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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唐残-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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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各州来投的青壮和土团选丁。

    那些随着黄巢大军南下的义军老兄弟比例,其实已经被稀释下降到难以对大局产生根本性偏转的程度。虽然依旧占据了中下层头领的相当程度,但是内里其实又分为河南出身的老营,以及沿途补充的山南、江西、两浙和闽地士卒的区别。

    再加上一贯坚持下来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输灌和宣贯(洗脑),真正对黄巢本部还有所归属感而又愿意为之铤而走险的义军老卒,也就是微乎其微的存在了

    而岭南本地士卒当中,又分成岭东就地征募的流民和循、潮地方子弟,广州就近补充的广府贫民;至于官健和土团当中,又有闽地官兵、桂林、扈管戍卒的区别,同样又增加了一批安南防军的来源。

    他们交杂参混在一起用足够伟光正的义理信念,和明确的奋斗目标进行约束和磨合;再用严厉的军纪和训做操条,进行统一思想、习惯上集体归属和认同的日常锻造。

    只要假以时日一段时间之后,大多数人习惯了一个共同的规则和体系;基本上很难产生大多数传统义军内部矛盾之下,那种某个人振臂一呼就能拉走一大票人,或是暗中轻易煽动其一波同族乡党来闹事的情形了。

    当然了,这对上位者而言也是一种变相的约束和制衡;起码要有不能轻易打破的底线和原则,而无法像传统义军将领那样常常以个人权威和意志为转移的随性而为,需要足够的手腕和胸襟来进行引导和操控。

    依旧作为实质上第一顺位副手的柴平,也再次扮演起了救火队的角色;而带领了一只好容易拼凑出来以骡马代步、骑卒为辅的三千机动人马,到处去扑灭这些地方上的骚乱和异动了。同时也是以他作为追随过王仙芝和黄巢两任义军大首领的资历,去招抚和收编那些地方上还残留的别部义军士卒。

    而作为最主要的治理重心调整。经过大半年时间已经养伤养得初步可以起来简单走动的三江巡防使王蟠,也被应邀过来坐镇广府与周淮安继续搭档下去;作为替代他留守潮阳看守家业的人选,则是在这次变乱中负伤不轻的成大咬;那里毕竟还有许多义军初成规模的产业和其他营生。

    至于周淮安的另一位重要手下都尉老关,则被调到了韶关去镇守和直面来自江西方面的官军;虽然相比北地那些强镇林立的怪物斗兽房;长江以南的方镇势力要孱弱得多,还有黄巢率领的北上义军正在闹得天翻地覆;但不代表就可高枕无忧而不会给人有机可乘了。

    相对于臃肿而积重难还的朝廷方面,晚唐地方上可是没少涌现出好些杰出俊秀的风云儿或是一时人物来;像是五代十国的建立者,差不都都是草根或是草莽的出身。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平定变乱之后的虚弱过渡期內,莫名成为某个因势而起人物的垫脚石。

    因此,在这种防渐杜微的心理作祟下,周淮安可谓是不遗余力了;

    其他号称十营都尉的苏无名、吴星辰、孙六茅、吕方,作为副都或是别将的葛存周、霍存、罗念、曲承裕,乃至更低位阶的王天明、林铭、张彪之流,乃至前官军背景的钟翼、赵引弓,都有了相应编派好得任务,最后就连负责少年探报队的小七和带领学徒队的米宝,还有充作佐理文书的元静、廖远都给派了出去,各自负责起一滩事务来;

    以至于短时间在偌大的广州城里,自己身边比较熟悉的就剩下张归霸、沙大等小猫两三只了;至少在眼下这个阶段,相对去担心部下们犯错的概率,他更在意能否抓住这个时不我待的空窗期,迅速整合和梳理好内部、地方的新秩序。而随着各色人手分派出去,扩军的需要再一次摆在了面前。

    好在击败了孟揩所属的广州留守司主力之后,还是获得了一些对方留下的基础和产业。比如就此在城中缴获的武器不少;此外还接管了留守使直接领下的几个大小武库。虽然已经被北上的义军陆陆续续搬走了大部分甲械,但居然还有数万件刀矛弓牌之类的老旧物资剩余下来。

    然后随着发回去的新命令,作为基本盘的潮循梅三州初步成型的各支驻队,也大都被拉了过来凑数。最终,靠新老十营战兵和四十七团驻队的基本盘;还有本地救护营里收拢编列的的伤病员,和从属于林言名下的城中士卒;再加上安南带回来的上万候补丁壮和数千当地收拢的长征戍卒、土团健儿,才堪堪凑出来近五万弹压局面的员额来。

