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唐残 >

第349章

唐残-第349章

小说: 唐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老三却是格外郑重的把手交代道。

    “我再让那个好运气的苏校尉和你一去好了。。。”

    ——我是分割线——

    襄阳城中。

    “大唐朝廷真的不在了么。。”

    坐在周淮安怀里骤然松弛下来的小挂件,喘着细细气息用幽幽然的声音道:

    “黄王都义军在长安建元大齐金统年间了,你说这朝廷还在不在呢。。”

    周淮安笑笑而意有所指的道。

    “当然了,有消息据说那位多才多艺却不问国事的马球天子,已然在义军进兵关内之前,丢下满城的文武百姓只身出逃了,如今或许在蜀中以小朝廷苟延残喘呢。。”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主动放弃了天下名位的鼎器,也舍弃了无数忠臣良将舍命牺牲所维系的局势;就不要怪天下的野心家和觊觎之辈,所代表各方群雄要蜂起争相逐鹿了;”

    “所以这朝廷亡不亡还有什么意义么,不过是名存实亡和迟早寿终正寝之间的些许差别么。。或者说是天下英雄豪杰即将崛起与乱世的最大踏脚石而已。。”

    “那。。郎君呢,郎君也有志跻身于其中之一么。。”

    紧贴在身上的小挂件,却是再度开口道。

    “其实啊,就让世人且去争一争又如何;我也不急,真的没必要着急啊。至少这么大一片地域内的绝大多数士民百姓,尚且还没称得上安居乐业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再搅扰进去了的。。”

    周淮安却是不以为然摇头,摸着她尤有些婴儿肥的粉嫩面颊道。

    “所以,你没必要想的太多了;想多了也就不好看也不可爱了。。为什么要为已经不属于你的过去,让自己耿介于怀呢。。”

    “郎君。。”

    怀里的小挂件不由身子绷紧起来,而在大手摩挲下颤栗出许多细微的颗粒来。然后就见周淮安掏出一个小物件仔细轻巧的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这是你的吧。。千万不要再把东西偷偷丢了,而躲起来暗自地抹泪了。。”

    赫然是她原来那个随身不离的鎏金银丝熏笼球。只是原来被压扁的样子已经被恢复过来,并且光洁如新的稍微一拨动起来,在精美的纹理飞速流转之间,就有若隐若现的飞鸟拍翅翱翔期间。

    小挂件不由心中百味翻沉起来,只觉得鼻中酸楚难耐的一直冲到了眼睛里去,而变成某种热乎乎的温润;然后就听周淮安继续道:

    “想要找到能够修复这玩意的手艺,可真是不容易啊;早些年是没有什么机会遇上,直到那个悲催的穆好古留下来后,才找到个会修理的老匠师。。。。”

    “不过,这东西虽然修复一新,但是与原来的成色终究还是有所不同了。。在材料上有些朽坏的被剔除了,有些缺损的被填补了进来,还有些重新熔炼之后变成了另一番的模样。。”

    “郎君。。”

    小挂件不由仰起头,却又被周淮安给掩住口。

    “你且听我说完好了。其实啊,有时候生在大贵之家可不是件好事情,锦衣玉食的奉养也不过是为了年长后为了权益的需要和利弊,身不由己的别许他人而已。”

    “而且一旦遇上了王朝末世、天下动乱的倾覆之祸,这些世受显贵的人等,难道不就是最先一批被万众所指的拖出来,再送上新朝刑台以正天下人心的最好祭品么。。”

    “所以啊,不管之前你是怎样的情形和遭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下你依旧好生生的活着,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和余裕,来顺从本心做自己喜欢事情不是。。”

    “更何况,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见过了我身边的这么多机要内情之后,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放手么。。所以啊,此生此世你都莫想要在脱离我身边了。。”

    “。。”

    小挂件再也没有说话,却是把俯首紧贴的更加紧密无间了,心中却像是找到了某个答案般,慢慢一丝丝松动了开来。。

    这时候,外间却是传来数声恭敬的问候和通报声:

    “参见娘子。。”

    “娘子万全。。。”

    却是曹小娘子亲自过来了,只见她留下跟随的两名高壮仆妇之后,才提裙敛袖的缓缓登堂入室,径直来到了帷幕之后。然后见到正蜷缩在周淮安膝怀上的小挂件,也是毫不以为意的对她微微一笑而款声道:

    “郎君安好,奴正有件事儿须得郎君拿个主意呢。。”

    “药儿却是所谓何事啊。。”

    周淮安也温容浅笑道。

    “乃是北边的阿母那里,又遣人给送一批陪奁的事物和人手过来了,”

    曹小娘子轻声道。

    “那就由你自行处置和定夺好了,只是人手上要报备虞候一番。。”

    “只是,据说其中还有不少的旧朝宗室女眷呢。。说是由孟左军的建言下保全下来,又转送到这边来了。。”

    曹小娘子略有为难的又道。

    “哦。。”

