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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大明海图志-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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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几时有郑郎这般厚待?不但送我名贵珠链,还这般体贴软语,甚至还能唱曲给我听……”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性动物,她们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和事感动,从而做出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沈氏或许就是其中的代表,她的悲惨身世与东江镇的沉沦划上了等号,每次她被身不由己的送出去后,得到的都不是她所期待的怜爱,相反她在那些男人眼中只是一个纯粹的玩物。而郑冲只是稍微待她好点,她就觉得这便是世上的真情了,于是她如同飞蛾一般,义无反顾的扑向了火焰。

    郑冲用火焰般的胸怀紧紧搂住沈氏,柔声说道:“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有防备的,多谢你提醒我。”

    沈氏这次没能迷惑住男人,反而被眼前这个男人所迷惑,将心中秘密和盘托出,此刻静下心来,又有些后怕起来,在郑冲怀中惶恐的道:“郑郎,我把话都和你说了,父亲那边我是再也无法回头的,你、你可不能扔下我……”

    乱中的人可悲,乱中的女人更加可悲,沈氏虽然美艳,但她的身世凄惨,身不由己,过着如浮萍般无依的生活,郑冲此刻开始有些同情她起来,当下轻轻搂住她柔声道:“怎么会?等战事结束,我会带你回南方去,那里四季温暖,没有苦寒天气,我会照料你一辈子的……”

    沈氏这才微微安心,嘤咛一声红唇吻上了郑冲,两人很快又纠缠在了一起。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喘息间,郑冲忽然问道。

    “我单名一个芳字,嗯……”沈氏婉转哀鸣着回应道。

    “好,今后就叫你芳姐姐了……”帐内在此回荡起男女喘息之声来,一室皆春,妙处不可名状。

    与此同时,沈世魁帐内也是一派杀伐之声,沈世魁赤红了双眼,将头紧紧埋在李氏秀发之内,贪婪的闻着其上的芳香,口中嗬嗬的说道:“宝贝儿,你这头发今夜怎会如此芳香?一闻之下,就让人忍不住!”李氏被沈世魁折腾得只是低声哀鸣,哪里还能回话?

    几次征伐下来,沈世魁全身肌肉坟起,双目更是赤红得可怕,却还是如同野兽一般扑在李氏身上,无论李氏如何哀求,他都充耳不闻。

    帐外沈世魁亲卫听得叫声,急忙进帐查看,见得如此,也是慌了手脚,急忙派人去请郎中来看视,并飞报沈志祥、金日观等人。

    数内却有一名亲卫转出帐来,来到不远处一个僻静之所,早有一人等在那里。那亲卫上前对那人道:“沈帅下身血流如注,差人请大夫去了。”

    那人点点头,递给那亲卫二十两银子,随后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259章 人选侯公公() 
少时,军中大夫赶来后一看,摇摇头道:“此乃马上风,脱阳而亡,已经救不回来了。”

    沈志祥、金日观等将领皆是大吃一惊,沈志祥暴怒非常,上前从床榻上将李氏拖了下来,李氏身上未着寸缕,就这样被赤条条的拖出帐外。

    到了帐外,沈志祥将李氏扔在冰天雪地中,抽出刀来,厉声喝问道:“快说,我叔叔何以至此?”

    李氏哭喊叫屈,口中只道:“妾身不知,只知道今夜沈帅只顾求欢,妾身哀求他也不听……”

    沈志祥暴怒,狠狠给了一个耳光,怒骂道:“贱人!定是你为了献媚,索求无度!我杀了你!”说罢便要举刀砍下,却被一旁金日观拦住。

    “住手,还没问明白,怎能草率杀人?”金日观大声喝道:“来人,将这女子先收押下去,容后审问!”

    众兵卒正要上前收押李氏之时,却听远处一个声音飘来:“怎么回事?为何要收押此女?”

    一片火把迎面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身穿太监服色的监军太监侯隆!

    只见侯大监军迈着方步,身后两名小太监,一人手持监军印信,一人手捧圣旨,领傅青主、俞硕明等将领兵百余军兵来到面前。

    见得李氏身上赤条条的在雪地里哭泣发抖,侯隆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成何体统?来人,先给她衣裳穿好,咱家乃是奉皇上旨意来办事的,事关大明国体,不可失了体统。”

    侯隆官腔拿得十足,气场也不离大明国体,金日观等人急忙命人先给李氏穿好衣裳。沈志祥却是一脸悲愤的上前道:“侯公公,你有所不知,这女子害死了我家大帅。”

    侯隆闻言大惊失色,失声道:“什么?沈大帅死了?!怎么死的?!”

    侯隆这一问倒是让沈志祥等人不好公开言明,当下沈志祥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侯隆瞪大眼睛怒道:“胡说八道,我大明朝堂堂东江镇大将,岂会死得这般窝囊?沈大帅乃是连夜操劳战事,积劳成疾,病体忽然发作而亡!你们都记下了么?!”

