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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瓶邪同人)西风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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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写信人一定也不是自己人,看来倒更像潜伏暗处的第三方势力。吴三省敏感地从中嗅出阴谋的味道。
    “这一仗打完,要变天了。”
    举目而望,苍穹仿佛压得很低,远处的天际闷雷滚滚,就像是为了印证吴三省的话。
    雷雨夜。
    浩浩荡荡的骑兵在铁线般的雨幕中疾行。
    马蹄整齐划一踏破雨声,为首那人半张脸隐在斗篷之下。
    这是蛮族血焱部中最为训练有素的部队,此时不在阵前拼杀,反倒调头直切蛮族王都歇讷,不费吹灰之力冲破城门,迅速占领了王城。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井然有序得完全不像一场政变。
    大君在外征战,王城中只余女眷和老弱。
    敌将吴三省一反常态,把要隘西阳关拱手让出,于蛮族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大君图萨这一次差不多是倾其国力,誓要攻克这道多年来一直无法逾越的难关。
    然而就在这背水一战的时刻,血焱部大将煌烈,起兵造反了。
    滴嗒,滴嗒。
    煌烈在均匀缓慢的滴水声中缓缓翕开了眼皮。
    他的情形显然并不太好,双手被铁链反捆在身后的石柱上。意识到这一切后,他开始愤怒地挣动着手臂,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
    响声惊动了上面的人,地窖门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传来脚步声。煌烈怨毒地盯住前方的阶梯,他要看清究竟是谁胆敢囚禁他。
    一道人影沿着阴冷潮湿的石阶而下,看身形竟然是一个女人。
    煌烈嗤笑一声,用蛮语不阴不阳甩了句讽刺。张海杏瞟了他一眼,也不咸不淡地回敬一句。
    煌烈挑眉,“婆娘,你是哪个部的?”张海杏一身关内女人装束,他倒没看出她是同族。
    张海杏冷笑两声,嫌他聒噪,干脆卸了他的下巴。
    可是,真的煌烈被关在这里,那此时在歇讷造反的人又是谁?
    王城之中。
    图萨的宠姬假意投诚,柔若无骨的腰身里却抽出一柄杀人刀来。挥刀毫无留情,刀气割破了“煌烈”一点脸皮。
    张海客啧了一声,重制一张人面皮,又要难为不少时间了。
    》》
    也许是吴三省那股总是耀武扬威又懒得解释的气性,使得他在朝堂中积了不少怨,一时间“西阳关失守吴三省落荒而逃”的谣言传遍了京师,雪片般的奏折几乎把少年皇帝压垮。
    那群整日龟缩在高墙中撮弄笔杆的人,这么多年来毫不感激地坐享其成,根本不会去考虑眼下这份安定是多少人用年华乃至性命换得的。这许多年他们一方面忌惮于吴家倾天的势力,又痛恨着他们的愚忠——小皇帝根本不是那段料,不是谁穿上龙袍都能体面的。
    蠢人尚能看出的事实,才高八斗、先帝都曾赞其文曲星下凡的吴一穷能看不出来?吴相骨子里或许是带点文人的酸气,可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正因为皇帝不够体面,才需要他这样的忠臣来帮他体面。
    然而还剩几个像他这样一心为国的忠臣呢?不知何时,茫然四顾,能够与他站在一边的越来越少了。倒是多少人饿狼般红着眼盯着他们一家,只是碍于吴三省手中的兵权,和吴相朝中的人脉,迟疑着不敢下手。
    最初舍得放吴邪远行,也是考虑到京中日益动荡的局势。边陲虽苦寒,但看得见的明枪,比看不见的暗箭要容易防备得多。
    眼下吴三省不知抽的什么疯,选在那么一处对于双方来说都难打的位置。有心之人借题发挥联合起来弹劾,皇帝根本扛不住压力,听取谗言,下令换将。
    临阵换将,兵之大忌。
    王八邱带着圣谕趾高气昂地踏进中军大帐,宣布全面收回吴三省的兵权时,多少人等着看他发作。然而他只是站起来,掸了掸甲上的灰,捧出将印,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后总帅王八邱一声军令,两军于宁鹿谷鏖战三日,战亡人数超过十万。世外桃源彻底化为尸山血海,被冲天的死人味引来的狗头鹫在半空盘旋不去,发出尖锐的鸣叫。
    蛮军由于战线长补给慢,力渐不支,开始后撤。王八邱亦步亦趋,一条血路直铺西阳关。
    王八邱野心比天大,居然妄想一路平推打回人家老巢,他忘了伤亡惨重的不止是蛮军,己方战士经过连日苦战早也气空力尽,才到西阳关,就遭遇对方后继部队的迎头痛击。
    天下早已大乱,墓穴倒成了避世之所,与世隔绝,不知今夕。
    “也不知三叔近况如何,本来这时我或许也应在沙场之上,与蛮兵拼个你死我活,如今却受困于这鸟地方……真是世事无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起灵问他:“你恨蛮族吗?”
