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自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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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一脸惆怅加欣慰的说：“你能有结婚的打算已经很让我欣慰了。”（青一直是极端独身主义者）
　　青：“以前我是觉得结婚太俗，现在我想开了，这人不就分两种吗。俗的或者稍微不俗的，结过婚的或者没结过婚的，男的或者女的。无非都是飘落世间的一粟沙，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不管干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青点燃一支烟接着说：“你说，什么事情会让人伤心呢？”
　　“就是。。。。。。嗯，那些不好的事情呀，比如亲人去世，失恋啦，或者中了500万，却把彩票丢了之类的吧。”
　　“错，这是一个误区，首先你要明白什么是七情，七情指喜怒忧思悲恐惊，你每动一种情绪都会伤及一种内脏，而喜对应的是伤心。一个人高兴时是最伤心的，当你在说这个人伤了你的心，这个地方是个伤心之地时，实际上是在说这个人，这个地方令你很开心。所以伤心是个褒义词。”
　　“哦。。。。。。那悲对应什么呀。”
　　“悲伤胃。”
　　“哦，我明白了，如果我失恋了，我就对那个女孩说‘你伤了我的胃’或者‘你真让我胃疼’。”
　　“呵呵，你要真这么说了，她就更要离开你了。。。。。。。而且人悲伤时往往都会抽烟喝酒，而这些又是最伤胃的，胃真是难过呀。”
　　“为了我的胃，我以后要尽量不悲伤。”
　　“为了你的胃，你以后应该多吃点好吃的才对。”
　　“嗯。”
　　其实青是个说话形散意也散的人，总是东一句西一句，南辕北辙。不过他这个朋友有“健忘”的毛病，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觉醒来，他不但什么都不记得，还总是赞赏青昨天跟他说过一句什么什么话，的确很经典。（其实青压根就没说过那句话，而青说过的，他却一句都不记得）。
　　不过就像青认为他这个朋友健忘一样，他的这个朋友也认定真正健忘的人是青。
　　不过这挺有意思的。他们那一晚就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一样，聊聊迷茫，聊聊情感，聊聊过去，聊聊未来，聊聊天气。。。。。。
　　朋友突然雀跃起来，“有一首歌，我一直想让你听，你今天必须得听听。”青的朋友对青说，这个温柔的朋友很少显示这样热忱的强势，
　　朋友说这是电影《刺青》的主题曲，那部电影讲的也是一段两个女孩的爱情故事。
　　晚上11点钟，
　　青摘掉自己的近视眼镜，换上一副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时尚”墨镜，耳朵塞上耳机。他要出去溜达，溜达。
　　在走到院门口，青和一个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归家的男子还有一条黑色流浪狗，在转角，狭路相逢。青本能地横在狗面前，他害怕那个骑自行车的人会伤着那条狗，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自行车“前方有狗，请绕行！”不过流浪狗貌似被青舍己为狗的壮举吓得不轻，它低着头靠着墙，灰溜溜的从青后脚跟趟了过去。小插曲过后，狗走了，骑自行车归家的男子也重新加速，继续归家。青则漫步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漫步，此景很适合，听听歌。
　　《小茉莉》
　　“清晨下了一场雨露水沾湿了小茉莉
　　白色花瓣纯洁又清晰地闻著你的呼吸
　　晚风吹拂青草地夕阳染红了小茉莉
　　微笑绽放不言也不语看不透你的秘密
　　月光静静薄暮笼罩小茉莉
　　凝视著你舍不得离开你
　　月光静静薄暮垄罩小茉莉
　　等候著你走进我的梦里
　　小茉莉是否你会把我忘记
　　小茉莉请记得我还在这里
　　小茉莉在枝头上自然美丽
　　小茉莉请记得我不要把我忘记”
　　青看过这部叫《刺青》的电影，但是他觉得这首歌远比这部电影有价值。这首歌应该是秦来唱才对，而这部电影应该让他导才对。
　　或许下辈子吧，今夜，注定会有醉意。
　　午夜睡去，青梦见了秦。
　　“秦，你还在爱吗”
　　“爱，一直会爱下去。。。。。。那你呢？你还在梦吗？”
　　“梦，一直会做下去。”




第十九章　残喘的呼吸预示着

　　（3）朋友和第三天
　　1。
　　今天是青的最后一班岗，他不记得那天他具体干了什么工作。他只记得他最后在店里做了两件特别的事情。第一件是他把一个叠成星形的纸条悄悄放了秦用过的柜子里，纸条上只写了两句话，
