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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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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船尾,一手把丽娘拥在怀里,笑吟吟道:「那个姊姊叫什么名字?」

    丽娘替他剥开一只柑桔,笑道:「是芸娘。」

    「看起来年纪似乎不轻呢。」

    丽娘把柑桔送到程宗扬口中,柔声道:「比奴家略大了些。」说著她掩口轻笑道:「不过在榻上最柔顺听话,客人们最喜欢她呢。」

    程宗扬带著一丝微笑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是做这个的——对吗?」

    丽娘笑容一僵,有些慌乱地垂下头。

    程宗扬托起她的下巴,入手的滑腻感,使他心中不禁微微一荡。他注视著丽娘美艳的面孔,微笑道:「你的耳环是送到当铺了吧?那家伙从小生活在绮罗堆里,没有留意。但我正好贩过丝绸,像你这件衫子,虽然旧了些,但一尺的布料就要两个银铢。你接一个客,也未必能挣下一尺。」

    丽娘有些畏惧地避开眼睛,小声道:「奴家接客不久,哪里服侍不周,还请公子见谅。」

    程宗扬见她姿色非凡,容貌举止都不是寻常舟妓可比,才动了好奇心,听她这样说,不由更觉好奇,笑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说来听听吧。」

    丽娘有些为难地咬住红唇,最後才慢慢道:「奴家家里本来薄有资财,可是天时不好,奴家丈夫沉疴在身,每月吃药都要几十吊钱,家里的资财这些年陆续都用完了。奴家又没有子息,为了过活,才不得不……」

    坐吃山空就是这个意思了。本来是好端端的大户人家,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倒掉,又没有子嗣可以依傍,只剩几个女眷,家里资财一点点变卖完,收入断绝对,只好趁夜里出来卖了。

    「那个芸娘是你什么人?」

    丽娘玉脸微微一红,小声道:「是奴家的婆婆。」

    「哈,那小狐狸竟然找个能做他娘的。」

    萧遥逸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就喜欢这调调,怎么了?年纪大点,有大点的好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程兄没听说过?瞧瞧芸娘这模样,还标致著呢。」萧遥逸大笑道:「圣人兄!我这芸娘不比你的美人儿差吧。」

    芸娘侧身坐在萧遥逸膝上,萧遥逸一手搂著她的身子,芸娘羞容满面,红著脸扭到一旁,软绵绵在他手中滑动。

    程宗扬笑骂道:「人家两个是婆媳,本来就够不好意思了,你多少给她们留点面子吧。何必这么不厚道呢?」

    萧遥逸嘻笑道:「婆媳有什么稀奇的?母女俩一起出来卖的我也见过呢。眼见他人起高楼,眼见他人楼塌了,世态炎凉,原是常事。大户人家又如何?又不会比别人多长个奶儿,别人卖得,她们又为何卖不得?程圣人,她们既然出来做这勾当,早就把体面放在一边,何必还装模作样?左右都是这些事罢了。」

    萧遥逸放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寻欢作乐还来不及呢。」

    这番话说得丽娘眉宇间忧色尽去,她美艳的面孔露出笑容,神情变得柔媚起来,娇声道:「公子说的是。当日我和婆婆还一同让客人收用过呢。」

    萧遥逸挑起芸娘的下巴,嘻笑著逗道:「是吗?」

    芸娘也放开羞涩,浅浅笑著柔顺地点了点头。

    程宗扬不禁想起还囚在自己手中的卓云君,不知道那死丫头能不能把她也调教成这种尤物。富贵人家的女眷可以当舟妓,英姿飒爽的卓教御也没有道理高人一等。真不行就把卓云君送到画舫的芝娘那里,让她代为调教……

    …………………………………………………………………………………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脱下的道服已经破碎不堪,但雪白的衣襟仍然白得耀眼,显示出名贵不凡的质地。上面两行小字墨迹如新,诉说著它曾经的主人卓然不群的身份。

    不过此时,这件高雅的道服像垃圾一样被扔在角落里。它的主人已经换上新衣,顺从地跪在地上,曾经高傲的面孔勉强挤出笑容,望著面前的妇人。

    厚厚的脂粉掩住了小紫绝美的容貌,内力被制的卓云君视力大幅减弱,心里又先入为主,把她当成娼窠的老鸨,几天相处都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昏暗的灯光下,那妇人坐在椅上,毫不端庄地翘起腿,脸上脂粉刷得发白,像演戏一样堆起笑容,哑著嗓子道:「哎哟,道姑奶奶,你可算想明白了。早些认了命,何必吃那么多苦头呢?」

    卓云君心头一片冰冷,笑容下的面孔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她披著一条蝉翼般的轻纱,里面是一条又窄又紧,艳俗不堪的朱红内衣。衣物紧紧贴著她丰腴的**,上面齐胸,露出一半胸部,下面勉强掩住臀部,勾勒出身体优美的曲线。

