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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论衡全译-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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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商:善于巧妙地推算。

  较:通“皎”。显著。

  窍:小孔。引申为细微之物。

  伦等:同辈,一般人。

  (11)洞听潜闻:听得非常清楚,连极小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译文】

  孔子说:“子贡不听从天命而去经商营利,他猜测市场行情常常很准确。”孔子责备子贡善于囤积,善于估计物价涨落的时机,多次都能抓住时机,所以赚了很多钱,跟陶朱公一样富有。由此看来圣人的先知,也不过是像子贡屡次猜中行情一样。圣人也是根据一定的迹象和征兆,考察推究事物的本源,然后经过判断而得出结论。圣人见到异常的事物能叫出它的名称,是由于学得多而记得住。圣人巧于推算,善于估计,见识广,记得多,从微小的苗头看到明显的结局,如同根据今天的事物进行推测而预见到千年以后的情况一样,这可以说是才智浩如渊海了。孔子能够看到细微而不明显的事物,思考问题透彻,是由于他的才智比常人高很多倍,而又努力不懈,才超过了一般的人,但他的眼睛并没有超人的视力,能知道别人所不能知道的情况。如果看得透彻看得远,听得清楚无所不闻,能与天地交谈,能跟鬼神说话,知道天上地下的事情,那才称得上是神而先知,与一般人大不一样。但是,现在圣人耳闻目见,与一般人没有什么差别;遇到的事情看到的东西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贤人略微高明一点罢了,怎么能说像神一样无可比拟呢?圣人跟贤人一个样,如果把才能特殊的人称为圣人,那么圣人与贤人只不过是区别才能大小的称呼,并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名号。怎么来证明这个道理呢?

  【原文】

  79·19齐桓公与管仲谋伐莒,谋未发而闻于国。桓公怪之,问管仲曰:“与仲甫谋伐莒,未发,闻于国,其故何也?”管仲曰:“国必有圣人也。”少顷,当东郭牙至,管仲曰:“此必是已。”乃令宾延而上之,分级而立。管曰:“子邪,言伐莒?”对曰:“然”。管仲曰:“我不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对曰:“臣闻君子善谋,小人善意,臣窃意之。”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以意之?”对曰:“臣闻君子有三色:欢然喜乐者,钟鼓之色;愁然清净者,衰绖之色;怫然充满手足者,兵革之色。君口垂不■,所言莒也(11);君举臂而指,所当又莒也。臣窃虞国小诸侯不服者,其唯莒乎!臣故言之(12)。”夫管仲,上智之人也,其别物审事矣。云“国必有圣人”者,至诚谓国必有也。东郭牙至,云“此必是已”,谓东郭牙圣也。如贤与圣绝辈,管仲知时无十二圣之党(13),当云“国必有贤者”,无为言“圣”也。谋未发而闻于国,管仲谓“国必有圣人”,是谓圣人先知也。及见东郭牙,云“此必是已”,谓贤者圣也。东郭牙知之审,是与圣人同也。

  【注释】

  齐桓公:参见3·2注(12)。莒(jǔ举):齐国附近的一个小国,在今山东莒县一带。仲甫:又作“仲父”。这是齐桓公对管仲的尊称。

  东郭牙(yù与):即东郭邮,也称东郭垂,春秋时齐国人。

  宾:主管接待的官。延:引,请。延而上之:将他引上殿堂。

  据递修本“管”字下应补“仲”字。

  钟鼓:两种打击乐器,这里表示婚庆喜事。

  衰绖(cuīdié崔迭):衰,生麻布制的丧服。绖:麻制的丧帽和腰带。古人丧服胸前缝缀粗麻布叫衰,围在头上的散麻绳叫绖,缠在腰间的散麻绳叫腰绖。这里用来表示丧事。怫(fèi费)然:愤怒的样子。“手足者”,义不可通。此文乃本《吕览》,“手足”下有“矜”字。矜:手足抖动。

