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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阿伊猎奇秘籍-第102章

小说: 阿伊猎奇秘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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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惊讶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向息事宁人的秀才突然火冒三丈,老虎屁股摸不得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唾液,瘦猴般的干黄皱纹脸皮变了形,竭力睁大贼眉鼠眼,结果白费力气,终究是火冒鼠光的眯缝眼。只见他伸长三根筋支撑的细猴脖子,从牙缝里挤出恼羞成怒的话:“你,你想造反吗?不想干,干,干脆给我滚蛋!”

    落地凤凰不如鸡,阿伊想。李队长狗仗人势,整天对社员吆五呵六的,逮着谁咬谁,不就是凭借着老婆和支书杨薛金贵有一腿。爬上了小队长这把交椅吗?我怀里装着一份就工通知书,过两天就得去报道上班,本想不动声色地下地劳作,给朝夕相处父老乡亲留下个好念想。没曾想,队长一如既往地横行霸道。白白遭受你这份窝囊气。放在往常,懒的与你计较,凡事退避三舍处处迁就着你。天都到什么时候了,仍不分青红皂白,专拣软柿子捏,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啦?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秦阳伸出食指点着李队长,大义凛然地说:“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让我滚,大伙都在场作证。好,我走!从今后。老子还不伺候啦!”他说着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义无反顾地离开生产队场园。

    “抽风,抽风,这小子一定抽风了!”队长抻长铁公鸡的细脖子,声嘶力竭地跺着脚,朝着秦阳的背影吆喝着,“有本事,你永远别再回我的第三小队,喝你妈了个巴子西北风去吧!”

    “噔噔噔”,阿伊疾行大步走。任凭身后队长声嘶力竭地怒吼,嘴里嘟噜着听兔子叫就甭种豆子了。转过大街走进幽深的小巷,他放慢了脚步,长期压抑的恶气终于在奸佞小人身上发泄出来。身觉倍爽。高院墙上爬满的扁豆茎蔓挂着紫花绿豆角,仿佛在向他道贺着什么。他伸手摘下一簇紫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清新芳香扑鼻。有人说扁豆花百虫不侵,能防邪去恶。此时的他信以为真,不是吗?自小在田野里摸打滚爬。与土地打交道,自留地的活,寒暑假到大田里帮工助力。从半拉子工到整壮男劳力,面朝黄土背朝天,起早贪晚,吃没有好吃的,穿没有好穿的,破衣烂衫汗臭脏兮兮,盼来盼去,一如既往地沿袭着日晒风雨烂泥巴日子。几天后就要远离家乡,到五十里外的偏远公社当邮差,虽说离乡不离土,但毕竟是国家职工,有了新盼头,月月发工资,每星期还有一天休息日,风风光光潇潇洒洒,他脸上泛着笑容,滋滋地美在心底。

    不再遭受瘦猴李的挤兑气,不再没白没黑地泡在田野里熬时光,阿伊感到如释重负,痛痛快快地在家里游手好闲了几日,似乎相亲时的烦恼也随风飘散。倪虹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等着成了正式职工,挑样找媳妇还愁吗。不过,表姨事先把倪虹说得天花乱坠地好,初次接触,她的表现的确不错,虽说人长得一般,但为人处事挺通情达理的,且是正式职工。一丝丝遗憾,又在他心里蠢蠢欲动,难以释怀。

    天泉河逆流而上连着山丘,顺流而下直通入海口。月儿弯弯的夜晚,山色朦胧,炊烟沉寂,河水声汨汨,海浪潮汐声隐隐约约,掩映着农家小院的睡梦。

    阿伊碾转反侧睡不着,眼珠子滚动得炯炯有神,借着窗玻璃透析进来的束束月光,注视壁墙上贴糊的泛黄的报纸,醒目的标题——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版面里的字则密压压的,挤眉前倾看,弄眼仰头瞅,半晌看不出个子鼠寅卯。他头一仰扑通在稻糠充的枕头上,闭上了疲乏的双眼,猜测文字内容,十有**跟知识青年上三下乡有关。惺惺惜惺惺,高中生回乡知青,只不过是生在夼子村,长在夼子村,不需要上三下乡,根子原本深扎在农村的土壤里。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故土难离,他有点恋恋不舍。农村娃,说个才貌双全的媳妇难。父母和亲属们大海里捞针一般,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倪虹,虽说相亲时弄得不欢而散,但如今有了转机。表姨报来喜讯,“倪虹回心转意,愿意嫁给阿伊。相亲时的不愉快,纯是一场误会。”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不言而喻的话中话傻子也明白,源自穿越将由庄稼汉的“泥饭碗”变成“金饭碗”,身份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换句话说,阿伊能相中她,算她祖坟上冒烟修来的福气。两家人都很清楚,泥腿子和国家正式职工之间横隔着一条深壑,难以逾越。打着时代的烙印,人为的力量无法扭转。不过,尽管如此,阿伊仍很喜悦,能有倪虹这样的媳妇,感到很光面。

