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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第39章

小说: 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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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俄罗斯不存在明显和直接的敌人,但是针对国家安全的各种形式的威胁仍旧很多,且来自于各个方面,因此,俄罗斯没有成为软弱可欺国家的权利。 
  国家的政治稳定和社会团结 
  证明国内政治稳定对于自身正常、稳固发展的重要意义毫无必要,因为这种稳定局面在1991~1999年期间从来不曾存在过,因此,在那段时间里要想顺利改革无异于天方夜谭。只是到了2000年,俄罗斯才出现了政治稳定,而这并不仅仅是由于产生了一位新面孔的领导人,还得益于他的活动特点。过去的10年里从没有过的社会团结局面迅速出现。新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得到了来自至今仍互相仇视的各个社会以及政治团体的完全或部分支持。一些影响很大的行政改革措施,如设立七个联邦区以及建立总统驻各联邦区特别代表制度、改变联邦委员会的地位等,都没有动摇国家的政治稳定。 
  2000年夏、秋和冬季,许多地区都举行了新地方行政长官的选举。选举不但没有破坏稳定,反而使之更加巩固,社会团结也得到了加强。因为几乎所有地方行政长官候选人都宣称加强与政府和总统的合作。保持国家稳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弗拉基米尔·普京与国家杜马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工作关系。要知道,鲍里斯·叶利钦与国家杜马之间的冲突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他每年不下两、三次地威胁要解散国家杜马。1994~1995年间的第一届和1996~1999年间的第二届杜马都是以克里姆林宫反对派的面目出现的。众所周知,在第二届国家杜马中,俄共以及与其结盟的政党、团体构成了一个势力强大的左翼力量,因此,讨论任何重要法律草案时,通常都是国家杜马中的左派联盟掌握大部分选票。尽管“我们的家园—俄罗斯”、“亚博卢”集团以及俄罗斯自由民主党组成的右翼在杜马中议员人数不少,但却力量分散,彼此之间常常争执不下。在国家杜马,只有“我们的家园—俄罗斯”这个党派才算得上是一支支持政府的坚定力量。 
  国家杜马中没有一个有影响力的中派,只有“俄罗斯地区”党派的议员曾试图扮演中派的角色,但却不怎么成功。除了普里马科夫政府外,没有一届政府在国家杜马中拥有可资利用的政治支柱。 
  1999年12月19日举行的国家杜马选举,实质性地改变了杜马以前的力量格局。尽管在形式上普京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竞选联盟,也没有参加国家杜马竞选活动,但所有观察家都将导致格局变化的账算在了普京的政治活动上。 
  根据官方资料,国家杜马在2000年底一共有445名议员,其中,俄共以及与其结盟的农工议员党团共占有129个席位;由右翼力量联盟、“亚博卢”集团和俄罗斯自由民主党组成的右派议会党团加在一起共拥有67个议席;“团结”运动、“祖国—全俄罗斯”运动议会党团以及“人民代表”、“俄罗斯地区”议员小组是国家杜马的政治中派,共占有235个席位;此外,还有14位议员没有在任何党派注册。在这种议会力量分配之下,普京总统的政治立场得到了中派的支持,这也就意味着在国家杜马中普京没有了反对派。国家杜马的决议差不多40%是以压倒性多数的300票或更多票获得通过的。 
  普京的活动不仅促进了权力机关、而且还加强了俄罗斯社会的团结。在总统大选后的第一年,俄罗斯民众对总统的信任率达到了65%~75%,还有20%的受访者选择了较为“委婉”回答:“不信任成分多于信任。”自1990年在俄罗斯开始有类似的社会调查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克里姆林宫主人得到过如此之高的信任度。 
  社会学家理由充分地认为,政治和经济稳定的重要指标来自于全国民众的政治好感以及他们的总体社会情绪。自1999年春天起,这种社会情绪开始转好,而这种变化到了秋天的时候更加明显,并一直持续到2000年全年。这时,经常用“失落”、“不满”、“恐惧”、“失望”等字眼来表述自己心理状态的人事实上已经大不如从前多;那些用“无所谓”、“感觉疲惫”来形容自己感受的人数量也显著降低;与此相对应的是,感受到“精神焕发”、“情绪高涨”的居民人数增加。从1998年底到2000年底用“有希望”一词评价自身心态的民众人数几乎增加了1。5倍,从13%达到了31%。 社会学家认为,1989年之后出现史无前例增长的不仅是社会上的乐观主义情绪,还有积极的爱国主义情感。   
  初步总结(5)   
