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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牧仙志-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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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地就在当前,大银鹏一声尖啸,划破寂静长空,载着六千考生,加速飞驰。周围景象如水一般流逝,狂风猎猎拍脸,吹得人们睁不开眼。

    道牧兴奋难耐,张开双臂。唯他一人,觉得这些风如此可爱,只要他愿意,也可乘风而去。

    呋呼!呋呼!呋呼!……

    大银鹏戛然而止,仰首轻啸,背上荡出银光,考生们全都落在地面。遂振翅而飞,数息间,消失在漫漫云海当中。

第七十四章 织藤成桥() 
环顾左右,见到些个熟面孔,童頔、莫琪、莫小涵等人正站在花山主背后。

    以花山主为中心,其他人以扇形向两旁分坐,皆为鹤发老人。老人背后也都站着一些人,或是年轻,或是中年。

    道牧发觉一个有趣现象,兽牧一起独坐一旁,植牧一起独坐一旁。老人背后的弟子,或是相互眼神挑衅,或是相互肢体挑衅,似乎谁都看不起谁。

    童頔朗声宣读测试规则,短短十几句话,给考生们留下美好幻想。

    待花山主发令,各自按照规则找到自己位置坐下,等待叫唤上台考核。

    “这么麻烦,得考到几时?”道牧不由嘟哝。

    哒哒,花山主持拐杖,敲击地面两下。大地轰隆,地面下陷一个圆形沟壑,足有三十丈宽,深不见底。中间一圆形大平台,彼岸为观众席,监考席。

    “念到号数的考生,领取种子,登圆台。”

    “按顺时针站位……”

    六百余人登上圆台,面向彼岸监考使。随童頔一声令下,考生们激醒种子,二手荧光,五光十色。藤蔓在考生牧力激醒后,疯狂增长,于沟壑上编织成桥,直至彼岸扎根。

    啪,监考使挥落测力鞭,鞭如蛇,缠绕藤桥,直至彼岸。噌,监考使同时拉动测力鞭,整个大地轰轰颤动。

    一些藤桥被连根拔起,测力鞭将起绞碎成粉。啪,测力鞭自主抽打虚空,显现数字。

    “测力鞭会不会被人为强行改变结果,如我上次遭遇那般?”道牧抬手测力鞭,打出的直金色数字。

    道牧对测力鞭的结果存在疑虑。谁知道会不会像上次那般,神不知鬼不觉中,自己石板后就长出一枚石符。

    “欲更改测力鞭的结果,非天牧不可。”牛郎看都不看一眼,“以你这丢丢的牧力,只怕没谁打你注意。”

    道牧连初阶牧徒都不算,牧力的确少得可怜。上次吸收蕴木的牧力,仅剩十分之一,其余全都浪费消散。道牧现在回想,都觉心痛不已,若能完全吸收,至少也成个初阶牧徒。

    “没人感在花山主面前做小动作吧。”候大壮不以为然,模样和心态,与牛郎无异。

    “这可难说,莫增成滥用职权,差点把我害死。还惹出牧影鼠,最终仅被轻惩。”想到这,道牧闷了不少,猜不透织天府,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法。

    “嗤!”不远处传来嗤笑声,“怕不是,你又想作弊?”声音轻慢,不无鄙夷与不屑。

    道牧循声望去,却是织女星来的考生,“我动机如此隐秘,都给你发现,你真聪明。”

    “你手上沾染这么多人的血,且以作弊的方式,来此哗众取宠。自己也不知羞,欲玷污牧道者,这个神圣的职业?”

    那考生,中年模样,一身衣衫脏乱,胡渣唏嘘,眼神森幽凌厉,身上散发浓郁怨气。周身亦还有几个同道者,其余都远离他而坐。

    “没关系,反正我不要脸。”道牧耸肩抬手,道出此话,且还义正言辞,一本正经。

    中年考生眼神怨怒更甚,“织天府亦是如此,愈来愈没要脸,以织天仙女为噱头,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织天仙女,何尝看得起此地。”

    道牧闻言,付之一笑,却不再理会他。如此之人,怨天怨地怨空气。与其多说无益,只会伤了自己心情。

    “选择,比努力重要。”道牧脑海浮现一句话,这是爷爷在晚年时,写在那本日志后部分。

    此刻,道牧有了些许明悟,那感觉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想要抓住时,却找不道踪迹,不去想,总觉就在眼前,很微妙。

    有人常说,吃亏的永远是第一批开始考的。似乎有那么丁点道理,从前人那里得到教训,轮到自己上场也就不至于怯场,并且克服一些弊端。

    至第三场开始,藤桥不再局限于型,五花八门。还别说,一些特殊构造,还真能给藤桥增加不少受力面,成绩比自己预期高不少。

    前人行径,没被监考使禁制,后人均在琢磨创新,考试变得生趣起来。道牧他们亦在讨论,那种类型的藤桥更持久,更受力。

    轮到牛郎,将他将种子装于烟洞,往地面一砸。轰隆,如一声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大地裂缝生烟,一根根藤蔓疯长而出,空中相互纠缠。

