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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骑马与砍杀大帝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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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器械的缘故,但他们主帅的英明指挥和将士的英勇奋战,你是不会没有看到的吧,所以我们这一个大队卡尔鲁克骑士投入攻城战中,其下场是不会比德兰武士们好多少的,或许少族长可以以一个大队骑士的大损,而攻下勃达关,但除了为少族长打开通往龟兹境内的道路外,这对少族长又能有多大的好处呢,反而会让少族长失去叶护的信任,失去族人的拥护,在争夺继承人时失去优势。”

    杜机说得严重,让谋剌都兰有些难以相信,但转头看向他最信任的婆匐干汗,看到对方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杜机所说的得不偿失结果后,谋剌都兰认定杜机所言并非危言耸听,很是郁闷说道:“那难道我们就此放弃吗?现在已经损兵折将,虽然只是死得只是奴仆图斯人和雇佣军德兰人,但如果我不取得一些战果的话,回去也肯定会让父亲失望,被族人轻视的。”

    杜机知道谋剌都兰虽然看似在发牢骚,但实际是在向自己问计,于是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少族长务苦恼,我心中已经有了能够让少族长轻取勃达关的主意了,虽然这勃达关因为年久失修而很是残破,但勃达关前的山道狭窄,无法容纳大规模部队齐攻,也无法容许如攻城塔和攻城车这样的大型攻城器械推行,所以非常难攻破,但我们完全可以不正面进攻,而是从小路绕到勃达关的后方去,前后夹击下勃达关的汉军就是再英勇,也是无法抵挡的。”

    听了杜机的建议后,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都是很是惊诧,眼中满是怀疑之色,两人对视一眼后,由婆匐干汗向杜机问道:“有小路能翻越勃达岭吗?”

    杜机自信一笑后,说道:“有的,有许多条小道能通过勃达岭,不过这些小道大多非常狭窄,有些只能容许一人一马而过,根本不容许一支哪怕几千人的大军通过,即便大军通过了,但后勤辎重也是难于运输的,所以这些小道没有多大军事价值,世人才会说贯通勃达岭南北的,只有这勃达关扼守的这一条山道,唯一的一条,但其实能容许小队人马通过的小山道却是还有很多的,碎叶和龟兹还都属于汉帝国时,汉人的许多商队就是通过走那些偏狭山道运送货物,从而逃税的。”

    婆匐干汗听后点点头,对谋剌都兰说道:“既然能通过商队,那么通过一支两三百人的部队,想必也是不成问题的,但就不知这么些部队能否起到两面夹击攻克勃达关的作用。”

    杜机远眺远方的勃达关,十分自信的说道:“两三百人起不到作用,那就派五六百人去,而且还得全部是骑兵,不用担心会没有马料喂养,勃达关的关后很大一片区域都是草甸区,只要翻过了勃达岭,草料根本是不会缺的,虽然我杜家离开龟兹已经快百年,所谓沧海桑田,但那块范围那么大的草甸区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消除的,最多就是被当初碎叶被攻克后逃入龟兹的那些汉民,开垦了一些成为农田了,大部分都还是长满青草的草地。”

    “有马匹后,我们派出偷袭的队伍,就不必轻装简行了,可以将沉重的盔甲带上,粮秣也可以多带点,而至于偷袭部队能否起到作用,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的,你们看那勃达关的北墙,是不是材质一样但上下是两种颜色,如果我所料不差,定是勃达关的守军拆了南面的关墙来修补北面关墙,说不定南面关墙已经被他们拆完了,所以如果我们绕到勃达关后方,从南面进攻,一定是可以轻而易举攻向勃达关的。”杜机越说越觉得胜券在握,越说声音也越大。

    杜机自己激动了,但聆听他奸计的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却都是没有被感染,婆匐干汗将信将疑道:“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绕小道从勃达关防御薄弱的南面去进攻,那么如果遇到龟兹军的大部队怎么办,杜先生能够知晓勃达关南面的破绽和小道的存在,那么占据龟兹几百年的汉人应该也是会知道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做任何的防范。”

    杜机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睛继续远眺着远处的勃达关,眼神凶狠锐利而暗含一种悲伤,意兴阑珊的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会龟兹军的任何一支部队会做勃达关守军的后盾,会守住勃达关的后路,让我们派出的偷袭绕道部队无功而返的。”

    “为什么?”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异口同声的问道,在他们眼中汉人在中亚的处境已经如此艰难了,所有的汉军此时都应该团结在一起共抗外敌才对,怎么会发生见死不救之事。

    杜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面色突然扭曲,饱含恨意的大吼道:“因为现在坐在大汉安西大都护位置上,掌控龟兹汉军的苏家,从来都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狠毒,毫无涵养,睚眦必报的家族,而勃达关的这一支汉军跟我们杜家一样,都是苏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苏家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又怎么会援助他们呢?”

