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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极品小画仙-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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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行混露心法,催动浮生九梦阵。

    蓝紫色风铃状花瓣扑簌下坠,落得满身,同时,那股子异香芬芳馥郁,直入神魂。

    此阵便是浮梦阁传承试炼。

    浮梦阁的弟子多为单传,曲渊本是沧珏唯一的弟子,却不知为何二人分道扬镳。到最后,她宁愿把传承给她,也不愿给曲渊。

    恩恩怨怨,都与她无关。

    她凝神屏气,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下一瞬,眼前出现一片白光。

    她算是成功了吗?

    黑暗,潮湿。

    窒息感接踵而至,来自四面八方的强烈挤压,让她喘不过气。

    更要命的是,这周围的挤压让她身子被揉压了一遍又一遍,极痛。

    这里又臭又腥,像是泡在血水里似的,手上似乎又抓着什么粘液。

    这是哪儿?

    忽而,四壁颤动了下,又是一阵疯狂的挤压,似乎在把她往一个地方缓缓推送。

    时间像是静止了似的,漫长难熬。

    洛黎憋红了脸。

    要死了。

    骤然间,脑袋一轻。

    依旧是黑暗。

    可她好歹能呼吸了。

    耳边传来一个女子惊呼。

    “夫人!出来了!您再加把劲儿!肩膀已经出来了!”

    !!!

    什么鬼?

    刚刚那地方……

    呃……

    什么狗屁幻术?

    叉他奶奶的!

    洛黎气的咬牙切齿,又闻女子道:“手已经出来了!您别泄了力气!”

    随后的一刻,她便听到各种加油呐喊以及她那个“娘亲”是如何咒骂她“爹”祖宗十八代的。

    生产想必是极痛的吧,她没见过,当年大师兄的媳妇生孩子她太小,她师父不让她靠近产房。

    故此,她都不知道孩子原来是这么出来的。

    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现如今,她浑身酸痛,可与火蝾螈毒发作比起来,便是九牛一毛了。

    于是,她躺在那放飞自我,任凭人拿捏。

    有人拿湿布帮她擦擦身子,还挺舒服的。

    忽然,有个老者问:“这女娃怎的不吭不叫哩?!”

    “唉?就是的,不过刚刚还见动呢。”

    随后,正在软褥子上休息的某女,被怀抱起来,翻了个身。

    等,等等,翻身?

    “啪!”

    一声清脆的拍打声。

    伴随着钻心的疼。

    我还是个宝宝哩!这臭婆娘下手这么狠?

    还未埋怨完,又是一巴掌。

    ???

    这是要虐待女婴不成?

    “老嬷,这女娃怎地不哭也不动?莫不是……”

    贴身侍女瞧着老嬷手里的女娃,皱皱巴巴,丝毫没有反应,急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丧气!”老嬷随后又对着她的屁股蛋子狠狠打了一下。

    “哇——”

    生之痛。

    呱呱坠地。

    眼前忽而迎来白光。

    这……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脑袋昏沉,半张开眼,瞧见窗外暮色霭霭,已是夕阳西下的景。

    头痛的厉害,思索片刻,一世的记忆像是要撑裂她脑子似的,一股脑的塞进去。

    呱呱坠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入学堂,嫁作他人妇,生子,夫君丧,接手生意,寡居。

    一晃六十载。

    不知年月。

    自己是入了幻境吧?

    她有些迷离,不确定。

    总觉得太过遥远,脑海中的记忆却栩栩如生,一切恍如昨日。

    她抬手,见自己满是褶皱的手上亦有瘢痕,吓得心颤了颤。

    这真是自己吗?

    她欲起床,却发现双腿肿痛,被被子垫得老高,半分力都用不上。

    屋内候着的丫鬟闻声,急忙来查看,“姥爷,老夫人醒了!醒了!”

    随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她长子双眼通红,挂着清泪,来瞧她。

    “娘!跟您说了多少次,铺子有我和老二看着,您不用去的……您说您现在这……”

    老大说着说着,像个孩子似的哭起来了。

    “娘想去看看,老大,你放心,日后娘想去也怕是去不了了……”

第268章 浮生九梦2() 
一晃二十个春夏秋冬过,她在床上躺了二十年。

    宅子里新人旧人过,她大儿、二儿二十年如一日的照料。

    她就这样苟活了二十年。

    看着自己和他们一同老去。

    食欲减退,牙口松动,到最后,连呼吸都是一种耗费力气的事儿。

    老去,是这样的痛,也是这样的不可避免。

    她很多次都想过结束,可她一手撑起来的药铺指着她这口气呢。

    因大儿二儿的孝顺,皇帝知晓其闻,表彰佳赏,她家的几味因此成为皇宫御用。

    她又怎么能轻易死去。

    她得活下去,为了这个家。

    浑浑噩噩又五年。

    一日,她见大儿站在床头,也已是满头白的老头子。

    他目光柔和,拿出一个湿布帕子,低声道了句,“娘,苦了你了。”

