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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红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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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惩罚,后来纪容恪为此出动人脉,将马夫人改判了终生监禁,为此还得罪了马局长在帝都的后台,和马局长更是结下了深仇大恨难消的梁子。

    没想到兜来兜去,最后因为一块地皮栽在了他手上。

    这块地皮纪容恪也势在必得,早在他没有受伤去琵城之前,我也从他自己和身边人口中听到过很多次,他当时和霍砚尘争,不过他没有明确表达一定搞到手,可也背后使了不少诡计,他既然这么想要得到,即便出让权决定在马章莱手中,他也不会临阵退缩,但是怎样和恨透了他的人周旋,纪容恪显然也有些为难。

    何一池说,“不如我们放了吧,华南省空着的好地皮很多,没必要一定去逢迎马章莱,这人有仇必报极其小肚鸡肠,您和他的陈年旧恨,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松口,如果给了我们难堪,传出去也不是好事。”

    纪容恪手肘抵在窗框上,指尖盖住自己薄唇,“这几天帮我出来他,你听我消息。”

    何一池将车停在蓝羽我那栋庄园门外,他走下来打开车门,用掌心护住车顶防止我们碰头,我先弯腰下去,纪容恪的酒劲已经完全涌上来,我把他从车里拽出,让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可他太沉了,我根本寸步难移,何一池顾不得锁车,他在我摇摇欲坠要倒地的前一秒迅速在另一边架住,几乎完全依靠他将纪容恪扶进宅子里。

    保姆见到醉得如此邪乎的纪容恪,她赶紧从阳台跑过来,询问我要不要买药请大夫,我告诉她不用,我来照顾,让她早点休息。

    保姆不放心,就守在旁边一直盯着,也帮不上忙,跟着干着急,我吩咐何一池替我把纪容恪扶到二楼卧房,让他平躺在床上,何一池去浴室打热水,我顾不得拉窗帘,直接把他身上衣服都解开脱下来,又用热水给他擦拭了身体,他醉了之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身子又高又沉,等我艰难给他都收拾好一身清爽,自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瘫倒在旁边。

    何一池也没有走,他就留宿在隔壁客房,关门前告诉我有事就喊他,他睡不熟,我实在没力气收拾自己了,我将衣服脱掉扔进水池里泡着,换了身睡裙关灯在纪容恪旁边躺下。

    这漫长夜晚我期间几次醒来,没片刻又因为疲倦昏昏沉沉再度睡过去,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纪容恪怎样了的气力都没有。

    我翻来覆去最终安稳睡熟,已经快要凌晨,这一觉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可还是睁不开眼,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一缕清晨凉爽的空气从没完全合上的窗子缝隙渗透进来,阳光十分柔和,洒在我们共同盖着的鸭绒被上,他身躯**,占据了一张大床的一多半,我就扒着一道边儿,随时都会掉下去,我想要后挪下,可才移动了不到一厘米,脚尖不小心碰到他蜷缩着的毛茸茸的腿,我屏息立刻躲开,生怕惊醒了他。

    我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些塌陷,一股尤为滚烫的温暖贴在我背部,隔着蚕丝睡袍紧密传来,纪容恪掺杂着烟酒气味的呼吸在我肩窝和脖颈里蔓延,我又热又痒,身体不由自主抖动了两下,我以为他还在睡着,只是本能想要抱点什么东西,所以并未理会,可他埋在我身体内的脸忽然动了动,我听到一声极为低沉的闷笑,我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我用手推开他恬不知耻往我胸口滑的脑袋,几乎就要被他得逞亲上了,我翻身瞪着他,把他身上被子顺势掀开,一晚上挤着我睡我就忍了,大早晨还妄想发情。

    他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眸底血丝完全褪去,不见一点浑浊,澄澈得犹如此时外面的蓝天,阳光,和露珠。

    他白皙的脸颊枕出了一道道红印,看上去有点狼狈和好笑,我们侧躺互相凝视着彼此,我眼底有怒意,好像下一刻就要过去抽打他,他目光却是一片温柔,他手指在我出油的鼻梁上戳了戳,“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我点头,“对。”

    他饶有兴味说,“我猜猜骂我什么。”

    他长长的嗯了一声,“骂我怎么不洗脸也这么帅。”

    我一怔,我反手将枕头从自己脑袋下抽出来砸在他胸口,遮盖住了他半张脸,他在枕头后面露齿笑出声,我讥讽他,“这是骂你吗?如果这算骂,那你天天骂我行吗?”

