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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读遍红楼-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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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楝亭诗钞序》外,朱还为曹的《合刻集韵类篇》写过序。此外,朱还写了《曹通政寅自真州寄雪花饼》诗、《五毒篇效曹通政寅用其首句》、《题曹通政寅思仲轩诗卷》及《五月曹通政寅招同李大理煦、李都运斯佺纳凉天池水榭,即席送大理还苏州》诗等。人们透过朱诗的一字一句,可见曹寅对朱的真情关怀及朱对曹知遇之情的感念。 

  曾寓居于宣武门外铁门胡同的施闰章是曹寅在“己未文会”中结识的又一位忘年交。⑩ 

  施闰章(1618—1683),字尚门,号愚山,晚号蠖斋,安徽宣城人。顺治元年进士,授刑部主事。他以办理刑部狱案或文积疑案件,秉公无私、引经论情,不存疑义,而使众者平服。在选拔人才方面,他主张“先德行后文章”,坚持德才兼备的用人原则,故时有“冰鉴”之誉。史家称赞他文章醇雅,富于现实精神,善诗,长于五言,与宋琬齐名,人称“南施北宋”。著有《学余堂文集》、《诗集》、《试院冰渊》、《蠖斋诗话》、《端溪砚品》、《蠖斋杂记》、《青原志略补辑》等。 

  施长于曹寅39岁。康熙十七年(1678)戊午,施以鸿博征,授翰林院侍讲。据梅庚《学余全集跋》云:“戊午岁,先生以鸿博征,改官翰林,时通政公(曹寅)方弱冠,称诗有寒山见远人句,先生尝吟讽不去口。”又,施之孙施瑮在《四君吟》中《曹通政楝亭》席中亦云:“公(曹寅)少时曾以诗请贽于先祖。”说明曹寅少年时的诗才即得到施的赏识,并由此结下忘年之交。《楝亭诗钞》卷一有《读施愚山侍读稿》诗一首,诗云: 

  畴昔携尊处,斜阳依旧过。 

  匡时闻大略,绝笔想余波。 

  岁月穷经史,衣冠梦薜萝。 

  九原皆故旧,涕泪几人多。 

  施逝于康熙二十二年癸亥,即1683年,这首悼诗当写于本年内或稍后不久,足见施曹二人的深厚交谊。令人感动的是,施逝后曹曾捐资刊印其遗著《学余全集》(其文集28卷,古今诗词50卷),使施的学问、精神永留人间。 

  仔细研究曹寅当年结识京城文化巨子的名单,我们很容易发现有以下三个特点:(1)这些文化巨子的年龄都比曹寅大得多,堪称是忘年之交;(2)这些人在当时已是声名卓著,桃李满天下,且官位都远高于曹页;(3)这些人人多寓于宣南,为宣南文化的开发和积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而清初的这些文化精英们与曹寅的文学因缘,又为宣南文化增加了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从这个意义上说.曹家与宣南文化有一种历史的渊源关系,今日的北京大观园也可以说是这种文化渊源的一个延续。 

  二、与时俱进的北京大观园 

  《红楼梦》中的大观园是为迎接“才选凤藻宫”的元妃“省亲”而营建的,主旨是迎接元妃。此刻此时,“崇阁巍峨,面向琳宫合抱,迢迢复道索纡”的大观园,显示的是世家大族的奢华縻费和“君权”的威仪及合于封建伦理的“礼乐”精神。 

  但是,人们听到的是哭泣和叹息的声音,看到的是尊卑的差别和人伦的颠倒。只有当“省亲”结束后宝玉和他的姊妹们搬进园子的时候,大观园才露出它的真面貌,才使人真正领略到它的雍容华贵、典雅秀丽、巍峨壮观、清新隽永的深远内涵,成为少男少女的人间乐园。 

  北京大观园的建造,初期是为了给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提供拍摄场景。但是从选址、绘图、破土动工的那一刻起,它的主旨就是为千百万人民创造一个人间乐园,将曹雪芹的梦想变为现实。在这座似曾相识的大观园中已经融进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古建专家、园林专家、影视工作者和红学家们对《红楼梦》这部经典新的体验和解读,凝结着他们的智慧和审美理想。毫无疑问,北京大观园虽然来源于曹雪芹的《红楼梦》,但是它又是一次新的创造,而不是机械的、照像式的翻拍。它是20世纪80年代城市文化发展的结晶,体现的是新时代的人文关怀。 

  从破土动工到大观园的最后落成,前后花去了10余年的时间,是分期建成的。今日的北京大观园的亭台楼阁院落,以至点缀其间的山水树木,一花一石,不仅拥有《红楼梦》中大观园的性格特征,而且还融进了新时代的文化内涵——红楼梦文化博物馆、声光电太虚幻境、水上梦幻音乐,使游赏者在一系列活动中感受到时代的脉博。大观楼酒家、红楼书屋、红楼食品……使游者在得到精神享受的同时又得到物质的享受,而又在这种享受中领略到红楼文化的无穷魅力。因此,每一位游者在大观园中不仅重温一次《红楼梦》,重读曹雪芹,更重要的是得到一次精神的升华,厚重了自己的人生。 

  北京大观园既是红楼文化的载体又是具有时代特征的新文化载体,将多元文化凝于一园,已成为新时代宣南文化中一株阆苑奇葩。 

  林黛玉在题“世外仙源”匾额时写道:“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今天是“名园”筑宣南,“仙境别红尘”。《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借”宣南山川之秀,为北京大众、为海内外游者“添”了一座新景物。因此,当我们在称赞曹雪芹文章造化之功的时候,不能不佩服宣南人的远见卓识。同时我们也期待着北京大观园在万象争辉的新时代里永葆文采风流! 

