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阳光的香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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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在这样特殊的节日里，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在努力证明着自己心里还是有爱，世界上所有情侣都会在这一天幸福温暖的相视微笑。我想着今天就是情人节，我想着我对鱼的爱，我没有理由不从心里泛起温暖的笑意。

　　乍暖还寒立春时。凉意袭人的凌晨，我添了件衣裳，然后静坐于朝露之中，静坐于晨曦之中，静坐于浸润着思念的甜美回忆之中，我将用这一天所有的时间来回忆我和鱼一起走过的这一段路。那些带给我美好和幸福的片段，那些令我甜蜜和心动的过往，那些令我觉得感动和温暖的点滴，那些我和鱼共有的记忆像是生命中最灿烂的阳光于一瞬间洒满心田，在这么多年以后，那些回忆仍然让我的心里觉得温暖。

　　我拼命地吃着巧克力，纯黑巧克力、果仁巧克力、奶油巧克力、夹心巧克力，这些我最喜爱的零食在这一个特殊的节日里有种泛滥的甜蜜。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哭泣，在这个应该快乐的节日里，我一定不可以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我的泪水却涌出眼眶，我一想起我们再次分别在相隔一千多公里的两个城市，我便有一种泪涌的感觉。我多么想努力微笑着，就像是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在远离鱼一千多公里的城市里，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努力微笑。这么些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想起那个暖暖的笑容，无论我面对怎么样失落和无奈，我总是可以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我总是情不自禁地绽放了最温暖的笑容。

　　每一个女子都是读着童话长大的。童话里有爱情，所以女子的心里也有爱情。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那是一种感觉，虚无缥缈，若即若离，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也许会是一辈子。合上手中的书，我仍然沉浸在主人公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里，我总是这样任由自己一次次为书中描述的故事感动莫名。

　　人有一颗心，这有多么美好，这颗心留下了心上人凝视的深情眼神、闪亮跳跃的动作、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甜蜜温暖的笑容、温存而柔软的真情对白……所以，在我的心底深处，也因为一个人而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就像是琴键上滑过的手指，从心底弹奏出思念的美妙乐章。

　　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和鱼相隔了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我在北，他在南。我们隔着屏幕通过网络交流，他给我讲一个梦，他在那个冬天频繁地梦见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站在阳光下望着他暖暖地微笑。于是，从那一夜开始，我总是望着他的方向努力微笑，我不知道我的温暖划过长空之后是不是可以传达给远方的他，我只是那么努力地微笑，用我心底因为他而存在的温暖和幸福。三年后的今天，又是冬天，我和鱼再次相隔了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我在南，他在北。我静坐在窗台前，我望着他所在的方向，那是我曾经守望他的方向，我想起三年前的冬天，我努力微笑了整个冬天，那是我一直努力想要给他的温暖和幸福。我不知道在情人节的这一天，他是否在远方可以感觉到，我的感情一如既往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奔跑，我的微笑一如既往地在晴天在雨天在任何一天都为他深情地绽放。

　　二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

　　我迫切地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

　　一直以来，我给别人的印象都是一个乖巧而安静的女子，有着平淡而令人安心的外表，有着良好的家教、优越的成长环境和平淡顺利的成长过程。这样的我就像是一张新开封的A4复印纸那样干净和平整，还有着淡淡的纸浆香味。我简单的工作，平淡的生活，内心淡漠，不喜欢交际应酬，但也不失礼节，不乏好的人缘。我喜欢想像，还喜欢将想像的一切化成文字，然后自己编造的美好世界中微笑和叹息。我乐于接受新奇的事物，对于陌生人毫不设防，但从不轻易交心。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内心狂热和敏感的女子，我用一颗永远充满了好奇的心感知这个世界，我用淡漠的表情掩饰狂热的内心，我用习惯性的疏离建立自己独立的天空，我用敏感细腻的文字表达内心的丰富，我欣赏自己也喜欢自己，但这绝对不是一种孤芳自赏，我觉得这是一种充满自信的自恋，这更是一种带着自知之明的自我欣赏和认可，这些理由使我在这些年里都可以忘我的起舞在自己的天空下，游走在自己的国度里，不知疲倦，不亦乐乎。

