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毛-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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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你怎么啦？”小叶跟过去站在门外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啦，为什么那个傻子在我们家？”红云隔着门说道。

　　　　“你不能再叫她傻子，她是你姐姐！”小叶严肃地说道。

　　　　“我没有这样的傻姐姐，她让我觉得很丢人。你们要她就别要我，要我就别要她！”红云愤怒地说道。

　　　　“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所以你们两个妈都要！”小叶说道。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若是她明天还在这里，我就离开这家，再也不回来了！”红云说道。

　　　　“妈来不及跟你说这几天发生的事，等妈回来了再跟你好好说吧！”小叶含着泪说道。

　　　　“你们要去哪里，去做什么？”红云问道。

　　　　“我们要去给你弟弟小宝治病，我们走后你爷爷和你姐姐帮我们照料家，他们会给你做饭的，你要听你爷爷的话！”小叶抹着眼泪说道。

　　　　“我也要去，我不想呆在家里，不想看见那个傻子！”红云说道。

　　　　“我们今天晚上坐火车走，还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晚了，那不就耽误你上学了嘛，再说了，你去也不适合，你要听话，妈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小叶敲敲门说道。

　　　　“那我后天过生日怎么办，我已经跟几个朋友说好了，你们走了我怎么办？”红云说道。

　　　　“你今年的生日就跟爷爷姐姐一起过吧，跟你的朋友们说一下不要叫他们来了，明年妈给你补上，好好地给你过个生日，把你全班的同学们都叫来也可以。可以吗？”小叶恳求道。

　　　　“你们是大人，说话不算话，我就会没有朋友，我恨你们，你们都滚吧，走了就别回来了！”红云哭泣道。

　　　　不管小叶站在门外说什么，屋里的红云都当没听见，也不管其他人怎么劝说，她都没有开门。她也没吃晚饭，直到顺文和小叶离开，她都没有出过屋子。

　　　　顺文和小叶走时还特地留下一千元，给财叔、凤儿和红云作为生活费。次日早上，红云饿得厉害，终于走出屋子，不吃爷爷做的饭菜，拿钱自己去买了些零食，然后有把自己锁在屋里。财叔叫凤儿打扫卫生，她忙活了一上午，把屋里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并将地板洗得亮晶晶的，还把自己睡过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凤儿下午在财叔的帮助下洗起衣服，其中多数是红云替下的小叶没来得及清洗的脏衣服。凤儿刚刚将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红云突然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二话没说推开凤儿，并把衣服都摘下来扔在地上，疯了似的踩在衣服上，财叔离远朝她喊道：“红云，不要太不识好歹了！”

　　　　“我宁可穿脏衣服，也不要穿这个傻子洗的衣服！”红云瞪着凤儿说道。

　　　　“你这些年的书都白念了，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叫她傻子呢。她在给你洗衣服，怎么不去给别人洗衣服。既然她不如你，那你更该关心爱护她，而不是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和瞧不起她，那天不是凤儿，你爸妈都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子。她脑子不好还懂得护着你爸妈，你那么聪明，看见你爸鼻青脸肿的也没懂得问一问怎么啦；你妈跟你说小宝病了，你也不懂得问问是怎么样了；他们晚上走的时候，你也不懂得出来送送；你妈担心你在外面读书被欺负，就给你买了手机，在村里没几个在外面读书的小学生就有了手机，而她这些年来给凤儿连件像样的鞋子都没有买过。他们白疼你这么多年，你妈给了你多少爱，而只给了凤儿一条命，你自己想想吧！亏你还是你爸妈口里的好女儿，在我看来，你比起你这个一直被你叫傻子的姐姐差远了！”财叔眼泪汪汪地指着红云说道。

　　　　红云瞪着财叔看了一会，然后一脚踢翻地上的洗衣盆，跑进屋里有把自己锁起来。财叔和凤儿正在院子里清理那些脏衣服，突然一辆小摩托车停在大门口。一个陌生染着黄头发的男孩走进来。

　　　　“你是谁啦？你来干什么？”财叔不给好脸色地问道。

　　　　“我来带红云走的，她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接她！”那男孩点了支烟说道。

　　　　“你跟她什么关系了？”财叔不惑地问道。

　　　　“我是他干哥，她是我干妹，我在学校里保护她！”那男孩得意洋洋地说道。

　　　　“滚出去！奶毛还没退完，就来这一套！”财叔瞪大眼睛说着就过去推那男孩。

　　　　“轮不到你打他，住手！”红云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指着财叔说道。

　　　　“红云，你只是个小学生，竟然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混在一起，你是想活活气死你爸妈，他们现在很可怜，你弟弟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你给你爸妈丢死人啦！”财叔指着红云大声说道。

