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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修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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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平置若罔闻,全世界的声音都跟他没关系。

    “啊!”陈苏正自得其乐的走神,被外音一吓,加上刚好是下一个滑坡,大脑空白之际,陈苏的母性意念启动,快速的抓住两旁的荆棘枝头。

    篮子从手上落了下去,滑下了坡。

    陈苏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肚子,勉强站好,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心的血还留在荆棘的刺上。

    詹平看着骨碌碌滚在脚下的饭团,装肥肉的碗都跌成两半,詹平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陈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害怕的不知所措。

    陈苏看着詹平蹲下身,看着詹平扶起酒瓶,看着他把肥肉捧进篮子里,他的两膝是跪在地上的,那样的虔诚和哀戚,与他本人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陈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詹平起身就走,詹平个子高,几乎是发泄性的一镰刀砍掉跟脸齐高的荆棘枝,然后挺着胸膛闯了进去,荆棘刮的羽绒服嗖嗖作响。

    荆棘形成一堵墙,挡住了前路和詹平,陈苏拿袖子蒙头,就那样蛮头闯了进去。

    陈苏紧随詹平,又怕被滑到,手就是有什么抓什么。

    陈苏抵达的时候,一座石碑前摆着饭菜,酒杯里倒了酒,坟头草木深,詹平站在旁边拿镰刀费力砍着。

    陈苏这才隐隐捕捉到詹先道这个人的轮廓,才三个月没来,他的坟头树都长这么粗了……

    陈苏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认真的喊了一句“爷爷”:“孙媳妇来看您了,是苏苏笨,爷爷不要生苏苏的气。”

    苏苏……

    脱口而出后,陈苏抬头看詹平,难怪她总是觉得不对劲,詹平是跟爷爷一样喊她苏苏的……

    詹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把她抵到了一棵树上,一夜没睡的詹平双眼血丝密布,张嘴露出獠牙,“陈苏,爷爷不是你有资格叫的。”

    詹平手上青筋暴突,几乎快把她的肩膀捏碎,闭了闭眼,从胸膛里吐出一句,“陈苏,趁我还是个人,给我滚。”

    詹平看着手心的疤痕……那还是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下接一下的研磨,从皮到肉到筋,差一点手掌断成两截……他在昏迷中时能感觉到机器在切着他的大脑皮层,就像一个偷盗者,把他的智慧、福德和官禄尽数拿去。

    詹平高举起镰刀,对准她的脖子,含糊不清的低音像野兽呜咽:“陈苏,我有多恨你!我粉刷好喜房,铺好喜被贴好喜字,等着娶你过门……我过关斩将就要拿到石雕大师的头衔,你说你要做艺术家的妻子,我是没钱让你穿婚纱,我却亲手雕了穿婚纱、旗袍、喜服的你……你可以嫌我穷,可以退婚,我詹平就是那种没出息会缠着你不放的人吗?你跟我的两年,就当真那么让你恶心吗?恶心到你要毁了我才甘心!石雕靠一只手一个脑,你断了我的手,切了我的脑袋……连爷爷,爷爷是你害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詹平的红眼里像滚着血珠,“你懂不懂?我被摧毁的整个人生,我至亲的生死……呵,要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的儿子都学步了,我詹家血脉都断在你手上了!你、陈苏,还有什么胆子回来?又凭什么自作多情,凭什么自称孙媳妇?”

    真是好笑!他居然带这样的女人来爷爷坟头忏悔!

    詹平摇了摇头,神智慢慢回笼,对自己的鄙视更上一层楼,他的脑袋早就被扒空了,他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陈苏从没见过这样兽性的詹平,已经吓的失魂落魄,脑袋里一片空白,等詹平扔了镰刀又恢复得道高僧模样的时候,陈苏才喘了口气。

    爷爷的死,她也很难过……可是有人告诉过她,人是没有生死的。

    陈苏血淋淋的手掌扯住詹平的胳膊,勉强笑道,“詹平,我知道你很难过,爷爷就在看着,你可不能哭。很多未解之谜,都证明人是有灵魂的。你看地球在离地面五百千米上有大气层,再放大了看,地球在宇宙间就不算什么。再看我们的地心,学术上说是地核,据说在那里,钻石能融成奶油,温度能达到六千度。我们住房子,同样大的地方,人口多了按理说就住不下了,就像拆迁规划,只要一层一层的往上盖,再多人都挤得下。我始终认为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我们的立足之地其实只要一个平面就可以了,这些多余的地方用来干什么了?从古至今人就向往像鸟一样飞翔,那是在天堂里的滋味。可是你看打入地狱的恶魔,那里面就有永火之刑。天堂和地狱的概念,难道只是人幻想出来的么,意识是立足于物质的,我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神对万物的启示。天堂就是天空和宇宙,地狱就是地核。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审判人的死后。所以每一个人的灵魂都不曾离开,而灵魂也是住的下的。”

    好一个天堂和地狱的论题,詹平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那你呢……你就不怕下地狱,遭永火之刑吗?”

