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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唐残-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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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王审知不由几分戒惧的拔刀上前。然那女子却没有丝毫的惧色和惊骇,反而像是身陷罗网中的美丽雀鸟一般的,露出解脱的表情道:

    “多谢。。给奴个痛快。。”

    本章完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古来治理初无别(续() 
王审知闻言不由冷着脸挥刀便奋力斩下。

    然而闭目待死的女子,却是没有感受到痛楚和血流如注的轻快解脱,重重喘了几口气后又睁开眼来。却是缠挂住她枝杈被举高的刀刃劈断了好几支。

    “为何如此。。难不成奴这半死不活的残缺之身,还能令贵部有所受用么”

    女子才用沙哑声音无力反问道道。

    “我辈进可是吊民伐罪为困苦声张的义军,又不是滥杀无度的贼寇和残民逞欲的官兵,一切行事皆有章程和目的所在。。”

    王审知却是不由生出一股子反逆和气结的复杂心态,而用一种自己也无法形容的语气一边道来,一边再度砍下了一根树杈。

    “勿论你该不该死,当不当受这个遭遇;只要是还是活着一口气,都得先经过公审和论罪之后才能定夺。。

    “若是令人当众为千夫所指,那奴还不若就此死了也罢。。”

    那女子一动不动依旧趴在树上,有气无力道。

    然而这时又有一支树枝被王审知砍断下来,却是撕拉一声也钩扯下来了这女子的裙衫,顿时露出大片雪白得让人一时转不开眼睛的腰肌曲线来。

    “奴这副皮囊,可还入得军爷眼中呼。。”

    女子却是盯着有些面皮发红的王审知。脸色愈发苍雪的惨笑道。

    “只是,还请看在这副皮囊尚可一用的份上,莫要再骗奴这将死之人了。。岂不闻,落入贼军手中的官宦贵家富室的女眷,只怕是生生不堪得想速速求死都要难了。。”

    “这又是什么混帐话。。不过是满肚子阴私的小人之心而已。。”

    王审知不由有些怒不可遏的停手下来,大声反斥道。

    “那些廉耻寡义的贼子是那些贼子,太平军自有太平军的做法和章程。从来就不齿为欺凌寡弱、侵暴妇孺之辈,素来是撞见一个就捉杀一个以儆效尤的。”

    然后他又气不过的补充到。

    “更莫说我太平大都督府之下,亦是有妇人光明正大出来从军和做事、入官的。。如今正在这园中协从行事,稍后便可到来,倒叫你这个只会阴私度人的愚顽婆娘,好好见识一番。。”

    “倒是你这婆娘,又是怎么落到半死不活与树上的这般地步。。倒还有脸面质疑和揣测他人么。。”

    “竟有此事么。。不过,军爷倒是所言不假。。”

    听到这话女子顿然无比暗淡下来,而愈发脸色苍白垂下臻首,用一种自艾自怨乃至自嘲的语气幽然道:

    “之前妾身总觉得自己该是那人心中最特殊的一个。。却不想事到临头的危难之际,也是最先被推出去的那一个。。”

    然后,女子突然又开声道。

    “既然如此,奴家忽然不想要死了。。这位军爷,可有心立下个大功劳么,只要能让奴。。。”

    然而她的这番话音刚落,随着最后一根斩断的枝条彻底撕裂开来的裙裳,而令衣不蔽体的她就此落在了有些错愕的王审知手臂之间。

    “哪队的小子,竟敢欺凌妇女。。”

    正在两者近在咫尺的面面向觎之际,突然远方传来了一个破锣般的怒吼声。却是生的比王审知还要粗壮的女卒队头杜胡雯,正迈动两支簸箕般的大脚飞奔而来。

    这一刻的王审知不由心惊胆寒而胯下生凉,甚至出现了隐隐的幻肢痛来,而失手就把这全身几无遮掩还有好几处裂伤的女子,给不管不顾的信手管丢在了泥地上,再度娇声痛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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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附近的一条新修碎石覆土的道路上,一辆运载了四五个临时乘客的宽边牛车,也在慢吞吞的行驶着。

    因为几个月时间内相对出色的表现,而被推举兼职了所在乡里的宣教干事,并且还刚刚参加完短期培训和传达会的王仁寿,也在车上心情复杂的患得患失之中,看着自己将要带回去宣讲的几本小册子。

    因为在这一刻,他只觉得不是这世道变得疯狂了,便就是自己已经疯了。因为他在这基本小册子上看到了许多似曾相识的东西,而让一度自负所学的他不免充满了饱受打击的震惊和失落。