　　三年前的六月，初夏的炎热已经越来越明显，而我的内心比季节更浮躁，我经常一整天只听一首歌曲，然后坐在电脑前面不断地写字，写一些破碎的断章，写一些疼痛和无奈的故事，写一些陌生或熟悉的爱情，写一些过往和未来的自己，我将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全都用于回忆和想像。我经常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直至面容模糊而陌生，我和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对话，我眼睁睁看见自己像即是矛又是盾。除此之外，我还经常独自坐在天井的石阶上，仰着头望着天空，刺目的阳光在飘浮的云层深处若隐若现，而我的思绪则在一个人的天空里张扬飞舞，不眠不休。三年前的六月，我穿着绿色的棉布裙子独自穿行于那个北方的城市。

　　那一年的六月，最值得珍惜的记忆便是鱼突然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带着怎样的惊喜。我还记得在那个时候，我和他都像是无助的孩子，为了一些和理想越来越偏离的残酷现实而心碎和迷茫，为了一些烟火般短暂美丽的情感而无奈和叹息，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心情而烦躁和焦虑。那一年的六月，我在北，他在南，我们在相隔一千多公里的两个城市里有着各自的生活，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相遇而从此相识相知。在很多的时候，我们安静地看着彼此的忧伤，我们沉默地聆听着彼此的惆怅，我们善良地包容着彼此的过往。

　　当鱼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时候，我的心中涌现出微薄却清晰的欣喜若狂的感觉，那一刻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让我从心底疼痛的男人，那种清晰的疼痛感觉让我日渐麻木的心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和感动，我知道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潜藏着我们自己都诧异的相似。第一次，我在电脑前正襟危坐，我用绝对认真和神圣的态度和他交流，我想我是真的为自己而感动了。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开始在周围弥漫，虽然我看不见他，可是我却明明感受到了他，恍惚在眼前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他从网络的另一端拉扯出来，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可以凝视着他。

　　自从认识了鱼以后，我的脆弱越来越明显，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叹息，甚至一次随意而简单的告别，我都可以望着他的名字怔怔地流下泪来。或者因为彼此隔着屏幕，我便可以任泪水滑落下来，我以为他看不到我的泪水便可以看不到我的脆弱，但是他却是可以感知的，因为屏幕那一端连着的是一颗和我同样敏感纤细的心。如果可以，我想把他高挂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上，这样，我看着他的时候，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鱼的出现如果是一场劫，那么我与他的相遇便是一场注定的在劫难逃。

　　我坐在电脑前，屏幕在夜晚发出悠悠的蓝光，鱼已经下线离开了，在他简单的告别之后，他走得没有一丝不舍，就像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那里，脑子里面全部是刚才和他的对白。我曾经在这样重复的夜里，在这样平淡的告别之后，开始惊诧这张网里究竟会有一些什么。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尚未清除的字符，仍然是机械而冰冷的，可是为什么每一句平常的话语一旦跟随他的名字之后，都会变得灵活生动起来。我仿佛看见他，坐在对面，有一双微笑含情的明亮眼睛。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网络是神，或者是魔。否则为何会在给了我无限希望的时候却让我沉浸在缺乏勇气的矛盾挣扎之中。我的内心越来越无法否认自己是真的爱着鱼，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迷恋，不是寂寞，不是对爱情的征服**，那种感觉绝对是一种很纯粹很直白很绝对的爱。只是，内心再狂野，面对付出仍然心有余悸，我只能独自思念着他，拼命地将这份爱藏在心底。正是因为这种爱，我才可以那么坚强，我才可以寒冷的冬天一直努力微笑，我才有勇气寻找幸福。因为在我的心里，我是多么希望他可以幸福，我希望自己可以快乐健康地活着，然后用积极健康的态度去感染他。

　　鱼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他，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我是遇上了自己内心渴望的爱情，多少个夜里失眠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一个不知道年龄，不知道长相，甚至不知道身处何方的男人，我惟一知道的便是我可以喊他鱼，那是他的名，也或者不是，只是那个鱼字代表着他，至少在我的心里。

　　第一次这样，在思念的时候备受煎熬。第一次这样，在害怕网络的时候又难以割舍。第一次这样，期待着他的上线，可是等到了他看见了他，却又激动得无以言表。第一次这样，看着他的名字和头像便可以在内心荡漾着幸福。