  兵革:兵器,指战争。

  ■:据《吕氏春秋·重言》当作“唫”。唫(jìn尽):闭口。口垂不唫:口张开而不闭起来。

  (11)所言莒也:说的正是“莒”字。古时“莒”字的发音与现在不同,所以口形也不一样。

  (12)这件事见《管子·小问》和《吕氏春秋·重言》。

  (13)十二圣:参见15·6注。

  【译文】

  齐桓公与管仲商议讨伐莒国,谋画好了还没有行动而国内的人都知道了。桓公感到很奇怪,问管仲说:“我与仲父商议讨伐莒国,还没有行动,国内的人都知道了,这是什么原因呢?”管仲回答说:“国内一定有圣人。”一会儿,正好东郭牙来了,管仲说:“一定是这个人了。”于是就派一个管接待的官员把他请到殿堂上,分别按宾主的位置站好。管仲说:“是您说我们要讨伐莒国吗?”东郭牙说:“是的。”管仲说:“我没想要讨伐莒国,你凭什么说我们要讨伐莒国呢?”东郭牙回答说:“我听说君子善于谋画,小人善于推测,我是私下推测出来的。”管仲说:“我没有说要讨伐莒国,你根据什么推测的呢?”东郭牙回答说:“我听说君子脸上有三种神色:婚庆喜事时,表露出欢乐高兴的神色;举办丧事时,表露出愁苦哀伤的神色;发生战争时,表露出非常愤怒以致气得四肢发抖的神色。你的口开而不闭,说的正是“莒”字;你的手臂举起来指,所对着的又是莒国的方向。我私下想国家小而又不服从齐国的诸侯,大概只有莒国吧!因此我就这样说了。”管仲是很有智慧的人,他善于区别事物考察事理,他说“国内一定有圣人”,是真心诚意地说国内一定有。东郭牙来了,管仲说“一定是这个人”,就是说东郭牙是圣人。如果圣人与贤人根本不是一类,管仲明知当时并没有像黄帝等十二圣之类的人,他就应该说“国内一定有贤人”,不应当说是“圣人”。谋画好了还没有行动而国内的人都知道了,管仲说“国内一定有圣人”,这是说圣人能先知。等到看见了东郭牙,说“一定是这个人”,是说贤人就是圣人。东郭牙对事情了解得这样清楚,这和圣人是一样的啊。

  【原文】

  79·20客有见淳于髡于梁惠王者,再见之,终无言也。惠王怪之,以让客曰:“子之称淳于生,言管、晏不及。及见寡人,寡人未有得也。寡人未足为言邪?”客谓髡。曰:“固也!吾前见王志在远,后见王志在音,吾是以默然。”客具报,王大骇,曰:“嗟乎!淳于生诚圣人也!前淳于生之来,人有献龙马者,寡人未及视,会生至。后来,人有献讴者,未及试,亦会生至。寡人虽屏左右,私心在彼。”夫髡之见惠王在远与音也,虽汤、禹之察,不能过也。志在胸臆之中,藏匿不见,髡能知之。以髡等为圣,则髡圣人也;如以髡等非圣,则圣人之知,何以过髡之知惠王也?观色以窥心,皆有因缘以准的之。

  【注释】

  客:指梁惠王的宾客。淳于髡(kūn昆):姓淳于,名髡,战国时齐国人。梁惠王:参见30·1注。

  据《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曰”字前应补“髡”字。

  志:心思。志在远:心思集中在远方。指梁惠王聚精会神地在想能跑得很远的龙马。龙马:古时称身高八尺以上的马叫龙马。

  讴(ōu欧):唱歌。

  屏(bīng丙):屏退,打发开。

  以上事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

  因缘:根据,凭借。准的:“准”和“的”都是目标,这里用作动词,意即射中目标,引申为“判断准确”。

  【译文】

  有个宾客把淳于髡引见给梁惠王,梁惠王一连两次接见他,淳于髡始终一言不发。梁惠王对此很不高兴,因此责备那个宾客说:“你赞扬淳于先生,说管仲、晏婴都赶不上他,等到他见了我,我并没有什么收获。难道我不值得跟他谈话吗?”这个宾客把惠王的话告诉了淳于髡。淳于髡说:“本来嘛,我前一次见惠王时,他的心思放在远处,后一次见他时,他的心思在音乐上,我因此没有说话。”宾客把淳于髡的话一一汇报给惠王,惠王听后大吃一惊,说:“哎呀!淳于先生实在是个圣人呀!前一次淳于先生来,正好有人来献龙马,还没来得及看,正碰上淳于先生来了。后一次他来,正好有人来献歌手,我还没来得及试听,正巧他又来了。我虽然屏退了左右的人,然而我的心思都在那儿。”淳于髡能观察到惠王的心思在远处和音乐上,就是成汤、夏禹那样明察的人,也不能超过他。一个人的心思藏在心里,从外面发现不了,淳于髡却能知道。如果把淳于髡这类人看作是圣人,那么淳于髡就是圣人了;如果认为淳于髡这类人不是圣人,那么所谓圣人的明智,又怎么能超过淳于髡对于梁惠王的了解呢?通过观察面部表情来探测内心的活动,都是由于有所依据才能推测得那么准确。

  【原文】

  79·21楚灵王会诸侯,郑子产曰:“鲁、邾、宋、卫不来。”及诸侯会,四国果不至。赵尧为符玺御史,赵人方与公谓御史大夫周昌曰:“君之史赵尧且代君位。”其后尧果为御史大夫。然则四国不至,子产原其理也;赵尧之为御史大夫,方与公睹其状也。原理睹状,处著方来,有以审之也。鲁人公孙臣,孝文皇帝时上书,言汉土德,其符黄龙当见(11)。后黄龙见成纪(12)。然则公孙臣知黄龙将出,案律历以处之也(13)。

