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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棋人物语-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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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我想过了,我承认,让周松去做这件事儿是我考虑不周。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做调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儿怕是还得魏哥亲自去见王仲明。”段宜康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国清问道。
“……嗯……想让王仲明不再追究下去,首先就要让他把心里的那口气出了,而要达到这个目的,魏哥你肯定要向他当面表达歉意,并请求原谅。”段宜康说道。
“什么?……你说要让我去向那个人赔礼道歉?不可能,就算是离队,我也不会做那种事儿!”听完段宜康的建议,魏国清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叫道——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宁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让他向王仲明低头,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段宜康识趣的闭上了嘴,他又不是不知道魏国清的性格,如果肯低头的话,又何至于有今天的结果?
“你不去,那我去好了。”韩丽娟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要干嘛去!?”魏国清手急眼快,一把拽住韩丽娟的胳膊问道。
“你不去向王老师道歉,我替你去。”韩丽娟答道。
“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能去!”魏国清叫道。
“为什么?!”韩丽娟带着哭腔问道。
“我丢不起那个人,如果你还要当我的女朋友,就不许去见那个人,否则的话咱俩就一刀两段,以后谁也不认识谁!”魏国清铁青着脸答道。
“你……”韩丽娟瞪着魏国清,魏国清也毫不退缩地盯着她的双眼,到底还是她撑不下去,转身趴在何智苑的肩头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真是的,不让去就不让去,那么凶干嘛。”轻轻拍着韩丽娟的后背何智苑不满地叫道,她能理解魏国清此时的心情,但韩丽娟也是为他着急,就算做法不合对方的心意,也用不着拿分手来威胁吧?有些话再怎么着急生气也不能说,难道不知道这种话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严重吗?
见韩丽娟哭的那么伤心,魏国清也有点儿后悔,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肯道歉的人,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想想明天过后,说不定真的就要从国青队离开,不由得悲从中来,郁闷地地屁股重新坐下,梗着脖子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一时间屋内又陷入了沉默,除了韩丽娟低微的啜泣声,便再没有任何动静。
想要避免离开棋队的处罚必须先要取得王仲明的原谅,要取得王仲明的原谅就需要魏国清亲自去当面道歉请求原谅,而以魏国清的脾气却是打死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问题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再也没有办法解开。怎么办呢?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来,只有这一招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溥家齐出声打破了沉寂。

第八百七十五章 兄弟

“哪一招?你想到办法了?”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溥家齐为人稳重,虽不象段宜康脑子那么活,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但他讲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儿却要比段宜康靠谱得多,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宁肯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也不会随便说出来给别人以误导,所以,当他说有办法的时候,尽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办法,几个人先就觉得心里升起了一道曙光。
“先声明,如果是让我向王仲明低头道歉的话,是兄弟就不要讲了。”魏国清先打预防针——如果不用离开国青队,他当然不想离开了,但如果留下来的前提是以放弃自已的尊严为条件,他宁可不要。
“呵,都说了,是兄弟,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那种事儿的。”溥家齐笑道。
魏国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吃苦受难冒险挨罚都是小事儿,重要的是一定不能丢了面子,棋输了,是自已实力不到,运气不好,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但开口向人赔礼道歉却是自已骨气的问题,士可杀而不可辱,这就是他的底线。
“那你是什么办法?如果不能让王仲明肯出来替魏哥说好话,棋院的处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魏哥?”段宜康不解的问道——就算是上法院打官司,受害者的谅解都是最后判决量刑的重要依据之一,何况是人治因素更重的棋院呢?
“呵,你也说了,魏哥被棋院处罚肯定是跑不了了,但处罚力度的关键还是在王仲明身上,所以,事情的重点还是在怎么让王仲明松口,不去要求棋院严肃处理。”溥家齐答道。
“可是魏哥说了,就算是退队也不去向王仲明低头认错呀?”何智苑提醒道。她无法想象,魏国清不肯向王仲明服软,人家有什么理由放他一马呢?
“所以,我也没说让魏哥去向王仲明低头呀。”溥家齐笑道。
“……呃……怎么可能?难不成你会催眠术,能把他催眠,然后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黄茉莉奇怪道,她的想象力倒很丰富。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溥家齐真有这个本事,在下棋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有这一手傍身,天底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呵,别那么天真好不好。我的办法其实就是魏哥的方法。”溥家齐笑了笑后说道。
和魏国清的方法一样?那是什么方法?