    那妇人冷笑著伸出脚上的木屐,坚硬的屐齿踩住卓云君的手指用力一拧,「怎么?又哑巴了?」

    卓云君华美的面孔猛然抽动一下,发出一声痛叫。那妇人柳眉倒竖,破口骂道:「浪婊子!老娘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新衣服穿!连个谢字都不会说!」

    卓云君痛得花容失色,颤抖著发白的嘴唇道:「多谢……」

    那妇人这才满意地松开木屐,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摆出和颜悦色的样子,细声慢气地说:「道姑啊,你在道观里修行久了,人间礼数都忘记了。难得遇上我来指点你——」

    卓云君看到那妇人脸色一沉,连忙道:「多谢指点……」

    那妇人重又露出笑容,「真乖。」她笑咪咪道:「道姑啊,你入了我门里,也就做不了道姑了。如今我养了你几日,不如认你当个乾女儿吧。」

    卓云君已经是笼中困鼠,只能低头道:「多谢妈妈……」

    那妇人笑道:「旁人都叫我紫姨,你就叫我紫妈妈吧。」

    卓云君六岁学艺,二十余岁便在太乙真宗独挡一面,与掌教王哲同师兄妹相称,教中辈份高过她的寥寥无几。此时却垂下眼睛,低声下气地朝这个粗鄙的妇人道:「紫妈妈。」

    「哎,乖女儿。」小紫笑著靠在椅上,摆出老鸨的样子,拿著一只蒲扇在手里摇著,狡黠地笑道:「女儿啊,你叫什么名字?」

    卓云君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云……君。」

    「娘就叫你小云好了。」小紫用脚尖挑起卓云君的下巴,逗弄道:「这模样还怪招人疼的……」她体贴地用扇子给卓云君扇著风,问道:「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么?怎么想起做道姑了?」

    「是。」

    小紫拖长腔调,老气横秋地说:「怎么是个锯嘴的葫芦啊?」

    卓云君忍气吞声地说道:「女儿从小作了道姑。後来……後来被人骗了……卖给了妈妈。」

    「乖女儿,多大年纪了?」

    「四……四十六。」

    「哟,比娘还大著几岁呢,这娇嫩嫩的样子真看不出来。」小紫拖长语调,满口建康俚语说得活灵活现,「这身子说二十都有人信呢。」

    「妈妈夸奖。」

    小紫笑吟吟道:「什么时候破的身?」

    卓云君身子僵了一下,良久道:「十六……」

    「谁给你破的?」

    「一位师兄。」

    「做了几次?」

    「一次……」

    「哟,这么标致的身子,他怎么不多做几次?」

    卓云君唇角微微颤抖,「那次之後,他便死了……」

    「难怪呢。我说你也是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被一个青头后生给骗了?告诉妈妈,那后生是不是还骗了你的身子?」

    卓云君咬了半天唇,「没有。」

    小紫拍著扇子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如狼似虎的年纪,也怨不得让人勾动春心。女人做一次是做,做一万次也是做。你已经破了身子,何苦还摆出三贞九烈的样子,白白挨了那些打?」

    「是。」卓云君低声道:「女儿错了。」

    「知道错就好。」小紫冷笑道:「你这种女人,就是贱胚!不打不成器!告诉妈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卓云君眼中的怒火只剩下灰烬,声音像从喉中呼出的微风,轻飘飘地软弱无力,「是娼窠。」

    「既然知道是娼窠,总该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吧?」

    卓云君沉默不语。

第二百四十二章 :遇刺() 
小紫冷冰冰道:「怎么?做过就忘记了么?」

    卓云君脸颊慢慢涨红,又渐渐变得苍白。

    那妇人见她犹豫,忽然抄起门闩,朝她身上一阵乱打。

    卓云君又惊又痛,双手掩住头,哀求道:「妈妈!饶了女儿吧……」

    小紫扮出恼怒的口气,恶狠狠道:「又不是未用过的处女!做什么还要妈妈教吗?」

    卓云君小腿挨了一记门闩,骨头都彷佛碎裂开来,她捂住小腿,痛不欲生地说道:「女儿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卖肉的烂娼妇,摆什么仙子的架子!」那妇人提著门闩喝骂道:「把腿张开!」

    卓云君忍痛分开双腿,满眼惊恐地看著那根门闩。接著下体一紧,隔著衣物被坚硬的门闩顶住。

    「你既然入了娼窠,往後肚子下面这三寸贱肉就是你吃饭的营生。只要客人点了你,不管他是老的少的,聋的盲的,你都要把这点贱肉拿出来,让客人嫖得快活。」小紫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明白了吗?」