　　　　“老驴，你这个老驴！”红云朝财叔骂道。

　　　　红云话音刚落，就被财叔用手背打在嘴巴上，鼻血瞬间流出来，她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那男孩见状一溜烟跑出大门，骑着摩托车跑了。红云哭的一口气没换上晕了过去。

　　　　红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家里的炕上躺着，身上盖着一张粉色毛毯。财叔含着泪坐在她旁边抽着烟，站在地上的凤儿不敢看她，低下了头。红云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里不断流出。许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硬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爷爷，我…我错了，凤儿…她是我的…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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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病婴》之八夜景（）　
天气一天天变凉，大街两边的杨树叶黄了。

　　　　顺文从徒工家出来，回来的路上见一伙人正围着在聊天，七女像顺文招招手，意思叫他过去。顺文不惑地走过去，七女压低声音说道：“出大事了！昨天医院里的一位妇产科的医生和两名护士都被抓了，还听说七成女人这几天逃跑了，估计跟那些事有关系吧。从中间捞黑钱，难怪他们几个都有楼房和小车，那可都是昧心钱啊！”

　　　　“以后谁还敢去生孩子啊！”有人惊讶地说道。

　　　　……

　　　　他们说话当中，顺文已经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跟小叶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次日去县城做亲子鉴定。

　　　　夜深人静了，顺文和小叶看着窗外的夜空，许久没说话。

　　　　“如果不是亲生的，那我们改怎么办？”小叶突然问道。

　　　　“明天鉴定后再说吧！”顺文顿了顿又说道，“小叶，你觉得大城市的夜景好看，还是现在的夜景好看？”

　　　　“家里的好看！”小叶微笑着说道。

第五十二章　会长久吗（）　
九龙写完《病婴》后感觉脑袋被掏空了似的，一下子又感觉在虚度光阴，这可是件可怕的事情！他突然想去见见姐姐，因为他觉得姐离婚后得到的家人的关心太少了，而自己也觉得欠她什么，有时候他甚至不敢换位感受姐的那种生活和心情。他常常幻想，若是月下老人在牵线喜结良缘的同时下了诅咒——“夫妻二人先**者半生不幸，先提出离婚者终生痛苦”，那该有多好！

　　　　次日上午，九龙没有给姐姐打电话就来到她上班的地方。他站在四楼楼梯口细细地扫视着每张穿着职业装的女孩面孔。她们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整理架子上的衣服，偶尔有的在向客户滔滔不绝地介绍衣服。有些面孔被挡住了，他朝左手边走了十几步，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从角落的衣服缝里噔噔噔地走出来一位皮肤白嫩且特有气质的姑娘，她穿着洁白的衬衣，搭配了一条略带紧身的黑色西装裤，浅黄色的头发盘成发髻，显得格外精神，他险些没有认出来那就是姐姐！

　　　　“老姐！”九龙喜笑颜开地说道。

　　　　“咦，九龙，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道。

　　　　“这是你弟弟啊，长得有些着急了！呵呵，戴了眼镜，是不在读书啊？”附近一位跟九龙姐同样着装的姑娘插话道。

　　　　“嗯，现在读大学，马上大二了。”九龙姐骄傲地说道。

　　　　那姑娘打量了九龙一番，然后笑眯眯地走开了。九龙这时才发现自己下身穿着一件九元钱网上淘到的黑色大裤衩，上身是一件晚上跑步时穿的黑色背心，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味，趿拉着一双灰色拖鞋，胡子也没剃，不禁脸红了！

　　　　“你来说一下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她挺直了腰问道。

　　　　“瘦了，但有气质了！”九龙打量着说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连我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她自信地说道。

　　　　“看来卖衣服的工作很适合你！”九龙笑眯眯说道。

　　　　“呵呵，我还是更喜欢买衣服！每天看着这么多新款的衣服，如同置身在青山绿水中！”她微笑着说道。

　　　　九龙跟姐来到她负责的区域，聊了很多家常，聊着聊着又转移了话题。

　　　　“你马上要吃喜糖了！”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吃谁的？”九龙不惑地问道。

　　　　“前几天宇飞和彩子来我们这里买衣服，他们俩逛到我这边时跟我聊了很多，宇飞很放得开，还在大胳膊上纹了一只老鹰，挺好看的！彩子的确很漂亮，她在我这里试衣服，不管穿哪一件都觉得好看，最后买了一件浅粉色的羽绒服，是宇飞给付的钱，他们俩个看起来挺般配的，我故意跟宇飞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吃他们的喜糖，宇飞说快了。呵呵，你也赶快在学校里谈个女朋友吧，过年的时候带回家里，让爸妈也高兴高兴，前提是你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你现在看起来哪里像个大学生！”她乐呵呵地说道。

