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籍-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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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精神和意志的较量。
亦是他们唯一能在不杀死魏凌云的情况下,还能将其困在此地的办法。原
本以为他们四人足以轻松困住魏凌云,可是他们真正做这件事时,才知道这是多么的艰难。魏
凌云是武道中罕见的天才,甚至一度让人觉得她比赵子行和苏子思还要出色。可
是谁能想到,年纪轻轻的她,竟然已经直追当年的天山山主。
距离她进入通幽境可才几个月而已。风
凝声道:“魏小姐,陛下只是禁足你一年,别无其他意思,还请你不要抗旨。”魏
凌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即便我现在不是镇抚使了,可我仍是魏国公的女儿,更是天山的山主,陛下无缘无故禁足我,是不要我们的支持了吗,还是觉得三仙教和赵国公府足以让他坐稳这个位置了?”
权力的角逐多是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明面上少有魏凌云如此直白。亦可以看出魏凌云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深的怒气。她
在天池会技压同门,坐上了山主,可是还没有整合天山,就听到中原的大变,星夜兼程回来,神都的形势已然地覆天翻。唯
一令人欣慰的是,回来途中她得了奇遇,得以在短时间内踏入登天之径。只是这奇遇,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祖师,弟子不会辜负你的重托。”她
的怒火不是来自被禁足,而是前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成果,正要被人践踏。
她的奇遇来自天山祖师的传承,那位曾经惊才绝艳的武道圣者,在祂的磨损下,仅剩下了最后一点心念,这点心念既有他的武道领悟,更让她明白了陛下的伟大。千
秋功业,万载骂名,陛下早已不管不顾了。只
为了做那样伟大却终究不会被人理解的事业。天
子不止是虎父,陛下却连犬子都不如!
哼,当年定胡候的事,赵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风火山林只有沉默。魏
凌云轻声道:“你们留不住我的。”
风道:“我等也只有尽力了。”他
言语中并无多少自信。其
实他们都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魏凌云,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在他们和魏凌云无形交锋的时候,脊背都不有生出一股寒意,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
鸣珂巷,深深的庭院里,花七正襟危坐。
他对面是赵子行。
赵子行虽然容貌没有变化,可是身上的气质却变得十分阴沉,教人一见之下,就心生寒意。
赵子行道:“小师叔已经回到清微了,罗浮也不会再有事,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救出魏凌云。”花
七道:“你已经有办法了?”赵
子行道:“风火山林都跟我合作过,他们的武功路数我再清楚不过,拿下他们不难,关键在于那些守卫。”
花七道:“这位大将军果然是不世出的将才,居然将这些军士调教到这种地步。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足为虑,但是搅和在一起,结成军阵,竟然连我都觉得棘手。”赵
子行道:“他们虽然是活人,可实际上已经死了,死人是不怕死的,强攻,只会让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唯有智取。”
花七道:“虎符!”
赵子行道:“不错,必须取得大将军的虎符。”
花七道:“如何取?”
赵子行道:“我要向你借一个人。”花
七道:“谁?”
赵子行道:“苏如是。”花
七道:“不行,如果她出了事,你小师叔会很生气。何况你让一个喜欢苏子思的女人去救另一个喜欢苏子思的女人,这很合适吗?”赵
子行道:“魏凌云喜欢小师叔,却也只是喜欢,他们不会在一起。”花
七道:“你觉得苏如是最终能和苏子思在一起?”赵
子行道:“不错,终有一天小师叔会归隐林泉,苏如是的琴声会陪着他。”
花七笑道:“你说的不错,他就是那样的人。可你也错了,我不希望他那样。”
赵子行道:“没有人可以改变小师叔。”
花七道:“是的。”
他心里轻声道:“可我就是他继续到,别人改变不了他,他自己却是可以的。”
赵子行继续道:“苏如是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去告诉她,而且她也会希望能帮到小师叔的,也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花
七道:“你去吧。”
第272章 遗诏()
“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这里。”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抱着一面琴。
花七瞧着苏如是道:“赵子行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难道会不知道你就在隔壁?”
苏如是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你们不说这些话,只要是对他有帮助,我都会去做。何况魏姑娘待我很好,这几年帮了我好几次。”花
七道:“你知道赵子行为何说你能帮忙吗?”