    沈志祥、金日观等人随即会意过来,沈世魁之死已经无可挽回,但至少人死后,名声还是要保住的,若是上奏朝廷时说出真相,只怕也太令人难堪。

    沈志祥心头很是感激侯隆,想不到这个太监见识如此明白,当下低声道:“多谢侯公公周全,我等便按这个说法奏报朝廷。”侯隆嗯了一声,低声道:“不怕,沈大帅辛苦守土,咱家一定周全他的名声,奏报上我也会如此上奏,你们放心。”

    沈志祥松了口气,一旁金日观却皱眉道:“侯公公何以深夜至此?还将印信、圣旨都带来了?”

    侯隆一摆披风,抱拳面朝西方京城方向遥遥一拜道:“咱家奉皇命而来,差事在身不敢或望。这几天只因与沈将军多有政见不同,因此耽误了许多军机大事未能处断,夙夜匪懈,不能成眠,因此便打算朝服在身,印信在手,圣旨在上,前来与沈帅好生说个明白,晓以大义,劝他出兵,想不到来了之后,却闻得沈帅死讯……”

    说到这里,侯隆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跟着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沈帅啊,何以像你这般忠勇之士,却如此命薄?老天不公啊,忠臣义士如此早逝!沈帅啊,你鞠躬尽瘁,随毛帅开镇东江,守土御敌,功在社稷啊……”

    侯隆大哭嚎丧起来,口中不断说着沈世魁的功绩,令人动容,沈志祥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跪倒在营帐外,朝着营帐磕头不止,周遭围观的皮岛明军也一起拜在地,跟着也放声大哭起来。却有金日观见得侯隆在那里放声大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四下张望几眼后,便悄然离去。

    这一哭,消息很快传遍了铁山大营,明军将士们都自发围拢中军,自古主帅身死,军中都会混乱一阵的。

    郑冲在临时营地内早已经闻得消息,便起身来披挂好,见沈氏还在酣睡,便没有吵醒她。出了营帐后,便吩咐于孟熹领军戒备,守好营盘,自己带了几名亲卫,便赶往沈世魁大营去了。

    方才出了营地,转进铁山大营,一旁转出一人来,拉住郑冲马头,沉声说道:“郑公子好算计,设计害死了沈帅,还让侯监军去那里哭丧,真当我东江镇无人么?”

    郑冲闻言吃了一惊,定睛一看那人,却是皮岛副将金日观!原来金日观看出不对来,便猜到郑冲问询后一定会赶来,便先在大营门口等他。

    “金将军说哪里话来?我岂会设计害死沈帅?”郑冲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日观,他转念一想,也不再心慌。这金日观若真是看出端倪来,而有心为难自己,便该去领兵前来厮杀,而不是单独在这里等自己了。

    金日观淡淡说道:“听闻沈娘子带了香囊来送给大帅,这香囊出自郑将军之手,难道当我等是傻子么?”

    郑冲还是笑意不减道:“你以为那香囊有毒么?香囊无毒,我早晚佩戴,也不见我有事。不信的话,金将军大可让大夫检验。”

    金日观见郑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猜不透他是如何做的手脚,当下沉声说道:“当真不是郑公子你动的手脚?”

    郑冲耸耸肩头道:“若那香囊有毒,闻过的人都会中毒,沈娘子也闻过,她也会中毒喽。”

    金日观默然无语,郑冲说得对,那香囊乃是沈氏带回来的,若是香囊有毒,沈氏也会中毒,而且听沈志祥说过,那香囊他也闻过,果然是清香提神。

    “好,我暂且信你!”金日观思忖良久之后,方才抬头道:“记住今日之话,若是日后让我查出沈帅的死与你有关,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说罢转身便想先走。

    郑冲皱眉喝道:“站住!”金日观微微愕然,回头道:“怎么,郑公子还有何见教?”

    郑冲摸着鼻子道:“你在这里等我,便是说这些没用的话么?”金日观淡淡的说道:“沈帅死因不明不白,我乃沈帅手下,替他查探,岂是无用?”

    郑冲哼了一声道:“难怪东江镇自毛帅故去后,会沦落至斯!现下我才看明白,如今的东江镇都变成一家一姓的私军!行事都是只管私务,不顾公事!”

    金日观闻言怒道:“郑公子何出此言?!”郑冲冷然道:“固然沈帅之死却是可惜,死因却该详查!但你身为军中大将,此刻不是想着如何先稳定军心,却一个人跑出来查问沈帅死因,岂不是本末倒置?!沈帅死因大可容后再查,现下首要的乃是掌控军马,以免生变!若是军中乱了,那可就不是只死一个人这么简单!你为沈帅一人之死而废公事,还不是只管私务,不顾公事么?!”

