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论衡全译 >

第130章

论衡全译-第130章

小说: 论衡全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注释】

  (1)曾皙(xī希):参见45·9注(2)。参:曾参。参见2·2注(18)。

  (2)颜路:参见28·45注(4)。回:颜回:参见2·2注(18)。

  (3)骐驎:当作“骐骥”,驎、马非同类动物,明显为误字。

  (4)雏(chú除):幼鸟。

  【译文】

  没有固定不变的种类,所以曾皙生下曾参,曾参的气质性格世上少有,颜路生下颜回,颜回是古今卓绝的人物。有千里马,它不一定是骐骥生下的小马;有仁圣之鸟,它不一定是凤凰的幼鸟。山顶上的溪流,与江湖不相连接,然而溪中有鱼,这是水中的精气自然产生的。废弃朽坏了的殿庭,屋基上长了草,这是地中的精气自然产生的。察看溪水中的鱼,殿基上的草,没有种类而产生,祥瑞之物应时而来,天地之间未必有它的种类。

  【原文】

  50·17夫瑞应犹灾变也。瑞以应善,灾以应恶(1),善恶虽反,其应一也。灾变无种,瑞应亦无类也。阴阳之气,天地之气也。遭善而为和,遇恶而为变,岂天地为善恶之政,更生和变之气乎?然则瑞应之出,殆无种类(2),因善而起,气和而生。亦或时政平气和,众物变化,犹春则鹰变为鸠,秋则鸠化为鹰,蛇鼠之类辄为鱼鳖,虾蟆为鹑(3),雀为蜃蛤(4)。物随气变,不可谓无。黄石为老父(5),援张良书(6),去复为石也,儒知之(7)。或时太平气和,獐为骐驎,鹄为凤皇。是故气性随时变化,岂必有常类哉?褒姒(8),玄鼋之子(9),二龙漦也(10)。晋之二卿(11),熊罴之裔也(12)。吞燕子、薏苡、履大迹之语(13),世之人然之,独谓瑞有常类哉?以物无种计之(14),以人无类议之(15),以体变化论之,凤皇、骐驎生无常类,则形色何为当同?

  【注释】

  (1)王充认为祥瑞和灾异是与政治的“善恶”相适应而作为吉凶的征兆出现的。

  (2)殆(dài怠):大概,恐怕。

  (3)虾蟆:哈蟆。鹑(chún纯):鹌(ān安)鹑,鸟名。

  (4)蜃(shèn甚)蛤:大哈蜊。以上说的各种物类相互转化,都是荒诞的传说。

  (5)老父:老年人。黄石为老父:传说汉高祖刘邦的重要谋臣张良,年轻时曾在桥上遇到一位老人,自称是黄石变的,送给他一部兵书——《太公兵法》。张良靠这部兵书辅佐刘邦统一了天下。参见本书《纪妖篇》。

  (6)张良:参见7·4注(4)。书:传说张良在汜水桥上遇黄石公,得《太公兵法》一书。

  (7)也:疑当为“世”,形近而误,当改。

  (8)褒姒:参见15·5注(4)。

  (9)玄:黑色。鼋(yuán元):通“蚖(yuán元)”,蜥蜴。子:古代儿女都称“子”,这里指女儿。玄鼋之子:传说夏朝末年,有两条龙在宫中互斗,留下一滩唾液,被收藏在匣子里。周厉王时,打开匣子,唾液流出来变成了一条黑色蜥蜴,蜥蜴逃往后宫,和一个宫女交配。后来,宫女生下一个女孩,就是后来的褒姒。参见《史记·周本纪》、本书《奇怪篇》。

  (10)漦(lí离):唾液。

  (11)晋:春秋时的晋国,在今山西、河北西南部、河南北部一带。二卿:指范氏和中行氏。

  (12)罴(pí皮):熊的一种。裔(yì义):后代。熊罴之裔:传说晋国赵简子在梦中射死一熊一罴。后来有神告诉他,被射死的熊罴就是范氏、中行氏的祖先。参见本书《纪妖篇》。