几个人一时懵住,不晓得溥家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等,你该不会是说也象魏哥那样,去向王仲明挑战吧?”还是段宜康脑子转得比较快,愣了几秒钟后,他迟疑的问道。
“什么?不会吧,你还会真的想那么做吧?”听到段宜康的话,黄茉莉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虽然很同情魏国清与韩彩娟的遭遇,也是打心眼里真的想帮到他俩,但如果是以自已也可能遭受到同样的困境为前提,她却是很难接受。
“为什么不呢?国青双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国清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呢?我是棋手,别的本事没有,也就是在棋上还算有点儿信心,所以我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棋手之间的矛盾,就以棋手之间的方法去解决。我会向王仲明挑战,条件就是,如果我赢了。他就放过国清,让国清继续留在国青队。”溥家齐淡然一笑,说出自已的想法。
——以实力而论,他和魏国清在伯仲之间。在棋手积分排行榜上,一个是第十五位,一个是第十八位,但两个人的棋风迥异,一个以攻杀凌厉,中盘力量强大而闻名,一个则是以棋风细腻,长于形势判断,官子功夫出色见长,简而言之,这两个人的长处和短板正好相反,魏国清的苦手往往就是溥家齐擅长对付的棋手,而让溥家齐感到头疼的人,碰上了魏国清往往也会很快败下阵来,所以魏国清这盘棋虽然输得很惨,通盘几乎没有一个象样的机会,但这不等于溥家齐也会一样,蚊子叮人,青蛙吃蚊子,人吃青蛙,就象是生物界的食物链,棋手间也存在棋风相克的现象,象同样为超一流棋手,武宫正树对赵治勋的成绩很难看,赵治勋对曹熏铉几乎是一面倒的惨败,而曹熏铉碰上武宫正树又几乎是一愁莫展,双方在巅峰期交手九次,武宫正树以八胜一负的战绩遥遥领先,如果以古时番棋战局净胜四盘就被降级的话,双方的棋份早被打到让先了。故此,虽然魏国清输给了王仲明反而让他多了一点信心,而且,在国青队中,如果他不站出来为魏国清拔创的话,那还有谁能站出来向王仲明说‘不’?
“不行,王仲明的棋那么强,万一你也输了怎么办?”黄茉莉一听急了,拽着溥家齐的胳膊叫道——帮人归帮人,哪儿有帮人把自已也帮进去的!兄弟交情再怎么好,也不能不管自已会不会受到伤害吧?
“我又不是要把他赶出国青队才去挑战的,照道理,他应该不会以退队做为对等条件,至于他会提什么要求……,到时候再说吧。”溥家齐答道。
“呃……,别说,这还真是一招。”想了想,段宜康点了点头说道,魏国清不肯低头,也就是双方没有和解的希望,和平的道路不能走下去,继续以战斗的姿态继续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以斗争求和平,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和平亡’吗?就这样被王仲明把所有的风头都抢尽,他又何尝甘心。
听到溥家齐不是以离队为条件去挑战黄茉莉也松了口气,虽然这样出头不是她所愿意,但这么多人都在,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家齐……,谢谢你。”魏国清心里则是百感交加,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的只能有这两个字。
“呵呵,谢什么谢,再说事情还没办成,你谢的也太早了。”溥家齐笑道——嘴上说的轻松,但他的心情绝不轻松。

第八百七十六章 新的一天

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夏日的早晨总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新鲜的活力。
“嘀嘀,嘀嘀,嘀嘀”,手机设定的闹钟将周松惊醒,他习惯性的将闹钟按停,然后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蹬上运动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宿舍——为了提高国青队队员的体质,刘志峰规定所有队员每天早晨都要参加晨运,所谓的晨运其实就是集体列队绕着棋院的操场慢跑三圈,总距离大概也就五六百米的样子,除了下雨下雪的日子,几乎天天如此。不过,王仲明却不受这项规定的约束,用不着大老早起来和那些年轻棋手一起跑圈,所以每天可以睡到食堂开饭再起床,这种特殊待遇曾经让许多年轻棋手羡慕,不过鉴于刘志峰强硬的态度,没有谁敢去控诉这种赤裸裸的不公。
周松出来的比较早,到操场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他弯腰踢腿活动脚踝,做着运动前的热身,没过多久,听到有人说笑着从大楼的方向走来,回头看,是魏国清,溥家齐,段宜康等人,魏国清的眼睛微肿,面容有些憔悴,显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旁边的溥家齐似乎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估计是同处一室的他也受到了影响吧?