    周淮安顿然惊讶了起来,这个孟揩虽然听取了自己派人传递的建议,却给一不小心就把问题和麻烦给这么丢过来了么。

    这下坐在膝怀上的小挂件甚至依旧僵硬不动,两只小耳朵却是不禁竖了起来。这时候,外间再度想起来了新的通报声。

    “启禀都督,那王姓豪商派人送来了相应的礼数和诚意到了。。”

    “那就送进来看看好了。。”

    周淮安随口应答道。

    然而片刻之后,他就有些尴尬和隐隐的后悔了。因为被送进来的不是什么礼盒或是宝货,而是裹在绒毛毯子里只露个脑袋,两个活生生的小人儿。

    ——我是分割线——

    而在上游涪州境内的峡江水道上,随着顺流而下漂浮的船只碎片和零星尸体,意味着作为前哨和遭遇战中的官军舟船,又一次遭到了覆灭的结局。

    然而在岸边狭长的远野当中,大队人马云集的官军列阵在营栅之间,已然是做好了相应迎击的准备了。但是最先迎接他们的却是从江上轰击而来的远程投射。

    本章完

第五百零十一章 峡江试险眼初开() 
自深峡之中奔流而下的大江之畔,飞投的石块散乱轰击在荆南军的营盘中,激起了此起彼伏的喧闹与叫喊声,还有稍闪即逝就被掩盖而过的惨叫声。

    但是大多数官军还是在钲鼓的号令声中,继续在栏栅和拒马之后维持着队形和阵列,对着远处陡峭山壁下缓缓推进而来青旗人马,张弓搭放出一轮密密麻麻的漫天白羽来。

    在雨打荜拨的密集细碎响动声中,已经升格为火长的王健也心情少有波动的,斜向上高举着插满白羽颤颤的横排;有条不紊的快步行走在最前排的阵列当中,还一遍遍的对着左右低吼道:

    “稳住……稳住……”

    “稳住……左右对齐了……”

    “别大口吸气,顾着点脚下,”

    “莫要太过硬挺和使力……左右搭紧了……”

    “莫要慌也莫停顿……走。走。走……”

    虽然时不时有人被漏过的箭矢所射中,闷哼或是痛呼的栽倒在地,但是只要还能动就会按照训练下来的习惯,努力蜷缩起身体而任由同伴相继跨过去,然后由下一阵列的辅卒拖到一边进行收容和救治。

    “莫要着急,”

    王健鼓舞的话语,突然就被一股重重撞在他胸腹上力量打断,而在剧痛中变成龇牙咧嘴的声音继续道。要是在数年前的话,他也许就会痛哼和惨叫出来而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来。

    但是现在经过了长时间吃饱喝足之后,所培养出来的体魄和耐力;以及让人根本无暇思索就带着满身疲惫入眠的熬打筋骨和操行;他已经被一种名为纪律和坚韧的事物刻进了他本能反应的骨子里。

    此刻他根本没有去看钉在自己身上的箭矢和甲衬里慢慢淡开来的湿润感,而强忍着对着左右继续沉声道:

    “看好了前方,相信你手中的挡牌和护甲……”

    因此他们就这么高举着满是风中颤颤箭羽的手牌和横排,顶着看起来格外漫长的数轮抛射,一直推进到了清晰可见官军盔子上羽毛的二三十步之内。

    这些看起来巍然不动的太平军阵,才在骤然爆发出激烈响彻的哨子声中,整齐如同倒卷浪潮一般竞相丢下宽长横排、擎起刀矛,变成了小跑加速的无数个冲刺锋头。

    刹那间就摧枯拉朽一般的撞翻、掀倒、析开、填过,官军阵营所布设的外围障碍和壕坑,而突进到了足以短兵相接的栏栅之前。然而最前排的刀矛手突然就停步,平举着兵器成片蹲伏了下来。

    随后露出来的是成排紧随的连弩手,他们一边小跑飞奔着一边奋力按动手中的箭匣;呼啸如风的喷吐出一支支无尾短矢,又将那些竞相探出身来准备接战的官军,在急促之间连片吹倒射翻在地。

    而在他们急速射空第二个箭匣的刹那哨声再响,前排蹲伏中的矛杆以迅猛之势争相挺起,又狠狠捅过栏栅的间隙,将那些变得残差不齐而抵靠在后的官军给纷纷戳杀、刺倒在地。

    而后配合娴熟全身披挂齐全的刀牌手,纷纷踩着着他们架在栏栅间的肩膀和后背,一跃飞身过这重简单的障碍而扑杀在那些死伤累累的官军阵列之中,与之撕斗和缠战起来。

    这时成片丢下弩机的短甲连弩手也抽出携带的刀斧,填充到了矛兵的阵列中去将木制的栏栅,被挥砍扯断出一个个足以容人突入的大小缺口来。

    与此同时,在官军阵营向内延伸处,因为抢先攻击而暴露出来的射手阵列,也开始遭到了推进而来太平军射声队,后发制人的集中攒射,在惨叫连天当中迅速溃乱开来。

    而这时候,停在栏栅后的火长王健才有心思靠着泥地坐下来,和其他伤员一样撩起披甲,检查起自己中箭的部位来了;然后他就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中箭部位在左胸侧下,但作为排头老卒所配备的连身铁鳞甲和半身镶皮甲双层防护,让远射偏转后的箭矢透入不深。比较麻烦反而是箭头上的倒勾,一旦想要取出来就会在皮肉上撕开一个大口。