第23章 安西过往() 
杜机发泄完后,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两人,声音突然柔和起来,为那两人解惑道:“少族长和婆匐家的少爷,还有叶护本人,包括卡尔鲁克人所有的高层,都矢志攻克安西汉人剩余的三镇,所以在情报方面,也是多收集这三镇军队,还有关于高层方面的情报,对这一座小小勃达关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平日也不会尽心费力的去收集这座关隘军队和主将的详细信息。”

    谋剌都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自从我族占据碎叶后,攻打安西剩余三镇的道路就是一片坦途了,我们与米尼公国联军的进攻方向,已经确定是自西向东,先疏勒,然后龟兹,最后再是焉耆,情报方面也多渗透进首要目标疏勒军中,自然是不会对龟兹北部这一座小小的勃达关有多大关注的,要不是这一次为了牵制龟兹军,而要攻克此关,临时在开战前收集了一些情报,要不然平时,我是绝对不会看这座勃达关一眼的,不知这勃达关的守军与苏家有何间隙仇怨?导致苏家领导的龟兹军会对其见死不救?”

    杜机面色仍有仇恨和愤怒之色的缓缓说道:“少族长,这现在镇守勃达关的汉军,是期门军和横山军这两只汉军精锐的后代,而现在的勃达关主将李铮,则是汉帝国极为显赫将门陇西李氏的后代,而当时我杜家也是在汉帝国内渐渐崛起的士族名门,已经出过两任丞相了。”

    “百年前,李铮的曾祖李雄,除了是支援来安西的那两支强军期门军和横山军的统领外,他同样还担任着安西副大都护一职,而我的曾祖杜预,当时则是安西长史,而当时的安西大都护则是苏章,也就是现在名义上安西大都护苏代的祖父,李铮曾祖李雄,我的曾祖杜预,还有苏代的祖父苏章当时一同治理着安西大都护府。”

    杜机停顿了一下,而后面上尽是鄙夷之色的说道:“李家和我们杜家掌控大权,那是名至实归,因为我们是要能力有能力,要名望有名望的贵族名门,能够让大多数安西汉人和安西军将官心悦诚服的尊重服从,而他们苏家又是一个什么东西,百多年前,苏家不过是在大汉河内郡开酒肆贩酒卖酒的卑贱商人,要不是苏家生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进献给了汉皇,成为汉皇的宠妃,让苏家成为了外戚,要不然苏家在汉帝国内依然是无名小族。”

    “但即便是因为进献美女和溜须拍马的本事,苏家成为了大汉新勋贵,但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无论怎么样的用锦绣珠宝装点自己,他们也都是沐猴而冠,其家族中出产的也还多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那苏章算是苏家最杰出一人,但志大才疏、薄情寡恩、心胸狭窄、也是难堪大任之辈。”

    “本来已经看清苏章真面目的汉庭,已经打算改任安西大都护了,但恰在那时,汉帝国开始盛极而衰,帝国本土农民起义等内乱开始爆发,河西走廊又被异族截断,汉庭改换大都护的诏书无法到达安西,所以这苏章便成为了最后一任由汉庭正式任命的安西大都护。”

    “但虽然苏章是被汉庭正式任命的大都护,具有大义名分和汉帝国权威的认可,但大部分安西六镇的将官兵士,都是不服这位没有任何值得称道军功,只是靠女人裙底才坐上大都护之位外戚的,安西将士们衷心拥戴的是当时正好率领期门军和横山军来援的李雄,但李雄为顾全大局,不想造成安西军的分裂内乱,所以并没有顺应当时的军心民意,将苏章赶下大都护宝座,而是自己屈居在苏代之下,做了副大都护。”

    “对于李雄的高风亮节,气量狭小的苏丈不仅没有心怀感激,反而心生怨念仇恨,暗地里一直思考着除去威胁着他大都护位置的李雄,还有他认为中站在李雄那一边,一直掣肘他的长史杜预,恰在这时西方的天主教国家见汉帝国内乱,于是兴起了第十一次十字军东征,将原本的大汉河中大都护府大半领土给夺了去,为了获取军功,增加威信好夺回权利,当时的苏章便鼓动安西汉军中的主战派,不顾李雄和我曾祖杜预的劝阻反对,率领几乎所有的安西汉军,兵进碎叶,与正好东进的十字军联军打了一场大战役,那就是碎叶之战。”

    说到这里,杜机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哀叹道:“战役的过程,我想不用向两位仔细述说了吧,因为当时的卡尔鲁克人也是参与了这场战役的,但其实如果没有你们卡尔鲁克人的反戈,安西汉军也是很难胜利的,因为当时有资格有能力统领安西汉军的李雄已经病重不起,指挥安西汉军作战的是苏章这个庸才和一堆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