  (13)燕子:燕卵。传说商代祖先契(xiè谢)的母亲是吞了燕卵而生契的。薏苡(yǐyí义以):参见15·1注(2)。大迹:巨人的足迹。传说周代祖先稷(jì计)的母亲是踩了巨人的脚印而生稷的。语:传说。

  (14)计:判断。

  (15)议:分析。

  【译文】

  祥瑞的出现和灾异的出现道理是相同的。祥瑞与善政相适应,灾变与恶政相适应,善政与恶政虽然相反,它们在作为征兆这一点上却是相同的。灾变之物没有种类,祥瑞之物同样也没有种类。阴气与阳气,都是天地产生的气,遇到善政就成为和谐之气形成祥瑞,遇到恶政就成为变异之气造成灾变,哪里是天地有意识地根据政治的善恶,另外制造出和谐之气与灾变之气呢?然而祥瑞之物的出现,恐怕也没有什么种类,由于遇到善政而兴起,气和谐而产生出来。也有时政治安定阴阳之气和谐,但众物自身发生变生,如果在春天,那么鹰变成了鸠;在秋天,鸠就变化为鹰,蛇鼠一类的东西就变为鱼鳖,蛤蟆变为鹌鹑,雀子变成大蛤蜊等等。万物随着阴阳之气变化,不能说是没有这种事。黄石变成老翁,传授兵书给张良,离去后又转变为黄石,这些事当世的儒生是知道的。有时天下太平阴阳之气和谐,獐变成了麒麟,天鹅变成了凤凰。所以一种东西的气质特性总是随时发生变化的,怎么能断定有固定不变的种类呢?褒姒,是黑蜥蜴的女儿,由两条龙的唾液产生而来。晋国的范氏、中行氏,是熊罴的后代。吞吃燕卵而生契、吃薏苡而生禹、踩巨人足印而生稷的传说,世上的人都相信这种说法,怎么却偏偏说祥瑞之物有固定不变的种类呢?根据万物没有固定不变的种类这一点来判断,根据人没有固定不变的种类这一点来分析,根据形体经常发生变化这一点来议论,凤凰、麒麟的出生没有固定不变的种类,那么它们的形体、色彩为什么一定要相同呢?

  【原文】

  50·18案《礼记·瑞命篇》云(1):“雄曰凤,雌曰皇。雄鸣曰即即(2),雌鸣足足(3)。”《诗》云:“梧桐生矣,于彼高冈(4)。凤皇鸣矣,于彼朝阳(5)。菶菶萋萋(6),噰噰喈喈(7)。”《瑞命》与《诗》,俱言凤皇之鸣,《瑞命》之言“即即”、“足足”;《诗》云“噰噰喈喈”,此声异也。使声审(8),则形不同也。使审同(9),《诗》与《礼》异,世传凤皇之鸣,故将疑焉。

