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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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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驸马爷吗?」

    王茂弘神情惨淡,「王驸马这些年深居简出,谁知会与妖人为伍。如今落败身死,实是咎由自取。」

    这老狐狸还真是稳如泰山,摆出一副金刚不坏玻璃球的态度,滑不溜手。程宗扬索性笑道:「难道当日朝中重臣齐聚玄武湖,不是相爷的主意?」

    王茂弘满意地舒了口气,「好胆量,竟然问及此事。」

    他在室内走动几步,慢慢道:「此事疑惑者颇多,却都以为老夫与王驸马有所勾结,无一人敢面诘老夫。不错,当日邀集群臣,是我和太傅的意思。王驸马与萧侯各自拥兵,都以为稳操胜券,势成水火,谢家的小儿子那时还在途中,若双方在城中激战,免不了生灵荼炭。我与太傅商议,此战既然难免,不若以我等为质,表双方鏖战湖上,庶几可以少些罪衍。」

    程宗扬道:「相爷算无遗策,难道不怕王驸马劫持群臣?」

    王茂弘反问道:「萧侯会就范吗?」

    程宗扬愣了一下,萧侯怎么会就范?如果王处仲凶性大发,一口气把那帮大臣都干掉,他恐怕笑还来不及呢。

    「我作丞相已经有三十年了。」王茂弘低叹道:「王与马,共天下。当日先帝继位,曾邀我同座,共受群臣朝拜。晋国这天下我如果想拿,也不用等王驸马发难。」

    王茂弘这么坦白,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晋国世家,只怕最弱的反而是司马氏。王茂弘真想篡位,三十年里有的是机会。

    王茂弘道:「萧侯不满世家盘据朝政,却不知晋国偏安一隅,如果没了这些世家,只会人心散乱,难以收拾。」

    「相爷既然知道这些,怎么不想办法改变呢?」

    「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王茂弘道:「所以我这次才给了萧侯两个州。我们老了,年轻人想做事,就让他们做做看吧。」

    程宗扬暗道:小狐狸道行还是浅了点,他那点儿心思,王老头清楚得很呢。

    「如今内乱平定。作乱者已经枭首,萧侯晋位大将军,陛下虽然略受惊吓,却无性命之忧。」王茂弘道:「陛下现在也有了几个皇子,待陛下百年之後,便由太后指定新帝。此番至少能保晋国二十年太平。能让晋国百姓休养五十年,茂弘已经作了自己能做之事。五十年以外,非吾所能知。」

    王茂弘说著,慢慢走下台阶。程宗扬连忙扶住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著他的话,一不小心险些撞上廊柱。

    王茂弘道:「在想什么?」

    「我开始在想,丞相深谋远虑,才识超凡,为什么不和谢太傅一道,定下一套更公平的制度呢?」

    「哦?」

    「不过我又想,如果真能让百姓休养五十年,恐怕比什么写在纸上的制度都好吧。」

    「你知道这点就好。」王茂弘道:「谢二常好论德才之辩。却不知德望只是一节。德行高洁之人未必有治国之才,宋襄公前车之鉴犹在,岂可不慎?而像你这样好色无行,倒不见得於国有害。」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我其实……」

    王茂弘淡淡道:「陛下身体不豫,人心惶惶,能有人安定人心,未必就是坏事。」

    「相爷,你也太直白了吧?」程宗扬苦笑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呢?」

    王茂弘道:「到我这年纪,你便知道说空话轻松,做实事著实不易。想法虽好,做出来未必尽如人意。」王茂弘长叹一声,「我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为而治乃是休养的不二法门……你明白了?」

    能明白才见鬼。程宗扬道:「我还以为相爷是来规劝我……坦白点说,相爷别见怪——相爷好像不怎么把忠义放在心上啊。」

    「你说我不是忠臣?」

    程宗扬老老实实道:「说实话,我觉得不管忠的奸的,老百姓不受苦就行。

    不过大人身为丞相,又辅佐了几代晋帝,我总想著相爷会不会对我说一通忠君爱国的大道理。」

    「昔日先帝曾问司马氏何以立国,吾细陈高祖创业始末,先帝以面覆床,愧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王茂弘道:「你该知道晋国为何只讲孝道,从不提忠义二字了吧。」

