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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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珠嘻嘻一笑，拉住矶风袖子便往外走，边走边说：“好了，就这么定了，走吧！”
矶风一脸哭笑不得，不甘不愿的被抹珠拉出门去。
玄武摇摇头，笑着对青龙说：“有个这样的妹妹，白虎未来的生活必定是多姿多彩的。即使哪天他结了婚，也定会被他这妹子与妻子搞得头昏脑胀。”
青龙却淡淡说道：“我看白虎十之八九是不会与他人结婚的。”
“哦？什么意思？”玄武奇怪青龙为何会有这么一说。
“你看不出来吗？白虎应该不只是拿朱雀当妹妹吧？不过看他神情，又似乎没有要与朱雀说明白的打算……”青龙淡淡道。
玄武惊讶道：“不会吧？如果白虎果真是如此，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凭朱雀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发觉吧？”
青龙闻言微微一笑，对玄武道：“我想关键是朱雀本人已然认定白虎与她只是兄妹之情吧？依我看来……朱雀这丫头能有目前造诣，意志坚定必然超越常人。而通常这样的人也必定是固执非常，一旦认定了某事，再想让她改变看法，必然不易。你只须看她平日所为，常是自己拿定了主意再先斩后奏就可知端倪了。也许白虎也正是熟知她这一点，才没有与她说明吧……”
玄武心想确实如此，又暗思青龙就是青龙，观察及思虑几乎无人能及，所以年纪不大到能把一应事物皆看个透彻。
……
且说抹珠、矶风二人回到俱罗摩家陪尤塔拉吃饭。
尤塔拉见已经好久没见面的儿子竟被抹珠一同带了回来，自然十分高兴。本是不好当着抹珠的面与儿子说起婚事的，但又怕儿子吃完饭马上一走便又再不露面了，于是顾不得许多，还是直接在饭桌上与儿子说起婚事来。
矶风没想到母亲会当着抹珠的面提起这事儿来，不经面露难色。又见抹珠在旁不断偷偷的向他使眼色，只得略显尴尬地将抹珠方才所说之言稍作改变说与母亲听，只说还未遇见让自己满意之人。
见尤塔拉的神情好似还并不十分信服，抹珠便在旁帮腔道：“夫人，抹珠觉得你完全不用为了此事而担忧喔……我矶风哥哥这样俊俏，难道你还担心他给你找不到媳妇不成？他自己这样出众，定然要是个万中挑一的女子方才能配得上他，你不见他也在尽力寻找吗？我矶风哥哥的眼光可高着呢！”
尤塔拉听抹珠也这般说，心里便对儿子刚才所说之言又信了几分。叹了口气，不满的看着自己那个出众的儿子道：“我就是怕他太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他父亲才能抱上孙子啊……”
抹珠掩嘴而笑：“矶风哥哥不过才八百余岁，夫人何必担心这个？”
尤塔拉想想也是，不满地再看了儿子一眼，又叹了口气。
矶风只得微笑以对，又悄悄的瞪了在旁偷笑的抹珠一眼：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故意在‘尽力寻找’上加重了语气，她以为他没听出来她是在调侃他吗？
尤塔拉沉默片刻，忽然又转向抹珠轻声道：“你呢？孩子，准备什么时候再论及婚嫁呢？”
抹珠闻言，自嘲的嘻嘻一笑：“夫人，我现在可是恶名远扬呢！众人俱知我泼辣好动，躲我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人敢娶我啊？”
“胡说！我们抹珠这样人见人爱的姑娘，哪里会少了人追求？怕是你也同我这儿子一样，眼光太高了吧！”
抹珠闻言，眼睛调皮一转，向尤塔拉玩笑道：“夫人既这样夸我，那好啊，不若我来给夫人做媳妇可好？”
矶风闻言吓了一大跳！即使明知抹珠是在说笑，还是忍不住拿眼睛直直看着抹珠。
尤塔拉先是一愣，旋即喜道：“那敢情好啊！如果能有抹珠这样贴心乖巧的儿媳，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抹珠一愣，她倒是没料到尤塔拉会这样回答，于是一脸好奇的向尤塔拉问道：“夫人认为我能做矶风哥哥的妻子？”
“为什么不能？抹珠这样漂亮，哪里配不上他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我的胡闹任性，没有人会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的……夫人你也是了解抹珠的，难道你真的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妻子吗？”
“这样不是更好？凭抹珠的本事，正好可以管住他那颗没着没落的心！省得他一天到晚的到处去乱跑，让人烦心！”尤塔拉说着瞪了儿子一眼，看来显然是不满他的行为已经很久了。