    他露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语气内带着一丝嫌弃,“你怎么这么多眼屎,早晨没用手指抠吗。”

    我气得胃胀,我不理他,从床上坐起来,大约动作太猛烈,抻到了原本就死板钝痛的腰,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发现没有疼痛感,我知道孩子没事就好,我伸腿狠狠踢了他一脚,将他身体踢得抖了抖,“这屋子是我的,以后如果你过来,就直接睡客房,挤了我一晚上,这滋味我受够了。”

    以前都没见他赖皮到这个地步,怎么去了一趟琵城,睡觉也开始黏人,风流本色比以前还露骨,而且还会挖苦我。

    我气冲冲跳下床,将拖鞋从床底翻出来,我穿好了往浴室走,他忽然在我身后懒洋洋的语气说,“早安,夫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在你迷蒙眼神里,仿佛才有我的美() 
纪容恪啊纪容恪,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我是真的一腔怒火,还是被他逗气得哑口无言,都在顷刻间融化,像寒冬腊月的积雪一夜遇吹开了千树万树梨花的春风,瞬间消融于这天地间,变为一抔红颜白骨。

    他那一句夫人让我脚步倏而顿住,我整个身体迅速发麻,一股电流从脚底蹿升至头顶,将我麻得四分五裂,我忽然间失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站在原地僵着脊背没有回头,耳朵听着床上传来的动静,他似乎起床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声线很低沉,带了一丝苏醒后的嘶哑,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终于在几分钟后止住,他从背后抱住我,两条精壮手臂环在我腰间,让我死死贴靠住他胸膛,他身上温度似火,随时都要将我焚烧那样滚烫,他脸埋进我头发里,深深吸了口气,“刚才逗你,生气了。”

    我嗓子里堵了一口痰,我小声说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就生气,我声音有些呜咽,他以为我被气到哭,他立刻将脸凑过来,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并没有哭,他笑着用手指在我眼角抹了抹,“有眼屎也很美,眼屎是你的特点。”

    我原本还五味陈杂的心情忽然被他这句话逗笑,我喷了出来,他醇厚的笑声在我耳畔蔓延,融于这一室温暖的阳光中,我没好气拍掉他缠在我腰间的手,“到底吃什么了,怎么活脱脱变了个人。还没醒酒?”

    他在我裸露的肩膀上吻了吻,“酒不醉人人自醉,恐怕这辈子也醒不了了。”

    这是我从他口中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从认识到现在也没有过,别说这样缠绵悱恻,哪怕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都被他彻底封闭于唇齿间。

    我想我要做几辈子的梦才能梦到他那样深情款款,我无数次想到这里都妒忌白茉莉,她应该是这世间唯一享受过纪容恪真情的女人,他本身沉默寡言,是少说多做的人,甜言蜜语和他绝缘,可情到浓处总也有破例的时候,都说爱情是盛满了水虚幻华丽的泡沫,外面那一层包裹的皮囊是彩色的,别在这个泡沫中做花言巧语男人的一时,要亲自狠心戳破它,瓦解这皮囊,让泡沫里最平庸的水倾洒出来,用它煮熟饭,烹好菜,洗衣拖地,做笨嘴拙舌男人的一生。

    纪容恪给了女人泡沫的幻想,也曾想要给女人忠诚的一生,当后者被现实破碎掉,让他寒了心,他就很难轻而易举迈出那一步,因为输过,在那道坎儿上,总也犹豫不决。

    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怪时间戏弄风月人。

    我回过神来,笑着抖了抖身体,将他伏在我肩窝的下巴抵开,“是不是还没醒酒。”

    他似乎又闭了眼睛想要睡,被我的动作摇晃醒,闷闷的嗯了一声,“昨晚喝太多,大概有七八瓶红酒,那些人像要灌死我,你才唱罢我又登场。我喝得猛急,喝到一半时就不是很舒服,等到所有人都顶下来,我怎么走出去的都不知道,大概这几天也醒不过来。”

    他说罢将我身体松开,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捏出了一团红晕,他脸上痞气的笑容敛去,似乎还有些头痛昏沉,我让他下楼洗漱,我也想洗个澡,他忽然一把拖住我,在我转身时捧住我脸重重吻了吻唇角,他眼底勾起一丝戏谑的浓笑,“对卧房充满情趣的布局还满意吗。”

    我立刻回味过来他指的什么,就是那个浑然一体三百六十度全景无码的浴室,这人不正经起来还真是有板有眼的流氓头子,我朝他脸上呸了一口,他闭了闭眼睛笑而不语,我推开他进入那扇横档的玻璃,用一条浴巾挂在上面遮住我,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他行动,我小心翼翼从边缘掀起一个角探出去看,发现他已经不在卧室,我这才放心脱掉睡袍洗澡。

    其实他也做不了什么,顶多挖苦一下我干瘪身材,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也只能隐忍,何况就算有需求,他可以回家找贺润,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以纪容恪的绅士与成熟,基本的丈夫责任他一定会尽到,哪怕不十分喜欢,面对贺润那样年轻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正常男人也不可能选择拒绝与无视,我不会天真以为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形婚,这太童话了。

