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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龙啸大秦-第47章

小说: 龙啸大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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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点了点头:“公子先请,诸公也在隔间!”

    甘升笑了笑,扭头看向一旁的甘文,眼中露出不屑,语气满是训斥的意味,喝道:“你一庶子,不可登大堂,就在此帮助李大人迎客吧!”

    “诺!”甘文闻言,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甘升对他的侮辱没有存在一般。

    甘升见此索然无味,挥袖走去:“庶子就是庶子,受了窝囊气连个屁也放不出!”

    李信见此眉头一皱,暗道甘升此人欺人太甚。却见甘文如此模样,心中更加赞赏。

    想着对着甘文拱手道:“二公子心胸仁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李信佩服!”

    甘文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如此位列三班的重臣何时对他如此抬举过,想着急忙拱手道:“大人过誉了!”

    李信闻言一笑,继续站在大堂之中等候。

    不多时,便见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迈着赳赳大步,颇为慌忙的跑了进来,差点撞在李信身上。

    那少年一身深衣,样貌出奇,如青松柏树,充斥着果敢坚毅的神色。此刻却是莞尔一笑,对着李信说道:“大人久候了!”

    李信见少年到来,痛快大笑:“公子辉总算来了,信可是久等了!”

    海棠见李信等的居然是这个翩翩少年,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少年何人,居然当得长史大夫如此待遇,莫非是哪家重臣的嫡子。

    赢辉见李信还在等人,看了看楼上最大的那间隔间,问道:“怎么……大人筵席,还有人没有来吗?难道大人邀请了相邦大人不成?”

    李信闻言莞尔一笑:“你小子莫胡说,相邦大人深居简出,就算信邀请了大人,大人只怕也不会来的,不过大人这次倒是罕见的送了小儿一块璞玉,倒是让小人深感惶恐啊!”

    四周勋贵们都留意这里,此时一听连相邦大人都给李信送了礼物,顿时感慨李信鸿运当头啊!

    海棠见时辰差不多了,眼看天色将晚,已经过了筵席的时辰,不由得说道:“大人还宴请了何人?这筵席时间已经到了!”

    李信闻言喟然一叹,遥望苍茫夜色,言语中满是遗憾的说道:“我也是忐忑的试一试,心中虽然知道能宴请那位大人几乎是不可能,但还是心存侥幸,如今见此,大人怕是来不了了,我们开筵席吧!”

    海棠闻言颔首,心中却是万分好奇,这李信年轻有为,便位列长史,可谓深得当今秦王赏识,连吕不韦的相国府与太师府都派了人或送了礼,这大秦还有何人当得李信如此?

    “我们走吧,别耽误诸公的时辰!”李信说完请赢辉与甘文上了最大的隔间。

    魏辙见李信走进,身旁跟着两个少年才俊,胖乎乎的脸露出笑意:“信可是爱才啊,撇下了我等老骨头,去请了这等才俊去了!”

    尉撩闻言也是哈哈一笑:“信大夫看中的才俊,必然是我大秦的才俊啊!”

    大夫司马梗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自从父亲司马错开始,司马家就是大秦鼎盛的世家大族,但每一任司马家的人,都严格遵循一个准则,那就是花无百日红,所以司马家的人是能低调,就低调。

    此刻司马梗见老太尉称赞那两个才俊,暗道老太尉糊涂,这第一个人乃是甘林庶子,按照安东甘氏那种几百年传承的大家族规矩,嫡庶有分,都是重长轻庶的,这老太尉称赞甘林庶子,让士大夫甘升这个嫡子脸面放在何处。再说那一个更不得了,那可是武城君赢傒的嫡子。

    武城君赢傒是谁,那是前代被罢黜的储君,是当今君上最为忌惮的宗亲,老太尉公然称赞赢傒嫡子为大秦才俊,岂不是说赢傒十分注重培养嫡子,这话要是传出去,任谁都要猜想,是不是赢傒要在儿子身上图谋帝王之位。

    想着司马梗见甘升面色不快,急忙在一旁打秋风,大笑道:“老太尉喝醉了啊,喝醉了!”

    太尉魏撤何等猴精的家伙,自然知道自己得罪人了,顿时胖墩墩的脸上露出憨厚慈祥的笑意:“喝醉了,喝醉了!”

    甘文自然知晓这一切,也就不说话,找了个角落一坐,也就是了。

    可是甘升不甘心忍下这口气,老太尉他得罪不起,这庶子他还得罪不起吗?