    但是更让他吃惊的是,据说这种册子居然给印制了上万的数量,来发放到太平军治下的各处工场、矿山,田所和屯庄之中,以为当地夜校宣讲之用。

    可要知道,这世上哪里有一路反贼,会事无巨细而长篇大论的阐述自己为何要造反的道理和因由,还想办法要广而告之的,想方设法令那些出身微贱的泥腿子人人知晓呢。

    难道不该是对着大多数蒙昧不明的世人,随便喊几句高大上的“吊民伐罪”“清君侧”之类口号,最多具列一下“七大恨”什么因由;好令道理越简单越能使有心人,可以自行解读余地才算好么。

    更别说这几本小册里,不但简明列举了许多造反的因由,还透露了各种造反的方法和路子;以及造反之后如何建章立制,如何区分敌我来肃清内部和团结盟助,甚至如何打击和摧垮那些把持了晋身之途和社会资源的旧势力所属。

    要知道,虽然所用的语言十分的粗浅直白,但是其中阐述的道理和范例,无不是与自古以来流传的屠龙技有所暗合,甚至有所推陈出新的意味和前所未闻的见解之道。

    然而这种本该属于稀罕而珍贵的学识与见历,难道不该是只在历史悠久的古老门第和世家中流传;然后正逢天下纷乱之时,再以国士身份被邀请和延聘出来。

    出将入相的行那革弊出新或是拨乱反正的中兴故事,或又是在改朝换代的群雄争霸中以为一时的王佐助力,而在青史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佳话和典故来么。

    而不是就算是始蒙的《兔园册》、《训字初解》一般,随随便便的抛售与田间地头,而辗转于贩夫走卒、田稼农夫的口耳相传之间啊。然而对其中琢磨的越多,王仁寿有很快变得不寒而栗起来。

    因为这种浅而易见的见识,也许放在大都督府治下大多数人当中也未必能够领会多少么,甚至很有可能就此泯然于大众而少有结果。

    可是这天下的卑贱、寒庶之流何其之多也,哪怕是千百人中才得以有一二个领悟或是明了之,而起了奋发振作之心后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此辈的整体数量摆在哪里,最终万里挑一的遴选下来的数目,也是积少成多的相对可观。

    所以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位大都督,为何坚持不多用那些旧属官吏和士人的气量和格局所在了;因为这些原本在私家门第要敝帚自珍的东西,在这儿就完全是人人众所皆知的常识,而自有取用和选拔的天然基础啊。

    想到这里,王仁寿又愈发觉得这位大都督高深莫测起来;最起码他敢于散布这些原本只能售于帝王家的浅显屠龙技学问,自然就有着相应更加高明的驾驭手段,和长久制约的底气所在才是。

    而放眼天下之大,相对于这种别树一帜的胸怀和莫大格局,就算是当世的五姓七望之家,或又是老牌的代北勋贵世族,也未必能够养的出来。

    倒更像是上古传说中,诸如教授出孙膑、庞涓这对相爱相杀,搅动战国七雄风云师兄弟的“鬼谷子”之流,不世的隐逸奇人传承。

    只是当满肚子心思转动的王延寿,坐着牛车走到一处路口,却被扎堆看着告示木版而议论纷纷的人群,给暂时堵住了去路,而不得不停下来打听消息。

    “你没听说么,大名鼎鼎的南阳郭氏完了啊。。”

    “这可是郭汾阳后人,前代国公之家,南阳一等一的郡望门第啊。。”

    “前代国公之家又怎么样,就连家主以下都被打破了坞壁,拖出来受审判罪,再被围观之众给投石砸物活活砸死在当场啊。。”

    “这可又是为何啊。。南阳郭氏虽有抗拒之举,但是好歹也该有名门的体面上”

    “还不是听说这郭氏当代家长,道貌盎然之下却是嗜好银占妇人的货色。。”

    “在其私园中查获了许多各州各地失踪的良家女子啊。。在事败后更是令人将其逐一推楼坠死,又堆柴火烧其藏院,以为毁迹。。”

    听到这些话语的王仁寿不由有些手脚冰凉,而浑身发颤起来。这郭汾阳身后的家族自德宗朝后,可是号称五朝戚里的所在啊;南阳郭族更是在郭氏一门显赫七子八婿之中,仅有受封国公的两家之一。

    而这个冲击,可是毫不亚于当初在太平军定期发布的小抄上,看见了在长安登基的新朝大齐,受封的文武百官之中,赫然有这太原王氏晋阳嫡系的当代地位最高者——前堂老王铎的名字。

    他当时还可以勉强宽慰自己,这也许是那些关内之贼虚张声势的欺骗手段;但是当南阳郭氏也毫不留情被铲除的消息,则是打破了他的最后一点幻想和侥幸心理了。

    一想到日后的祁县王门也有可能遭遇类似的覆顶之灾,他就不由得心急如焚起来,而愈发能够理解当初那位长辈的交代;也坚信唯有自己想方设法的出人头地,可以拯救家乡和亲族于水火不测了。