    我洗了澡换了件干净裙子,将卧房的四扇窗子全部打开,简单收拾下床铺,才下楼去餐厅。

    纪容恪也刚好从浴室出来,他身上还有细微酒气,似乎从皮肤里渗出来的,不过沐浴后清爽了许多,他穿着一身白色居家服,头发湿漉漉的,一只手在裸露的胸口擦拭,这一刻他不再是呼风唤雨的容哥,而是最简单普通的男人,因为他,在我眼中这套房子忽然有了家的模样。

    只怪这阳光太温柔,他笑得太美好。

    他牵住我手在餐桌旁坐下,保姆做了许多开胃小菜,摆了满满一桌,虽然不见荤腥,可色香味诱人,而且汤味道格外鲜美,里面加了鲜贝肉,闻着就很馋。纪容恪没有顾上自己,他先将我面前的汤碗和小碟都夹满后,才拿起筷子自己吃。

    保姆在旁边等着,她目光殷切注视我,对我的评价和口味很忐忑,我饿了一夜,早晨纪容恪嘴巴又抹了蜜,把我心里喂得甜滋滋的,我胃口自然很开,于是吃了很多,纪容恪对保姆褒奖了几句,让她了解我的喜好,以后伺候周全,工作上面不会亏待她儿子。保姆听到他这样承诺,连连点头让他放心。

    何一池在早餐后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我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我以为他还没起呢,没想到他都神采奕奕的办完事了,真不知道纪氏里的人都吃什么长大的,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也一样干活,这份不怕死的拼劲儿,真不愧是纪容恪带出来的。

    他将一份厚重的资料图表交到纪容恪手上,后者放下咖啡和杂志,随手翻开简单浏览了几眼,他指着其中一项条款,“这块地皮已经飙到了两个亿,谁定的价格。”

    何一池说,“土地局那边,当初购买差不多三千万,但这几年房价地价都飞速飙升,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南郊虽然不比市中心,但它的可塑性非常强,开拓一下不难成为捞金窟,何况政府加持筹码,至于到底要多少,还不是我们逆来顺受。”

    纪容恪摸出一根烟,他叼在唇间,蹙眉指了指阳台,何一池立刻过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入进来,驱散浓烈烟雾,纪容恪抽了一半后,他手指在资料上敲了敲,“现在有多少人在和我们争。”

    何一池说,“没有多少,我所探听到的风声,目前只有两个人在同期竞争,一个是龙建集团太子爷,还有一个是武三爷,龙建实力雄厚,我并不诧异,但武三爷属于半路杀出的黑马,他竟然舍得如此高价来和我们争。两个亿购买地皮,两个亿进原材料基建盖楼后期打磨销售,需要花费四个亿才可以做起来项目,成本高风险大,很难有商人出得起。”

    “龙建势在必得吗。”

    何一池点头,“基本是这样,听说已经开始进口材料,就等拿下地皮开工了。”

    纪容恪不屑嗤笑一声,“这么大把握,谁给得他自信。”

    “龙建太子爷也沾了半个黑道的边儿,现在道上人都清楚,纪先生为了一个红颜知己栽了马局长夫人和娘家,和马局长结下深仇,他手里掌控这块,和您自然水火不容,您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所以龙建把握很足。”

    纪容恪把资料合上,他吸完剩下半截烟,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十分惬意悠闲,“马章莱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他性子其实很好色,在婚姻期间迫于夫人强势,并没有曝出丑闻,可根据血滴子调查,他在华西租了两套公寓,距离相隔不远,居住人是他的两名情妇,地下关系已经维持了大概三年多,不过他夫人家世背景要远胜于他,他能到今天,也与他岳父的提携密不可分,他从没有过抛弃发妻的念头,很多人都知道他惧内。马夫人判了终生监禁,可他为了保住官位,与岳父家没有断了来往,他明确表明不再续弦打动了对方,据说已经暗中谋划为他在土地局高升,这个部门是肥差,很多油水可捞,一旦他掌控更大权利,我们以后想要做生意,的确很棘手。”

    纪容恪听何一池说完,直起身体把烟蒂丢进烟灰缸里,他起身走到玄关从门后抽屉取出墨镜和护腕,一边照镜子一边吩咐,“中午把马章莱约到高尔夫球场,他和我再仇视,我的邀约他不会拒绝,他不敢。其实他就在等这一天,他唯一能在我面前扬眉吐气的筹码,就是这块地皮的掌控权,他恐怕已经等得很心焦,我何不让他满意。”

    何一池总觉得不妥,马章莱也是口无遮拦的人,他现在占了上风,如果对纪容恪出言不逊,纪容恪的脾气很容易争执起来,他们之间的争执就不是单吵一架那么简单,何一池十分担忧,他没有挪动,似乎想让纪容恪三思,然而纪容恪已经推门而出。

    何一池在原地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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