　　　　“我也想，但不是说找个女朋友就能找到，这还要看缘分！”九龙勉强地笑着说道。

　　　　“要主动些，不要等着有女孩追你，那你能有个女朋友就够呛的！”她开玩笑道。

　　　　“呵呵，知道了。”九龙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村去？”她问道。

　　　　“今天下午就回去，没多久就要开学了了，我回去收拾一下，然后把火车票订了，今天下午就把我的身份证和钱给哥留下，订好票后就叫哥帮忙到火车站取一下。”他想了想说道。

　　　　“走得挺早的！”

　　　　“开学前几天走的时候人会很多，我不想在火车上那么拥挤！”

　　　　“等我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我去买几斤紫皮葡萄，你帮我带回去。”她说道。

　　　　九龙点点头。

　　　　次日一大早，九龙在电话里订了火车票，母亲叫他订张硬卧，他说不用了，时间是长了些，但能熬一熬就过去了。他订票时，父母一直坐在他旁边，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带着丝毫的伤感。他挂了电话时，他们总会重复地问订的是什么时候的票，然后扳着指头数一下还有几天就走，有时也会抱怨他走的早了，还唠叨起院子里的菜还有那么多来不及吃……九龙知道父母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利用好剩下的时间多做些事，多陪一下他们，多留意一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语。他也知道，过几天母亲定会去镇里买一些平时他们根本不舍得吃的肉菜瓜果，好吃却不好消化，但不能拒绝！

　　　　天气闷热了好长一段时间，村人议论说这是来大雨的征兆，果然不出所料，来了一场破天荒的大雨，街道旁的露天排水沟被雨水淹没了，院子地面低的人家不得不冒着雨站在院子里用各种工具往院外刮拉雨水，不然雨水就进屋了。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吓得人们吃不下睡不着，生怕旧戏今唱。十几年前下了一场为期九天九夜的蒙蒙细雨，村东那口枯了多年的石头井竟然溢出了水，好多人家的房屋院墙都出现坍塌，险些造成悲剧。老天过分的仁慈，就是灾难的降临！

　　　　豆腐房的屋顶被泡得像块沼泽地，软软的，湿乎乎的，怪吓人的，九龙父母也不敢进去拿东西，九龙父亲急忙带了一包好烟去了村里的小平家，请他照着祖传的两本古书选了个吉日良时，后天的凌晨三点。九龙跟父母提前一天准备好了泥土水泥，还有一些木板瓦片。那天半夜三点钟，九龙被父母在睡梦中叫醒，然后他带了铁锹爬上梯子，在豆腐房顶上捅了关键的第一锹土，之后就随便了，至于什么时候完工都无关紧要了。大概七点钟，九龙哥开着面包车回来了，还搬来二毛和小兵两个徒工。翻修屋顶很简单，铲掉屋顶上七八公分厚的泥层，将露出来的已经腐朽的椽柃和栈板换上新的，然后铺层混有麦秸秆碎屑的泥，铺泥的同时在上面撒一薄层水泥即可。九龙父亲干不了重活，也不敢登高，但将泥和水泥抹平整是一项技术活，除了他别人干不了，于是他不得不爬上屋顶，踩在有椽柃的地方，用泥杩抹平整由小兵从屋檐上铲来的泥。九龙和哥轮替将二毛搅拌好的泥由地面抛到屋檐顶上。九龙母亲忙着做饭烧水，竟然在吃午饭时就已经完工了。天气比较热，他们个个都是光着膀子，九龙说脑袋上的汗水流进嘴里，感觉就像水一样。

　　　　夜幕降临时，九龙从大刚家回来时路过小卖部，进去买烟时不巧看见彩子正绕着货架挑选零食。她跟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成熟了很多，而且特别有女人味。少半截黑色多半截淡黄色的头发，尽管随便在头上卷了一堆，但也是那么自然好看。她的身段被紧身粉色背心和浅蓝色牛仔裤没有半点虚假地彰显出来，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切恰到好处。在这个地方曾无数次遇到过她，但这次的感觉大不一样，有些陌生和尴尬。过去见面时他可以对她随便问和随便答，而现在除了不该说的和不想说的，也就没话说了。

　　　　“哎呀，是九龙啊，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去我家转转。”彩子挑选着零食漫不经心地说道。

　　　　“家里有事！”九龙说完后感觉脸蛋开始发烫。

　　　　“哎，读书人真怪，我们村好几个上了大学的人就变得不出大门了，好像是见不过人似的，去小卖部买东西还是专等天黑后绕着村边小路！哎，按理说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回来时却变得羞羞答答的，不叫村人笑话才怪呢，呵呵，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发表一下我的看法罢了！”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