    本章完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古来治理初无别(续二() 
四十九年前及第,同年唯有老夫存。

    今日殷勤访吾子,稳将鬐鬣上龙门。

    《报何泽》:晚唐,崔安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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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王仁寿所挂念的家乡所在河东道,北都城外,

    检校太尉、中书令,兼任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郑滑观察处置使,兼充京城四面行营都统的崔安潜,也面无表情轻轻捻动着手中拂尘,看着校场内成排搁置在架子上的血粼粼头颅,

    那都是隶属于昔日的代北行营麾下,参与了太原军变的河东、昭义、忠武、滑州、代州等各路兵马中的领头军将,及其亲信部属所在。

    他们被以接受朝廷犒赏和封赠为由,纷纷引兵聚集到了雁门附近的关城内,然后被埋伏的朔方健儿给围住拿下,逐一论罪斩杀于城下;

    而郑从镗带领的行营牙军和重建的太原团结兵,也突然赶到当场而包围了这些藩镇兵马;在许多原本还算忠于朝廷的将校里应外合治下,迅速镇压和控制住了这些群龙无首的兵马。

    于是随着相继被拉出来拔掉衣甲处刑的杀一儆百将士,崔安潜曾经拥有所谓“崔菩萨”的别号,在这里也变成更加流行的“血菩萨血手相公”之类的新称谓。

    然而,望着这些明显畏惧和惊怖、惶然不安的情绪,大过于对朝廷权威的尊敬和信服的各军将士,崔安潜显然并不算满意和放心多少;因为按照朝廷调遣藩镇用兵的惯例,大臣临机处断、杀死蕃帅或是大将之事并不稀奇;

    但对于这些麾下均码而言,若是事后没有足够的犒赏来安抚人心和平复士气的话,只怕满营焦虑不安的他们,还没有走出太原境内,就怕会故事重演一番的。

    这可是历代以降沿袭下来的铁例,就算是拥有天下大义名分的至尊之身,也是无法轻易动摇和打破的既成事实;哪怕是

    调用号称天子近从的神策左右行营军,征讨辖区之外同样也是要给出资装费和出界粮的。

    但是如今前来河东收拾局面的崔安潜,实际上除了一千老朔方健儿之外,以及一大堆政事堂用印的空白告身,就再也身无长物了。

    光凭这些告身或许可以卖上一些价钱,或是筹到一些地方上的协力。但是却无法光靠名爵和官位来,让各军将士们无需衣粮用度和犒赏的激励,就能拼死出力讨贼在前的。

    尤其是如今关东的河南到关中的前沿,尽为贼军之势所盘踞和隔断南北要冲,几乎得不到来自南方包括淮南镇在内,尚属朝廷治下的任何输供和进奉;而东面的河北大地上尽是桀骜不驯的成德、卢龙之流藩镇。

    相对富庶的剑南三川,又尽在田令孜为首的权宦之手,而不得多少助力和支持;西北各道虽然还有边镇子弟尚可一用,但是相应的营田和官屯却是勉强自足,反倒还需朝廷钱料的输供和维持。

    因此,他受命前来的唯一凭仗,就只有四个字“便宜行事”。接下来,朝廷想要进一步行兵讨贼所需的钱粮淄用,就得着落在了这些北都太原郡内世族门第身上了,

    他随即转头对着在旁已经卸任的代北行营都统,留任检校司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的郑从谠等人道:

    “诸君,既然此间事情初定,还请打开府库出资并延请城中犒劳一二吧,唯望共同勉力赴难勤王。”

    在场一众人等当即在郑从镗的领头下应和道。

    “但从所请……”

    “唯吾所愿……”

    然而崔安潜却是摆动手上浮尘又道。

    “外乱既定便是安内事宜,须得好好地清算一番,那背国投贼的罪人王铎一族,及其相关的亲缘干系,方可扫清妖氛、以正人心开把。”

    听到这话,身为晋阳王的当代成员,被夺职戴罪的前河东节度副使王调,当场就是一副如丧考妣而整个人精气神都垮掉的样子;而又在某种绝望依然的表情中,向着四下里寻求帮助和援手。

    然而,就算是身为同等资序的检校司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的郑从谠,此时此刻也只是在脸上挣扎和犹豫了下,还是叹声放弃了当众开口求情的打算。

    至于其他其他的的节度判官刘崇龟、观察判官赵崇、推官刘崇鲁、掌书记李渥、支使崔泽等要员;亦是一声不吭或是气不敢出。

    至于行营都虞候张彦球、后院军使朱玫、牙将论安、王蟾、薛威之流的大将,或又是出身边傍的振武节度使契苾璋,也是一副眼观口鼻、不敢置言的模样。

    直到苦苦告饶和哀求的前河东节度副使王调,被当众拖下去而结束了这场血淋淋的校阅;郑从谠才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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