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王座-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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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之中，白面的世界却不是这样的。”卡门自言自语，并没有与莉亚沟通。
“带我去见这个种族的族长吧，莉亚。”卡门再也无法忍受。

、第37章族长（1）

那道边界已经出现在了卡门的面前，一步跨过，那里已经是一片黑色。
“我知道，这仅仅只是在顺便完成我自己的任务而已。”
美丽而又宁静的夜晚像是一个个不断地上升的气泡，明明会失去原本的色彩，变得越来越单调，甚至在不断地上升的过程之中，终将会迎来毁灭。但是，这些气泡依然在不断地上升，一次次这样的夜晚不断地出现，但是仅仅只是一个个无法挽留的记忆而已。
当卡门眼中的那个花苞再次绽放之时，世界再次迎接了光芒的到来。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黎明，当光芒出现之时，这个世界就被包裹在光芒之下。水面依然是如此的平静，就像是生活在其中的那些生命一般，他们已经没有了丝毫争斗的欲望，平静地像是已经死亡了一般。
暗面的使者来到了这里，在卡门即将与这个种族的族长见面之前。
那便是一个个亡者之魂，但是却是被暗面完整捕捉的灵魂。在那个世界之中飞快的被同化着，甚至，光面的这些生命都已经忘记了暗面之中到底有着什么种族。是否还有着原本就应该存在的生命。
对方并没有实体，没有了流水所制造的容器，暗面的生命甚至就像是烟雾一般，显得虚幻，没有丝毫的真实感。这里的住民对于暗面的生命没有任何的兴趣，对方的行动也没有丝毫的制止。
一个个岛屿之上，禁锢住亡者之魂的容器化为了一滴滴水珠。这个亡者之魂失去了原本的外形，每一个都是一个光球，甚至大小都是一样的。虽说光芒或许有些不同，但是那点差异根本毫无意义。
每一个岛屿之上都会走过去一名暗面生命，将这些光球装入了自己的身躯之中。对于这里的住民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即使那些亡者之魂反抗也毫无意义。只要容器消失，仅仅只是剩下灵魂之力的灵魂根本不是那些暗面的生命的对手。
这两种生命之间似乎有着一股默契，但是却又像是互相敌对着，甚至重头到尾，任何的交谈也没有发生。他们仅仅只是做好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而已。
卡门已经看到了很多的亡者之魂在失去了容器之时的表情，那是一股留恋，似乎怎样都不想离开这里。但是这些根本不会让这些生命产生动摇。
湖泊世界的岛屿已经全部空了。在卡门无法看到的边缘地带，那里也是一样的结局。这里并不会出现反抗，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没有战争，没有反抗，仅仅只是由莉亚所在的这个种族所统治的世界。
一名暗面生命来到了卡门的面前，胸口所在的位置伸出了一只由烟雾构成的手臂，并且指着卡门。细细嘶嘶的声音在周围回荡着，四周又出现了数个暗面生命，他们的身躯都要比原来庞大一些，甚至隐约可以看到正在其中沉睡的灵魂。
这是属于黑面的语言，卡门明白一些，已经听懂了那些家伙所说的。
“这个灵魂似乎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应该把他带走吗？”
“这并不是亡者之魂，与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平静才是我们的的使命，只有这个，两个世界才可以保持平衡。”
“那仅仅只是一个外来者而已，很快就会离开的。这个世界并不会欢迎这样的存在。”
“对方确实是过于强大，任何的冲突都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之中发生，这便是我们的全部。”
这些暗面生命在不断地交流着，并没有理会之外的存在。从头到尾，这似乎仅仅只是暗面生命的一种使命而已，甚至连意义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最终，没有一名暗面生命对卡门出手。在完成了所有灵魂的转移之后，平静的湖面之上出现了一扇漆黑的门扉，只有在这个时候，水面之上才会出现一丝丝涟漪。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当所有的暗面生命全部消失之后，那扇门扉就这样融化成为了这个湖泊相同的水。
“你们之间仅仅只是这种关系而已？”卡门忽然有些疑惑。
“暗面已经失去了原本可以诞生灵魂的源泉，仅仅只有光面依然保存完好。我们这个种族的数量可以不断地增加，但是暗面却是不行。只有当吸引到了足够的灵魂之后，那里的数量才可以不断地得到补充。”
“那似乎并不是暗面原本的生命。”
“暗面原本的住民我从来没有见过，也许族长曾经见过一回。对于我们两个世界来说，这一切都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只要两者之间依然保持着平衡，不会造成最后的毁灭就可以了。”
莉亚似乎自己都厌恶这样的想法。
“我们并不希望自己的世界毁灭，而对方也是如此。即使在这之外已经出现了新的世界，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才是根本所在，才是真实的所在。而那一切重新被创造的一切全部都是创造者自己虚假的体现而已。”
