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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宋生化危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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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为了救一个青楼女子,险些让柴家没了子嗣,柴老夫人如何不怒?

    柴靖宇却丝毫不觉羞耻,堂而皇之地道:“奶奶自有袁管家保护,哪用得着孙儿操心?况且就孙儿这等体格,就算想保护别人,也是有心无力啊!再说清韵姑娘已经被赎了身,已经不是玉香楼的那个名妓,奶奶您可别老是青楼女子青楼女子地叫!”

    柴老夫人顿时一口气憋在了肚子里,指着柴靖宇说不出话来。

    “你何止是丢下祖母不管?你保护别人是有心无力,落井下石倒是干得很起劲!”柴宏宇从旁边走了出来,阴测测地看着柴靖宇,大声道:“柴靖宇!你身为堂兄,先前在宴客厅里的时候,我被丧尸困在桌下,你居然试图砸破桌子,放丧尸来咬我!眼见桌子没破,还用装满了滚水的茶壶砸我!敢问你居心何在?是不是想害死我?”

    柴宏宇说话声音甚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柴靖宇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柴宏宇步步紧逼,指着他鼻子道:“怎么不敢说话了?你当着祖母的面说说,先前在大厅里的时候,你是怎么放丧尸咬我的?你是怎么用茶水烫我的?若不是我机灵,只怕早就给你害死了!”

    柴俊义也走了过来,对柴靖宇道:“你身为兄长,怎能如此对待弟弟?在家族为难的时刻,不思为宗族出力,却暗地里迫害堂弟!身为柴家子弟,就不怕天谴么?我看你的心思,比丧尸还要狠毒!”

22。第22章 七庙() 
“你们胡说!”

    这父子二人一味谴责柴靖宇,宋清韵却是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大声道:“柴老夫人,柴公子之所以用椅子去砸柴二公子藏身的桌子,之所以用茶壶砸他,都是为了逼他从桌子下出来,若不是柴公子将二公子逼出来,二公子继续躲在那里,不知道动弹的话,肯定会被那丧尸咬到!”

    柴俊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讥诮声色,斜睨了宋清韵一眼道:“怎么着,清韵姑娘娼妓出身,也要参与我柴家家事了么?我还从不曾听说过,有人用椅子和茶壶砸别人,是为了救人的!”

    “你!”

    宋清韵被柴俊义反口一骂,顿时便无力反驳,明明自己有理,却硬是说不过别人。其实宋清韵蕙质兰心,在音韵诗词上都有过人天赋,但在口舌之辩上,却从不是个伶牙俐齿的,别人都道青楼女子要想出名,必定久经世故,很会奉承权势人物,偏偏宋清韵却就是以不通世故闻名,众多捐客之所以趋之若鹜,也是因她品性高洁,男人们格外能容忍,可说到底,是她自恃清高,却有些不合时宜,心性也太过单纯,否则也不会被陈文敬轻易骗来,还送给了他人。

    宋清韵在青楼那种地方都没学会怎么骂人,柴靖宇却是个不饶人的主儿,无事还要生非呢,见柴俊义父子指责自己,还辱骂宋清韵,他又怎会任他们放肆?

    “怎么着?二叔你父子二人在奶奶面前告我的黑状,恩将仇报,倒打一耙不说,两个大男人也学会欺负一个弱女子了?”

    “你怎么说话呢?”柴俊义指着柴靖宇,颇为恼怒,转过身来,对柴老夫人躬身道:“老夫人,儿子实在冤屈,柴靖宇向来胡闹,处处跟我家宏宇争锋相对,我念在故去大哥的份上,不仅不跟他计较,还常常在他惹祸之后帮他处理,可这一次……他居然下手毒害我儿,若不是宏宇命大,恐怕已经被他所害了!他们可是堂兄弟,他怎能……”

    柴俊义正说得声情并茂,几乎涕泪交流,却听柴靖宇冷冷道:“柴老二!你少跟我来这套,什么堂兄弟?堂兄弟又如何?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同室操戈,暗中下药的!”

    柴靖宇这句话,却是在暗中讥讽柴俊义,一字一句,都在质疑当初他父亲的死,跟柴俊义有关。

    “你!”柴俊义却对什么亲兄弟同室操戈的话题避而不答,反倒抓住柴靖宇前半句话,叫道:“听啊!这不肖子口口声声都在说,连亲兄弟都能害,堂兄弟对他就更不算什么了!老夫人……”

    “够了!”

    柴老夫人黑着一张脸,瞪着柴俊义、柴靖宇和柴宏宇三人,拿着拐杖向他三人各自指了一指,沉声道:“大庭广众之下,身为叔侄,身为兄弟,居然能嚷嚷得不可开交,也不嫌丢人!没的让人家看了笑话!”

