。
“你进了天狼星位面学院，以后会不会不认我啦？”小瞳低声问道。
莫坚凑到她耳边，沉声道：“就算天狼星位面毁灭，我也绝不负你！”
从未自莫坚嘴里说出的甜言蜜语，令小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