抹珠不禁也顺着尤塔拉的眼光看向矶风，见他一脸尴尬无语，抹珠忍不住嘻嘻一笑，对尤塔拉道：“夫人怎知我就一定能管住矶风哥哥？他已自由惯了，能让我管？”
“如果他不听话，抹珠不是还可以使用武力吗？”
“夫人不心疼？”
“不心疼，我会说他活该！”
抹珠闻言，再忍不住，大笑的倒在尤塔拉肩上，一面对尤塔拉说道：“夫人……你看我们把矶风哥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之前是在开玩笑呢！我与矶风哥哥自小就是兄妹之情，又怎么能做夫妻呢？我呀……要真是嫁不出去了，就来给夫人做女儿，天天陪着夫人聊天可好？”
“淘气的丫头！”尤塔拉用手指戳了抹珠额头一下，笑说：“给我做女儿？你父母兄长怕是舍不得呢。”
抹珠不语，亲昵的挽住尤塔拉嘻嘻而笑。
对面矶风默默看着二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刚才的话于她只是一个玩笑，但却让他心潮无比澎湃……如果抹珠真的愿意做他妻子那该有多好，他不知会有多高兴！但是，他心里明白，抹珠现在心里仍然只有利安一人，也仍然认定，他——只是哥哥！
第三十一回 公务之事
更新时间201137 22：13：32 字数：3014
抹珠与桓奇拟好了法案细则便与青龙进行细节的商议。
青龙又在法案之前加上说明，言明世家欺人乃管教无方，今后将以连坐罪论处，各人不得有异！
青龙大人与朱雀大人联合发布法案，这还是头一回，众人便知他二人此次必是决心要严办此事！于是不少官吏、商贾富家尽严加管教限制自己家人，生怕自寻晦气。渐渐世间风气倒也好了不少，但仍有少数不信邪之人偏要为之。
而其中最为众所周知之人，便是朱雀刑部官员钟琪家的公子钟琪茂林！那茂林本就是个风流之人，仗着自己家族几代均在刑部为官势力甚广，于是常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甚至大胆到当街强抢民女。法案宣布以后他也不加收敛，想自己父亲便是刑部大官，怕甚？于是某日又当街调戏女子，那女子的父亲前来维护，竟被他一掌打死。恰巧被巡逻队当场逮住，那茂林也不慌张，十分傲慢嚣张地随巡逻卫兵前去刑部，心想不过是走个过场，父亲自会帮他了结此事。岂知进了刑部，也无人审问他，直接将他带入大牢关了起来。那茂林这才着急起来，直呼他父亲乃刑部大官，谁敢关他？可周围之人听而不闻，竟无人搭理他，每日除了供他三餐，便不再理会他。那茂林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何曾试过像现在这般？吃，不过粗茶淡饭。穿，就只进来时那身衣服。别说洗澡了，就连洗脸的水也不曾给他。更别说睡了，连他们家骑兽睡的地方都比这里好啊……那茂林度日如年，每天盼望能见着家人、能见着父亲来救他出去。可一连二十几日，除了送饭之人，竟没再见着半个人！这时他始知朱雀大人的法案不是闹着玩儿的，心下才有些后悔！
再说其父勉。自儿子被关押之日便急急往天空城求见朱雀大人，想自己几世为官，朱雀大人怎都会给他些面子。岂知却被朱雀大人以‘不便见疑犯家属’为由给挡了回来！又转求青龙大人，竟也不见！只叫人传话出来：‘法案开头已说得明明白白，你不思管教，到出事才来求情，为时已晚。’钟琪勉只得郁郁而回。
到晚间便有刑部来人说收取其子在刑部大牢中一月的耗费，数额竟高达其五年的官饷！家人无法，只得付出，但求茂林能安然返回。但也俱知不可能，因为新法案中已明确说明：重犯要依律受刑！儿子可是杀了人，朱雀大人又怎会轻饶于他？可过错全在自己，又怎怨得他人？怪只怪自己太过宠溺茂林，才会有今日之祸！
好歹过了一个月，抹珠才亲审茂林。那茂林早无骄纵之气，连连向朱雀大人求情饶他这回。抹珠只答了他一句：“人命只一回，你下手之时，可曾想过饶别人一回？”那茂林闻言顿时萎了下去。
抹珠查明实情，便将处理结果公告出来：钟琪茂林，为调戏民女伤人性命者。其父钟琪勉管教无方，需连带受罚。现革去钟琪勉刑部官职调往边境驻守。然，念钟琪家世代有功，免钟琪茂林死罪，处以断臂之刑。另罚金若干，赔偿死者家属。云云。
钟琪家闻得此讯息，夫妇二人急赴天空城一起向朱雀大人求情。这次朱雀大人没有拒绝，在天空城的神将会议室内接待了他们。只见副将桓奇大人站在朱雀大人身旁，护卫八人肃然敬立之后，朱雀大人威严坐在正中，娇美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寒气！夫妇二人心下惴惴，向朱雀大人行礼之后，那钟琪勉才紧张开口。只说朱雀大人对他之惩罚，他毫无怨言，小儿体弱，只求朱雀大人能赦免其断臂之刑。
抹珠不语，又晾了他二人半天才冷冷开口：“钟琪大人，我问你，为官者何以优待于一般人？”
钟琪勉一怔之下脸色渐渐发白，勉强答道：“为民。”