“带我去你的族长那里吧。”卡门看着莉亚，眼神无比的平静。
水面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阵波纹，仅仅只是在一个范围之内。水面开始下陷，出现了一道通道。一节节石质的阶梯镶嵌在这条湖泊之中出现的通道之上，里面也仅仅只能够由一人通过。四周的漩涡并不是很稳定，很快就会崩溃，重新将这里淹没。
莉亚的整个身躯就这样融入了湖泊之中，本身似乎就是水源的一部分。卡门从水面之上看去，莉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几百米之下，并且还在不断地下陷。四周的水流并没有对莉亚造成任何的阻碍，甚至还出现了一根根触手不断地拉扯着莉亚，加快着对方的速度。
卡门也补在犹豫，整个身躯进入了阶梯之中，一步步向着地步前进着。这个通道呈现着螺旋状，所有的阶梯全部围绕着一根轴在环绕着。
莉亚的身影也来越遥远，卡门虽然已经加快了脚步，但是却是始终无法追赶对方的速度。四周的阶梯发生了崩裂，卡门甚至可以看到顶部的通道已经开始崩溃，湖泊之中的水源并没有多少涟漪，死寂的湖水将通道慢慢的淹没。
卡门的身后，湖水在不断地接近着，但是却并没有超过卡门的距离。即使卡门停下来脚步，湖水也会同样停下，离卡门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这并不是在阻止着卡门前进，而是在阻碍着卡门后退。所有的退路在这一刻已经被全部淹没。
莉亚已经不见身影，似乎将卡门抛弃了一般。四周是透明的屏障，卡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世界。那是一片片绿色，湖泊底部才是这个世界真正充满着生命的区域。甚至还长有着一棵棵苍老的古树，树皮之上有着一个个小孔，一个个气泡不断地从中冒出，并且在不断地上浮，随后成为了水面之上空气的一部分。
气泡之中不时出现了莉亚的身影，但是很快又会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在另外一个气泡之中。位于那一棵棵大树的底部是一片片珊瑚，那一根根喇叭一般的管子之中不断地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里仅仅只是湖泊较浅的地方，沿着斜坡向下，那里是一片黑色，天空之中的光芒在一道边界面前全部被阻断。在一片片平坦的区域，那里甚至有着一个个小型的村落。一个个与莉亚相似的生命在不断地嬉戏着，那些都是孩子。
卡门所在的位置似乎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地方，或许是为了让所有的居民都能够看到卡门的所在。那些孩子被长辈全部赶回了木制的房屋之中，这里的水质无比的清澈，光芒也没有丝毫黯淡。四周还有着一股宁静的气息，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最为理想的居所。
那些长辈已经注意到了卡门的身影，并且在一旁指指点点的，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但是卡门却是没有心思去仔细倾听那些无聊的围观者的想法。
卡门失去了莉亚的身影，不管怎样寻找，却始终无法发现。
四周的人影依然在对着卡门指指点点，并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你在找我？”
莉亚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卡门的身后。他的前端依然是阶梯，但是身后却是已经被湖水淹没，所有的阶梯都化为了湖水的一部分，或是沉寂在湖底的某一处。莉亚的头颅从湖水之中冒出，不管是屏障还是水流，都无法对原本就是这里的住民照成任何的影响。
“他们似乎想要说什么。”卡门并没有停下脚步，但是手指却是指了指外面的那些围观者，语气之中有些疑问。
原本还在指指点点的住民看到莉亚之时，却是又变的无比的恭敬，就像是一群最为虔诚的信徒在膜拜着他们的神明一般。
“他们仅仅只是以为你将会将我带离这个世界，对你有些敌意而已。”莉亚向着外面的那群住民露出了一丝微笑。
四周的湖水忽然间改变了一般，即使是卡门都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
沉寂，静谧的湖水忽然间变得有些温暖，水流在不断地流淌着，带来了一片片鱼群。村落的四周长出了一根根新的珊瑚，虽然仅仅只是一小段，但是其中发出的却是极其悦耳的声音。那些原本发出杂声的珊瑚迅速死亡，在尸体之上长出了新的个体。
对于这些住民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一般的景象。
这个种族都可以控制水，但是却不能够像莉亚一般改变着这一切。
“不错的力量，但是在我的面前展示并没有什么意义。仅仅只是掌握着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而已，并且这股力量甚至还是别人赐予的。”

、第38章族长（2）

这是纯粹的黑暗，其中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光芒。当卡门来到了这里之时，这里似乎已经是另外一片世界了，原本的一切早就已经化为了泡影。他似乎在莉亚的带领之下冲破了一层薄膜，那些普通的住民无法发现，甚至连接近这个边界都无法做到。