  注释: 

  ① 引文转引自周汝昌著《红楼梦新证》第29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4月版。 

  ② 曹寅幼为康熙“伴读”之说见于周汝昌著《红楼梦新证》“史事稽年”中的康熙十一年(1672)条下,原文云:“寅自幼侍读事,邓之诚先生见告出某书,书为1939年顷购于琉璃厂文芸阁,价二三十元间,八册一函,约为康熙问刊本,四字书名,怪异,亦无著者名。藏今北京大学图书馆。惟以书名失记,待检。”刘上生著《曹寅与曹雪芹》,(海南出版社2001年5月版)第三章“曹寅生平事迹考索”中认为曹寅是“佩笔侍从”,而非“伴读”。参见刘著第48…58页。 

  ③ 纳兰性德(1655—1685),本名成德,字容若,号楞枷山人。满洲正黄旗人,明珠子,著名词人。康熙十五年“授三等侍卫之职”,与曹寅相识。渌水亭在玉泉山麓为明珠别业,性德经常在此读书、会友和诗文唱和。在此雅会的著名文人有姜宸英、朱彝尊、顾贞观、张纯修、严绳孙、粱佩兰、陈维崧、秦松龄、吴兆骞等。“己未文会”是指康熙十八年“己未”参加博学鸿词科的一些文化名人的聚会。与会者有顾景星、傅山、李围笃、汪琬、施闰章等人。 

  ④ 《宣南文化便览》,郑文奇主编,李金龙执行主编,文化艺术出版社2002年2月出版。是书分13个专题.全面介绍了宜南文化的发展流脉。内容丰富多彩。文章短小精悍,普及性强。本文所谈及宣南文士经历多采自本书,谨申谢忱。 

  ⑤ 据吴长元著《宸垣沿略》卷10“外城二”内记载。徐乾学另有别业“南园”。文云:“南园在虎坊桥,为昆山徐司寇乾学别业,今遗址无考。”下引徐乾学《奉邀说岩先生同姜、朱二翰林虎坊别墅宴集》诗。诗题之中姜指姜宸英,朱指朱彝尊。诗中有云:“市南虎坊园,幽居带林薄。雅堪延野色,凭眺有菌阁。”“极望效坛树,微风韵遥铎。惊沙白皑皑,流霭青漠漠。”由此可见南园之幽美。 

  ⑥ 参见周汝昌著《红楼梦新证》第280页。 

  ⑦ 同上,第375页。 

  ⑧ 《宸垣识略》卷10“外城二”记:“海波寺在清厂迤北,其地名海波寺街。今废。” 

  ⑨ 孔尚任(1648—1718),字聘之,又宁季重,号东堂,别号岸堂,自号云亭山人,山东曲阜人。著有传奇剧《桃花扇》名震天下,亦因此获罪于当权而被罢官。康熙二十五年(1686),他被南巡的康熙皇帝任命为国子监博士,后到北京作官。居宣南的海波巷,与朱彝尊宅相邻,时常出入古藤书屋,留下诗句“藤花不是梧桐树,却得年年引凤凰。” 

  ⑩ 《宸垣识略》卷10“外城二”记:“施愚山寓居在铁门,今宣城会馆。”下引王士禛《过宣城会馆》诗云: 

  暮天黄叶落。一过西州门。 

  无复高人迹,空闻宿鸟喧。 

  新阡思挂剑,旧馆忆开尊。 

  南望澄江水,谁招屈宋魂? 

  此诗写于1683年施逝世之后,故有“旧馆忆开尊”“谁招屈宋魂”之悼句。 

芳卿家住芙蓉城 

  芳卿家住芙蓉城 

  ——曹雪芹夫人·芳卿·兼美 

  几年前,北京一位张姓工人家里发现了一对旧书箱,那上面不仅有“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及“题芹溪处士句”,而且书箱背面还有“端庄凝重的章草”写着: 

  为芳卿编织纹样所拟歌诀稿本 

  为芳卿所绘彩图稿本 

  芳卿自绘偏锦纹样草图稿本之一 

  芳即自绘编锦绞样草图稿本之二 

  芳卿自绘织锦纹样草图稿本 

  在这王行字的左边,“用挺秀的行书淡墨”写着一首七言悼亡诗: 

  不怨糟糠怨杜康,乩诼玄羊重克伤。 

  (丧明子夏又逝伤,地坼天崩人未亡。) 

  睹物思情理陈箧,停君待殓鬻嫁裳。 

  (才非班女难续,义重冒。) 