　　“谢谢你，让我今生可以和你交谈。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凤，让你的她做我的龙，请让我用一个庄重的身份陪你们继续一段漫长的故事。”
　　第二件事，青在打完最后一次卡后，转身来到前台，给燕儿预点了一份外带全家桶，让她下班后带走。
　　燕儿曾说过“这群没良心的兔崽子，走了没一个回来看师傅的。”
　　青对她说：“师傅，我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吗，我走了，也不回来看你。不过我心里会念着你的。”青太憧憬未来了，他不想死死拽住每一段过去都不放。
　　青以一个外带全家桶作为和这位善良的小女孩一段“师徒情”的报答。
　　而且青当时是说：“这就当是我和磊一同孝敬师傅的吧。”
　　青在晚上，赴约和磊来到篮球场。
　　“解放了。”磊笑着说，
　　“解放了？还没开始呢！你怎么了，突然想起出来打篮球了。我可好久没打过篮球了。”
　　“心情不好。”
　　“为什么？”
　　在篮球场，磊告诉青，他的高中女友和他一个朋友好上了，
　　青和磊那个朋友吃过一次饭，那个小子是玩乐队的，青还记得当时吃饭时，那个家伙说“这人呀，不论穷富，就得活的牛逼点。只要活的牛逼就没人敢瞧不起你。”青觉得这话说得挺来劲的，不过磊说那小子家里挺有钱的。
　　“都过去那么久的人了，你还纠葛什么呀？”
　　“你不知道那个人，他特擅长玩女人。他追的女生，最多两个礼拜上床，最晚三个月就分手。他明明知道，那是我最爱的女人，他还这么做。我进他的QQ空间，第一眼就看见他和那女的的大头贴。我悄悄转到自己的空间里，以示教训。”磊一脸的忧郁和担心，
　　“人生就好像一部电影，一部电影不管看多少遍都不可能记住所有的情节和台词，而人生只有一遍，你又能抓住多少呢？”青借机拽起词来，
　　这句话后来成了青的口头禅，他以不同形式，针对不同的人重复着这类话，
　　“人生就像一本書，一本書不管你看多少遍都不可能記住所有的情節和話，而人生只讓你讀一遍，你能夠讀懂多少呢？”
　　“人生就像一場籃球賽，不管這場比賽打得多麼精彩，你也很難記住每一次進攻和防守。很多精彩的進球，你也需要反復去看集宀拍軌蛴涀　６�人生只有一次。。�/p》
　　“人生就像第一次聽一首歌，再好聽，卻在曲終後，记不起旋律和歌詞。”
　　。。。。。。
　　“打球！”磊情绪格外激昂，
　　青想起初中时，早上5，6点就起床跑去打球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他有着使不完得劲儿和强烈的好胜心，那是个渴望跳跃的年龄。
　　青记起有一次，他和一个朋友斗牛，他在9：1的绝对领先优势下（进10球算赢）放言“如果这局我输了，我立刻就去死。”
　　结果鬼使神差的，青再没投进一个球。他输了，当最后一个球被对方投入篮筐后，青蹲在球场上仰天长啸，朋友过来开玩笑的说“死了怪可惜的，活着吧。”
　　青一直记得那件事，那是他第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甚至可以说是他第一次触及到死亡，那一次他挺怕的。
　　和磊打了会儿球后，青停下来。
　　“玩点轻松的游戏吧。”青有点体力不支了，
　　“投三分，投十个球，你投进了多少球，就说明你以后有多大的概率得到你想要的幸福。”青提议玩这个“幼稚”的游戏，
　　磊同意了，
　　他们都曾经用投篮的方式预测某一件事情的成败。
　　那天，青投出十记三分，一个都没进，他真的好久都没碰过篮球了。不甘心的青抱着篮球跑到中场，
　　“如果我投进了这个球，我就能够得到幸福。是不是？磊！”
　　“是，你投吧。我给你加油。”
　　青专注的盯着篮筐，昏黄的路灯足够照明篮筐的位置，只要有目标，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青掷出那记可能改变他命运的大号三分，球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那一刻，青和磊都止住了呼吸。在他们眼里这个球真的很重要。
　　2。
　　累了，他们盘腿坐在了球场上。磊问青以后有什么打算，
　　“把人生当做舞台，编剧自己，导演自己，任性地拽来别人凑演员。这就是我，你说我适合干什么？”青用他的方式，回答了磊。
　　一涉及到电影，青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而且他会说什么，往往也是毫无征兆的。
　　青：“你知道为什么岩井俊二拍的电影拿不了奥斯卡吗？”
　　磊：“为什么？”
　　青：“因为他拍的电影都是青春题材，而电影评审都是学院派，他们自诩大师，大师就像老师，他们不再解学生的风情。”
　　磊：“呵呵。”