“早上好,魏哥,你还好吧?”主动迎上去,周松打着招呼。
“早上好,谢谢你的关心。”魏国清笑着答道,虽然表情有些不那么自然——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吧,也不知道今天以后自已是不是能继续留在国青队里,魏国清对于平时并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周松的问候也感到非常的亲切。
“昨天怎么嘱咐你的,让你好好跟那个人说,结果连那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成。”段宜康却没那么客气,埋怨的说道。
“呃……,对不起。是我嘴太笨,魏哥,真的很抱歉。”周松惭愧地低下头向两个人道歉——人家托自已办事儿是看得起自已,结果自已却完全没帮上忙,如果魏国清真的会离开国青队,自已不是也要担上一部分责任?
“呵,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那是逗你玩儿呢。这事儿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肯帮忙出力就已经很够意思了。”拍了拍周松的肩膀,魏国清笑着安慰道。
“就是,周松,别介意,宜康就那德性,别当真。对了。昨天你短信里只说事儿没办成,具体怎么样?你怎么说的,他怎么回答道?”溥家齐瞪了段宜康一眼,回过头来向周松问道。
“噢,我请他既然赢了棋,就不要非得让魏哥离队,他反问我如果他输了我会怎么想?然后他说。‘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兑现自已的承诺而不打半点儿折扣,我不会指望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还说‘既然有着以卵击石的勇气,就该有着被碰得头破血流的觉悟,这很公平,不是吗?’。话说到这种程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松把昨晚的对话大致讲述了一遍,最后歉意的说道——到底还是自已的口才不行,几句话就被人家问住了,如果换成段宜国,至少不会这么几问就被成了哑吧。
听完周松的讲述,三个人相互交换着眼色。彼此心中想的差不多一样——这个王仲明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什么叫‘既然有着以卵击石的勇气,就该有着被碰得头破血流的觉悟!’,不过就是赢了一盘棋。用得着这么牛吗?!谁是石头?谁是鸡蛋?真以为运气好赢了魏国清,就能够在国青队里横着走了吗?
见三个人不说话,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周松心里有点儿打鼓,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呃……,魏哥,我……”他想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没事儿,我说过了,这事儿你能帮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好了,人差不多都下来了,准备跑步吧。”制止住周松,魏国清笑着说道,‘良言一句三冬暖,冷语背后六月寒’,周松有这番心意,已经足够了。
“一,一,一二一……”跑步喊号的声音从楼下隐隐传来,楼上一张窗户的窗户开着,两个女孩子趴在那里正在看国青队队员们的晨运,十几个年轻人排成并不规范的两列纵队沿着操场的边线跑着,跑在最前边的是溥家齐和魏国清两个,魏国清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口号,声音似乎比往常更加响亮。
“到底是男孩子,受到那么重的打击,一个晚上就又变得生龙活虎,换成是我,肯定做不到。”说话的是何智苑,在她旁边的则是黄茉莉。
“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在强打精神做给别人看的呢?”黄茉莉说道——想起自已的男朋友因为要帮魏国清而去与那个实力莫测高深的王老师对抗,也不知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呢?
“呃……,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道理,男孩子嘛,打断牙齿肚里咽,要不怎么叫爷们儿呢。”愣了一下儿,何智苑笑道。
“你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爷们儿有事儿。你昨天怎么不让段宜康向王老师挑战呢?好歹他也是国青队的主力队员,认认真真的去下,也未必不能赢吧。”哼了一声,黄茉莉抱怨道。
“胡说八道,什么叫‘敢情不是你爷们儿有儿’,别乱点鸳鸯,段宜康和我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凭什么让人家干什么人家就得干什么?再说了,连魏哥都不是王老师的对手,他上去顶什么用,还不是一盘菜,还是白送的。”何智苑不满地反驳道。
“切,自私,你也知道魏哥不是王老师的对手,那家齐就一定是吗?他脑子一热就站出去强出头,你也不说帮忙劝劝,还好姐妹呢。”撇了撇嘴,黄茉莉哼道。
“……拜托,他是谁的男朋友呀?你这个正牌儿女朋友当时都不发话,我这个路人甲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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