    东方欲晓,不知谁家的公鸡率先鸣叫,阿伊则迷迷糊糊,刚刚进入了十八载春秋以来第一个夜眠不觉晓的梦乡。(未完待续。)xh118

第四章:邮差() 
第四章:邮差

    初来乍到当邮递员,墨绿色的制服,是凡立丁布料耐穿有型,阿伊穿在身上顿觉精神飒爽。配套的墨绿色自行车和挎包,行走在大街小巷,很是吸引眼球,年轻的男男女女更是流露着羡慕的神情。他很满意这份自在而潇洒的邮差工作,一切感到新鲜,仿佛沿途的一村一寨都陶醉在春风得意的时光里。累点没啥,浑身洋溢着年轻人过剩的气力,东转西忙怕啥,趁着年轻乐逍遥,一边工作,一边领略山水风光和风土人情。最最要紧的是,只要顺利通过三个月的实习期,而后转成正式职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揣着梦想即将成真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无限美好的。

    钓鱼嘴村支书家有个姑娘,叫薛梅,大眼睛美又亮,披肩发飘柔,身段苗条,说话声,让人回味着幻想。每次送邮件到她家,薛梅对阿伊总是格外热情,“楚哥,歇会喝碗茶。”

    “谢谢!”阿伊羞涩,低头就坐,伸手接过茶杯,不敢对视她明亮的眼睛。

    “给,吃个苹果。”薛梅削好一个苹果,递到阿伊眼前。抬头,接苹果,看到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阿伊心里“咯噔”一下,怔在那里。

    “小楚,中午别走了,在我家吃饭。”薛支书走进屋里。

    “下次吧,今天不行。谢了!”阿伊慌忙告辞,头也不回。

    薛梅站在大门外,看着阿伊骑车远去,一直到人影消失。

    “俊秀的小伙子,还是吃国家粮的,不错!”薛二娘,刘嫂,张叔等人,围上来议论,“小楚本分,也很文静。薛梅好眼力!”

    “呵呵。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薛支书眉开眼笑。

    “切!”薛梅有点不好意思,赌气似的转身进了家门。

    离开钓鱼嘴,转过山坳,阿伊来到渔村泊子。他支好车子。站在悬崖峭壁上,眼望大海。

    蓝色的海平面,绵绵而去,一望无际。无风潮汐,远的静。再而平,临近漂浮着一条条水垄,随即变幻成水柱滚动,翻腾着沙黄,张白牙,舞白爪,席卷而来,“啜——轰——”声相随,“唰——”地喷泼出一线银花,洒向岸边。在金沙滩上铺成了一条款款玉带,闪耀着一层微小的光亮。天空的云儿黑白相间,像一个巨大的伞,罩着海陆。海之上,海鸥飞翔,海燕如箭,交错地上上下下,起舞弄清姿。不知道何时,海鸥四只一组,前后比飞。贴着海平面飞翔,像是接受检阅的战机,整齐划一,保持着前飞队形。飞着飞着。一闪间,又忽地钻入水中。“渔家姑娘在海边,织啊织鱼网。。。。。。”

    远处传来了悦耳的歌声。阿伊回头瞭望,羊肠小路上一个秀丽的女子,悠闲地迈着步子。

    他仔细打量,原来是她。冯霞。半个月前,邓所长给阿伊介绍对象,就是冯霞,哥哥是村委合计,她在乡驻地小学当民办教师。虽没答应,但却见过两次面。一次在所里,冯霞找邓所长,相识,寒暄了几句话。一次他到村委办公室送邮件,恰巧她也在。

    她哼哼地由远及近,阿伊站在路旁,“冯老师,你好!”

    “楚伊,是你?”冯霞感到意外,转而似乎明白过来,“有俺村的信件?”

    “嗯”,阿伊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天,说:“时间还早,今天我没事。走,下海去!”渔家人的真诚写在脸上。

    “好吧。”阿伊不好意思婉拒。蓝蓝的海水,碧云天。自家的小渔船,冯霞摇橹,载着他向海的深处荡去。

    舟儿轻轻,浮漂在蔚蓝的海面上。红酥手,橹儿长,有节奏地左右划动,冯霞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阳光斜照,笑吟吟的面颊泛着红晕,高挑匀称的身姿透着飒爽。

    阿伊坐在船头,静静地注视欣赏,甜美在心里,禁不住把手伸进海水里拨动,凉凉的,爽爽的,顺手一撩,撒起一抔晶莹的水花。嗬,晶莹的水珠,蓝色的海天,纯净中的秀美,天籁之韵。

    “看,殉情礁。”冯霞手指前方,一个的礁石岛耸立于海平面。

    “殉情礁?”阿伊茫然。

    “对,殉情礁。这是一个传说。”冯霞向阿伊讲述:明初年间,我们泊子村有一对年轻夫妻,虽然以打鱼为生,生活艰难,但夫唱妇随,相敬如宾,恩爱着生活的欢乐和希望。不曾想,一条美人鱼成仙,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渴望品尝人间夫妻生活之美。于是,化身美女,在皎洁的月光下,风姿于小桥上,路街中央,挑逗小丈夫。忠于爱情的小丈夫,不为所动。美人鱼便化身成他的娘子,诱引着年轻人上了一条小舟,沿着小清河驶向了大海。当来到大海深处,小丈夫发现受骗上当后,愤然只身游水,奋力地游向岸边。气急败坏的美人鱼,居然把他点化成了一块礁石,永远地留在了大海。妻子则盼夫归来,一天到晚地站在海岸边,望眼欲穿苦相思,最后殉情于礁石。