    程宗扬明白过来,司马氏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得到天下,下手又狠辣,难怪子孙自己都底气不足,不好意思提忠义。换过来想想,宫里这点事,王茂弘一方面根本不把它当成事,另一方面恐怕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他来说,只要晋国能够太平,谁坐上这个帝位都无关紧要。

    一直走下台阶,程宗扬才想到,「相爷,你不会就这么走吧?」

    「哦?」王茂弘回过头。

第三百六十一章 树汁作套() 
程宗扬道:「相爷日理万机,突然大驾光临,不会是为了说几句闲话吧?」

    王茂弘以手加额,像被他提醒一样频频点头,「老了,老了……正事都忘了交待。」

    程宗扬小心道:「相爷,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王茂弘没有提什么事,反而问道:「你可听说过嫪毐此人?」

    「嫪毐?听说过,是秦始……秦国人对吧?」

    王茂弘满意地点点头,「见闻很广博啊。那么你对此人有何看法?」

    程宗扬心念电转,老家伙这是什么意思?嫪毐跟秦始皇的娘勾勾搭搭,不乾不净,他是想拿嫪毐来讽刺我?装糊涂,我也会啊。

    程宗扬「唰」的伸出大拇指,「嫪毐!了不起的大英雄啊!听说他下边能举起车轮,堪称世间第一伟男子!实为我辈楷模!」

    王茂弘像被天雷劈了一记,身体一晃,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程宗扬一手扶住他,笑咪咪道:「莫非丞相大人对嫪毐这位前辈也有兴趣?哈哈,大家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王茂弘勉强打起精神,无力地摇摇手,「不是这个。嫪毐秽乱秦宫,与太后生有两子。後来秦帝亲政,用蒸笼将其二子蒸杀。唉,秦帝终究是残苛了些,枭首即可,何以非刑论死……」

    王茂弘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留心啊。」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老头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搞大别人的肚子。

    如果别人也就罢了,芸娘她们身份不同,万一再生个一男半女,那可是晋国朝野的一大丑闻。如果王老头也用上蒸笼……程宗扬打了个突,那可是我儿子啊。

    程宗扬半晌才道:「相爷专程来,原来是说这个?」

    王茂弘无奈地拍拍他的背,叹道:「此事关乎国体,法不传六耳,少不得老夫亲自跑一趟。年轻人,该节制还是节制一些,慎之慎之啊……」

    程宗扬黑著脸送王茂弘出门。玉鸡巷虽然偏僻,但丞相亲至,早有闲人在远处围观。王茂弘也不回避,在门前拉著程宗扬的手谆谆交谈几句,这才上了自己的青盖牛车,缓缓驶去,给足了程宗扬面子。

    果然,王茂弘一离开,就有人过来找门口的护卫攀谈。打听这位程少主怎么跟当朝丞相拉上关系的。

    程宗扬无心理会,吩咐秦会之去打发闲人,自己回书房。一边走一边想著王茂弘刚才番话。说到这步田地,看来这位丞相大人是准备把稀泥和到底了,大家得过且过,就这么凑合吧。管你上边闹成什么样,只要不波及黎民,随你们闹腾。

    这算是尸位素餐呢,还是真正的名士辖达呢?

    抛开这些自己不想管,也管不了的事,未来的日子似乎很舒心啊。晋国的内乱在几乎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戡平,把一场风波的危害减到最小。黑魔海有萧遥逸那边星月湖的兄弟顶著,几个作坊的工作都有条不紊的顺利进行,既无内忧也无外患,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乎可以惬意地过段时间了。趁著天气还没有转冷,在别墅娱乐一下身心,似乎是个好主意。至於王茂弘说的节制……嘿嘿,王老头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安全套吧。问题是数量不太多了……

