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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红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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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谁也不再说话,他不理解我的苦闷,我不明白他的出言杀,我趴在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我醒来,已经是次日黄昏,我睡了一整个白天,服务员正在我周围打扫为生,她看到我睁开眼,喊了我一声冯姐,我从地上爬起来,腿脚麻得抽筋了,我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我透过地上的铁皮垃圾桶看到了自己蓬头垢面的狼狈,我问她有没有洗脸皂,她说有,我让她拿给我,我在门口等她,她将一盒粉白色的皂膏递给我,还拿了没拆封的牙刷牙膏和一支脸霜,我对她道了谢,走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从手包里掏出化妆盒,重新上了妆,我找到二楼服装库挑选了一件大红色的旗袍,我很少穿这样艳丽的颜色,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席情和梁媚喜欢明艳,在她们身边,我总是用清淡的来搭配,其实我更适合红色,最艳的那种红色。

    我忽然想到纪容恪并没有看过我穿红色,也许以后也没机会再看到了。

    我整理好自己仪容,从洗手间出去,迎面碰上了一组的妈咪,她不是管我的,她手下红牌是白茉莉和唐筝,虽然白茉莉她根本不敢管,但是毕竟分组分到她手下,所以她每天尾巴都翘上了天,二组妈咪在她手底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她看到我身上的红色旗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十分不屑翻了个白眼,“你可算来了,冯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是圈子里最忌讳的,客人记不住你,不要说往上爬,还能不能混都是个问题,早不是几年前你和梁媚把持卡门宴公关部的时代了,现在不缺你一个。”

    她的冷嘲热讽和警告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她鬓角一丝隐约暴露的白发上,我忽然意识到女人的青春如此短暂,沙子尚且可以握住,如果你握得足够紧,它流失得很慢,你来得及感受余温,可青春不行,它留给你的回味就是皱纹与臃肿。

    尤其干这一行,在推杯换盏中就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聪明的会趁着红的时候玩命捞钱,等到行情不行了,潇洒的退出去,找个普通人隐姓埋名嫁了,也有傍个大款做几年二奶,宁可陪着那一个颠鸾倒凤,也不在包房和宾馆练就一身床上本领夜夜换金主,愚蠢的就是混也没混出来,嫁也没嫁出去,都不知道那么多年干了什么。

    我伸出手为妈咪把那根白发拔下来,她吓了一跳,捂着那块头皮骂了我一声小婊子,我将头发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说话,脸上表情仍旧不好看,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红了你就是姑奶奶,红不了谁都能给你口气受。

    “如果妈咪这么看重白茉莉,以后只会颗粒无收。”

    妈咪还不太相信我的话,以为我只是嫉妒,嫉妒白茉莉这样红,故意找借口诋毁她,我无视她表情,将沾在指尖的那根白发择掉,摸了摸自己粉色的甲盖,“她呆不久了。”

    妈咪很惊讶,她对我的笃定将信将疑,“怎么会,现在华南的风月场所,谁红得过白茉莉,冯小怜都只能跟她平起平坐,还是纪先生使劲捧出来的结果,她不做了,她去哪里?”

    “当阔太太喽。”

    妈咪脸色一白,“什么阔太太,她不是和霍老板…”

    “妈咪。”我冷声打断她后面还没来得及讲出口的话,“东西乱吃顶多拉肚子,还能救得活,话乱说,命都得搭进去,白茉莉攀上的主儿,霍老板也得喊声干爹。”

    妈咪彻底傻了眼,白茉莉在卡门宴走红这段时间,背后传言说什么的都有,可惟独没人猜测过,她和九龙会的当家首领有私情,这样的内幕被抖落出去,无异于重磅炸弹,给人轰炸得晕头转向。

    我没有再和妈咪耽搁下去,我扬起手臂和她挥了挥手,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我本打算到一楼大厅找保安把行李取出来,找个服务生给我送到附近宾馆,先暂时居住下来,过几天腾出空找房子,结果在走廊拐角处余光瞥到了从霍砚尘办公室出来的卫坤,他推开门时特意扫了一眼头顶天花板角落悬着的摄像头,确定没有波及到他,他才以飞快的身姿从里面闪出来,手脚无比麻利拧上了锁。在他转身之前,我同样迅速反应过来,将身体贴靠住墙壁,目光直视前面的电梯口,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被我压到最悄无声息的程度,我大脑极快的运转着,卫坤现在到底是谁的人?他被霍砚尘招安倒戈了,还是仍旧忠诚于纪容恪,在霍砚尘面前用最铤而走险的方式化解了危机,那么他现在就属于明谍,明谍比暗谍要难做的多,几乎所有眼睛都在盯着,他没有理由从霍砚尘办公室出来,却还惧怕摄像头,而且这个时间霍砚尘根本不在,他进去就是玄机。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丝脚步声,确定卫坤没有往这个方向来,而是朝着相反的东边走去,我将头探出一半,露出额头和眼睛,卫坤穿了一身灰色西装,他正低头在口袋里拿什么东西,嘴角似乎叼了烟,我看到他脸颊一侧有白色的雾团溢出,他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掌心是空的,他这时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在最尽头天窗的位置,他拐进了安全通道。