    成百上千根藤蔓编织成几十条大根,几十条大根宛若一条条蚺蛇于沟壑上相互纠缠,形成一根粗壮的独木桥。临至彼岸,又分散成几十条大根,扎入地面。

    “大壮,阿牛体内牧力相较于你,只怕有过之无不及。”道牧感概,牛郎是他三人中,岁数最低的,亦也是修为最高的。

    “相同形状,我的藤桥会小上几分。”候大壮何尝不感概,都言天下牧术出自牧星山,可如今,牧星山只出谈资笑料。

    “牧星镇太封闭,你早该出山。”道牧对牧星镇封山行为,深恶痛绝。

    每次谈到牧星山,道牧就会歇斯底里。候大壮学乖,或是沉默,或是跳过这个话题。气氛陷入尴尬境地,道牧候大壮二人不语。

    啪,一声脆响,伴随牛郎一阵嚣狂怪笑。沟壑上浮现八十万斤的惊人数字,又加持续一刻钟有余,牛郎获得甲级甲等,成绩斩获第一位置。

    “这小家伙,为何而来?”花山主喃喃自语,童頔未加注意,声音已逝,脑海回想不起来,却有不敢出口问。

    见花山主没再说,童頔也没在意,宣布下一批考生入场。

    每一批考试时间,不过超过两刻钟,笑料不断,意外不断,时间倒是过得挺快。牛郎回到人群,一个劲跟道牧二人讲,自己多么聪明,牧术多么强,实牧试第一宝座,定是他。

    “作为织女星人,这点成绩,也不过算人才罢了。”那中年考生,见不得牛郎如此高调,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算人才,那你岂不是庸才?”牛郎跷二郎腿,一手搭椅子,一手玩弄烟枪。“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咬。”

    “庸才抵过蠢才。”中年考生掏耳,目光冷冷,“就算再怎么疯,也没你身边的人疯。刽手,屠夫,红狗,作弊大仙,可都不是我给他安的。”

    “我……”道牧给这中年考生给气乐,怎么矛头一转,又到他身上。他是把这中年考生怎么了?未曾记得有得罪此人。

    “阿道,你看看周围戏谑的眼光。”牛郎拍拍道牧肩膀,反以为荣,“嫉妒咱们的人,可不少。”

    道牧闻言,笑而不语。

    很快,轮到第九批考生入场登台。童頔念到道牧时,稍微停顿些许。她敏锐感觉,整个考场的氛围产生微妙变化。

    花山主眼睛睁大不少,脸上来了不少精神。两旁观看的老人亦是如此,无论兽牧,亦或植牧。现今,道牧,于织天府可谓如雷贯耳。

    老人身后的弟子们,神态各异,有人想看道牧笑话,有人满怀好奇期待,有人抱着纯粹的热闹心态。

    “以道牧的牧道修为,只怕来这里过过场子。”莫小涵轻言,背后不少师姐妹叽叽喳喳道出自己看法。

    “莫部大哥度给道牧的牧力,应为本源牧力……”莫琪远望道牧,眼神迷离,不敢直视道牧眼睛。

    “本源牧力?!”莫小涵惊诧,“莫家人,怎对道牧如此推心置腹?”

    “听你口气,好似自己不是莫家人那般。”莫琪转头,白莫小涵一眼,“且,如此维护偏袒莫家黑名单上的恶人。”

    “本小姐,向来就事论事,爱憎分明。”莫小涵手叉自己眼睛,再叉莫琪眼睛,“我偏袒人,看眼睛。”刻意模仿道牧语气,惹得身边姐妹笑得花枝乱颤。

    “安静,莫扰了师尊清静。”童頔回头轻叱。

    “没事,没事……”花山主轻言轻语,“无需拘束自个,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

    花山主特允,诸女自不那么压抑,话头也就放开,她们却不知,花山主将她们的话,都听在耳中。相较其他人对道牧的评价,花山主更相信自己弟子对道牧的评价。

    道牧找到自己位置,右边是候大壮,左边是那中年考生。抬头一看,发觉对面监考使竟是童頔的弟弟,童咏。

    “你可真够忙的。”道牧挪揄,一面生二回熟,现在算是第三次见面。

    “一年当中,招新成了刑堂最忙碌的日子。”童咏哭笑不得。

    道牧本欲继续说话,“疾!”童頔一声令下,考生们浑身一个激灵,信心满满激醒种子。

    “哼!”中年考生一声冷哼,手印在地面,绿光乍泄,成百上千根藤蔓疯长,竟要搭建一个与牛郎搭建的藤桥相同。

    另一边,候大壮两掌合十,朝虚空一印,成百上千根藤蔓疯长,亦是要搭建一个与牛郎搭建的藤桥相同。

    环视一大圈,这一批考生,多是效仿牛郎的藤桥。道牧回过身,对童咏说一句,“你且后退几丈。”