    当然了,目前其中大半数还是无甲少盔的轻装步卒;相对于在兵乱中折损掉那些人手而言,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而作为拆东墙补西墙代价,除了梅州的蕉岭关和韶州的韶关之外,可以说岭东的潮循梅韶各州地方上都变得极度空虚起来;而在县城以外,只能靠当地屯所半脱产青壮组成的巡逻队来维持地方。

    好在之前对于地方基层势力清理的还算干净,而临近的闽地五州正打成一锅乱粥,而实在无暇他顾反倒不断有流民来投;不然就是各种忍辱负重以待机会的乡贤、士绅什么,里应外合官军的因势而起了。

    按照周淮安的预期和规划,日后将会在这个数量的基础上进一步的优胜劣汰之后,重组成为三十个左右的营头。其中十个是作为机动力量和主力的四团满编老营,依旧使用五方序列为番号;剩下二十个则是不满编的二三团新营,以分驻岭东各州州城和要冲据点。

    接下来才是相对武备简易化的七、八十团驻队兵;依照潮循各州的故例而轮流驻防在各个次要的县治和市镇、道路节点当中,作为镇压和威慑地方残余反抗苗头,维持基本治安秩序和保护附近屯所的守备力量。

    但这就需要大量的低级头目(中下层军官)和基干老兵(士官)来填充期间,不然还是那种一波流式基本经不起失败的一次性军队模板;光靠军中的选拔和历练出来的人手,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

    因此在如今外部的擎制和阻力已经消失的情况下,周淮安发现自己其实可以考虑开始建立一套更叫长远和稳定的军事人才培养机制了。

    当然了,军校这种东西不是可以轻易无中生有或是一跃而就的;就目前简陋条件来说,已经有讲习所的设施和环境在前,他大可以用较少的投入扩张相应的场地,从最简单三、五月为期的简短士官培训班开始;

    先是找人将那些收集的古时兵法和战例进行汇编,以节选出一些通俗易懂的内容来作为基础教材;再让学徒队那些有一定文字基础的成员进行宣讲和传读;

    而生员则是主要来自军队当中挑选出来,年轻而学习能力比较好的新卒;或又是有所上进心和理想的老卒。数量也不用太多,刚开始搞个百八十人作为尝试就行;然后在摸石头过河的探索当中发现不足和疏漏之处,再慢慢的分班和分科,逐步扩大规模和细化教习的内容。

    而各个在役的将校官属,同样也可以抽空在其中兼职一二教习,简单说一说自己出生入死之后的各种经验之谈;或是以分组对某个具体目标和事项进行讨论和思辨。

    而作为幕后掌总和编列教材的周淮安,虽然没有那么多具体时间去上课;但也可以定期收集汇总他们问题而进行答疑解惑工作,继续扮演博闻广见的大能全知角色。

    此外,通过清理和围剿广州城中的乱军,最后还得到了将近两万多名的俘虏。不过其中就有不少滥竽充数之辈,或又是来历可疑的亡命、逃犯和盗匪背景。

    对于这些俘获的前友军处置结果,在三江军内部也产生了争议和不同意见。有人主张就地收编和吸纳这些力量来补充自身,就像是昔日那些因为矛盾和嫌隙相互侵并的义军所部一般。

    也有人建议快刀斩乱麻式的抽取一定比例将其斩杀掉一大批,然后将剩下的流放到安南之类的远僻边地去,好眼不见为净;还有人提出毕竟都是昔日的义军同袍,清算掉其中一部分首恶和帮凶之后,其他的全部向北驱赶到岭外去,仍其自生自灭好了。。。如此类多不一而衷。

    以至于一时间竟然争执不下而一度演变成恶语相向的人身攻击,最终也将问题捅到台面上而摆到了周淮安的面前。于是权衡再三之后他最后还是拍板下了决定和基调:

    直接收编这么多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但会严重影响和冲击三江军内部的纯洁度和稳定性;也会让那些新加入进来原本就不够坚定的人,产生犯错可疑法不责众的侥幸,或又是质疑之身奋斗方向的失望心理;

    因此,既不能白白浪费这股有生力量,也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并强制用余生进行赎罪。好在三江军之前对待官军的俘虏时,已经初步形成一定处理和改造的成熟经验。

    首先是鼓励私下相互的揭举和告发行为,将其中罪迹昭著者在城门外逐一的明典正刑,以告慰城中死难百姓和他们的家人;当然主要目的还是顺带清理掉那些具有影响力的大小头目,连带他们在旧属义军当中的影响和痕迹,也一起拔除掉。

    剩下的普通俘虏全部送去各处新开辟的屯田所中监管劳役,毕竟他们大都是农民转变而来的现成壮劳力;接受一段时间的监督改造,并组织引导他们对昔日义军当中的恶习和积弊,以及不合理的对方进行诉苦之后,再根据表现宽赦其中部分人为表率,逐渐将其吸纳回义军的体系里来。

