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契约-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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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困的天使的身影。尽管他看起来仍然是疲惫不堪，但是从他的身上所透出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威压和力量。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顿时年轻人的意识之海中立即布满了梦幻般的湛蓝！
这次他的双眼之中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生气，他先是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是被这个由亡灵所统治着的死亡世界感到不满，他甚至看起来还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随着他的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整座亡灵塔突然闪现出了星星点点的湛蓝，它们看起来如梦如幻，宛如那最迷人的星空。
只有弗洛雷斯才知道，这看似绚烂的情景下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毁灭力量。他那幻化出来的不停的施放着死亡之力的亡灵之手甚至因为受到巨大的压力而变得有些扭曲，但是在他那坚强的意志支撑下，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死亡之力仍旧令那星星点点的湛蓝难以靠近并且它还如可那吞噬一切的黑雾，将这座石塔之中不属于死亡世界的东西一点点儿的逐渐抹掉。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切，那个天使有些惊讶的看着制造着这一切的黑暗领主，而弗洛雷斯也毫不犹豫的直接与他对视。终于，感觉到了被冒犯的天使开始显现出无法掩饰的愤怒，强大的神圣力量开始在他那原本就蕴藏着无尽毁灭力量的湛蓝色双目之中汇集，在他提升力量的同时，他眼中的湛蓝色也愈加明亮。他要用自己双眼之中所蕴藏的那无穷无尽的毁灭之力，来撕裂任何敢于冒犯他的死亡异端。
在与一名显然并非是低级天使的对抗之中，即便是拥有亡灵塔的助力，黑暗领主看起来也是毫无胜算。因为，单是那名天使从他那双眼之中所展现出来的能够将时空轻易撕碎的力量，就足以净化整座亡灵塔。
那名天使的力量随着他双目之中湛蓝的不断浓郁而急剧提升，它很快就瓦解了弗洛雷斯最后的那道防御力量，看起来似乎黑暗领主的落败甚至是整个亡灵塔的毁灭都已经不可避免。但是，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缠绕在他身上以及翅膀上面的那些细小的金色锁链一下子变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它们开始疯狂的蠕动起来，而且，随着那名天使力量的不断提升，这些锁链所发出的金色光芒就愈加耀眼。而与之同时，从那名天使的脚下，原本已经显得有些黯淡的金色火焰突然间增大了数十倍，而随着这蓬火焰的出现，那名天使眼中的湛蓝倏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痛苦。
随后那抹火焰仿佛毒蛇一般蜿蜒着沿着那些金色锁链席卷了整个天使的全身，而随着那些火焰的经过，那名天使所刚刚汇集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消退，直至尽数消失。
当这一切完成之后，那名天使的双目之中已经尽失神采，变得如同雕像般了无生气，而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开始在年轻人的意识之海中渐渐消散，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令人生惧的漫天星光。
可是，那些金色火焰此时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显然它也嗅到了一些并不喜欢的味道，譬如这座石塔中仍旧存在的一丝若有若无的亡灵气息。但是，毕竟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耗尽了它绝大多数的力量，它有些不甘的在石塔中迤逦旋转了一圈之后，同样随着那名天使的身影一同隐去。
尽管如此，那些火焰仍旧给这座亡灵塔留下了堪可毁灭的印记。它几乎将这里变成了一处充满了神圣气息的教堂，来自天界的光辉弥久不散的停留在这座石塔之中，要不是第一代的黑暗领主拥有强大的死亡魔力支撑，圣歌想必已经在这座积聚了千年死亡气息的石塔中响起。不过，此时的弗洛雷斯也看起来衰弱之极，事实上，现在整座石塔一层的亡灵只剩下了他一个。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亚瑟首先开口说道：“谢谢你，尊敬的弗洛雷斯领主阁下。”
“不，”第一任黑暗领主缓缓答道：“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败了。亡灵塔是整个乌拉诺斯家族的希望，它不应该在这次的决斗中被毁灭，而且我也不希望将这座石塔变成连接到死亡世界的大门，那样整个世界将会变成一座巨大的墓园。”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很好的通过了你的试练，你的所作所为证明你还有着一个了不起的头脑。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那个灵魂实在是太过于强大，这未必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我虽然早就察觉，但是仍未想到它会是如此的强大和不可揣度。