    柴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宾客和柴府的家丁们都急忙侧过脸去,装作没有听到,更不敢表露自己刚才确实看了柴家的笑话。

    柴老夫人拄着拐棍,转身向院子深处走去:“你们几个,都给老身过来!有什么事,老身让你们论个清楚!难道我柴家还没家法了不成?”

    很显然,柴家内部纷争,老太太是打算单独处理了,只有一个贴身的老嬷嬷扶着她,其他家丁也都不敢过来。

    柴俊义瞪了柴靖宇一眼,跟在老夫人身后。

    眼看柴靖宇等人被柴老太太叫了去,宋清韵也很不放心,便也跟了来。几个人踩着青苔石阶,进到院子深处更深的一进小院子,却见乱石穿空,如同长剑,极为陡峭峥嵘,而那如同长剑的怪石之后,竟露出一个不大的祠堂来。

    宋清韵隔着祠堂的门,看见里面极为幽暗,只隐隐约约望到一张供桌,而这祠堂门上的匾额上,也没有写“祠堂”或者“柴家祖祠”什么的,而是空无一字。

    又是一张无字匾额!

    宋清韵心中暗暗忖度,柴家既然将这个院落当成了显德宫,那只怕也将祠堂当成了太庙,是以也不在匾额上写字。

    老嬷嬷扶着柴老夫人进了祠堂,柴靖宇三人也跟了进去,宋清韵刚要跟上,却听柴俊义冷冷道:“清韵姑娘,这是我柴家宗祠,你就算脱了乐籍,也不便进去吧?”

    宋清韵执着地道:“我是证人!柴二公子所说的事,我是亲眼目睹的,事情并非如他所说,你们更不能偏听一面之词,我要进去作证!”

    柴俊义却道:“我柴二再说一遍!这是我柴家宗祠,我不管你什么缘由,不是柴家的人,不得入内!”

    宋清韵气愤不已,清叱道:“我……柴公子替我赎了身,那我便是柴家的人!”

    这话一说出口,柴靖宇便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宋清韵顿时脸上发烫,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觉得自己一个背叛了他,跟别人私奔过的人,却在柴氏宗祠前口口声声自称是柴家的人,实在有点无地自容。

    柴俊义也看着她的脸,正想要说什么,突听柴老夫人道:“罢了,让她进来!”

    柴俊义愤愤看了她一眼,然后让开了门。

    宋清韵走进祠堂,便看见里面放着一张巨大供桌,上面摆满了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而正中最高的一座,便是周世宗柴荣的灵位。

    华夏向来注重宗庙制度,帝王的宗庙制是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则不准设庙,自东周之后,除了帝王诸侯之外,祭祖的祠堂只能称之为家庙。

    这个祠堂很小,只能勉强说是一庙,和普通乡绅的祖祠差不多。但供桌前面,却铺了整整七层地毯,而且一层一层,极为显眼,层次分明,错落有致。

    地毯何须铺设七层?

    宋清韵看到那地毯,便突然明白了,这祠堂虽然简陋,但在柴氏子孙心里,只怕却从不曾忘记:他家是设七庙的!

    而祠堂里除了他们这几人之外,还放着一张藤椅,椅子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身上盖着一条锦被,精神衰弱,须发皆白,两只眸子甚是浑浊,似乎一切光芒,都已经内敛进他的瞳孔里。

    宋清韵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正是柴靖宇的爷爷,常年卧病的老国公。

    柴老夫人从供桌前的盒子里拿起三炷香,在祖宗灵位前点燃,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

    老夫人七十岁了,居然也硬生生跪了下来,后面的柴俊义和柴宏宇更不敢站着,慌忙便跪下了,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柴靖宇,也嘟着嘴,在众多牌位面前跪了下来。

    宋清韵颇觉尴尬,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嬷嬷,有些手足无措,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跪,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跪。

    “怎么?”躺在藤椅上的老国公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都受了惊动,就连柴老夫人也讶然看了过去。

    却见老国公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看了宋清韵一眼,沙哑着嗓子道:“怎么,进都进来了,还舍不得屈膝么?”

    包括柴老夫人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一震。

    宋清韵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23。第23章 编造() 
老国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睛里的锐光便一闪而过,眸子重新变得浑浊不堪,若是离得近一些,还能看到他眼角未擦干净的眼屎。

    宋清韵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老国公说话有气无力,却偏偏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宋清韵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就顺着他的意思跪下去了。等跪下去之后,脑子里才想到,这一跪,是不是真的代表了什么?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柴家遭逢大难,骤起尸祸,几乎是灭顶之灾,多亏父祖庇佑,儿孙们感恩戴德……”

    柴老太太双手合十,在前面说着话,柴靖宇却在后面嘟囔了一句:“分明是我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提醒会有尸祸,这才有了应急的时间,老祖宗又庇佑我们什么了?”