    然后这个决定传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泄露开来,而在羁押俘虏的临时囚地当中,再度引起了几次三番的暴动和骚乱;一度还冲破了围栏而逃入城坊当中。但最后还是陆陆续续砍了上千颗脑袋之后,才平息和消停下来。

    但也进一步加剧了周淮安在某方面上的“恶名昭著”。

    本章完

第263章 新平3() 
随着逐渐消退的蝉鸣声,广州城内的日子还在一天接一天的如流水而过;只是在城邑和街市里接二连三的战火所留下的伤痛和疤痕,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虽然已经以工代振的雇请城中贫民和失业者,逐一清洗了血染的街道而拆除清理了那些废墟,并且重新疏通了水源和沟渠,建立起隔离带和防区取来;但是白日里依旧可以市场看到家家戴孝,而夜里也不乏户户哭声连片的动静。

    光是这两天一夜的动乱,就几乎让广州外郭三城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口,而且还是颇有资产的那部分;更不用说在四处抢劫破坏和烈火当中化为灰烬的诸多财富和产业。

    唯一比较让人庆幸的是,作为外来商旅会集的港市和码头部分,没有受到怎么样的波及,而依旧可以继续保持大部分的功能和作用。这样至少就保持了外向经济上的新鲜来源补充,和日后最基本循环造血能力了。

    作为后续安抚和收拢人心的必然手段,周淮安也再度废除了留守司名下,重新逐渐增设起来那些名目颇多的征收和催科;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丁课(人头税)、户等(税)和市陌钱(工商管理费)三大项;

    反正广州作为南方屈指可数的通商口岸和海贸大埠,主要进项和收益的大头,还是集中在对舶来货物的作价抽成和契金(交易税),以及亲自组织和参与的大宗进出口和海外贸易活动当中。

    唯一例外的就是在义军治下,广蓄奴婢者亦要被课以重税;数量越多则征收的起点越高。这也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变相释放和争夺这些被隐匿起来的人力资源的中长期政策;

    当然了,为了让这些脑满肠肥的“青蛙们”,依旧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和不至于合理起来反弹;周淮安又在其中开了一个口子;课税和罚没的对象暂时仅限于土生的唐人或是归化人后代而已。至于那些外番土奴什么的自然不在此限而多多益善。

    这样也是逼迫这些“大青蛙们”努力寻找出路,而想办法获得更多外来番奴的来源,以逐步取代和替换到那些沦落为贱籍的本土唐人。

    而这些被开释出来的本土奴婢,除了部分依旧眷恋主家而改易成雇工文契之外,其他的只要接受了义军的帮助和安置,很容易就变成义军政权潜在的新增劳力资源和兵役基础。

    至少作为一个被“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恶心过的现代伪民族主义者,周淮安还没有那么多闲情和心思去关爱,那些不能为自己治下创造一丝价值的外夷土蛮权益。

    他们无论死多少都是在给汉家百姓腾出生存空间;如果能够再在皮鞭和棍棒下继续创造出更多的劳动价值来,那就显然更好更妙了。

    虽然在后续的悬赏和追拿当中,出现过好几次疑似的线索和接到过相近的报告,但身为前任广府留守使的孟楷依旧还是下落不明。不过周淮安最担心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至少地方的接管和重整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也没有人跳出来以他的名义振臂一呼,想要反攻广府拨乱反正云云。

    倒是出现过僧变的富州、滕州、龚州境内,还有几个与秃驴密切相关的人等,勾结了当地的土族山夷,乘机占据了县城关起门来自称刺史、团练使、镇扼使什么的;然后就在柴平飞驰而至的奇兵之下变成了传首沿途,而最终送回来挂在广州城门的新鲜首级了。

    至少在重新进入秋收之前的季节里,地处珠江流域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初步回复了平静和往昔的秩序;这样就算今天秋末临冬时依旧有可能歉收,但是只要追加的人力和肥料及时到位的话,预期减产的幅度大概能控制在尚可以接受的两三成以内。

    毕竟,以这岭东十四州的田土、户口和物产,想要供养五万脱产之兵,对周淮安的预期来说也是在有些勉强了;因为他想要的是纪律严明而训练有素,上了战场能够进退自如若臂使,能够承受得了相当程度上的失败和不利局面的百战精锐;

    而不是传统农民军那般,以较少的宗姓亲族乡党构成精锐敢战的老卒,来裹挟绝大多数流民饿殍充作炮灰,只要吃几顿饱饭就敢拉上战场的流寇式一次性军队。或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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