    陈苏不解的看着他,“有詹平的地方就是天堂。”

    好一副无辜的样子!

    真的很会求饶啊,詹平头疼欲裂,过去的那张脸那个身子与眼前的人重叠起来。

    那时,他眼里只有石雕,有次他忙到凌晨,看她自娱自乐的在狭窄的房间里跳舞。

    mp3里放着违和的《西游记》的曲子。

    她又瘦又软,不堪一折。

    他实在嫌这个曲子吵,“只有这一首么?”

    她讨好的笑道,“不是啊,我一听到这首曲子,就想到电视里仙雾袅袅的场景,就特别有感觉。”

    “感觉?”

    “就像现在的感觉,活在天上,只有快活,没有痛苦。”

    回去的路上,詹平照例在前面披荆斩棘。

    陈苏用指尖拔着掌心的刺,这个身体好像就不是她的,她没什么痛感。她晃了晃脑袋,她好像是做了一场不好的梦。

    两人下山走到水泥县道上,一行人拦住了他们,领头人正是万强。

    万强垂涎的目光一对上陈苏就挪不动了,搓手流口水道,“难怪詹平愿意做接盘侠了,送给哥哥,哥我也愿意啊!”

    詹平双手一扒,羽绒服的扣子咔咔作响,带着一股狠劲,羽绒服飞了出去。

    詹平这个男人占光,难得放出来的一轮红日就给他一人占去了。

    短款毛衣更突出腿长,两条腿的影子更被拉了老长,随他走而走,就像身后跟了打手。

    红日似是偏爱他,所以都聚在他的背上。又似是畏惧他,所以不敢照他的脸,他一抬脸,暗沉到窒息的光影里射出两只猩红的狼眼。

    詹平什么都不做,就往前走,万强步步后退,直到退到路边,看了一下五米下方的臭沟。

    万强舌头都打颤了,犟着脖子道,“我今天来是跟你说事的,我家三个祖坟碑都开裂了,你给我重新雕个,我知道你手快,我还赶着大年三十去祭祖呢!只要刻了这碑,今年就不用你还利息了。”

    村里人讲究迷信,腊月上坟,祖先回来吃饭,哪有腊月让人刻碑的道理?多晦气!

    万强就是要让詹平在女人面前面子丢光光!

    詹平话里带煞,“我明天就走,整个腊月都不在家。”

    至于陈苏……他下午就送她走!

    平时詹平懒得跟万强多嘴,这一回,詹平发话,“不要惹我。”

    万强尖声道,“真是好笑!欠钱的还拽起来了!不刻碑是吧,那就给我还钱!”

    詹平自从七年前废了手,吃喝赌钱夜不归宿,开始做生意收学徒,混的还有模有样的,除了不近女色,家人对他也放了心。可是就是几个月前,他反复咯血被发现,查出部分肺叶的支气管扩张,要做肺切除。家人这才发现他七年来的钱都不知花哪去了,他自己这样说的,他这辈子无妻无子寡人一个,有弟弟尽孝,他死了也没什么。家人却给他借了钱做了切肺手术……这才欠上了万家的钱!

    詹平一把揪住万强的衣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万强,就是废了你,我也赔的起。”

    詹平一手把他推进了臭水沟里!

    詹平掉头看紧跟不舍的陈苏,凶神恶煞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第10章 他撵她走() 
詹平带陈苏去了镇上,小镇上不好打车,詹平在等去w县的面的,决心撵她回苏州。

    詹平杵在路口吸烟,见旁边人指指点点,才回头一看。

    也不知道陈苏昨晚在被窝里怎么拱的,一头卷毛乱糟糟的。狐狸毛被荆棘树叶打湿,又脏又狼狈,蜷身缩脑的坐在转让店铺门口。

    应该是扎了不少荆棘刺上去,陈苏把爪子都快贴到脸上了,又挤又拔的。

    詹平心里有鬼,明明两人保持十米的陌生人距离,就仿佛周围人都在控诉他这个施虐狂。

    詹平看到陈苏舔手背的时候,才察觉出不对。陈苏翻过手又继续细致的舔起手心来。

    詹平的阴影笼罩在陈苏的头顶,腹中一团岩浆在往上涌,喉结滚了一下,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她真的好像一只幼狗啊,双眼湿漉漉的,落水又受了伤后独自在角落舔舐伤口,看同伴来了,那种全身心的依赖和期待毫不作伪。

    他双眼的猩红慢慢退了温度,又成了一座石雕,“在我面前,装可怜是不管用的。”