    童咏疑惑,却也照做。唯见道牧掌涌牧力,化作缕缕氤氲,纠缠掌心悬浮的一粒种子。脑海犹若画板,思维犹如画笔,一个别开生面的画,于画板诞生。

第七十五章 何不服() 
道牧后退几丈,手掌反转,将种子按入地面。“呼……”道牧用尽体内所有牧力,额头豆大汗珠滑入嘴角,咸中带甜。道牧伸舌舔了一下嘴唇,干白的嘴唇这才多几分润色。

    道牧身前鼓起一个小土包,啪,一声脆响,一根翠绿藤蔓破土而出。它宛若一条青蛇,于地面生长,一根根细小根须扎入地面,疯狂汲取养分。

    很快蔓延至悬崖边,咻,一声破风,藤蔓犹若一根标枪飞驰彼岸。临至彼岸,藤蔓又化作一条青蛇,一边扎下根须,一边朝童咏那边生长。

    临至童咏身前,啪,又一声脆响,藤蔓拍出一道口,入黄鳝般,从口中穿入地面。

    嘣嘣嘣,于彼岸扎根过程中,藤蔓时而绷紧,时而松散,如是有人在不断拉放弓弦。最后一次绷紧,藤蔓不再生长,亦不再松散。

    “开始测吧。”道牧望着眼前拇指大小的藤蔓,心中莫名喜悦,总觉这跟藤蔓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

    “啊?!”童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一根?”道牧这也太搞笑,一根藤蔓还用怎么测,顶多不过千来斤。

    “嗯,测吧。”道牧本就来过过场,藤蔓也按照脑海所画的模样生长,他也就没什么遗憾,“独木可成桥,独藤亦可成桥。”

    哈哈哈……

    道牧一出此话,顿时惹来场中所有人哄然大笑。

    “独藤成桥?好词,好词……”中年考生对道牧竖起大拇指,抿嘴淡笑,目光幽幽,讽刺以为十足。

    场外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向道牧这里,等的就是结果,等的就是再笑话道牧一次。

    童咏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自己就是道牧那般。内心一阵哀嚎,这小子莫不是来搞笑的,无奈转头看童頔,却见童頔对自己点头。

    啪,童咏不情不愿挥动测力鞭,鞭若黑蛇缠绕藤蔓。“咦!”童咏一声惊疑,方觉这藤蔓不简单,好似含羞草,食人树这般,天生拥有些许灵感。

    “少说也得万斤。”童咏一眼判断,念生身动,扯手猛拉。嘣,一声悦耳之声,藤蔓不仅没断,仅仅有些弓曲而已。

    “怪,忒怪!”童咏见道牧笑吟吟,想起道牧屠了整个牢狱万余恶徒,不可以常理来评估道牧。“试试,十万斤。”心念才动,手已跟上,扯鞭十万斤,弓曲不少,藤蔓韧性十足,形似残月。

    童咏瞳孔骤缩,瞬息放大,抬手再拉,力量不断叠加。藤蔓愈来愈弓曲,从残月过度至半月,再作椭圆。童咏总觉这一根藤蔓,怎比他人藤桥还要难测,扯得他面红耳赤。

    三十万斤,嘣嘣嘣,响动连连,藤蔓椭圆已如箭头那般,两头的根须开始崩断。嘣,嘣,接连两声,强弓放矢那般,震耳欲聋。

    童咏本已牟足了劲,要以三十七万斤的力量拉,却拉了个空,顺势往后飞退,于空中几个跟头,方才平稳落地。

    “能把童咏折腾这般,起码也得十几万斤吧。”道牧蹲下,掌印藤坑,绿光萦绕,剩下的根如青蛇那般盘在道牧手上,带着青涩苦味。“谢谢。”道牧忽生悲凉,对手掌藤蔓道一声谢。

    话才落,藤蔓枯萎,随风飘散。道牧心中悲凉,也随风飘逝,“这是它的情绪吗?”道牧看手,身体僵硬,呆立原地。

    啪,身前不远处,发一鞭响。道牧抬头一望,“三十六万六千斤”金字闪烁。“这么高?”道牧自己都被吓到,再看周围考生,多数为十几万斤,十几个三十万斤的档次,几个四十万斤,三个六十几万斤。

    道牧右边候大壮六十七万八千斤,左边中年考生,六十五万九千斤。自己三十六万六千斤,夹在两个六十万斤级别,似乎也就没有那么显眼。

    可是,道牧仅一根藤蔓呀,一根藤蔓承受力三十六万六千斤,这未免太过夸张。

    “他连牧徒都不是,如何做到的?”

    “种子有问题?”

    “又作弊?”

    “……”

    场内场外,窃窃私语。

    “道牧,你是不是用本源牧力来惊醒种子?”童咏疑惑,可见道牧精神抖擞,生气盎然,又不似动用本源牧力该有的样子。

    “什么本源牧力?”道牧一脸疑惑,他还真不懂,“释牧通灵后,我注入近乎所有牧力,这算本源牧力吗?”

    “一丝都没留?”童咏又问。

    “留有一股,莫部生前,度给我的一股牧力。”道牧手摊开,一缕绿气如龙,于掌中遨游。

    “首尾呼应,生生不息,方为本源。”童咏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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