    因此在左近的喊杀震天声中,他还犹有余裕的卸掉连身外甲,拔刀削断外露的箭杆,再撕开一块随身携带用岭南白药和鱼胶制成的金创膏药,戳孔之后用力的按紧贴敷在箭创处;顿时就觉的舒爽了不少。

    他这才撑着手牌站起身来,仅以轻装半身镶皮甲捉刀持牌,加入到了更多后续奔涌攻入的太平军人潮中去。又与十数个同样掉队和滞后的士卒,依靠相互衣甲上的标识,而组成了一个新的战团所在。

    与此同时,官军后阵的鼓号声也为之一变。

    “攻如浪涌,骤发无间?果然是那号称更似官军的太平贼战法……可真是久违了……”

    在高台上观战和指挥,头发灰白的荆南节度使宋浩亦是叹然道。

    “不过,若是此辈技止于此的话,那就也不过如此了……吹号摇旗,让忠武右都上前稳住阵势。虽说峡江地方素来没有什么像样的敌手,但以对敌仰攻之守势,才接战不过片刻就被冲动了阵脚,这也未免太过孱弱和丢人了吧……”

    然而在宋浩的言语嘲讽之下,那些出身峡江各州地方的军将,却是人人噤声无语甚至未敢有忿色当前。因为他们同样领教过这位宋节帅用兵之外的狠辣手段。

    随着荆南军白色飞鸟的旌旗摇动之间,一支早已经整装待发全身披挂的精锐人马,也像是流动的水银泻地一般的,漫越过那些营帐和车马所构成的间隙。

    直接在他们整齐挥动刀枪的挤压和逼迫下,那些在节节败退中争相倒卷而回的溃乱官军,也像是大江中被拍在崖壁上的浪花一般,纷纷被截停了下来又不由自主的反身回头,与步步紧逼而至的敌军厮杀作了一团。

    这时候,又有另一支蓄势已久的荆南军,在旗鼓号令之中沿着江边绕过了厮杀正酣的战阵,而从侧边上一鼓作气的反撞上了,那些正在阵营中大肆厮杀扩散开来的太平军。

    然而,让宋浩微微有些失望的是;这些本该是强弩之末的太平贼,并没有因此溃乱和四散开来了;甚至本该有的混乱和动摇的情形都没能持续多久;反倒是在被挤压着收缩了一大截阵线后,犹有余力顶住了官军的两线反攻。

    “射生营和飞枭队何在,与我杀贼……”

    他不由挑起眉头再次下令道。

    “得令……”

    “节帅,我们的人可尚……”

    左近有人急切的喊了起来,然后就被其他人给拦住按奈下去了。

    片刻之后退到后阵重整的官军射手,再度对着己方的营盘中弯弓向上,又纷纷曲线跑射出无数羽箭,不分彼此的覆盖和淹没了正在厮杀缠战成一片的敌我。

    虽然他们很快就被对面的太平军弓手所压制和覆盖,重新死伤累累、哀呼惨叫着的溃退下来。他们先发制人的片刻间,就在最为激烈的战场正中,制造出凹陷下去一大块血色斑驳。

    然而宋浩显然并不满足以此,随着他身边再度摇动的将旗,与将装满硫磺竹节投火烧炸开来的号炮声中;战场中地异变再生。

    仿若是山摇地动一般的喊杀声,从山壁侧一处树荫遮蔽繁密而并不起眼的小裂谷当中乍响开来,随着招摇的徐林旗帜和晃动的甲光粼粼,像是一柄拦腰捅穿的尖匕,骤然间迸杀入了战场太平贼的后方。

    这才是宋浩安排在最后一锤定音的杀手锏;因为这处相对狭长而敌我都无法全力展开的战场,本就是他放弃了原本的城防之利,而刻意选择的迎战之处;其中既有这般天然荫蔽的埋伏之所,也有远离江上登岸突袭的乱世嶙峋。

    如今,就得以充分派上了用场了。只见那些太平贼正在持续压上前来的后阵,像是被拦腰斩断了一般的豆腐;任由这支骤然杀出马步配合的生力军,像是劈波逐浪又像是横冲直撞的不断驱散和冲破开来。

    “所谓太平贼,岂不过如此了……”

    “节帅,还请发动全军尽以雷霆扫穴呼……”

    而在宋浩身旁更是争相响起了请战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