这一片黑暗似乎仅仅只是缓冲地带而已。莉亚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改变，那紧闭的双眼也没有要张开的意思。光芒在这里无法传达，即使有着光源，在这片黑色之中的生命也无法感受到。卡门却是看到了，这并不是视力，而是属于灵魂的力量。
一颗蓝色的水球被黑色包围在中间，那颗水球散发着蓝色的光芒，但是黑色的屏障却是阻挡了一切，所有的光芒竟然仅仅只能够传播几米而已。
这像是一个墨池，浓厚的墨水就是那些黑色。在这颗唯一明亮的水球的另外一边，那里也是一颗星球。水球之中充满了静谧，四周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丝白色，虽然十分的黯淡，但是卡门却是察觉到了。
而另外一颗星球就像是相反的一面，里面的气息太过于热切。四周缠绕的黑色与这片黑暗融为了一体，想要区分都无法做到。
当离开了那渺小的世界之后，生活在井底之中的生命才会明白世界的广阔。
莉亚明明是紧闭着双眼，但是却是不断地向着四周望去。她似乎也能够看出什么。卡门将这一切全部印入了自己的双眼之中，那双黑白相间的眼睛在这里是如此的醒目，竟然让这片黑色也在不断地退却。
莉亚忽然间停了下来，并没有再前进了。
“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一段距离之后就是族长的居所了。那需要你自己前往了。”
卡门在乎的似乎并不是这个，他看向了莉亚的双眼所在的位置。
“你的眼睛似乎已经发现了这里是怎样的？的确是不错的能力，但是也仅仅能够看到这一段距离而已吗？”卡门语气之中有着赞叹，但是更多却是失望。
“我并没有多少强大的力量，这一种力量也不过是那位记忆之中所残留的力量而已。我原本也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族人，但是这种力量的出现却是让我有了超凡的地位，甚至与族长相比也毫不逊色！”莉亚露出了一丝苦笑，“正因为这一种力量，当看到了某些东西之时，也许剩下的也仅仅只有绝望了。”
“这不过是世界的本质。”
“这种本质，我情愿并不知晓！”
莉亚已经产生了要离开的念头，但是整个身躯却是无法动弹了。四周似乎有着什么将她禁锢在了这里，一根根锁链锁住了她的肢体，将她永远困于黑暗之中。
“卡门，你应该放开我！”
四周却是没有声音，莉亚在感知着卡门的身影，但是却只能够看到一片黑暗而已。她明明可以猜到卡门原本就在这里，甚至此刻也没有离开，但是却是无法感觉到对方。莉亚的感知无比的强大，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一切都无法逃出她的双眼。
这是对于双眼而说的，莉亚的双眼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这是不可控制的一种力量，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只要进入了眼睛之中，莉亚便再也无法忘记。
她已经无法离开这里。而制造这一切人就是卡门，甚至莉亚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原本唯一可以反抗的机会在之前也已经消失殆尽。
“卡门，你的双眼是最为美丽的。”莉亚独自低语着，但是却可以肯定对方可以听到。
“这就是我的眼睛！”
莉亚张开了双眼，一股无比璀璨的白光将莉亚的身躯包裹了起来。黑暗之中的锁链在这一瞬间是那样的清晰，甚至已经在白光之中不断地瓦解着。那道光芒并没有散去，只有莉亚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这道光芒就永远不会散去。
光芒很快就已经消失了，莉亚的身影也不见了踪影。
“你满意了吗？”这是莉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卡门出现在了这片黑暗之中。那时，对方已经看到了他，但是却还是离去了。明明已经知道了卡门自身代表的意义，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停留。
莉亚的双眼与卡门相比十分的相似，一只眼睛之中拥有着超越一切的璀璨光芒。湖泊世界之中的所有生命那犹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双眼全部加在一起也无法与莉亚的相比。那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光芒，在湖泊世界之中，给予这个世界的光芒是存在的，但是却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可以到达对方的面前。
这应该是莉亚与卡门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是卡门的直觉，或是说是一种预言。卡门已经给了对方最后一次改变的机会，明明已经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本质，但是对方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停留，甚至在逃跑着一般。
这个世界之中所有的生命都已经失去了机会，那回归最初的机会。
但是，他们也是幸运的。莉亚为那些生命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