    想着甘升手中觥筹的酒水猛地泼向甘文。甘文想要躲,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躲,强忍着屈辱,任酒水从他脸上浇下。

    顿时甘文双手死死的攥了起来,却是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平静的眼睛,却是让人平静得可怕。

    隔间之中,顿时鸦雀无声,三班大臣们虽然早就听闻太师嫡子骄奢淫逸,但是今日一见,还是闻名不如见面。

    赢辉见此尴尬局面,急忙挨着甘文坐下,颇为歉意的说道:“甘兄真是抱歉,都是因为在下,要不是在下身份特殊,不该来这里,也就不会让甘兄遭受侮辱了。”

    甘文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对赢辉投去一个无事的微笑。

    老太尉尉撩气不过,怒喝道:“太师府家教如此不成体统,兄弟齐心当其利断金,何分嫡子庶子,那蒙家三代武将,大秦第一武将功勋世家,可是蒙氏嫡子蒙恬,次子蒙毅,兄弟情深,也不见如此萧蔷之祸!”

    甘升听闻咬牙切齿,但是尉撩是太尉,就算他父亲见了也是平等对待,他一后辈,又是一个士大夫,怎能对太尉出言不逊。

    想着只能忍下这口闷气,一个人喝着没有滋味的酒水。

第二十八章 罗生堂下兮秦筝扬(五)三更() 
第二十八章 罗生堂下兮秦筝扬(五)

    一时间筵席又陷入了僵局,一旁的上卿张唐见气氛万分尴尬,却是坐在那里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没有丝毫想要开口的意思。

    而上大夫胡伤、王陵也是自顾自的说笑,仿佛没有看见这里发生的不愉快事情一样。

    左徒司马勒到是隐晦看了一眼父亲司马梗,见父亲也是在那里装聋作哑,自己也就效仿父亲的样子,只顾着喝酒,不说话,反正不说话,就不得罪人!

    士大夫井忌却是一个脑袋灵活善于辞令的人,他急忙拉着老太尉尉撩喝酒,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心中却也是寻思李信为何要请这两个人,还亲自去迎接,他们各个都是心思灵活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赢辉身份,李信自然也知道如此做只会招惹君上猜忌,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大司农司马空却是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的昌平君芈启,呵呵笑道,转移话题:“昌平君跟随君侯大人出征,听闻这次功力甚大,君上大大的赏赐了你一匹林胡宝马啊!”

    昌平君芈启心中一直觉得怪怪,好像缺少了什么,如今听大司农司马空一说,恍然大悟,这样筵席为何不见李信宴请君侯?君侯作为宗亲之首,官拜大秦第一侯,身份可是大秦最为尊贵无比的人,没有之一,而李信不可能不邀请如此身份的君侯,难道君侯婉言拒绝了李信……

    此时,一旁的昌文君芈文突然见外面热闹起来,伸出头向下一看,只见一个少女,居然在三寸金莲之上翩翩起舞,顿时看得一呆。

    众宾客也被吸引过去,只见那女子一头长发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身着一袭淡彩锦绣描花长衫,外罩一件雪绫袄青缎丝纱,下系一条浅碧烟撒花绫裙,行步之间风流秀曼,顾盼生辉。

    而女子此时,居然几个飞跃,便在大堂之中的偌大水池之上起舞,那玉足欺霜赛雪,轻点艳红的莲花之上,如仙子下凡一般动人心魄。

    一时间整个鹿鸣居鸦雀无声,无数勋贵子弟都被这惊人的赵舞看呆了。

    一个长袖飘飘,伴随着宫乐,女子缓缓露出了容颜,却见其朱唇不点而赤,罥烟眉似蹙非蹙,凤眼漆黑,姣丽无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

    “美,太美了”甘升此时也看得愣神,直到手中觥筹内的酒水洒了一身,方才回过什么神来!

    李信眼中满是赞叹,拊掌大笑道:“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此女赵舞可与于三寸金莲之上起舞,妙,妙,赏!”

    一话出,一旁的仆人急忙高声喝道:“长史大夫赏十金!”

    话音刚落,一旁的隔间之中便传来一声长长的嗤笑:“长史大夫一国之经略,居然就赏了区区十金,呵呵呵!”

    这一话说出口,整个鹿鸣居震惊了,一个长史如果没有封地,十金已经是一年俸禄的十分之一了。

    隔间之中李信闻言脸色不喜,暗道这隔间何人,如此嚣张。

    三班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这人什么身份安敢嘲笑一国大夫。

    不多时,旁边隔间便传来仆人大喝:“大司农嫡子司马乐,赏千金!”

    一话说出口,众人齐齐看向正在喝酒的大司农司马空。

    而司马空也是面皮火辣,感觉颜面尽失,顿时拍案大怒,喝道:“孽子,给我滚过来!”

