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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读遍红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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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胱ⅰ!

  如果说荣宁二府“奢华过费”是对经济基础的破坏,那么富而不教,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则是荣宁二府精神大厦的坍塌。从文字辈贾敬、贾赦、贾政三人为代表,已经是坐享祖宗留下的家业,到了守业无方的时候了。而玉字辈的珍琏为代表的第四代,则是“被服儒雅,行若狗彘”,如同贾环所作谜语的谜底——绣花枕头。从外表看是锦绣其外,而败絮其中了。贾蓉是他们这一代人的代表人物——假荣! 

  贾即假才是对贾字的真正解读。在《红楼梦》中名符其实的贾即是假。由贾(假)的家族所构成的时候自然也是假的社会。这样的家族也好,社会也罢,都是“一日卖出三担假,卖不出一个真”,那么它还有存在的理由吗?没有。只有假的消亡,真才能得以生存。 

  历史就是真真假假,颠三倒四的一次又一次地向人们走过来! 

  2005年11月20日 

《红楼梦》中的一桩难解之谜 

  ——贾敬与·惜春的“父女”关系 

  《红楼梦》中有许多难解之谜,通常的解释是这部小说增删五次,到头来仍然是“未定”稿,故有许多“不接隼”之处。这样解释并不能解决读者所有的疑惑,我总以为这中间还当另有原因——或许是作者故意留下的一个“谜”! 

  大家都知道惜春是宁国府贾敬的女儿,贾珍的胞妹。按理她应该住在宁国府内,生活起居乃至读书识字、学习女红等事该由她的嫂子尤氏来照管,就像李纨负责教管荣国府的迎春、探春那样。但事实却是惜春与荣国府的迎探两个姐姐生活在一起。如果说这是贾母的决定,让众姊妹在一起便于互相照应、教育,也算一个正当的理由,那么以下的事实仍然不可解释。 

  (1)作为宁国府惟一的玉字辈小姐,虽然暂住荣国府,但平日里总应该抽空回去住住、看看,或与嫂子尤氏聊聊家事,或与侄媳秦氏叙叙衷肠,或与哥哥贾珍说几句“体己”话……然而《红楼梦》中不着一字,他们之间形同陌路人,没有一丝一毫让人感觉到一家人的“亲情”——父女之情、手足之情、姑嫂之情。尤氏作为宁府的女管家,多次到荣府这边来,但是我们奇怪尤氏没有一次“专程”到惜春的住处探望一下她的亲小姑子,似与常理不合。 

  (2)第13回秦可卿之死讯传出“全家不无纳罕”,接着是举丧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大出殡。作为贾蓉的姑姑,亲侄媳死了,既没有回宁府对兄嫂、侄儿表示哀悼、慰问,更没有去帮助“病”嫂去料理任何家事。尽管惜春年幼不可能担当任何丧事的主理,但作为“礼仪”也当有所表示。为什么在整个丧礼期间这位宁府千金一直隐而不露一面呢?难道作者完全忘却这种大家族内的伦常道理?还是这其中另有隐衷? 

  (3)更有甚者,第63回写贾敬“宾天”消息传来,既没有人专门通知惜春,也未见惜春闻父亲突然死去如何悲痛之状。至于尤氏“独艳理亲丧”的全过程中置惜春为事外之人,反倒把宁府托给了尤家人。细察整个的丧事中,惜春既没有见老父一面,也没有为父送终尽孝的任何文字描写。古人云“死者为大”,秦可卿之丧是侄媳妇不露面已属有违常情,那么亲父之死不着一字就是没有人伦了!作者何以能够忽略到如此不尽人情的程度? 

  如果读者将以上事实细细品嚼一番,那就必然感到这是一个谜团——因为这太不违常理、有违常情了! 

  对此,读者如何解读?我想人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答案。在我注意到这个问题时,思考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真正解开自己的疑惑。不过我想到了一点。即要解开这个谜团的钥匙应该是第5回里所写的秦可卿“好事终”,那“曲词”最后的三句是: 

  箕裘颓墮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敬者,贾敬是也。 

  2005年11月10日 

尤氏心内有什么“病”? 

  ——《红楼梦》“春秋”笔法又一例 

  《红楼梦》一书多用“史笔”,前人洪秋蕃在《红楼梦随笔》中多有“抉隐”。例如“贾政不学无文”,“贾母确背前盟”、“宝钗矫诈盗名”、“袭人奸淫肆妬”等等,无不揭其隐恶,直吐胸臆。文末又云:“他如苟且之事,暖昧之行,诸如此类:举不胜书,莫不含蓄其词如诗人之厚,而又激扬其语如史笔之严,然则《红楼梦》真枕经葄史之文哉!”(见《书录》第242页)核之《红楼梦》书内正文,第13回秦可卿“病”死之经过,有脂批作证经过了“增删”,但所留下的文字令人“无不纳罕”已足醒世人眼目。他如珍琏蓉三人与尤氏姊妹之“鬼混”,亦多用不写之写,字里行间衬以“史笔”,明眼人心知肚明! 