    “最后十二万安西军精锐在碎叶惨败,只有四万逃回,最可恨的是对战败要负主要责任的苏章,知道这一次自己罪责难逃,一定会被赶下大都护之位,所以抢先一步回到当时的安西首府龟兹,然后发动兵变清除异己,我曾祖杜预还有整个杜家就是在那时蒙难的,只有在外任官的我祖父这一支才逃得性命,投靠了你们卡尔鲁克部。”

    “除了我们杜家外,当时最反对苏章的于阗都督路玄也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导致于阗的局势彻底崩坏,当地异族豪族尉迟氏起义,夺取了于阗自立成国,而后双河都督仆固元礼也以苏章残暴不仁为借口,立即占据双河自立,而其余的疏勒和焉耆,虽然没公开自立,但也已经不再遵从大都护府的命令行事,最后苏章众叛亲离,虽然坐稳了安西大都护之位,但他能发号施令之地也就仅仅剩下龟兹一地了,但他也是罪有应得,因为现在大汉安西这样各镇四分五裂的局面,其实都是拜那苏章所赐,要不是他为一己之私那样滥杀无辜胡作非为,原本强大的安西怎么会崩溃的如此的快,如此的彻底。”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与我们杜家一样,被苏章深恨深忌的李家,却是能安然的在苏家的地盘龟兹居住,并繁衍生息了三代,竟然没有遭到苏家的迫害,我想大概是因为李雄早在苏章发动兵变前就是因为安西军在碎叶的惨败,而悲愤病死,所以苏章才会放过势单力孤李家一马的,毕竟李家跟我们杜家不同,当时李雄只是刚刚才到中亚到任,而我的曾祖杜预,当时已经担任安西长史已经快三十年,早就在安西培养出一股势力,所以苏章才会对我根深蒂固的杜家斩尽杀绝,而放过在安西除了期门军和横山军这两支部队外,根本就再无其它势力的李家一马的。”

    杜机望着勃达关上绣着“李”字的将旗沉吟片刻后,又是说道:“但虽然苏家放了李家一马,但两家肯定是没有达成和解的,不然堂堂陇西李氏子孙,也不会被发配到勃达关这等苦寒凶险的边关驻守,而且龟兹军也不会一点都不援助勃达关汉军,连关墙都不帮助修葺一下,还要勃达关守军自己拆掉南墙来填补北墙,而且龟兹军更不会在拥有已经完美扼守山道勃达关的情况下,还去大力加强勃达关后的大石城,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苏家掌控的龟兹军,已经做好了勃达关被攻破的预想的,我想苏家也是有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李家和李家那些死忠想法的,所以我们如果绕袭勃达关后方的话,肯定是不会受到龟兹军的阻拦或是偷袭的。”

    谋剌都兰听了杜机讲完,原本强大的大汉安西分崩离析的始末,还有各大家族势力间的恩怨情仇后,心中已经八分肯定杜机的料想,明白龟兹军是不会援助勃达关守军的,但谋剌都兰并没有立即采纳杜机的绕行偷袭的计策,而是笑着对杜机说道:“大军还屯驻在北山道口,而我们三个有资格发号施令处断军中大事的领头之人,却全部聚在此处,很是不妥,烦请军法官先回北山道口约束住大军,我与婆匐副将稍后就来。”

    杜机是极为机敏也是极为识趣之人,那里不知道谋剌都兰这是客气的赶人之语,于是杜机笑着看了谋剌都兰和婆匐干汗一眼后,以下属对上级汇报的口吻对谋剌都兰说道:“谨遵将令,那我就先行一步,回大军屯驻之地,为少族长准备五百匹能在山地行走的战马,还有够五百人吃三四天的粮食去了。”

    谋剌都兰目送杜机走远后,立即面上客气笑容收敛,很是郑重的向他最信任的婆匐干汗询问道:“如何?这个汉人的计策是否真可行?”

    婆匐干汗重重点了点头后,说道:“虽然这个汉人刚刚的言语中,说到汉帝国和安西时,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一种向往和崇敬,而说到我们卡尔鲁克部和十字军时,语气中会带有鄙夷和厌恶的情绪,可见这汉人还没有真心投靠我们,还心怀故国,但现在已经背叛他的国家民族的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本欺骗背叛我们,毕竟只有依靠我族,才能让他报那血海深仇,所以我们可以信任他那绕路偷袭的策略。”

    “好!很好!那这一次我就亲自带队。”得到自己最为信任之人肯定后,谋剌都兰对杜机所提的计划再无怀疑,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不可,少族长,虽然在军法官合情合理的所料所想中,龟兹军不会助勃达关汉军,但如果出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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