    司马空的怒吼声,震惊了鹿鸣居,只听一旁隔间内传来胡姬惊呼的声音,不多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醉醺醺的跑了过来。

    李信瞥了一眼司马空嫡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讥讽道:“堂堂大司农嫡子,就是这个糊涂样子,看来经略府真是过于懈怠了,信也是时候跟谏议大夫说说,让大人们提醒一下君上,三班子弟的修养问题!”

    大司农司马空闻言脸色大变,谏议大夫,太子少师下属谏议大臣,专门负责督促少师等三公,谏议百官,遵守法度之官职,所谓刑不上大夫,赏不遗匹夫,说得就是谏议大夫忠贞的职责。

    想着司马空急忙陪笑道:“都是老夫平时少有**,导致孽子冲撞了长史大夫了,还请大夫海涵啊!”

    老魏辙见此也急忙出来打秋风,呵呵笑道:“今日是信大夫摆的筵席,就不要难为一后生了,我们喝酒可好!”

    李信当下一笑,给了太尉一个面子,端起觥筹一饮而尽。

    此时,鹿鸣居外,一辆朴素的篷车,稳稳的停在鹿鸣居前,驭手利落下车轻声两句,便见厚厚的布帘掀开,一个英俊逼人的白服少年扶着驭手的肩膀走了下来。

    这少年头上无高冠,身上无佩玉,散发长发,简约得看不出任何身份,就如同路边的平常路人一般。

    守门的黑衣人见少年身上没有奢侈佩饰,如同寻常人一般,顿时眼中带着不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道:“小子……滚一边去,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啥身份,这地方也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识趣的赶紧滚蛋!”

    “呵呵!”成喬一笑,看了看宏伟的鹿鸣居,笑道,“这地方还真是我不能来的!”

    说着成喬眼中隐隐透出一股如刀锋的冷意,让大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这个人的眼神,怎么如此可怕!”想着大汉头上冷汗直下,四肢僵硬。

    良久,当杀气浓郁到了极致之时,成喬骤然一收,冷哼一声,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鹿鸣居,而那四名大汉仿佛虚脱了一般,都被成喬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冷眸所震慑,居然唯唯诺诺不敢上前拦截。

    “好可怕的眼神,我刚才都感觉自己要死了”黑衣大汉等待成喬走过,连忙大喘了口气,颇为心悸的看着成喬消失在灯火深处的背影。

    不多时,成喬一进鹿鸣居,便见大堂正中水池之内,一身穿绯色薄纱少女,翩翩起舞,居然于三寸金莲之上跳起了赵舞。

    顿时他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看得十分入神,肆无忌惮的发出赞叹:“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一话说出,本来声音不大,但是恰恰此时鹿鸣居的人都被女子的赵舞所震惊,忘记了说话,整个大堂显得针落可闻。

    而成喬恰恰在这个时候的一番话,就变成了黄钟大吕,众人听得清晰无比。

    霎时,一帮勋贵子弟闻言,不干了,小爷还没有说话,那个猪头敢放肆,一念及此,纷纷怒目扬戟,大骂起来:

    “狂妄小子,这里也是你能品头论足的地方!”

    “肚子有点墨水就张狂无比,这里是赳赳老秦,不是楚王的凤鸣台,更不是齐王的稷下学宫,要拽学问,去山东六国吧!”

    “哼,竖子也敢语赵舞!”

    ……

    一语惊起千层浪,各大贵胄子弟,纷纷看向大堂,倒要看看是哪个狂人出此狂言。

    却见一个年轻士子悠然站在下方,刹那便将举座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少年一领白**大袖长服,长发松散随意地披在肩上,头上没有高冠,腰间没有宝玉,可是少年那高大的身材却隐隐透出一种伟岸的气度,行走之间,步履潇洒,神态从容,在贵胄满座的大殿中非但丝毫不显寒酸,反有一股逼人的清冽孤傲之气。

    此时凝香听着这评论,停下舞步,转身飞下水池,看着远处的少年,只见少年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微微蓄胡,发浓须密,一身白色儒服,体型匀称,充满王族的高贵气度。唯有一对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却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又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海棠也恰恰款步走来,打量着这个一身白色长衫的少年,心中吃不准少年的身份,浅笑道:“公子来见何人,这里的大人奴都认识,可让奴前去通传。”

    “通传?”成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睛却直视海棠,“这天下本侯想去任何地方,都没有人可以阻拦本侯的脚步!”

    “本……侯——!”

    两个字一出,大堂鸦雀无声,勋贵们更是胆战心惊,急忙跪倒在地,他们可是见识了长安侯议政殿上步步狠辣,想要置贵族死地的铁血手腕。

    大秦勋贵何人敢得罪长安侯,那是嫌弃自己命活的太久了。

    刚才出口怒骂的勋贵子弟们更是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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