  【注释】

  (1)《礼记·瑞命篇》:指《大戴礼记》中的《瑞命篇》,已佚。

  (2)即即:形容凤的鸣叫声。

  (3)足足:形容凰的鸣叫声。以上句例之,“足足”上宜补“曰”字。

  (4)彼:那个。

  (5)朝阳:向着太阳的一面。《论衡》引《诗》“梧桐生矣”四句与《毛诗》次异。或记忆之误,偶倒其文。按《诗经》原文,“梧桐”句,应与“凤凰”句位置互换。

  (6)菶菶(běng崩上声)萋萋(qī妻):形容梧桐树叶长得很茂盛。

  (7)噰噰(yōng拥)喈喈(jiē接):形容凤和凰的鸣叫声。引文参见《诗·大雅·卷阿》。

  (8)使声审:“审”疑当作“异”或“审”下脱一“异”字。

  (9)使审同:据递修本作“使声同”,疑当作“使声审同”方妥。

  【译文】

  考察《礼记·瑞命篇》里说:“雄的叫凤,雌的叫凰。雄凤的鸣叫声是‘即即’,雌凰的鸣叫声是‘足足’。”《诗经》里说:“那高高的山冈上长着梧桐树。在向着太阳的一面凤凰在鸣叫。梧桐树叶茂盛,凤凰叫声噰噰喈喈。”《瑞命篇》与《诗经》都讲了凤凰的鸣叫声,《瑞命篇》的说法是“即即、足足”,《诗经》上的说法是“噰噰喈喈”,这是鸣叫声不相同。如果《瑞命》、《诗经》所记载的凤和凰的叫声确实不同,那么它们的形状就应该不一样。如果凤和凰的叫声确实相同,《诗经》与《礼记》里形容它们的叫声却不相同,历代相传把它们当作凤和凰的叫声,就值得怀疑了。

  【原文】

  50·19案鲁之获麟,云“有獐而角”。言“有獐”者,色如獐也。獐色有常,若鸟色有常矣。武王之时(1),火流为乌,云“其色赤”。赤非乌之色,故言“其色赤”。如似獐而色异,亦当言其色白若黑(2)。今成事色同,故言“有獐”。獐无角,有异于故,故言“而角”也。夫如是,鲁之所得驎者,若獐之状也。武帝之时(3),西巡狩(4),得白驎,一角而五趾(5)。角或时同,言五趾者,足不同矣。鲁所得麟,云“有獐”,不言色者,獐无异色也。武帝云“得白驎”,色白不类獐,故言“有獐(6)”,正言“白驎”,色不同也。孝宣之时,九真贡(7),献驎,状如獐而两角者(8),孝武言一角,不同矣。春秋之麟如獐,宣帝之驎言如鹿。鹿与獐小大相倍,体不同也。

  【注释】

  (1)武王:周武王。参见1·4注(5)。

  (2)若:或。

  (3)武帝:汉武帝。参见18·5注(1)。

  (4)巡狩:参见24·4注(13)。

  (5)《汉书·终军传》:“终军从上幸雍,祀五畤,获白麟,一角而五趾蹄。”五趾:一足而有五蹄。

  (6)故言“有獐”:“言”上疑当有“不”字,寻义自明。

  (7)九真:郡名,公元前3世纪末,南越赵佗所置。公元前111年入汉,辖境相当于今越南清化全省及义静省东部地区。贡:进贡。向帝王进献物品。

  (8)獐:据下文“宣帝之驎言如鹿”应为“鹿”字。

  【译文】

  考察鲁国捕获麟的记载,说:“形状像獐而长着角”。说:“形状像獐”,是它的毛色像獐的毛色。獐的毛色是固定不变的,就像鸟的毛色固定不变一样。周武王的时候,火落下来变成了乌鸦,说“它的毛色是红的”。红不是乌鸦本来的颜色,因此说“它的毛色是红的”。如果像獐但毛色不同,也应当讲清它的颜色是白的或是黑的。现在事实上鲁国捕获的麟与獐的颜色相同,所以说成“形状像獐”。獐没有长角,不同于本来的样子,所以说成是“长着角”。如果是这样,鲁国所捕获的麟,只是形状上像獐。汉武帝的时候,到西部巡狩,捕获得一只白色的麟,头上长一只角,每只蹄子上有五个脚趾。角也许相同,讲有五个脚趾,是足不相同。鲁国捕获的麟,只讲“形状像獐”,不讲毛色,因为与獐的毛色没有什么不同。汉帝武时讲“捕获白麟”,毛色是白的与獐不同,所以不讲“形状像獐”,而确切地讲“白色的麟”,是毛色与獐不相同。汉宣帝的时候,九真郡进贡,献了一只麟,形状像鹿但长有两只角,这就和汉武帝时所说的一只角的麟不相同了。春秋时的麟像獐,汉宣帝时的麟像鹿。鹿与獐大小相差一倍,体态根本不相同。

  【原文】

  50·20夫三王之时(1),驎毛色、角趾、身体高大不相似类。推此准后世,驎出必不与前同,明矣。夫骐驎、凤皇之类,骐驎前后体色不同,而欲以宣帝之时所见凤皇高五尺,文章五色,准前况后,当复出凤皇(2),谓与之同,误矣。后当复出见之凤皇、骐驎,必已不与前世见出者相似类,而世儒自谓见而辄知之(3),奈何?