抹珠继续道：“其父为民而得财势，其子又仗此财势危害于民。你若是寻常百姓，你如何看待此事？今日若受害者是你，你又当如何？”
那钟琪勉冷汗流下，呐呐不能回答。
其妻见丈夫愧不能言，于是急急向抹珠求道：“朱雀大人！我就这一个孩子，他今日之错全怪我，我愿代他受刑……”
抹珠还未及说话，桓奇已冷声责道：“夫人，你夫也是刑部官员，你缘何说出这等胡话来？刑都可以代受，那还要律法何用？今你子犯杀人之罪，朱雀大人只罚他一臂，已是念在你家世代为官多有功绩之上！你等竟还不知足，还要前来讨情！如若不是朱雀大人宽厚，早将你二人赶了出去！哪还由得你在此胡言？如若你们还要在此胡搅蛮缠，小心再定你们二人妨碍公务之罪！”一番话说得声色俱厉，吓得二人冷汗直流，低头不敢再有言语。
抹珠待桓奇说完，才又冷淡对二人说道：“夫人，你子会有今日之祸，全是你夫妇二人纵容所致。如今只是小小惩戒，你二人还要前来求情，便已说明你夫妻竟还未参透。如若你二人经此事，还不懂如何管教其子，他日必定还会祸及全家……我言尽于此，你二人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得二人哑口无言、满面羞愧，俱想不到这朱雀大人小小年纪竟会有这般老成的见地！
二人没有脸面再说其他，只得默默告退。
待二人退下，护卫八人也照例退出门去，抹珠便马上恢复懒懒模样，与之刚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玄武三人刚才原本只是打算在一旁看好戏的，但却均对方才抹珠身上的凌厉之气感到心惊！以前抹珠虽也有威仪之感，但这次回来之后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了，态度比之以前更为强势、更为干脆！虽然还是与众人有说有笑，但感觉上却要冷淡许多。偶尔见她发呆，脸上便有冷漠之气。青龙虽是早已见过其凶暴之气，但像刚才那种凌厉冷漠之气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而当中感觉最为明显的，自然要算是矶风了。抹珠自戍边回来以后，除了两人独处时她对他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外，每当面对其他人时，便总感觉她要安静许多，笑容也少了许多，不似以往那么甜蜜活泼。刚才抹珠有意放出的凌厉之气吓了他一大跳，自小便与抹珠在一起了，他从不知道抹珠可以有这么让人害怕的感觉！他不禁要想——抹珠这些年在外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还是是因为利安呢？毕竟利安去世不久她便远离了家人朋友，拒绝了他们的安慰，自己独自一人去面对自己的忧伤……不该让她去的，他没料到抹珠会去那么久，他低估了抹珠对利安的感情！抹珠坚强的表面让他忘了她其实是多么地敏感细腻，不该让她独自一人的……他无法想象抹珠在思念利安、伤心之时是怎么独自熬过来的，那么漫长的岁月啊！直到现在，抹珠她还是没有忘记利安！在她那平静的面容之下，究竟隐藏了多深的痛苦呢？
玄武摇头对桓奇说道：“桓奇，你们二人这配合真是越见出色了啊！一个威一个厉，吓得他二人话都不敢说。”
桓奇向玄武略略低头，答道：“倒也不是刻意配合，属下只是觉得那些话由属下来说较为恰当。如若由朱雀大人来说，只怕就……不那么好听了。”
抹珠皱皱眉头，向桓奇道：“你什么意思啊？桓奇。我怎么说话就不好听了？”
桓奇也不回答，向着顶头上司做了一个‘你自己知道！’的表情之后便向众人行礼告退。惹得玄武呵呵大笑。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老是喜欢借机挖苦教训我，人是不错，就是没什么口德！”抹珠懒懒道。
“桓奇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这样吧！可见他没口德也是受你影响的，谁让你把什么工作都推到他身上？累死累活的帮你，还不兴人嘴上发泄一下？”矶风笑抹珠。
“哼！算了，你们就幸灾乐祸吧！本姑娘要去骚扰公主殿下去了，各位慢聊。”抹珠说完便不再与众人闲扯，自起身离去。
……
茂林的事件不久后就被严格执行了。右臂被断之后，他在家养了一月便也只得随同父亲举家前往边境苦寒之地。事已至此，他自己再后悔不迭也已毫无用处了。然此事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以往那些还存侥幸心理的人便也各自安静收敛了许多，各地仗势欺人的事件便也逐渐少了下来。民众对朱雀大人更为赞颂之时也对其执法严格更存敬畏之心，无人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