  【注释】

  楚灵王:参见9·9注。

  郑:春秋时诸侯国,都城在新郑(今河南省新郑县)。子产:姓公孙,名侨,字子产,郑国大夫。

  鲁、邾、宋、卫:都是春秋时的诸侯国。邾(hū朱):即春秋时的邹国,在今山东省邹县东南。引文参见《左传·昭公四年》,四国作“鲁、卫、曹(在今山东定陶一带)、邾”。此文云“宋不来”,误。

  赵尧:人名,事迹见《史记·周昌列传》。符:古代朝廷传达命令或征调兵将用的凭证。玺(xǐ喜):皇帝的大印。符玺御史:皇帝的监印官,隶属于御史大夫。

  方与公:《史记》、《汉书》只注“方与”是县名,公,其号。疑当是方与县令。御史大夫:参见11·10注。周昌:汉代沛县人,高祖时为御史大夫。曾随刘邦起义,立有战功,萧何、曹参等人都很敬佩他。

  引文参见《史记·周昌列传》,文字稍有不同。

  以上事参见《史记·张丞相列传》。

  公孙臣:汉文帝时人。

  孝文皇帝:即汉文帝刘恒。

  土德:据阴阳五行说,朝代的更替是按五行相克的道理循环的。汉人认为秦朝为水德,而土能胜水,汉取代了秦,故汉朝应为土德。

  (11)符:符瑞,吉祥的征兆。黄:按照阴阳五行说,五行中的土是与五色中的黄相配属的,汉是土德,出现的符瑞就是黄色。

  (12)成纪:地名,旧城在今甘肃省秦安县北三十里。以上事参见《汉书·文帝纪》。

  (13)律:乐律。历:历法。

  【译文】

  楚灵王召集各国诸侯,郑国的子产说:“鲁、邾、宋、卫四国不会来。”等到各国诸侯聚会时,这四国果然没有到。赵尧是符玺御史,赵人方与公对御史大夫周昌说:“你手下的御史赵尧将要代替你的职位。”后来,赵尧果然做了御史大夫。这样说来,四国诸侯不来参与盟会,郑子产是根据情理推断出来的,赵尧做御史大夫,方与公是通过某种状况观察出来的。推究情理、观察状况,推断未来,都是有所依据而考察出来的。鲁人公孙臣,在汉文帝时上奏章给皇帝,说汉朝是土德,它的吉兆黄龙该要出现了。后来,黄龙果然在成纪这个地方出现了。公孙臣知道黄龙将要出现,是根据乐律和历法推断出来的。

  【原文】

  79·22贤圣之知,事宜验矣。贤圣之才,皆能先知。其先知也,任术用数,或善商而巧意,非圣人空知。神怪与圣贤,殊道异路也。圣贤知不逾,故用思相出入;遭事无神怪,故名号相贸易。故夫贤圣者,道德智能之号;神者,眇茫恍惚无形之实。实异,质不得同;实钧,效不得殊。圣神号不等,故谓圣者不神,神者不圣。东郭牙善意,以知国情;子贡善意,以得货利。圣人之先知,子贡、东郭牙之徒也。与子贡、东郭同,则子贡、东郭之徒亦圣也。夫如是,圣贤之实同而名号殊,未必才相悬绝,智相兼倍也。

  【注释】

  术、数:指方法、谋略,这里包括各种推测吉凶的手段。

  知:通“智”。

  实:事物。

  钧:通“均”。

  【译文】

  贤圣的智慧如何,事情应该说已经得到验证了。贤圣的才能,是都能先知。他们的先知,是运用各种术数,或者是善于估计和巧妙的推算,并不是圣人凭空就知道的。神怪与圣贤,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圣人与贤人的才智差不多,所以他们动脑筋想问题互有长短;他们对待事情并没有什么神怪的地方,因而圣和贤这两种名号可以相互更换。所以,贤、圣是道德高尚、智能卓越的称号;而“神”却是一种渺茫恍惚无形的事物。事物不同,性质也不会一样;事物相同,表现也不会是两样。圣和神的名号是不同的,所以说圣不是神,神也不是圣。东郭牙因为善于推测所以能知道国家的内情;子贡善于估计所以能够赚钱。圣人的先知,就是子贡、东郭牙这类人的先知。圣人既然与子贡、东郭牙相同,那么子贡、东郭牙这类人也就是圣人了,既然如此,圣人与贤人的实质是一样的而只是名号不同,他们之间才能不一定相差很远,智慧也不会成倍相差。

  【原文】

  79·23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欤?何其多能也?”子贡曰:“故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将者,且也。不言已圣,言且圣者,以为孔子圣未就也。夫圣若为贤矣,治行厉操,操行未立,则谓且贤。今言且圣,圣可为之故也。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从知天命至耳顺,学就知明,成圣之验也。未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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