“原来你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唤醒这个强大灵魂的身上，看起来你是对的，尽管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它非常成功。不过，年轻的乌拉诺斯，它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完全不是一名普通或者低级天使所应有的，没有什么可以永久的束缚住一个如此伟大的存在，即便是那些充满了圣炎的锁链。那么你又有什么办法来控制住一个如此伟大的灵魂呢？在他彻底苏醒的时候，你的意识或许将会在他那强大的灵魂面前崩溃，继而无法阻止的湮灭。”
“我知道，”年轻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略一犹豫，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需要力量。”
“但是这个力量并不完全属于你，而且它也完全不属于代表着乌拉诺斯家族的黑暗力量。”
“尊敬的弗洛雷斯领主，那个力量来自于天界。可是，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并不认为是因为那个奇怪的身影造成了这一切，我认为他属于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换言之，在某种意义上，他同样可以称得上另外一个我，是我的一个奇怪的影子，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痛苦。或许有一天，他会重新觉醒，也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灵魂会重新合成一个完整的整体。在我的意识之海之中，充斥着黑暗与光明，但是它们却相安无事，至少是现在。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试图侵占我意识之海的事情，我甚至怀疑他的意识是否同样被禁锢了起来，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判断只是因为他的表现更多的应该首先归功于他的本能。他看起来既强大而又充满威严，不容亵渎。”
第12章 黑暗世界的圣光（2）（）
说到这里，亚瑟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您也知道，力量的属性并不代表真正的善恶，当然，也无法裁决它的主人的归属。事实上，从第七代黑暗领主维康妮娅开始，原本只是使用死亡力量的乌拉诺斯家族不是也转向了来自地狱的魔力吗？那么，为什么神圣之力就被摒弃在外呢？难道只是因为乌拉诺斯这个名字背负着一个黑暗家族的名号？”
弗洛雷斯看着年轻人，在又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有着自己的古怪论断和观点，我无意再提起你的父亲，他曾经有可能会成为近千年来最为出色的死亡骑士，但是他最终却给整个乌拉诺斯家族带来的却并不是令人仰视的光辉和荣耀，而且几乎无法挽救的毁灭。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界存在和浑身燃烧着地狱烈焰的恶魔王眼中，人族并无任何本质的不同。”
在听到黑暗领主的这番话后，亚瑟的双眼之中不由闪现出了一丝疑惑和迷茫。不过，弗洛雷斯再没有就此过多得解释什么。在一阵强大的精神波动过后，一个不停的吞吐着死亡之雾的黑暗之门从亡灵塔的深处渐渐的闪现出来。
“这即是通往第二层的石塔之门，我的孩子，”这时老黑暗领主对于年轻人的称呼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不过在你迈入这道门之前，你首先需要接收那些你已经在这里赢得了的东西。”
在弗洛雷斯的精神波动过后，他的双目之中突然涌出了一道道由最纯粹和最本源的魔法符咒所组成的黑暗飘带，它们将现在最古老和最年轻的黑暗领主联系在了一起。
“放开你意识之海中的那些没有必要的精神屏障，年轻的乌拉诺斯。”第一任黑暗领主的精神波动在年轻人的意识之海中不断飘荡，“这些将有助于你提高你对于死亡魔法所运行最本源方式的理解，并且借助于它们，你将会随心所欲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魔法和力量。当然，这一切是在你将它们完全理解和吸收了的前提之下。”
大量的知识如同潮水般一遍遍的冲刷着年轻人的意识之海，与他曾经所经历过的一样，各种各样的奇特的幻象瞬间堆积满了他的整个精神世界，只是吸血鬼女伯爵的知识碎片与黑暗领主那经历了数千年的知识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亚瑟感觉到自己在那些庞大知识的冲击下，他的思维几乎就要停滞了。
终于，弗洛雷斯停止了他的知识输送，而年轻人也得以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由于你自身所拥有的那些几乎永不干涸的魔力，这些死亡魔法绝大多数将会得到完美的施放，”黑暗领主说道，“而这些东西将会更进一步的加深你对于魔法和力量运行本质的理解。”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需要给你提一个忠告，我发现你现在愈加愈依赖于你身体里面的那个其实并不是你自己的强大存在来解决问题。它很有效，但是总有一天，你过于频繁的使用这个并不属于你的力量将会导致到想象不到的后果。我担心你会将它彻底唤醒，而那时，没有什么能够抵御住它对于你自身灵魂和意识的吞噬，因为它实在是太强大了。因此，我在给你输送那些知识的时候，顺便在你本身意识之海的周围筑建了一道黑暗堤坝，并且它以后会随着你自身黑暗力量的增加而不断的增强。我希望它能够将你还原成一名纯粹的乌拉诺斯家族的黑暗领主，而不是成为一名天界诸神的奴隶。”