  俄罗斯克服了政权危机——所有专家都认为,从给社会所造成的危害角度看,它比任何经济和金融危机都要大。要知道,这在过去10年中还未曾出现过。 
  总统及其班子 
  在2000年,俄罗斯政治稳定的一部分是高层官员队伍的稳定,这是叶利钦时代所不曾有过的。在1992~1999年间,俄罗斯一共罢免过40个副总理和200名部长、 5位总理、4位总检察长以及无数的总统办公厅和安全会议负责官员。几乎对于所有遭解职人来说,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 
  曾经是叶利钦最亲近的人得知自己被解职的渠道、方式以及得知消息时的状态简直是五花八门:不仅从总统所做报告或是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会议期间,还有在休假期间,在郊外别墅里,在上班的路上,在公务出差,吃早饭的时候或是吃晚饭时,总统助手的电话通知或是通讯社播发、电视台节目播报的新闻中。对于一些人来说,获得新职务的任命有时也是出人意料的。在2000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许多观察家所看到的事实令他们感到惊讶,出席2001年1月上旬政府会议的部长们清一色都是2000年在这里参加过会议的原班人马。 
  只有一个例外:2月初,能源部长亚历山大·加夫林“由于长期没有能力解决本领域的问题”而遭解职。总统办公厅和强力部门也没有大的人事变动。先前的第一副总检察长顶替了事实上一直空缺的总检察长位置。 
  当然,政权高层人士变动是必须要进行的,许多观察家甚至早在2001年夏就等待着这种变化了。但是,几乎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政权高层人士变动和改组未必要以激进的、让公众感到震惊的方式进行。 
  在2000年3月出版的《首脑人物》这本访谈录中,引述了普京有关新政权所面临问题的谈话内容。普京指出:“与我们在一起工作的专家们正在制订未来几年的政府行动纲要。第一年是确定目标和组建班子;第二年全年和第三年的前半年,分阶段取得具体成果;第三年后半年和第四年初,展示这些成果并开始组织新的竞选活动。而如果某一个环节中断了,那么一切成果都将化为乌有。” 但这不过纯粹是一幅抽象的工艺流程图。在现实工作中,最初几个月里班子应当已经组建、目标也该确定完毕,并且要明确达到目标的手段和方法,将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展示在公众面前。除了总体目标以外,还应当确定更为具体、在各个不同阶段需要完成的目标纲要——总统和政府要分开制订。所有这些工作不仅要连续,而且还应当并行,不排除进行各种形式的补充和修订。 
  但是,与普京一起工作的政治艺术专家们的思路中也有自己的道理。就连总统竞选获胜以后,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大多数政治观察家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不可理解的人物。亚历山大·鲍里索夫在《明日报》中惊呼:“普京,这位俄罗斯新总统,他是一个‘谜一般的人’,他是从哪里冒升出来的,他有怎样的动机、价值取向和性格,对于这些,不仅绝大多数俄罗斯公民一无所知,就连许多领导层的代表人物也是一头雾水!” 一些自由主义流派的报刊杂志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塔季扬娜·古罗娃和瓦列里·法捷耶夫在《专家》杂志上写道:“对于大多数企业主来说,普京还是一个神秘人物,他嘴边挂着招牌式的神秘微笑,悄无声息地登上了王位。” 
  应当承认,诸如此类的判断也是有一定根据的。竞选期间,普京当然没有沉默。他说了很多,也回答了不少问题。不过,对于《生意人报》记者“选举胜利后您将如何走出第一步?”这个单刀直入的提问,普京的回答也很干脆:“无可奉告!”但在总统就职宣誓仪式后,弗拉基米尔·普京还是非常精练地提出了自己的优先考虑、观点、计划和打算。对俄罗斯出现的许多问题,普京都保持缄默,不想卷入某些争论,例如国防部长与军队总参谋长、自己的经济顾问与总理的冲突。由此可以解释为,普京从默默无闻一直到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不仅是太过急速,而且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所以,他需要时间和精力搞清楚“摆在他办公桌上面的”许多问题。对于普京来说有一个主要难题,那就是根据俄罗斯宪法,总统恰恰是国家所有主要问题的最高决策人。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做出不那么正确的决定,不如保持缄默。 