  【注释】

  (1)三王:这里指鲁哀公、汉武帝、汉宣帝。

  (2)当(tǎng倘):通“倘”。

  (3)而辄:当作“辄而”。上文“儒者自谓见凤皇骐驎辄而知之”,是其证。

  【译文】

  鲁哀公、汉武帝、汉宣帝的时候,麟的毛色、角趾、身体高大各不相同。由此情况去衡量后代,麟的出现必定不与前面出现的相同,这是很清楚的。麒麟、凤凰这一类东西,前后出现的麒麟形体毛色各不相同,想以汉宣帝时所见到的高有五尺,羽毛有五彩花纹的凤凰作为标准,依据前面的标准去比较后面的,倘若再出现凤凰,就说它与宣帝时所见的凤凰相同,这就错了!以后倘若再出现凤凰、麒麟,必定不会和以前出现的相类似,然而俗儒自称见到它们就能识别出来,这怎么行呢?

  【原文】

  50·21案鲁人得驎,不敢正名“驎”,曰“有獐而角”者,时诚无以知也。武帝使谒者终军议之(1),终军曰:“野禽并角(2),明天下同本也(3)。”不正名“驎”,而言“野禽”者,终军亦疑无以审也。当今世儒之知(4),不能过鲁人与终军,其见凤皇、骐驎,必从而疑之非恒之鸟兽耳,何能审其凤皇、骐驎乎?

  【注释】

  (1)谒者:参见9·15注(16)。终军:参见18·5注(4)。

  (2)并角:两只角合并长成一只。

  (3)同本:意即天下都归附西汉皇帝。《汉书·终军传》作“野兽并角,明同本也。”本书《指瑞篇》引此语无“天下”二字,与《汉书》同。通津本“天下”二字双引,可知此文原以“明同本也”为句。“禽”、“兽”非误文,古代通用不别。

  (4)知(hì智):通“智”。

  【译文】

  考察鲁国人捕获的麟,不敢确切地取名“麒麟”,说是“像獐而长有角”,因为当时确实无法识别它。汉武帝让谒者终军评论这件事,终军说:“野兽的两只角合并长在一起,象征天下都归附西汉。”不能确切地命名为“麒麟”,而说成“野兽”,是因为终军也怀疑是不是麒麟而无法加以肯定的缘故。现在俗儒的才智,不能超过鲁国人与终军,他们见到凤凰、麒麟,必定也只是怀疑这种禽兽不是一般的鸟兽罢了,怎么能确定它们是凤凰、麒麟呢?

  【原文】

  50·22以体色言之,未必等。以鸟兽随从多者(1),未必善。以希见言之,有鸜鹆来(2)。以相奇言之,圣人有奇骨体,贤者亦有奇骨。圣贤俱奇,人无以别。由贤圣言之,圣鸟、圣兽,亦与恒鸟、庸兽俱有奇怪。圣人贤者亦有知而绝殊,骨无异者;圣贤鸟兽亦有仁善廉清,体无奇者。世或有富贵不圣,身有骨为富贵表,不为圣贤验。然则鸟亦有五采,兽有角(3),而无仁圣者。夫如是,上世所见凤皇、骐驎,何知其非恒鸟兽?今之所见鹊、獐之属,安知非凤皇、骐驎也?

  【注释】

  (1)据上下文例,“多者”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