    我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犹豫,便立刻跟上去,为了防止发出声音,我脱掉了高跟鞋,用右手拎住,踮起脚尖往他销声匿迹的通道口跑过去,通道口通往一楼的卫生间,走出去就可以看到偌大的四个字,男士止步。

    我一直下到一楼也没有看见卫坤的身影,只在地上找到了一枚烟头,我弯腰把那枚烟头捡起来,捏在指尖刚刚站直身体,忽然后脖颈凸起的骨头落下一丝极其阴寒的冰凉感,那东西还非常坚硬,它顶着我不由自主往前奔了两步,我掌心戳住墙壁站稳,身体被迫躬在那里,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被那东西威胁,相比较最开始我的忐忑和恐惧,现在我坦然了许多,这世上最可怕的是糊涂的欺骗,而不是清醒的死亡,是丑陋虚伪充满算计的人心,灵魂比身体受到的伤害,疤痕要巨大深刻得多。

    卫坤站在我身后,用枪口抵住我,我们藏匿于黑暗之中,外面就是灯红酒绿歌舞欢笑,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无比平静否认,“我只是路过。”

    枪口更加用力顶住那块脆嫩的骨头,我甚至听到咯嘣一声,他拉动了保险栓,“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跟着我。”

    我知道装傻糊弄不过去,卫坤是训练过的,他的敏感和多疑,并不亚于任何一个黑帮里混出头的首领,我反问他,“你要是什么都没做,在意别人跟不跟干什么。”

    “冯小姐,我不害你,你也不要惹我。”

    他声音内透出一股冷射,就像冰凉的子弹,看似毫无温度,却能烈火焚身,我心里不由一寒,“你现在是哪头的人。”

    “哪头也不是,我是自己的人,也只为自己办事。”

    他握住那把枪,将枪眼从后面贴着我皮肤掠过动静脉游移到前方,我转过身体,和他面对面,他手中是一把无声手枪,此时大拇指就压在开关上,只要微微一动,我将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当我近距离看到死神,和我背对他是两个概念,所有冷静顷刻间荡然无存,他眼睛里的冷光,将他立体阴森的面庞衬托得无比骇人,犹如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随时瞄准猎物伏击撕咬吞吃入腹。

    他沉声警告我,“闭上你的嘴,瞎掉你的眼。”

    他说完这句话把枪往袖口里一收,从我眼前消失。

    卫坤离开后,我所有强撑的力气都被抽离掉,消失殆尽。

    我蹲在地上,按压住心脏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汹涌渗出冷汗,我闻到了脸上融化的香粉味,他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可怕,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气场。

    我缓了很久,听到走廊上有人叫我名字,一声接一声,好像很急,我扶着墙壁站起来,从通道口出去,圈圈穿着统一的包房公主短裙从那边跑过来,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她冲到我面前,“找你半天了,你今晚上班吗?”

    我说上,她给我指了指那边聚集在一堆正议论纷纷的小姐,“别搭理那群骚婊子,就是嫉妒。”

    我问她嫉妒什么,她拉着我特别兴奋,“你去门口看看,好大的排场!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保镖,金苑纪老板来了,连霍总都亲自去迎接,亲口点了你的台。”

第八十九章 怕见他泄露眼中的慌() 
我听到圈圈说纪容恪来了,还点了我的台,我整个人都慌了,手脚在一霎那间冰凉刺骨,像冻了一层冰霜。

    我下意识转身要走,圈圈哎了一声从背后拉住我,“你跑什么啊?你出台呀,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慌里慌张说我今天倒休,我用力甩开她手想要赶紧跑掉,这一层和二楼都是包房,二楼是全部房间都用来待客,除了霍砚尘的办公室,而一楼除去他的书房、小姐化妆间休息室,还有四个包房,但这四个都是天字钻石包,也就是整个卡门宴最好的包房,纪容恪不一定在哪层,我很怕撞上他。

    我说不出自己怕什么,他眼睛有让人沦陷的魔力,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了最后那丝于爱情里卑微的信仰而挣扎离开,就不想再动摇。

    可我又跑不掉,圈圈实在太用力扯住我,将我袖口扯撕了一小块锦缎,次拉一声,我和她同时一愣,不过撕扯得不算太严重,红色的丝线和红色的锦缎脱离开也不明显,圈圈特别困惑问我,“你上个月就入职了,你一天正经班都没上过,你知道那群姐妹儿怎么说你吗,说你是不是走后门了,和霍老板是不是有关系?”