    卓云君心如死灰,应道:「是。女儿知道了。」

    「瞧你要死不活的下贱模样!给老娘笑一个!」

    卓云君被打得倒在地上,那条蔽体的纱衣翻开,雪白的双腿大张著,亵衣包裹著的下体敞露著,被一根用旧的门闩**顶得凹陷下去。几乎从未被人碰触过的下体传来异样的压迫感,强烈的恐惧和羞耻交织在一起,使她双颊火辣辣的发烫。

    卓云君咬紧牙关,最後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小紫隔著衣物在她下体顶了几下,眼见这个骄傲的女子满面通红,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不禁心里暗笑。即便是一只母老虎,被人拔光牙齿,打断脊骨,此时也威风扫地了。

    她收起门闩,笑嘻嘻道:「起来吧。」

    卓云君见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起身。

    那妇人坐回椅中,笑吟吟道:「献茶。」

    卓云君知道是这是认乾娘的规矩,她并膝跪在那妇人面前,双手捧起茶盏举过头顶,低声道:「妈妈,请用茶。」

    「好女儿,真听话。」小紫接过茶盏,一边道:「拜了我做妈妈,就是正经的娼妇了。过来拜过祖师吧。」

    卓云君这才认出案上供的画像,原来是青楼行的祖师管仲。四十年前,她曾在龙池的元极殿拜过历代祖师,进入太乙真宗门内。四十年後,自己却在一间路边的土娼窠里,向一幅粗纸绘制的管仲像跪拜,作了一名靠卖身度日的娼妇。

    卓云君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身上的痛楚是真实的。那剧痛足以让精钢软化,坚冰融为春水。

    卓云君在油灯上点了三柱香,供在祖师的画像前,然後对著画像和旁边的妇人三跪九叩。

    「乖女儿。」那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卓云君像被毒蛇的汁液喷到一样浑身一抖,听著那妇人说:「既然入了我门里,娘就要好好教你规矩……」

    那妇人说著拿起门闩,带著一丝猫捉老鼠的笑容,朝惊恐的新妓走来。

    …………………………………………………………………………………

    两个熟艳欲滴的美人玉颊相依,耳鬓斯磨,直如一对并蒂娇花。忽然丽娘红唇一张,吻在芸娘唇上。芸娘本能地避开,然後顺从地张开嘴巴,与面前的美人儿唇齿相接。两个美妇不时吐出舌尖,彼此吸吮,红艳的唇瓣纠缠在一处,香津交流。

    萧遥逸赞道:「难怪客人会包下你们这对婆媳,果然是一对尤物。」

    程宗扬笑道:「我猜这两个美人儿不但玩过两女一男,还玩过两男一女之类的花样。」

    「这你都能看出来?」

    「不信你看芸娘,她的後庭是不是被人用过?」

    程宗扬拍了拍身下丽娘的**,笑道:「至少这美人儿玩过。」

    丽娘媚声道:「公子看得真准。」

    萧遥逸从道:「我听芝娘说,有些下等的妓女为了多赚钱,同时接两三个客人。没想到你们这样的美人儿也肯做。」

    丽娘略带羞涩地说道:「奴家不能常在画舫,一个时辰能挣两三倍的银钱,自然是肯了。」

    萧遥逸啧啧叹了几声,然後道:「程兄,你还没说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宗扬笑道:「说起来也简单,一般女人雲雨时候肯用嘴吸吮,多半就愿意玩两男一女的花样。这两个美人儿动情时自己亲吻,肯定是习惯了一边雲雨,一边给别的男人吹箫。甚至同时和三个男人一起也做过。」

    丽娘娇媚地轻笑道:「头一次和三个男人一起做,险些把奴家吓死。那时奴家後庭刚开过苞,正陪客人取乐,那客人有两个朋友来找。那客人不舍得让奴家下来,便一边与奴家欢好,一边让朋友进来。那次他们玩得高兴,隔了几日又唤芸娘来。将奴家婆媳身子都玩了个遍……」

    程宗扬越看越觉得有趣,那个芸娘虽然柔顺,多少还有些羞涩,丽娘说起这些却是全无羞态,倒像是芸娘的长辈。

    眼看萧遥逸大为心动,程宗扬急忙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没心情跟你穿一条裤子!」

    萧遥逸失望地咂了咂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张饭桶、石胖子他们倒是肯,我又看不上他们。」

    程宗扬略去了姓氏,笑道:「老大他们那边,你总看得上吧。」

    萧遥逸打了个哆嗦,「别开玩笑,老大非踢死我不可!」他琢磨了一会儿,嘀咕道:「四哥那边也许能行。只不过我四哥整天阴森森的,我就怕他干过的女人都变成冰窖了……」

    程宗扬笑道:「我管你找谁呢。不过今晚可是我赢了!」

    萧遥逸无奈地拿起酒碗,一口气灌了两碗,丽娘眉目含春地程宗扬耳边说了几句,然後捧起扔在舱中的古琴。那美妓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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