    吴邪有些奇怪他的问法,“恨,是谈不上的。”
    更多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敌对情绪,与其说是恩怨,更像是一种习俗。
    “其实我从未真正接触过蛮人,只知他们骁勇剽悍。三叔倒是讲过,蛮族历史上出过几个真英雄,上代大君阿提灭,就是他老人家也十分钦佩的人杰。”
    他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张起灵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很奇特,像是想起了什么年代久远的事情,既怀念,又哀伤。这种情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时刻注视着,吴邪根本不会发现。
    张起灵说:“我是蛮人。”
    吴邪半张嘴的样子看起来想必是有些傻的。
    其实他也不是全然没想到这点,中原人——至少中原的正经人,是不文身的。即便流氓土匪之类的,也极罕见文身者。
    吴邪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经人,可想而知先前的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旋即他脑中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我也……”吴邪手按在腰上,一脸怀疑和震惊。
    张起灵否认,“你不是。”他停下来,望着吴邪,似乎在权衡。
    “为你刺青的人,是我。”
    吴邪发怔,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很久之前,我们就已见过。”说罢,张起灵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剔透的翠绿之下,掌纹清晰可见。
    吴邪从他手中拈起玉鱼,手感温润,还沾着贴身的暖意。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
    阴阳鱼首尾相扣,时隔多年,终于回复了原貌,平躺在吴邪掌中。
    他曾经以为再也找不到这失落的另一半。
    吴邪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解迷茫的神情。张起灵在他的身上刺青,拿走一半玉佩——他发现这些事根本无从想象,就好像是听了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却又真真实实发生在他身上。
    长平十二年,冬。
    大雪。
    漠北一座不起眼的穹庐之中,传出女人凄厉嘶哑的哭号,随后是一声嘹亮高远的婴啼,刺破雪夜。
    这个婴孩便是阿提灭次子,取名坤达。
    依照蛮族风俗,大君的儿子只在母亲那里养到四岁,就要搬出来独立了。
    坤达的生母只是大君帐中的侍女,并非阏氏,生了儿子,似乎也没能让她的地位有所改善。
    她本长得十分明艳,但表情总是愁苦的,话也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受此影响,从没人听见坤达开口说过话。
    二王子是哑巴——成了部落中公认的秘密。
    不仅仅是不说话,从很小的时候,坤达就表现出和其他孩子的不同来。
    比如他不贪吃也不贪玩,不像其他部落男孩那样争强好胜。即便被大孩子欺负了也不会哭,而是用他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被盯久了,年长些的孩子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涌起一股寒意来。这种时候,他们会一边怪叫着“疯哑巴”一边躲得远远的,然后在远处捡地上的石子砸他。
    由于这种不同,同龄人都不与他一起玩耍。坤达的时间一分为二,一半用来看天,一半用来拔刀。
    坤达有两名伴当,分别名叫海客、海杏,是一对双胞兄妹,年岁都与他相仿。
    海杏第一次被兄长领着去拜见时,坤达坐在高坡上,垂首盯着地面,年仅三岁的人脸上刻满了远超年龄的持重。海杏问他在看什么,不语,她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前日下过雨,地上有滩积水,两多岁的海杏不懂这有什么可看的,多年后才明白,他已透过积水,看见了另一方天地。
    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成大事的。
    坤达最大的兴趣是拔刀。
    蛮族尚武成风,同龄男孩也练刀,但更多是当作一种游戏,挥舞着为小孩特制的兵器,纵情奔跑在大草原上。
    坤达的兵器,却是一把货真价实的苗刀。
    而且他从不挥刀,只拔刀。
    因为赠刀给他的师父说,只有拔过十万次刀,才有资格练刀。他并不懂“十万”具体是多少,那时他顶多只能数个几百一千。但他把这看作是一件极为庄严的事,从不当它是一桩游戏。
    他的师父,同时也是他的母亲。

    西风纵 下 小不点

    坤达的母亲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她很厉害,甚至比族内的大多数男人都要厉害。
    在坤达心目中,她可以是刀客、是师父,惟独不像一个母亲。
    她从不拥抱他,甚至极少与他交流。
    相处中最温情的时刻,就是每个月圆之夜,她会用一种陌生的语言,低声哼唱一首略显哀婉的歌调。
    比起母亲,坤达对父亲的感情更为寡淡。
    只有每年族中祭典时才能见到一面。坤达望着那个远远地坐在高处,裹着裘皮的汉子,告诉自己这就是父亲。
    每年祭典之后的狩猎,是最值得期待的部分。每家的孩子摩拳擦掌,趁此机会一展武勇,特别出众的还有机会得到大君的赞赏。
    坤达还不到独自狩猎的年龄,因此只能站在妇孺阵营中观看。
    乌拉索是这一批少年中最得长辈青睐的,身材魁梧,走路带风,说话中气十足。这一回他不负众望,第一个从丛林间一跃而出,半身皮袄上沾满鲜血,肩头扛的,竟是一头成年不久的白虎。
    人群响起一片欢呼,乌拉索像个英雄那样凯旋归来。
    变故就在那时发生,林间忽然窜出一头身长九尺的雌虎,一声虎吼震耳欲聋,直扑乌拉索!