  织锦意深睥苏女,续书才浅愧班娘。 

  谁识戏语终成谶,窀穸何处葬刘郎。 

  据披露,除以上提及的内容外,这对书箱上还刻有恭贺新婚的吉庆词、“拙笔写兰”等字画。 

  经过一番鉴定、考证之后,认为这是“二百年来的一次重大发现”。那五行题签是“曹雪芹笔迹”,一首七言悼亡诗则是“曹雪芹夫人的墨迹”。论者的结论:芳卿就是曹雪芹的夫人,或者更确切地说,就是乾隆二十五年在南京邂逅而续弦的妻子。 

  十分可惜,我对古器物真伪的辨别实在缺乏起码的常识,因此对定论,自然也就不敢妄加月旦了。不过,看了那组目录中的“芳卿”二字后,倒使我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于是“翻箱倒箧”,竟找出一本嫏嬛山樵所撰的一部《补红楼梦》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发现那“芳卿”的名字,原来在狗尾巴似的续书里,已经有人用了。开卷第一回甄土隐详说芙蓉城,他向贾雨村说道。 

  那幻境中尚有一位警幻仙姑总理其事。其妹名唤兼美的,就是芙蓉城女子所谓名为芳卿者是也。 

  曹雪芹夫人芳卿,是在南京石头城里相遇的,现在美蓉城里又出了一位“名唤兼美的”芳卿,真真无巧不成书。据《补红楼梦》作者说,芙蓉城者即太虚幻境也。由此猜想,是不是曹雪芹的续弦妻到了嘉庆二十五年(庚辰年)逝世之后,也到芙蓉城消结“情案”,写曹公相会呢?乾隆庚辰结婚,嘉庆庚辰逝世,这两年份都在“庚辰”上,说不定还有点什么研究,红学家不妨做点考证,或许还会有什么重大发现的。 

  有的红学家指出,“芳卿”二字在旧社会本是那些青楼女子们的艳称,以曹雪芹之博学当不会疏忽如此,将自己的患难之妻也称为“芳卿”。这续作者硬是把芳卿与“擅风情,秉月貌”的秦可卿——兼美捏作一人,实在有点大不敬。当然,曹雪芹世事通达,未必计较那“芳卿”的来历,不然二百年后,红学家上哪儿去发现曹雪芹的夫人就是芳卿呢! 

  1982年11月20日 

新妇并非皆新娶 

  新妇并非皆新娶 

  ——“新妇”三解 

  曹雪片于乾隆二十八年除夕逝世后,他的好友敦诚写过一首《挽曹雪芹》的诗,其中有句云:“肠回故垄孤儿泣,泪迸荒天寡妇声。”(《鹪鹩庵杂记》)后来,敦诚又将这一句改为“孤儿渺漠魂应逐,新妇飘零目岂瞑?”(《四松堂集》)研究者据此推断出雪芹在世时,曾经“新”娶了一位夫人。还有人根据一些传说,“考”出雪芹这位“新妇”就是乾隆二十四、五年在两江总督尹继善衙门作幕时续娶的旧相识,她的名字叫杜芷芳,娘家就在常州。 

  曹雪芹在乾隆二十四、五年,究竟去没去过江南重温旧梦,已有人撰文讨论过,且与本题关系不太大,故不加评说。这里仅就“新妇”一词的解释,略加辨析,以申鄙见。 

  据笔者所见,“新妇”一词至少有下面三种用法: 

  (1)称新婚妇女曰新妇。《世说新语·贤嫒篇》所记:“王公渊娶葛延女,……‘新妇神色卑下,殊不似公休。’”唐·王建《失钗怨》诗:“双杯行酒六亲喜,我家新妇宜拜堂。”(《全唐诗》卷298)这里所说的“新妇”,皆是指新婚之妇女。 

  (2)妇女自称新妇。《世说新语·文学篇》有一则故事说:东阳太守谢朗抱病见客,久不休止。其母王氏爱子心切,出对客人说:“新妇少遭家难,一生所寄,唯在此儿。”这位老夫人的儿子已官至太守,仍自称“新妇”,显然无“新婚”之意。又,上引书《排调篇》也有一则故事,是说王浑与妻钟氏看见自己的儿子走过时,王浑很得意,但其妻却说:“若使新妇得配参军,生儿故可不啻如此。”这里也是妇女自称。据朋友告知,今天在浙江某些地方的农村里,还有不少已婚多年的妇女,自称“新妇”。 

  (3)泛指已婚之女子。《全唐诗》中有“洮河李阿婆,鄯州王伯母,见贼不敢斗,总由曹新妇。”(卷878《谣》)“百年不遣踏君门,在家谁唤为新妇”。(卷298《促刺词》)“晚态愁新妇,残妆望病夫。”(卷299《赏牡丹》)这些诗中的“新妇”,可以说既不是指新婚之妇女,也不是妇女自称,而是属于第三种用法,即泛指已婚之女子。 

  上面提出的三种用法,恐怕不是“新妇”的全部解释,且其中有的例子也可能理解错了,但在至少三种用法的看法上,大体还是可以成立的。现在来看一下敦诚诗中的“新妇”一词,立即可排掉第二种“自称”的可能,只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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