  然而,细读《红楼梦》可见作者在贾敬身上更是用“春秋”法子以掩盖其人真面目。秦可卿之判词中有云:“漫言不肖皆从敬,造衅开端实在宁”二句道破天机。贾敬之死,出于吞丹砂烧胀而死,但作者加了一笔“守庚申”的情节,弦外之音昭然若揭。如果再细读第74回惜春与嫂子尤氏的口舌之战,我们又可见作者的“史笔之严”。例如,惜春在决心逐出入画之后说道: 

  如今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况且近日我每每风闻得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多少不堪的闲话,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派上了。 

  于是尤氏反唇相讥道: 

  你是状元榜眼探花,古今第一个才子。我们是糊涂人,不如你明白,何如? 

  惜春还击道: 

  状元榜眼难道就没有糊涂的不成?可知他们也有不能了悟的!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姑嫂之间话赶话说出的“气话”。但这段话背后却大有深意,因为宁荣二府是以军功起家,而唯独贾敬是“乙卯科进士”。巧的是正是这位独一无二的进士撇下偌大的家业不管,反去烧丹炼汞,结果是烧胀而死。“可知他们也有不能了悟的!” 

  重要的是行文至此,作者突然写出了一句雷霆万钧的话:“尤氏心内原有病,怕说这些话。听说有人议论,已是心中羞恼激射。”所谓“尤氏心内原有病”是什么“病”?“怕说这些话”又是什么“话”?追索一下,惜春只说了“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叫你们带累坏了我!”倘如此,读者不仅要问:尤氏为什么对“清清白白”四个字如此敏感,以至于“羞恼激射”?她原有的“病”是否与“清清白白”有关呢? 

  我很疑心,因为我想起第63回,那回目就是“死金丹独艳理亲丧”!所谓“死金丹”者即贾敬,“独艳”者即尤氏。尤氏“病”根即可由此而上下“抉隐”,或许这就是作者所用的“史笔”一例! 

  2005年11月18日 

看着明白人,倒都是些呆子! 

  ——惜春之“怒”三解 

  在贾府四位小姐中惜春年龄最小,也最怕事,见到是非绕着走。小说中写她“虽然年幼,却天生成一种百折不回的廉介孤独僻性”,最终出家为尼,与青灯黄卷相伴一生。 

  或许因为惜春太年小的缘故,小说中有关她的故事描写竟然不如某些大丫鬟,几乎被人们遗忘!她的全部“亮点”集中在第74回,回目中的“矢孤介杜绝宁国府”,写出了这位侯门千金的性格与“杜绝宁国府”的鲜明态度和决心。 

  惜春的性格与她的姐姐探春截然相反。探春是用自己的远见卓识和不可侵犯的威严来反抗王夫人指使下的抄检大观园行动。但惜春却以逐出自己丫鬟入画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积忿。小说中以特写的方式记录了惜春与嫂子尤氏的一场口舌之战,将她多年的识见、怨忿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激射到尤氏头上,让尤氏羞愧的难以自容。 

  在这场姑嫂“舌战”中,惜春除了向尤氏说明逐入画的原因之外,重要的是向尤氏指出了宁府之弊。尽管惜春说得十分隐晦,但那隐而含怒的指向却是十分清楚的。 

  (1)惜春明确指斥尤氏治家不严,令她(也包括宁国府)在大观园众姊妹面前蒙羞。当听说尤氏来到大观园后,惜春主动遣人来请尤氏。这是全部小说中唯一一次写到惜春与宁国府家人之问的近距离的往来——目的是“将昨晚之事细细告诉与尤氏,又命将入画的东西一概要来与尤氏过目。”当尤氏骂入画“糊涂脂油蒙了心”时,惜春直言不讳地指出:“你们管教不严,反骂丫头。这些姊妹,独我的丫头这样没脸,我如何去见人?” 