    金日观被郑冲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铁青着脸道:“好,多承郑公子赐教,我这便回去约束部署!”

    郑冲又喝道:“且慢!”金日观忍住气大声道:“郑公子,还有何事?”

    郑冲冷笑道:“我且问你,你回去后,若是有其他皮岛将领让你举兵拥立他为皮岛主帅,你当如何?”

    金日观微微一怔,尚未说话,郑冲便接着说道:“沈帅死后,谁来统领皮岛官军?岛上诸将实力相当,但若是有人想拥兵自立,其他将佐定然不服,难保不会又在内讧火并!”

    金日观闻言惊出一身冷汗来,沈世魁方死,他只想着查明沈帅死因真相,却没想过今后谁来统领这一层。郑冲说的没错,如今岛上诸将实力相当,威望也都半斤八两,不论谁出来统领,余人定然都是不服的。一军之中,群龙无首,又互相不服,迟早会内讧生变,到时候定然又是一场血腥的火并。

    郑冲缓缓续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可以暂摄皮岛诸军,有他出面,众人都不会说什么。”

    “是哪位?”金日观心头一震,暗想这郑公子不会是想毛遂自荐吧。若他真有这份心思,沈帅之死,他就更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郑冲却悠然的说道:“监军太监侯隆足可统帅诸军!”

    此言大大出乎金日观预料,忍不住失声道:“侯公公?一个太监统领我等?”

    郑冲嗯了一声道:“不错,由侯公公暂摄兵权!如今正是与建奴对阵的关键时候,万不可群龙无首而引致内讧。侯公公乃是监军,又是天子近臣,背后站着的是朝廷与皇上,威望是够的,暂且统领一段时日,待得朝廷旨意下来,委任新的总兵前来,侯公公便可功成身退。”

    最后郑冲意味深长的又说了句:“最要紧的是,侯公公乃是外人,对岛上诸将都不熟悉,也不会偏袒何人,而且也不涉岛上诸君私务利益,想必能让诸将安心。”

    金日观听了之后,不自觉的点头道:“郑公子言之有理,侯公公的确是极好的人选。”

    郑冲淡淡的说道:“我郑氏乃是客军,说实话若非有朝廷旨意,我等也不想来辽东苦寒之地。但既然来了,便要将差事办好,待得战事平息,我等也是要回南方去的。到时候你们东江镇就算再起什么争端,我也不想管了。眼下金将军最好将厉害关系与诸将剖析明白,主动拥侯公公暂摄兵权,以免生变!”

第260章 侯公公发饷() 
金日观闻言,满面惭愧之色,沉声道:“在下明白了,多谢郑公子提点。在下先行一步,告辞!”说罢金日观便先行告辞而去。

    见金日观走了,郑冲身旁已经换上明军服色的张承寿忍不住道:“公子,为何你不坐大帅的位子?要是你能坐大帅的位子,皮岛才能像毛帅在时那般兴旺啊。”

    郑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的说道:“时机未到啊……”

    沈世魁深夜暴毙,死因难以启齿,岛上诸将都按侯隆建议,封锁消息,只说沈世魁乃是操劳成疾,旧病复发而亡。天明之后,便即摆设灵堂发丧,大办丧事,皮岛三军皆每人白布一条,系于腰间,陆续有各部将领前来灵堂凭吊哭灵。

    各部军将陆续祭奠之后,沈志祥便请诸将都到隔壁军帐聚齐,侯隆、郑冲等人也在其中。

    诸将都坐定后,沈志祥便起身朝诸将团团一揖,口中道:“多谢诸位前来拜祭我家伯父。如今伯父不幸病故,又有建奴大敌当前,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因此邀请诸位商议,推举一位贤德兼备之人出来,统领诸军,继续抗击建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沈志祥话音才落,数内便有一名千总起身来道:“沈将军,你乃是沈帅内侄,沈帅膝下无子,既然沈帅亡故,自然是由沈将军你继任帅位,统领诸军最好。”

    帐内诸将闻言,许多人都是一脸不屑之色,一名将领冷笑道:“沈将军虽是沈帅内侄,但如今只是皮岛守备一职,军功威望皆不足,只怕难以服众吧。”

    沈志祥闻言面色微变,便有他麾下亲信纷纷喝骂起来:“放屁!军功威望不够又如何?沈帅生前待你们如何?他如今尸骨未寒,你们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不错,除了沈家子弟外,我不服他人!”

    其余将佐也开口对骂起来:“这东江镇是你沈家开的么?毛帅在时,金将军就跟随他老人家了,我推举金日观金将军!”“沈将军何德何能统帅诸军?”

    一时间帐内纷乱吵嚷起来,最后只听一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尖利的声音响起:“军帐议事,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诸将回头望去,说话的却是监军太监侯隆,只见他站起身来,满面怒容,尖声尖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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