    说时迟那时快,人们甚至忘记了惊叫,大君从旁夺过弓箭,搭弓欲射,一道小小身影却先一步进入视线范围。
    他背上的刀比他的人还要长,却丝毫没有阻碍他的速度。他跑得那样快,就像草原上的风。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刀。
    他们只看见肚腹中刀的雌虎滚落到地上,冲刺伤它的人怒吼着,做出全力攻击的姿态。乌拉索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他的后颈不受控地开始抽搐。
    坤达握着刀,刀上沾着虎血。他比身后的乌拉索整整矮一头,与猛兽对峙着,眼中竟没流露出哪怕一丝恐慌。
    伤痛彻底激怒了雌虎,转而对准坤达扑过去。他向前一翻,跃上虎背,不理身下猛虎剧烈挣动,他双手持刀,一刀运足全力,从虎后颈直插下去!
    刀刃擦过颈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跪在逐渐失去活力的虎背上,热血喷出三尺高,将他的脸全染红。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音来。
    像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插曲,这一场惊险就此揭过。
    大君犒赏了几个孩子,最后走到坤达跟前,那孩子面无表情,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大君什么都没表示,就这样走开了。
    又一个漫漫冬季。
    蛮族人大都不喜欢冬天,因为大雪会破坏植被,一整个漫长的冬季,几乎难觅猎物的踪迹。
    坤达不讨厌冬天,也许是因为只有下起雪的时候,母亲才会破例与他多说两句话。
    那个时侯她的脸上会呈现出一种恍若少女的烂漫来。
    今年冬天她生了一场大病,整日卧床,身体每况愈下。坤达才从这个穹庐搬出去一年多,此时又回到这里,为了照顾她。
    大约真是母子连心,关于她将不久于世这件事,他们其实都隐隐预感到了。
    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大多时候相对无言。她很少话,坤达更甚,从出生起,就从未说过一个字。
    庐内烧着炭盆,外面雪花落地的声音几乎都能听见。
    也就是那个冬天,坤达从她那里知道了两件重要的事。
    他不是大君的儿子,他的父亲在遥远的中原。
    他也不叫坤达,他在中原的名字叫做张起灵。
    直到那一刻他终于知道,无论表现得如何完美,也不可能得到夸奖的原因。
    她向他描述了中原城镇的样子,中原的人如何生活,说什么样的话,吃什么样的食物,听来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她唯一不说的是关于他生父的事。
    这个故事很长,从江湖到朝堂,她足足讲了一个冬季,张起灵沉默而认真地听着。
    最后她捧出黑金古刀交到他手中,很沉,他知道这是她的佩刀,于她重若性命。
    她说:“刀出鞘,必见血,三思后行。”
    张起灵隐约有些明白,她想说的是,刀的真意不在杀,而在藏。
    那是她第一次抱他,以一个母亲的名义抚摸他的头,告诉他:“活下去。”
    “娘。”
    那是张起灵第一次开口说话。
    也是他对母亲说的唯一一句话。
    长平十八年,春。
    张起灵六岁,丧母。
    》》
    两个月后,三王子图萨并胞弟查尔钦出世。
    张起灵拒绝迁入王都,选择继续独居漠北。对此大君的态度是放任自流。
    另一方面,南边争端已起。天南海北的两个君王,各自坐在王城之中,同时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谁都知道这一仗无可避,而且对两族都是巨大和长久的损耗。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当时两边都缺少这样一个人。
    阿提灭本来有机会成为这个改写历史的人,只可惜,他已不是年轻时那个不顾一切的自己了。现在的他更多是站在大君的位子上考虑问题,他的羽翼之下不仅仅只有他的家人,更有他的臣民。
    对于一个种族来说,没有什么比留存更重要。
    战争相持了六年,这六年里上天像是听到了张起灵心底的声音一般,让他飞快地长大了。
    蛮族十五岁为成年,十二岁的他站在一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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