    “啾——啾——”船儿上空盘旋着海鸥,鸣叫凄凄,仿佛在悼念忠贞的爱情主人公。“

    “哎,咱们钓鱼好不好?”看着阿伊沉寂在传说故事中,冯霞调节情绪

    “怎么钓?我一次也没钓过。”

    “来,我教你。”

    挂鱼饵,甩杆,屏住呼吸,冯霞目不转睛地盯着浮标。等到浮标抖动,她拉动钓鱼竿,收,放,再收,再放,猛地一甩杆,一条大鱼吊在半空摆动。

    “钓上来了,钓上来了!”阿伊拍手,雀跃。

    小船儿悠悠,钓钩一闪一闪,女子收杆,男子欢笑,男人甩杆,女人帮他拽扯。

    “呵,我钓着啦!”阿伊第一次钓到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手舞足蹈,像个烂漫的小孩子。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冯霞轻唱。阿伊和音,曼妙的歌声,回响在湛蓝的海空。

    淳朴的民风,充满遐想的生活,邮差工作顺风顺水。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三个月的试用期,仅剩十几天。邓所长向阿伊透露,“小楚,干得不错,同志们反映很好。所里建议你转正的报告已经上报县局,估计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谢谢您,我一定加倍努力。”阿伊非常感激。走出邮政所,他用力挥动双拳,“耶!”

    秋去冬来,飘起鹅毛大雪。北风嗖嗖,崎岖的山路蜿蜒。“嗷——”,夜幕中的山林传来了野狼嚎叫声。阿伊不由打了个寒战。四处张望,深山沟壑阴森森的,没有个人影,顿觉毛发竖了起来。他曲背弯腰费力地蹬着自行车爬坡,一口接一口地喘粗气,汗水和气息凝固着雪花冰结在眉须毛发上。

    翻山越岭,转山村农家,披星戴月。每天跑完四十一个村寨,这是阿伊当邮差的分内事。马不停蹄地跑东家转西村,送完最后一份邮件,已经是傍晚时分。许东累得筋疲力尽。漫漫的返程路,积满了一层厚雪。他胯下的自行车东倒西歪,蹬车的双脚死沉死沉,前行一步都感到举步维艰。更要命的是,胃溃疡犯了,疼痛难忍。汗珠子一个劲地冒。

    “哇——哇”,突然,他车倒人摔,在乱石路沟下大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山沟里爬上来,右手推着车子,左手顶着胃,一步高,一步低,摇摇晃晃地前行。

    “小楚,你怎么才回来?不对,你的脸色蜡黄,是不是病了?”阿伊回到乡邮电所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话务值班员晓丽姐走向前,很是关切的问。

    阿伊忍着胃痛,强打精神,“没病,有事耽搁了。”尔后,他没吃晚饭,喝了半瓶胃药胶,一头倒在床上,晕睡过去。

    第二天,阿伊坚持跑路送邮件。可是,胃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时常呕吐难支,什么胃药也不起作用。挣扎,支撑,他拖瘦弱病重的身躯,硬熬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在坚持,说什么也要熬到转正。”

    呕吐接着呕吐,吐出来的是一滩滩黄水。半路上,阿伊蹲在坡子村后山腰的乱石岗呕吐不止,忽觉得眼前一滩漆黑,天昏地暗,晕昏在路旁。

    “楚伊,楚伊,你醒醒!”幸巧村委冯合计发现,并及时接到家中。冯霞看着躺在炕上的阿伊,脸色蜡黄,关切非常。

    一病不起,阿伊胃溃疡严重,高烧的额头发烫,趴下了。请医生打针,喂药,细心照料,冯霞一家人跑里跑里外。

    “老母鸡汤,刚出锅。”阿伊半夜醒过来,冯霞母亲端来了熬好的鸡汤。

    一勺又一勺,冯霞坐在炕沿边,亲自喂阿伊。

    “换吊瓶,这是乡医院郭大夫开的药。”冯合计气喘吁吁,往返五十多里山路,专程到乡里找名医诊断抓药,赶了回来。

    远在他乡,亲人般的温暖,阿伊躺在炕上,泪眼涌涌。此时地,他想起了百里之外的父母、奶奶和弟弟妹妹,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楚哥,这里就是你的家。”冯霞懂得阿伊的心情,安慰他。

    在冯霞家养病,邓所长、晓丽姐,老李、小张、小王等所里的同志们相继而来,特意买送的水果罐头,饼干,奶粉等,表达着浓浓情意。

    “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所里帮你解决,千万别不好意思提。”邓所长的关怀,更是令人心暖。

    一周后,阿伊病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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