苏如是摇头。
花七微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苏
如是道:“你想问什么?”花
七道:“赵子行在朝堂多年,又主要是负责监察庙堂和江湖的官员,他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了,可多少还有些忠心耿耿的属下,自然有人向他汇报,在陛下离开京城前,曾经召你去弹琴。”
苏如是道:“先帝时常召我去弹琴。”
花七啃了一口指甲,这本是不雅的动作,由他做出来,竟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他接着露齿一笑,像极了青丘的老狐狸,只见他道:“可这次你去的时间比往常都要久。”
苏如是道:“那天的曲子比往常的都要长一些。”
花七道:“不错,你是弹了很长的一段曲子。可是陛下还给了你一样东西。”苏
如是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七道:“为什么不给我,我是苏籍最信任的人,而你手上的东西迟早得交给苏籍。”
苏如是道:“连大将军、赵家以及三仙教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花
七道:“你了解光么?”
苏如是摇头。花
七道:“我们在这世间做的任何事,都会被光记录。如果恰好有这么一种东西能将记录事件的光保留下来,那么一些过去了的场景,亦会再现我们眼前。”
苏如是道:“先生送给我一件道服,每次陛下召见我,我都会穿它。那天我穿上它时,总觉得比平时重了一点,料来是那时候,你命人将你口中的事物装了上去吧。”花
七道:“那时候我不在京城,但范先生在。他对陛下的了解确实比我深,故而选择了一个好时候。”苏
如是道:“你既然知道那东西是要交给他的,为何还要逼我?”花
七道:“我不信你能留得住它,何况现在他们虽然不知道陛下交给了你一件东西,却已经开始怀疑你,连赵子行的属下都能查出那一天你进宫的不寻常,何况他们?”
苏如是道:“我已经答应了陛下,除非见到他,否则绝不会交出来。”
花七道:“你认为你能守住它?”苏
如是点头。花
七道:“其实我很想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苏
如是道:“你可以将来去问他。”
花七道:“那你准备好怎么应付大将军?”
苏如是道:“你教我。”
花七笑了笑,说道:“你越来越聪明了。”
接下来他再不问苏如是关于那东西的事。…
…赵
子行说是去找苏如是,其实到了内城。
内城多是王公大臣的宅邸,他到的地方门前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牌匾上写着“崔”字,朱红的大门,透着教人望而却步的高贵。赵
子行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前。
看门的门子见到他,神色立即有些慌张,过了好一会,大门打开,但又阵仗不大地将赵子行迎接进去。崔
府的主人是朝廷的中书侍郎,亦是清微崔望之的伯父。中
书侍郎一般有四个,但这位一定是最重要那位,因为他职掌诏命。
新帝登基,就是由他宣布的先帝遗诏。
进入书房,赵子行毫不客气坐了主人的位置。他
淡淡道:“崔浩崔大人,现今你可富贵了。”中
书侍郎崔浩平日里见了百官,除却那几位,都不带正眼,可是让赵子行坐上主位,仍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他道:“赵大人,你有什么吩咐。”赵
子行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而且你有如今泼天的富贵,怕是对我避之不及吧。”
崔浩苦笑道:“名利富贵这些,赵大人都是唾手可得,何必拿来笑话我。”赵
子行道:“是吗?可我现在怎么这样狼狈呢。连进你家大门,都得小心翼翼。”崔
浩道:“下官总得做点姿态给他们看,何况赵大人在神都,他们不也是没敢来找你麻烦。”赵
子行冷笑道:“南北镇抚司几千个弟兄,现在都教人关住了,他们还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崔浩道:“听说赵大人和那位白十三使者关系很好。”
赵子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怎么就问起我来了?”崔
浩道:“三仙教那位国师见了白十三使者都客客气气,我瞧他们也不敢拿赵大人怎么样,只是大将军那边有点不同意见,说是要强拆镇抚司,换朝廷一个朗朗乾坤。”赵
子行道:“先帝在时,李安国怎么不说?”