    清凉,憋闷。

    她不挣扎。

    脑海里倏地浮现出曾经窒息的感觉。

    从娘胎里出,如今了绝尘世。

    竟是同一种感觉。

    白光笼罩住她。

    哦,好像是幻术。

    忽儿一世生,忽儿一世死。

    生死两世。

    再醒来时,胸腔闷的难受,一个没忍住,咳了出来。

    低手一看,帕子上殷殷血迹,混着痰丝。

    “小姐……”丫鬟欲言又止,转身奉上一杯热茶,“我去给您请大夫……”

    随后要出屋。

    “娟儿,没事,老毛病了。”她摆摆手,示意她留下。

    她记得,自打十岁起,从她姨娘那染得此疾,二人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咳,日复一日的吃药。

    如今已熬到了及笄的年纪,一身子的中药味,和个药罐子似的,还待嫁闺秀。

    可笑。

    自此,生死看淡,亦是无欲无求。

    “不可不可,一定要请大夫的,去年姥爷找的叶神医又云游回来了,姥爷前几日已经遣人去请了,他的药啊,小姐用得效果最好……”

    “爹爹愿意花这些冤枉银子,我早就是过一天赚一天了。”

    “小姐别这么说,齐家前几日还遣媒婆来纳吉呢……”

    “齐家哪里是看上了我,是看上了爹爹的权位,不然我这样有今日没明日的……咳咳……又哪里有人愿意要我。”

    “齐少是小姐的青梅竹马,又是同窗,稀罕着小姐呢。”

    “呸,休要胡说,我和他无甚联系。”她抬手吃了杯热茶,转而看窗外蟹黄色的银杏树洒落了一地,金灿灿的,总想出去转转,可此时凉薄肆意,她这身子板太怕受寒。

    去年姨娘走的时候,就是冬日忍不住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赏了黄梅,病情加重,就这么没了。

    她娘亲死得早,爹爹续弦,姨娘待她视如己出,真走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落下了泪。

    泪眼婆娑,瞧着满院秋色,心有戚戚,却见房檐上一个白衣少年蹲着瞧她,眨了眨眼。

    拿帕子抹了抹泪,再看去时,唯有飘落的银杏叶。

    是夜,静悄悄。

    窗户晃了个人影。

    她悄悄起身,半支开窗,冷风灌入,差点咳出来,却又忍不住,只好闷声压抑着。

    窗缝伸进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你是瞧不起我们尚书府?总拿桃酥来糊弄我。”她未打开便知道这人送来的是什么,低声斥道,可手还是伸过去接下。

    对方趁她不备,伸手握住她腕子,滚烫滚烫的,灼烫她凉如玉的腕子。

    “不想吃?那我拿走。”

    “吃吃吃,我爹不让我食甜,好不容易能吃到了……咳……”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顺势攥住她的小手儿,关切道。

    “最近天凉,又不太舒服了……听说你府上派人来纳吉?”

    “嗯。”

    “当真要娶我?”

    “嗯,不娶你娶谁?你我这亲事,不是早就订下了。”

    她心底一沉,原来是因为父母之命,还不是他爹看上了她家的权势。

    猛地抽回手,落下窗,“太冷了,你早点走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怎么,我给我未过门的媳妇送吃的还不行?小黎,你再让我给你暖暖手,那么冷。”

    “别恬不知耻了,赶紧走吧。”

    她甩下一句,不再作声。

    见窗外那人驻足良久,才默默离去。

    她叹口气,摸黑捏了块桃酥,含到嘴中。

    二人皆未察觉到回廊深处的一抹嫣红。

    亲事定在翌年春暖花开时,估摸是顾着她的身子,也可能是看她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洛黎数着指头过上了日子,从未这么期盼过。

    爹爹给找来了叶神医,养在家中为她调养,但叶神医也已直言,如今小姐的病情只能抑制加重,无法根除。

    她每日小心在屋子里待着,生怕受到一点风寒。这样悉心调养,再加上叶神医的汤药,身子才稍稍有些起色。

    一日老嬷来教她做女红,娟儿同她一起。她正专注捻线,忽然门外传来低语。

    “可听闻齐少,就咱尚书府未来的姑爷,宿在醉花楼都一个月了,让那新来的花魁怎么勾了魂儿去,齐老爷怎么喊都喊不回去呢……”