    柴靖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虽小,但这祠堂却甚是空旷,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柴老夫人的祷词顿时说不下去,柴俊义横眉怒目,柴宏宇一脸鄙夷,老嬷嬷面无表情,而宋清韵则是急忙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货嘴碎怪了,柴家列祖列宗胸襟如海,不会跟他计较的……”

    祠堂里默了一会,柴老夫人才接着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突发尸祸,妇人俞氏命管家保护家人及宾客,却漏了两个孙儿,险些让柴家断了子嗣,特来请罪。”

    柴宏宇道:“老祖母,此事根本就不是您的错,列祖列宗不会怪罪你的,再说了,小孙儿这次险些死于丧尸之口,是因同室操戈,被兄长谋害……”

    听得柴宏宇又在柴氏祖祠中控告柴靖宇,宋清韵打断他道:“老公爷,老夫人,还有柴家的列祖列宗,小女子虽然人微言轻,但却不得不在各位面前陈述实情,当时是小女子亲眼所见,柴二公子躲在桌下,丧尸爬去抓他,若非丧尸腰带被挂住,二公子早被抓伤了,而二公子当时害怕,就呆在那里,只知尖叫,却不知道逃跑,柴公子之所以用椅子和茶壶砸他,全是为了逼他离开险境。小女子所说句句都是实情,还请老国公明鉴。”

    宋清韵名气极大,柴宏宇心底里一直对这个江州花魁倾慕不已,但所谓文人才子,对青楼名妓的感情总是极为复杂的,柴宏宇更是如此,既在内心里渴慕不已,又在表面上嗤之以鼻;虽然做梦都想得到伊人,却又暗恨她夜夜离不开欢场,还总为他人陪酒陪笑。

    但此时宋清韵说“二公子当时害怕,就呆在那里,只知尖叫,却不知道逃跑。”这一句却深深刺激到柴宏宇,他心中莫名一阵愤然,突然就在祠堂里高声叫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区区一个娼妓,也敢看不起我?”

    宋清韵没想到他突然叫骂,忍不住一个颤抖。

    柴靖宇道:“哼!明明是救了你一命,你却偏说我要加害于你,此事就算有清韵姑娘作证,只怕你也是不认的。”

    “是你帮她赎的身,她自然是偏向你的,算哪门子证人?”

    柴靖宇不屑道:“那便罢了,此事你我各执一词,我不求你感念我救命之恩,你也别想要恩将仇报!当时的情景,老头子病者,老太婆眼花,你欺负他们看不见,可供桌上那些占了牌位的,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么?我究竟是救了你,还是加害过你,他们可该看得清清楚楚的吧?你要是识相点,此事就略过不提!”

    “凭什么略过不提?”柴宏宇反驳了一句,但看着众多祖宗牌位,没来由一阵心虚,声音顿时小了一半,“难道兄弟阋墙,闹到杀人害命的地步,祖宗也能看得下去么?”

    柴靖宇突然道:“说得好!”

    几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柴宏宇道:“你发什么疯?”

    柴靖宇道:“我赞你说得好啊!难道兄弟阋墙,杀兄害命,祖宗也能看得下去?五年之前的那一段旧事,我爹死得那么蹊跷,我还没有跟二叔论一论呢!”

    柴俊义一听到这话,顿时便急了,指着柴靖宇,几乎跳脚道:“柴靖宇!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也不知道你才这么大点人,脑子里想的怎么尽是阴谋诡计,还总以为别人要加害你,总怀疑自己父亲是被我害死的,真是岂有此理!”

    宋清韵愣了一愣,按照柴靖宇在宴客厅里的说法,他的父亲柴树德不是死于尸毒吗?怎么又怀疑是他二叔所为?

    柴靖宇对气急败坏的柴俊义不屑一顾,而是转头看了柴老夫人一眼,见她神色镇定,却不言语,柴靖宇便冷笑了一声,对宋清韵道:“清韵姑娘,你一定很是奇怪,我父亲不是死于尸毒么,怎么这时候却不那样说了?”

    宋清韵点了点头。

    柴靖宇道:“那我告诉你好了,先前在大厅里,蔡德章说的没错,关于边井村尸祸的事,全是我信口雌黄!五年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尸祸,那个铁矿下也根本没有什么墓葬,死在矿道里的那六七十人,也根本不是因尸毒而死!那都是我杜撰出来的而已!”

    宋清韵顿时瞪大了眼睛,诧然道:“杜撰?这……可是今天确实爆发了尸祸,蔡知府都变成丧尸了啊!”

    柴靖宇道:“蔡德章变成丧尸,全是他咎由自取,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毫无关系!如果我没估计错误,蔡德章和他那些侍卫们,是被陈文敬咬伤的。”

    宋清韵道:“你怎么知道?”

    柴靖宇道:“因为那陈文敬,是第一个变成丧尸的!”

    宋清韵回想陈文敬发疯时的样子,确实活脱脱就是一个丧尸,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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