　　我如常一样听着喜欢的歌曲，可是每一首歌曲里都在诉说着思念。我如常一样读着喜欢的书籍，可是每一段对白都在深情地表白。我如常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眺望窗外，可是每一盏灯火都在深情而安静地等待。

　　我在不计其数的日子里，感受着鱼的成熟稳重，又不失风趣幽默。他的字里行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郁，他伤感的文章背后潜藏着无悔的深情，这些都令我疯狂地为之而着迷，也令我心疼不已。我无法涉及他的过去，我可能也无法走进他的未来，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感受到他的现在，为他一次次流下心疼的泪水。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感知到他的疼痛和伤感，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传递出我的温存和理解，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幸福，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平淡开心地生活，温暖满足的微笑。

　　三我相信总会有你我相见的那一天的。

　　正因为有这种信念，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有着分明的四季的，一路走来，经历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会像年轮一样停留在那里。我和鱼的相遇相知也不知不觉地走过了将近三个四季。我们在夏天相遇相识，我们在秋天相知相惜，我们在冬天相互温暖，我们在春天相思发芽。我们在辗转的年华里一起走过了三个四季，我们经历过短暂的分别，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无法有一个明确的定义，我们是朋友，我们是知己，我们是情人，我们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这三个四季里，我由北到南，辗转于几个城市之间。我喜欢走在路上，突然地停下来，仰头看着陌生的天空。那种近似透明的湛蓝，是北方的天空所没有的。我开始因为距离的突显而格外地想念北方的那个城市，同时也因为鱼在南方而觉得温暖。我站在南方的天空下，走在拥挤的人潮中，可以轻易想像和他的相遇，我想着他会不会在人群中认出我，然后对着我温暖的微笑。我知道我一定会见到他，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每当谈及网络的感情，许多人都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因为现实和虚拟之间存在着难以磨灭的距离。我知道隔着网络，无法判断一个男人的真实。但是我相信他，就好像相信自己一样。我也相信柏拉图提出的精神之恋，我对我们三年里相知相惜所培养的感情深信不疑，但是我也知道，爱情其实是很现实的一种情感，它必须在真实平凡的接触中才可以完整和升华。我和鱼之间更需要一种完整，无论是爱情的最终结果是幸福或是伤痛，都需要完整，将虚拟和现实相结合的完整。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见到鱼，我会看见这个男人近在眼前，我会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情深无怨，我想我是如此相信着，所以我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对他说，鱼，我要去你所在的城市，我想去看看你。

　　我曾经去过一次鱼所在的城市，和几个朋友一起在某一天的凌晨，当时只是短暂地停留数小时，还来不及将那个城市看清晰，惟一留存于心底的印象便是夜色下的暧昧和繁华。然而这一次，我将怀着无比慎重的心情再次去那个城市，我要去见一个男人，一千多个日子以来，他都在我的心底难以割舍，他带给我的记忆都是那么难以忘怀。

　　四如果可以存时间入瓶，我会把一切与你有关的回忆全部存入瓶中。

　　这样，当我想念你的时候，那些美好片段便可以温暖以后空荡荡的记忆。

　　那是一个冬日的傍晚，我到达鱼所在的城市，我望着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的繁华城市，我想着鱼在这里生活和工作，他在这里曾经和某个女人相爱，他文字里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城市，我想着这些，便忍不住地感动起来。是的，我终于可以站在这方土地上，我终于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触摸到他。

　　鱼因为工作原因有所耽误，他不得不推迟见面的时间，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满是歉意。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将要见到他，所以我可以对于一切都不在意了。我找了一间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安静地坐在临窗的位置，吃甜腻冰冷的巧克力圣代，想像他匆忙赶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不知道我们第一句话该说点什么，我更不知道自己终于鼓起百般勇气打破了柏拉图这场虚拟的幻象以后究竟要面临怎样的结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他的出现，我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左顾右盼，我看着那些经过的年轻身影，我看着那些身边的灿烂笑容，我看着不停地有人进出的大门。

下篇　2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麦当劳里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剩下我孤零零地一直坐在那里，巧克力圣代一点点融化了，我停止了左顾右盼，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