崔浩道:“赵大人说的是,只是大将军现在毕竟是从龙首功之臣,我们也不好说他。”
赵子行道:“他在西北有数十万大军,只是天山一直掣肘他,现在关着魏凌云,无非是想让天山再也难以掣肘他,你说,他这个大将军,到底有什么目的?”崔
浩道:“大将军这些年被闲置冷落,跟魏国公多少有点关系,兴许是私仇。”
赵子行道:“你们崔家是什么想法?”崔
浩道:“望之对罗浮忠心耿耿,赵大人应该是知道的,我是他伯父,待他如亲子,赵大人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赵子行道:“好,你要一直记得这句话。现在我就要你做一件事。”
崔浩道:“赵大人请吩咐。”
赵子行微微笑道:“听说崔大人手上有先帝传位东海王的密诏。”
……
东
海王府,崔望之对看了苏籍手信脸色变得铁青的东海王侃侃而谈道:“王爷受先帝所爱,可是如今继承大位的却是别人,令我不免想起赤汉神朝的燕王。”
那位燕王曾经受皇帝宠爱,镇守一方,新帝继位后,被当朝权臣逼得谋反,最终身首异处。
东海王道:“崔贤侄休想挑拨我和陛下的亲情。”
崔望之叹了口气道:“王爷知道我伯父是职掌诏命的中书侍郎吧,我日前得到伯父的密信,说先帝本来留了遗诏由你继承大统的。”他
知道苏籍回归罗浮,南北分裂在所难免。干
脆胆大包天,怂恿东海王和朝廷决裂,届时朝廷还能拿什么大义名分来压制罗浮。
第273章 姓赵()
崔望之平静地望着东海王。
东海王对着崔望之怒目而视,几乎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把你扔进油锅烹炸了吗?”
崔望之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王爷如果畏缩不前,怕是下场比下油锅还惨百倍。”
东海王挥了挥手,十余名身穿铁甲的守卫出来,个个血气澎湃,连甲胄都掩盖不住他们身上那股森寒的死亡气息。这
已经不是人,而是地狱里的修罗。
崔望之见到这些人出来,仍是一副平静从容的姿态。他
轻声道:“王爷想好了吗?”东
海王道:“拿油锅来。”
不一会,守卫抬出一口大油锅顿在崔望之面前,扑面而来的热浪,并没有使崔望之后退半步。他
含笑看着东海王,悠然道:“那我先行一步,在前面等着王爷。”
说罢,崔望之抬脚就要走进油锅里去。东
海王神色一变,说道:“慢着。”崔
望之不急不慢,没有收回脚的趋势。“
把油锅抬走。”东海王催促道。崔
望之这才回头看向东海王,淡笑道:“王爷为何改了主意?”东
海王道:“孤亦无加害崔道长的意思,只是为了试试道长的胆量。”
崔望之道:“贫道无胆,仅是知天命而已。王爷今有天命,为何还犹疑不绝?”
东海王道:“从前孤同苏侯爷有些小过节,但苏侯爷在草原上救了吾女,孤王感激不尽,早已忘掉之前的不快,心有上山当面致谢的意思。不过近来罗浮事多,怕有所搅扰。”
崔望之笑道:“我小师叔海量汪涵,怎么会对王爷有芥蒂。”
东海王笑了笑,将之前苏籍的信笺扔进油锅下的炭火里,纸张化为灰烬。他道:“大晋同清微共天下,这是我朝自来的传统,无论孤王能不能应先帝遗命,但国祚延续,必须依照这条铁律。”崔
望之道:“王爷明白这点就好。”东
海王微笑道:“不过寡人曾经和清凉寺的神秀大师促膝一谈,深为投契,如今北方纷乱,我生怕神秀大师不得清净,故而有心在附近为神秀大师建一座禅院,不知苏侯爷是否会介意。”
崔望之心道了然,这东海王怕是早有拉拢清微的意思了,毕竟他还对大位有野心,就知道离不开清微和明月山庄的帮助。只是他又不甘心为傀儡,便引来跟小师叔有嫌隙的佛宗为臂助。而且听说那神秀大师修炼的是金刚不坏神功,武学深不可测,且和小师叔有点交情,东海王请来他,既有平衡权力的意思,亦有不太过小师叔得罪的意思。崔
望之觉得这件事无伤大雅。即使小师叔将来注定要更进一步,那也可以在后面挟天子而令诸侯。
罗浮的宗旨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只
要自己足够强,旁人自是难以威胁他们。正
如天阳子师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