  (2)惜春用“风闻”二字,暗示宁府的“不堪”已成世人笑谈。小说中写惜春任由入画哀求留下也断然不肯之后说道:“不但不要入画,如今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况且近日我每每风闻得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多少不堪的闲话,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派上了。”惜春虽身在大观园内暂住,但她是宁国府玉字辈小姐。然而她却把自己的“家”称作“你们那边”,显然惜春内心里已把自己划在了“你们”之外。“杜绝”二字当即由此而出。“不堪的闲话”没有明确的内容,但下面接着一句是:“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派上了”,则说明“闲话”不是政治上的“闲话”,也不会是经济上的“闲话”,而应是属于“道德风化”上的“闲话”。 

  (3)当尤氏听了惜春的话之后,气恼了,认为她说得“没个轻重”,“能寒人的心”时候,众嬷嬷说了一句“姑娘年轻”,惜春立即冷言反击道:“我虽年轻,这话却不年轻。你们不看书不识几个字,所以都是些呆子,看着明白人,倒说我年轻糊涂。”……“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这段话中的“我虽年轻,这话却不年轻”,是指她所引古人所说的“善恶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四姑娘人小心不小,她用古人的教诲说明宁国府今日的沦落是任何人都无法救助的。因为宁国之“乱”根在今日子孙的“不肖”! 

  这就是四小姐的“了悟”。她不但要“杜绝宁国府”,而且她也同红尘“杜绝”。她的出世是她面对冷酷的现实而又无法抗拒的结果。她的心冷口冷是因为现实太冷,冷到有血有肉的活人都麻木了,冷却了! 

  大幕将落,只有疯子还在扭捏作态,而那些呆子竟然乐滋滋地看着这场虚热闹! 

  2005年11月10日 

一支《寄生草》,填的真妙 

  ——贾宝玉中举出家的伏线 

  《红楼梦》全书终以贾宝玉中举出家而落下大幕! 

  对于这个悲剧性的结局,有人质疑,有人不满,也有人愤怒。他们的气没处撒,于是破口大骂高鹗,硬是说这个“光明”的尾巴是高鹗给安上的,削弱了曹雪芹“原著”的战斗锋芒。当然,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列举事实说明那后40回的故事大体上与前80回相一致,虽微有小疵,但并非他人伪续。更有人认为,贾宝玉中举出家是完成了人生所有的“礼仪”之后的“自觉”行动,它的审美意蕴并不比抉微索隐者所说的结局逊色。这场争论究竟谁对谁错,谁高谁低,暂不必去下结论,再争论一千年、一万年之后或许有位智者会告诉人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个人始终认为,贾宝玉的中举、出家之结局早在前80回中已有了伏笔,而非他人“狗尾续貂”之作。 

  (1)小说第9回回目是“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开学之日,恰巧贾政在家会客,听说贾宝玉要上学之事遂问李贵宝玉在学上念了些什么书,李贵忙回道: 

  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呦呦鹿鸣,荷叶浮萍”,小的不敢撒谎。 

  李贵所说的“呦呦鹿鸣”句,取之《诗经·小雅·鹿鸣》篇,原句为“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古人以此为“中举”之兆,后一句“荷叶浮萍”表面上看是李贵顺口溜出来的,但作者却有寓意存焉——即“荷叶浮萍”乃是逃禅(出家)之兆。清二知道人在《红楼梦说梦》末条云: 

  金陵孙云本明府,名岩,亦喜说《梦》,殊能得雪芹言外之意。吾友陈子为述其语云:“李贵有‘呦呦鹿鸣,荷叶浮萍’之说,闻者皆笑其杜撰之俚。不知‘呦呦鹿鸣’者乡闱报捷也,‘荷叶浮萍’者闱后潜逃也。宝玉之末路已兆于此矣。”伏谶言于游戏之中,雪芹之惨淡经营,非明眼人不及此。 

  李贵之言“无意”,作者如是写则是有意——即“伏谶言于游戏之中。” 

  (2)至于宝玉逃禅之兆,非止此处暗喻。第22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谜贾政悲谶语”中有两处文字值得注意。一是当宝钗念出《点绛唇》中《寄生草》时,“宝玉听了,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曲云: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此以曲写宝玉之未来形景。二是宝钗之谜语: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接着小说中写道:“贾政看完,心内自忖道:‘此物还倒有限。只是小小之人作此词句,更觉不祥,皆非永远福寿之辈。’”显然,贾政已知道谜底为“更香”——“琴边衾里总无缘”! 

  (3)小说多次写到宝黛之间互探心底事,甚至以死明誓。一次当黛玉说到“死”的时候,宝玉立即说“你死了,我作和尚去!”这些话从字面上看或可说是小儿女一时口急不择言,但从文本前后的内在联系看,则是作者有意点染,伏脉千里。 

  (4)读者一定注意到小说“楔子”中的一段文字,即当绛珠仙草与神瑛侍者“下凡造历幻缘”时,僧道曾有言在先:“待三劫后,……同往太虚幻境销号。”黛玉先“泪尽而亡”已到幻境销号,那么宝玉的结局只能是要么死,要么出家。前者即不是作者意旨,后者出家则是必然之路——石归山下无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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