  弗拉基米尔·普京没有打算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总理,甚至还可以成为俄罗斯总统。在答记者问时,他说,“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总统宝座”,“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过去,普京从来没有领导政党和“运动”的经历,也没有组建过任何一个“影子政府”。而久加诺夫、亚夫林斯基等却以自己的政党有“影子政府”而感到骄傲,并且认为有朝一日会将自己的忠实拥护者安排到政府和其他高层权力部门的重要职位上——从总检察长到中央银行行长等。普京没有这样的班子,只有由一些成员不多、他所熟悉的人组成的小团体——他们来自圣彼得堡市政府、情报机关、大学同学圈子和联邦安全局。这些人控制了总统办公厅、白宫、新闻局、总统事务局、国家安全会议、联邦安全局以及战略研究中心等。他们的名字众所周知:格尔曼·格列夫、德米特里·科扎克、谢尔盖·伊万诺夫、伊戈尔·谢钦、德米特里·梅德韦捷夫、尼古拉·帕特鲁舍夫、维克多·切尔克索夫、阿列克谢·库德林、列昂尼德·雷曼、维克多·伊万诺夫等。   
  初步总结(6)   
  这些人并没有组成某种政治班子。在媒体中,可以经常看到将普京比作还没有侍从的国王,或是从海底深处走出来、但却没有自己33个大力士辅佐的“黑海之神”。 
  对于整个政权体系来说,2000年是非常紧张、同时总体工作非常有成效的一年。我们不难确认,就连那些与普京一起走向权力最高峰的10~12个官员也并非铁板一块,因为这些人的观点和建议经常存在分歧, 而且是本质性的分歧。司法部门和强力部门的工作容易一些,因为他们解决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任务,尽管是在权力的另外一个层级。升得最快的是谢尔盖·伊万诺夫,从在权力机关的地位和社会支持率来看,他在这些人当中无疑位列首位。俄罗斯公众对国家安全会议秘书的信任度超过30%,而有时甚至达到了40%。谢尔盖·伊万诺夫甚至成为了一位政治人物,而他与普京之间的合作、融洽和互信没有招致任何怀疑,俄罗斯大众传媒也给予了谢尔盖·伊万诺夫以更多的关注。 
  处境最为艰难的是自由派经济学家的状况,特别是格尔曼·格列夫。他的许多观点与90年代初期和中期粗浅的自由派经济观点区别不大,而后者如叶戈尔·盖达尔、阿列克谢·乌柳卡耶夫、叶夫根尼·亚辛、鲍里斯·涅姆佐夫、阿纳托利·丘拜斯等经济官僚已经失去了公众的信任。在2000年,格·格列夫和亚·库德林的公众支持率没有超过10%,甚至比总理米·卡西亚诺夫的还低,而卡西亚诺夫并不是普京的旧部。 
  在2000年,那些在车臣战争中表现出色的将军们政治影响力在加大。是的,整个军队成了普京总统最重要的政治支柱之一。维克多·沙马诺夫将军当选为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州长,维克多·卡赞采夫和康斯坦丁·普利科夫斯基分别担任南方联邦区和远东联邦区总统全权代表,根纳季·特鲁舍夫的军衔得到了晋升、职务也升为北高加索军区司令,西北联邦区总统代表则是特工机关出身的维克多·切尔克索夫将军。 
  曾经属于鲍里斯·叶利钦在克里姆林宫圈子的亚历山大·沃洛申仍旧留在办公厅主任的高位。弗拉基米尔·普京不止一次宣布,他完全信任自己办公厅的工作。留在俄罗斯联邦政府工作的还有尼古拉·阿克肖年科、叶夫根尼·阿达莫夫、弗拉基米尔·鲁沙伊洛和米哈伊尔·列辛,传闻他们也属于那个名声不佳的“家族”圈子。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普京是鲍里斯·叶利钦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来说,在所有关系中保持政权的继承性至关重要。但是,当被一家西方女记者问到“您是否感到自己是叶利钦政治和精神上的儿子?”这个问题时,普京迅速而明确地回答:“不,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有自己的孩子。” 
  在政府中,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显然卓尔不群。到2000年底,俄罗斯民众对他的支持率提高到30%,他成为政府成员中民意支持率最高的一位,当然这不包括所有社会民意调查的长期红人谢尔盖·绍伊古。在俄罗斯著名政治家的名录中,社会信任度和声望最高的还有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尤里·卢日科夫和阿曼·图列耶夫。他们没有进入普京的总统班子,不过可以断定,他们支持普京的政策。这里还应当谈一下不久前留任俄罗斯联邦中央银行行长职位的维克多·格拉先科,他在俄罗斯近年来所取得的经济成就中的功劳非常大。 
  伴随着新总统上任而产生的期望还有很多,它们中的一些甚至还是互相矛盾的。但是一些期望已经开始在2000年的生活中成为现实。弗拉基米尔·普京做出了一个清楚的定位: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俄罗斯的世界大国地位,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他认为,俄罗斯有权取得这样的成就,并且以前就具备了达到这一目的所需的一切——除了足够富有成效和智慧的领导层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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