    “随便她们!”

    我脑子当时已经懵了,一片空白,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和思考,我终于明白机器人是怎样的,它完全是凭借着身体内输入进去的最后的本能做事,在圈圈和我撕扯中,妈咪从二楼找下来,我穿着大红色十分醒目,她隔着大老远就看到我,踩着高跟鞋跑到我面前,她抓住我另外一只手,“你怎么还不过去?纪老板和霍总在大厅说话,马上就去包房了,这样的人物,提前给场子支会了消息,兴师动众大排场,不能让他等你,你得提前去等他,那是爷,这道理还要我教你?”

    我慌得不行,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我没有和他以这样的关系见过,我在卡门宴当小姐那阵,我听说过他,可从没在场子碰过,当时他和霍砚尘关系降到冰点,冷战不可开交,他不会到卡门宴来,霍砚尘也不会往金苑去,华南特别大型的夜总会场规非常严格,不允许小姐出外台,更不能未经场子允许就私自接触联系双飞伴游的活儿,想做可以,得场子给客户,场子抽提成,其实提成倒没那么重要,最关键要把控小姐,掌控客户源,最怕出内鬼。

    我和他不过一天没见,可我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我甚至来不及让他从我心上淡去一些,他就又来势汹汹要给我一通狂轰滥炸。

    我抓住妈咪手,我用央求她的语气说,“我不想过去,换个人吧,粱媚不在,唐筝在,总能有他看得上眼的。”

    “你以为这挑白菜呢?纪老板那是什么人物啊,还用我跟你说?随便塞个姑娘他能满意吗,他都开了口要冯锦过去陪,你不去,你这脸可栽得够狠,纪老板垄断了整片华南的天,你把天捅破了,以后还打算活吗?”

    我咬住嘴唇用手蒙住脸,任凭妈咪怎样讲,都说服不了我过去,越来越多的姐妹儿听到消息聚集到走廊,有的甚至以去卫生间为借口从包房客人局上出来,想要看看从没正儿八经真面目示人的纪容恪到底什么样,她们在八卦了一阵后,都把目光移到我的方向,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妈咪不再和我商量,而是以强迫的方式扯住我手腕,将我往那边拖。

    我走出去一半,和那群姐妹儿擦肩而过,她们堵住了去路,每张妆容精致的面孔上都充满了猜测,纪容恪点了冯锦,成了卡门宴今晚最高调的话题。我听到有人直接大声说为什么没找白茉莉和梁媚,我早就过气了,难道纪老板是慈善家吗,专门可怜没人要的。

    妈咪拉着我手忽然停住,她扬起手臂往那个挑事的小姐脸上扇了一巴掌,“嘴巴不干不净,还想伺候纪老板,别脏了卡门宴的地盘。”

    那名小姐不是妈咪手下的,她是一组的,一组本身就傲气,白茉莉和唐筝撑起了卡门宴公关部的半边天,二组除了梁媚,没有拿得出手的红牌,妈咪干不过一组的妈咪,但打个一组的小姐这点权利还有,她看到那名小姐不服气,捂着脸翻白眼,嘴里骂骂咧咧,妈咪又扬起手臂往她那半边脸抽了下去,小姐彻底急了,她反手推了妈咪身子一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带出了几个红牌?纪老板点她又怎样,还不是霍老板使劲塞的,谁都知道有钱有势的男人到了卡门宴都是找茉莉姐和唐筝,谁会要她一个不入流的?浑身没什么地方是宝贝,还打着不陪睡的幌子,我看到多少次了,她出入霍老板办公室,根本就是发骚发浪!”

    妈咪本身和小姐不会动手,可一旦动了,再红的牌儿也不能还手,这是规矩,妈咪虽然手底下没几个撑得住场的,但这份委屈没受过,又是在这么多小姐公主的注视下,她被栽了面儿,以后还管不管得了别人了?

    妈咪一把扯住那个和她犟嘴的小姐的头发,朝着墙壁狠狠一撞,那小姐捂着磕流血的脑门儿哀嚎一声,圈圈吓傻了,妈咪盯着那缓神儿的小姐看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折腾,她才转身拉着我继续往外走,可我们走出没两步,旁边围着的几个公主忽然捂住嘴巴尖叫出来,拼命往两边闪,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那个被打了的小姐举着她的一只高跟鞋朝我们砸了过来,妈咪走在我前面,所以我是第一个遭殃的,我本能用手举过头顶护住脸,一阵急速的风声呼啸着擦我耳边掠过,接着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撞到了墙壁,又滚落在地上,人群里的尖叫在一阵剧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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