    陈苏扬起伤口。交错的手心,看的出来她舔的很卖力,干净到每一个刮伤刺伤都露出淡淡的粉肉。

    陈苏解释,“亲亲就好了。”

    詹平别过脸,“你又不是畜生。”

    陈苏腼腆道,“被詹平看出来啦?我确实没用,又打不过那些猛兽,所以就要学会自我疗伤啊。不像詹平,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两。”陈苏眼里的崇拜显而易见,在陈苏的概念里,那些荆棘树就是猛兽。

    陈苏扬起左手,“我没唾沫了,你帮我下。”

    有的伤口刮的很长,有的刺的很深,血液已经凝固,自从七年前的变故,詹平就有点怕血。

    詹平往后一退,从屋檐的阴影退到阳光下,整座石雕不再模糊,而是棱角尖锐。

    “我带你去治手。”

    “你帮我亲亲就好了……”

    “你不知道脏吗?”

    “怎么会脏呢,猫猫就是用舌头给自己洗澡的。舌头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詹平连轻蔑都不屑,“我嫌脏。”

    詹平一把抓起陈苏,往上一提。陈苏摇着尾巴嗔道,“咱们是一家人,我才让你帮忙的。”

    詹平带陈苏去了小诊所。

    医生先给双手冲洗了一番,用棉签蘸了酒精,温和道,“会很疼,你忍忍。”

    穿白大褂的人说话都是圣旨,陈苏惦记着“会很疼”三个字,直勾勾的看着医生下手,火辣辣的感觉一上来,加上碘酒的冲味,再看詹平的双眼里就像烧着火,陈苏飘飘然。

    詹平到底是忍不住,“你下手轻一点。”

    这个诊所没开多久,医生不认识詹平,促狭道,“我哪敢重啊,还不把你老公心疼死了?”

    “心疼?”一听就是好词,陈苏很羞涩的看了一眼詹平,“是未婚夫。”

    詹平心口一悸,不过晃神几十秒,再看陈苏的手,碘酒正抹到她的中指指腹,陈苏嚷嚷道,“医生这里有个刺头扎进去了。”

    医生按了按,陈苏叫的有模有样。

    医生戴了眼镜,用两根针在陈苏说的位置一左一右的挑,直到挑了好深的一厘米长口子也没找到刺头。

    陈苏的手养的很嫩,指腹没茧,针一刺进去就出血,医生开了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渊,詹平的心坠了进去,越想事不关己越饱受煎熬。

    詹平的余光留意到陈苏的视线,猛不防扫过去,陈苏还来不及收回眼里的期待和狡黠。

    詹平顿悟,怒气上头,双眼又开始冒火,“挑不出来就不挑了,快给她包扎好,我还等着走。”

    詹平从口袋里摸烟,往门外走,陈苏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怯怯道,“我不是故意的。”

    詹平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少在我面前玩心眼。”

    陈苏扁了嘴,支吾着,“我只是想让你心疼。”

    詹平两指掐住她的腮帮,再摁下去的话,她都能在他的手上磨个腮了,又如疾风骤雨的收回手,掉头就走。

    陈苏抬头问,“为什么詹平生气了?”

    医生笑道,“他没生气,只是更心疼了。”

    陈苏不解,“‘心疼’不是‘心里快活’么?”

    医生迷惘,“嗯?”

    陈苏碎碎念:“是你跟我说‘会很疼’的,‘疼’不就是快活么?你说重一点詹平就会‘心疼’,‘心疼’不就是心里快活?詹平一早上心情都不好,我只是想让他开心点。”

    医生竟然无言以对。

    陈苏的手包成粽子,跟着詹平到了w县,此时已经是十一点钟。

    詹平打电话给大巴司机:“我在南站,要回苏州,一个人,你来带一下。”

    司机上次被陈苏坑苦了,骂骂咧咧道,“这腊月的,车哪有那么好坐?你当我这车是你私家车啊,今天满员了,不载了!”

    “明天呢?”

    “三天之内都给预定完了。”

    詹平又花了一个小时带陈苏去c市买票,汽车票是买不到了,只能买动车票。

    好不容易排到队买票时,詹平道,“把身份证拿来。”

    陈苏天真的看着他,“詹平要出门么?”

    “是,我没带身份证,给我。”

    “我没身份证。”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叫嚷,詹平一把扯住陈苏的手臂,她踉踉跄跄的被他拖到墙角,詹平高大的身影把她囚在其中。

    陈苏大脑懵掉,这是一种弱势动物对首领本能的崇拜和畏惧,下意识的哆嗦,如同惶惶然的小兔子。

    “身份证呢?”

    “真的没有。”

    詹平看她双瞳都聚不到一块,怎么看都是心虚,怒道,“逼我来硬的是吧。”

    詹平一手掌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一手快速的在她皮草口袋里搜了起来。

    “詹~平~你~要~干~什~么~?”怎么什么话到这个女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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