　　青：“好的文化工作者都具备对这个世界的无尽自省和无限怜悯，同时他们又太明白自己无力左右世界的大势，那么他们就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内心，他们编制出一个虚幻的世界，然后把自己的生活放进去，关上门，与世无争。不过这种境界太理想化了。艺术圈实际上给了太多能说的远比能做的多得多的人一个材质不错的饭碗，这些人很会唬人。他们就像半个政客一样靠呼吁大家去做那些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来赚大家伙的口碑和钱。比如那些在韩剧中饰演女一号的演员在生活中无一例外都嫁给了像剧中男二号那样的财团继承人。只是等你从他们为你编织的美梦中惊醒时，造梦者早已经搬进了比这个世界美好的多的大房子里。而梦中人只落得惊出一声冷汗的下场。我甚至觉得正是因为有了电影，一些原本很个别的极端现象，才得到了免费的宣传，得以形成组织。像科幻片，动作片，喜剧片，悬疑片，这些电影在你看完后或许不能给你什么启迪，它们只是作用于观影时的快感获取，它是一部电影而且只是一部电影，它不会去映射你的生活或者干扰你的思维，所以这些电影赚钱了。或者是我想太多了，文化创作本来就不应该想的太复杂。别人花钱听你说了点什么，你说完了点什么，然后收钱，回家，睡觉。理想点的文化工作者就是那种热爱某种文化，传播某种文化，捎带着靠这种文化化点缘。不做文化的时候也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混日子。文化工作者通常都有某种救赎情结，但是他们不是救世主，他们可以救赎自己就算是给救世主省心了。实际上真正负责的导演一生最多只该拍8部半电影，负责的歌手最多只出八张半专辑，负责的文人包括长短篇小说加起来出版8部半小说。你不能把自己还不娴熟或者江良才尽之后的挣扎之作拿出来糊弄大众。”
　　磊：“那多出的0。5何解？”
　　青：“创作者在创作了一半后，意识到已经江良才尽，应该退休了。这也算是给自己制造一个缺憾，生活最美好的就是缺憾。或者这么说太刻薄了，但是一个拍过100电影的人，他充其量也只有八部半好作品”
　　月色打在这两个男孩的身上，月光底下，他们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梦要憧憬，有很多苦水要吐。他们不想离开，可是时间越来越晚了。
　　离开球场，回家的路上，青刚想再次为磊这段失意的情感惋惜时。
　　磊告诉青他昨天在网吧碰见秦了，两个人还聊了几句，秦告诉了磊她正准备去干别的，不过磊说他忘记了秦说的是什么工作。
　　“这人一失恋怎么记性都变得这么差呀。哎，回头找个机会，把磊抵押了换张台球桌，或许更有价值。”青心想，
　　青又想到了秦，这个让他最近忧心忡忡的女孩。
　　“哎！没法了，磊，反正你现在也单身了，咱俩恋爱吧。这样我就能知道她们是怎么开始的了。”
　　“这个玩笑开大了。”青的话让磊的声音变得有些惊悚，
　　说话间，磊在距离上渐渐疏远了青。
　　青的魔爪顺势驶向磊，在磊眼中那一刻青的笑容格外惊悚“跟你开个玩笑，充其量就是和你演演两个男人爱情故事，又不来真的。”
　　“不行，你演戏太真。而且你入戏了，别人还在生活里呢，适应不了你。”
　　正在这时，他们路经一家超市，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的高挑美女从超市里走了出来。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女人，直到脖子达到生理扭动的极限。而青漠然的瞄了一眼，他联想到了一些什么。青一旦陷入悲伤的情绪或者思考的深渊就会旁若无人，眼中无美女。
　　“你说女人有了钱，干什么呀？”青抛出一个问题，
　　磊：“买好多好多衣服，打扮自己，给男人看。”
　　“那男人有钱了，会干什么呀？”青接着问，
　　磊：“把钱给女人，让女人打扮自己，给自己看。”
　　“大男子主义。”
　　两个人步行着走在回家的路上，青和磊很有缘，他们的家也离得不远。自从他们认识后，他们就多了一个很顺路的朋友。街道上，昏暗的路灯照着这个疲倦的大地，白天时有太多的人穿梭在各个角落，踩得这座城市疲倦不堪。夜幕降临，大地开始进入梦乡，但是它会留出一只耳朵，去听那些夜晚正在回家，或者没有回家的人们的悄悄话。青和磊，继续走着。他们慢慢的把身后的事物甩在脚下，但背后的空气里，还隐约蠕动着他们说过的话。
　　“你肯定是个处男吧？”
　　“你是不是真的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呀？”
　　“你活这么大，跟人打过架吗？”
　　面对磊提出的这些敏感话题，青有些囧了。
　　“。。。。。。我小时候…跟人打过架，嗯…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我也曾经特别喜欢过好几个女孩，不过她们都集体不喜欢我。嗯。。。。还有，其实呢，我如果看见一些特别性感的女人，生理上也是有反应的。。。。。。我只是缺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