亚瑟有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他总是觉得身体里面少了点儿什么。在弗洛雷斯说完那一番话，年轻人尝试着用自己的精神触角搜索了自己的意识之海，可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果然，在他的精神本体四周，有一道他无法逾越的坚固屏障。不论他如何努力，原先他能够轻易使用的神圣力量这时却变得渺无影踪。在确定了黑暗领主的话后，不知道为什么，亚瑟的心里面却突然多出了一丝莫名的失落。不过，这些很快就被他放到了脑后，因为这会儿在他的意识之海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幻象，这使得他不禁感到有些头痛欲裂。
“现在还没有到休息的时间，”弗洛雷斯的精神波动轰隆隆的从亚瑟的意识之海中碾过，“在离开这儿之前，你还有剩余十七位黑暗领主需要拜访。”
当仍然有些头晕的年轻人跨步迈入第二层的时候，一个优雅的声音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响起：“你好，年轻的乌拉诺斯，我是第二任黑暗领主山德，欢迎来到亡灵塔。”
当最终真正走出亡灵塔的时候，年轻人已经变得疲惫不堪。此时那茫茫的虚伪之雾已经无法再继续蒙蔽他的双眼，他的眼光此时不仅能够看穿周围的幻象，也看到了亡灵岛的过去甚至是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亚瑟并不清楚为何自己的身上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变化，但是那些黑暗领主们所给他带来的无穷的知识和经验显然是这些变化的主因，它们显然比起曾经弗尔泰斯特留给他魔法水晶中的那些知识来要更为强大和精辟，此时亡灵塔中的那些黑暗领主的面孔也纷纷再次在他的脑中闪现。
在那十二位黑暗领主之中，其中既有弗洛雷斯、山德和弗尔泰斯特这样的魔法师，也有维康妮娅、弗雷德里克这样的黑暗骑士。与他们所取得的地位和成就相匹配的是，这些人都有些自己古怪的脾气和爱好，譬如弗洛雷斯和弗尔泰斯特性格乖戾而且暴躁，维康妮娅性格古怪且喜怒无常，只有山德和弗雷德里克看起来还算有些正常。不过在通过了弗洛雷斯的第一关后，其余的黑暗领主们的考验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难以通过了，只是在亚瑟与他们沟通的时候往往会弄出一些奇怪的麻烦。
年轻人将这一切归咎于那漫长的岁月，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要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呆得时间久了，迟早会变成一个无法理喻的疯子。按照这个观点来看，那些黑暗领主们又显得可爱多了。只是令亚瑟有些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聚到一起而是每人孤独的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呢？不过在年轻人想到那些脾气古怪的领主们如果聚到一起的话，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那个时候整个亡灵塔说不定都会因为这些家伙们的存在而崩溃。
不过在想到弗尔泰斯特的时候，亚瑟的心头不由得泛上了一股暖意。尽管他与弗尔泰斯特相聚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那如同烈火一样的性格已经深深的感染了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弗尔泰斯特就如同亚瑟的父亲一样，他将自己的全部心血和希望都浇注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弗尔泰斯特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伸出了他的右手，在他那幻化出来的手中，缓缓地漂浮着一个闪烁着火焰的黑水晶。
“我的孩子，我想你这次并不会再拒绝我了吧？”上一代的黑暗领主难得的微笑着说道，“虽然它比不上乌拉诺斯家族遗留下来的那个，但是这个里面也有着许多值得一看的东西。”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了年轻人的心头，他的喉头滚动了一阵，最终他说道：“谢谢你，弗尔泰斯特。”
两个人的身影短暂的交错了一下，而那块黑色水晶已经消失不见。
弗尔泰斯特用手一指自己的身后，“是时候出去了，亚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道：“不要忘记你的姓氏，和你的父母曾经所承受的一切。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只是因为怕你的肩膀担不起那太多的责任和仇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孩子，你将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拥有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栗的力量。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出现了混乱之前的先兆，而这将是你和乌拉诺斯家族的一个伟大的机会。去吧，我的孩子，我坚信这个时代终将属于你，属于伟大的乌拉诺斯。”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看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