    “可不是呢,咱们家小姐可巴巴的望着嫁过去呢,可嫁过去又能怎么样,身子那么弱,和一朵娇花似的,怕是齐少爷碰都不敢碰……”

    娟儿眉头一皱,起身要去呵斥。

    “算了,背后说话的最怕让人撞破,又何必为难。”

    “下人嘴烂,小姐若不管,那就没人管了……”她说着,甩袖出去,叫住那两个丫鬟,见只是端茶的小丫鬟,非要撵出去。

    “娟儿,算了……咳咳……”

    娟儿闻声回首,见她面色苍白,倚着门框紧抿着嘴。

    “小姐!你怎么出屋了!”娟儿大惊失色,急忙将她往屋子里推。

    “咳咳……咳咳……”

    一帕子血,像是怎么咳都咳不完似的。

    寒气入肺,病上加病。

    最后一次见叶神医,他失望的神情,印在洛黎的脑海里,久不散去。

    怕是快了。

    她常常期盼的事儿,要来了。

    她不怕,就是有些不甘心。

    夜色清冷,雪如棉絮,扯的满地皆是。

    这样静的夜,连落雪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方才闷声咳了片刻,难受的紧张,压根睡不着。

    忽然,院内传来靴子压雪的闷声。

    他?

第269章 浮生九梦3(加更6000)() 
她紧着披了件外衣,踩上鞋子就跑到窗前,支起半扇窗。

    尚未松手,却让人擒住。

    冷冷的,同她一样。

    她瞧那纤细的玉手,苍白无色,又有些虚幻,吓得急忙缩手。

    “莫要做声,傻徒儿,是师父。”

    “师父?”

    “听不出师父的声了?这才第场三梦。”

    洛黎听的一头雾水。

    “真让为师失望,枉费我化出分身来见你。”她捏起洛黎的腕子,探查片刻,“丫头,你这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一两天的事儿了。”

    “大师可有什么妙法续命。”

    “续命没有,让你撑着去见他一面倒是可以。”

    洛黎抽回手,沉默不语。

    “是不是不甘心?”她指尖凝出一道金丝,缓缓飘入洛黎眉心处,见窗后那人不惊不动,嘲弄道:“哼,你倒是坦然,丝毫不怕。”

    ……

    ……

    天色刚暗,一抹小小的身影从府内后门出去,貂裘裹身,踏着飞雪,往繁华的闹市疾步走去。

    她太久没出府了,路上哪儿哪儿都新鲜。

    捏泥人的小作坊,煮云吞的小铺,甚至卖药的铺子她都觉得新鲜。

    竟不知不觉逛了一个时辰才到那烟花柳巷。

    刺鼻的胭脂味儿呛人,她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强忍着迈进了醉花楼的大门。

    “小爷,这是来寻人啊,还是来快活的?”老鸨打量他一番,见他身材虽矮小,可这身皮衣是好料,不知哪家毛没长齐的小公子跑出来学些“东西”。

    “花魁。”

    “不巧不巧,春娇妹妹正在侍候贵客呢,公子想见春娇妹妹,不如下个月再来试试吧。”

    “一百两,可能见上一面?”

    “公子说笑了,春娇妹妹正在见客,又哪里有把人赶出来的道理?”

    她随手掏了一袋子银子扔给她,“这些能不能赶出来?”

    老鸨见那袋子不但分量十足,翻看一下还有一两个金馃子哩!

    “您瞧我这,年纪大了记错了,春娇妹妹现在刚休息好,正准备接客呢,公子,您先去雅间休息片刻,我稍后带您过去的……”

    “咳咳……要去就现在,我跟你去,若不,我这袋银子你也别想要。”

    她又掏出一小包,那老鸨见状眼睛都直了,逐而喜笑颜开。

    “您这里请!”

    她随着老鸨一路上了顶层,装修最俗艳的便是花魁房。

    老鸨敲了敲门,打开个门缝悄声进去,屋内浅唱轻奏倒是风雅,合上门那一刻,她听见一个男声问:“妈妈,有何事?”

    气血翻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这声,她同窗听了三四年,又怎么会错?

    “叭嚓——”

    茶杯碎裂的声音。

    “什么混账!太不把爷爷我放在眼里!”

    “你休得拦我!莫不是怕我不给钱?!”

    “咚——”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一个穿着浅蓝色冬袄的男子,半敞着胸襟,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见到她那一瞬,方才的怒意似是烟消云散,只剩下愕然。

    那一双水灵儿的明眸这样望着他,意欲不明,熟悉的男装扮相,像是看到昨日的影子。

    “怎、怎么是你?”

    她见他眼窝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辄身离去。

    齐少未来得及抓住她,便让老鸨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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