    程宗扬正在琢磨,一抬头,看到秦会之那张满面正气的脸,忍不住叫道:「我干!我只是想想,你就又给我来苦谏?」

    秦会之笑道:「会之岂是那种煞风景之人?在下过来只是想问公子,准备去湖上散心,还是在宅中休息?要不要我去唤卓奴来伺候?」

    程宗扬讶道:「你怎么这么贴心了?」

    「为主公分忧,是属下职份所在。公子血气方刚,有所调剂也未尝不可。」

    程宗扬点头道:「挺龌龊的事,让你这么一说就光明正大,简直可以裱起来挂到外面。说你有奸臣的天份,没冤枉你吧?你说你一个奸臣,整天扮什么忠义呢?」

    秦会之正容道:「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

    程宗扬沉著地点点头,然後说:「什么意思?」

    「这是汉武帝求贤诏。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秦会之道:「臣子如何,只在君主驾御之道。秦某遇明主以忠义待之,若昏庸嫉恶之主,以奸术自保也不在话下。」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恍然道:「好你个秦会之!也太奸了吧?怎么把责任都推我这儿了?」

    秦会之笑著一躬身,「属下不敢。」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算了,我就在这儿待著吧,明天再去湖上。对了,你把那些账本给我拿来。还有!上次跟你说的橡胶树,赶紧给我找!」

    秦会之道:「公子还要用树汁作车轮?」

    「不是!」程宗扬道:「我要作安全套!」

    秦会之露出怪异的表情,最後还是忍住没问,一躬身,朗声道:「是!」

    …………………………………………………………………………………

    翻开账本,程宗扬头就大了。织坊的账本纸张质地平常,发黄的纸页上打成线格,一笔笔纪著各色丝线的粗细、数量,每张织机用丝多少,出织物几匹,各人的工钱、茶水费用……

    程宗扬把账本放在一边,然後在书架里找了几本书,收到一处。祁远说起算账,他就想起云如瑶来。那丫头对数目极有心得,几万的数字都能随口道出,偏生又整天在楼上足不出户,寂寞得简直和坐牢差不多,不如找她帮忙。

    另一方面,自己也挺喜欢跟云如瑶说话。以前每次见她,都是半途溜出来,总共也没多少时间,不如趁夜间专程去一趟,能多说几句。只不过上次见面,她突然关门的举动挺有些古怪,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那日从苏妲己手下死里逃生,程宗扬信心大涨,深宫内院自己都独自去了,云老哥家里更不在话下。即使被抓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应该也没事吧。

    忽然,一只毛绒绒的雪球蹿进来,鱼雷一样冲到自己椅下,飞快地蜷起身,缩成一团。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五蠧三宝() 
程宗扬勾下头,「喂,小贱狗,跑这儿干吗?」

    小狮子狗白了他一眼,往椅下藏得更深了。接著外面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雪雪,不要藏了,你跑不掉的……」

    程宗扬抬起头,没好气地说:「死丫头!搞什么呢?捉迷藏吗?」

    小紫穿著一袭淡紫色的衫子,一手扶著门框,俏生生依在门口,笑盈盈道:「程头儿,你怎么没去找你那对婆媳粉头呢?」

    程宗扬板著脸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当然是送回去了。」小紫笑咪咪道:「那个丽娘姊姊好乖呢,已经认了我作乾娘。还有那个叫芸娘的,真好玩。」

    程宗扬冷笑道:「她们中了死太监的毒,过几天毒性解了,看不咬死你!」

    小紫笑道:「程头儿别忘了,死太监死之前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湖上一战,古冥隐伤而未死。当时萧遥逸受伤,又与王谢剑拔弩张,无暇他顾,秦会之和吴三桂轻松松把人带了回来。说起来,他们两个和小紫底细都是殇侯一支,出自黑魔海毒宗,对巫宗这位同仁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反正死太监挺了两天才气绝,小紫从他嘴里得到多少东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咦,你在看书啊?」小紫好奇地眨眨眼。

    「别乱动。」程宗扬拿过背包,把账本和挑出的几本书都塞起来,一边踢开椅子,「呶,你的小贱狗在这儿呢。」

    小紫笑逐颜开,一手抓住小狗的後颈,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雪雪哭丧著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程宗扬看得纳闷,「你们干嘛呢?」

    小紫把脸贴在小狗雪白的绒毛上,柔声道:「雪雪最乖了,一点都不怕痛,听话啊,人家只要雪雪一点血就够了。」

    「哼哼,我看你能搞出什么东西来,」程宗扬看著雪雪,又补了一句,「最好把这小贱狗弄死得了。」

    雪雪愤怒地瞪著他,然後委屈地钻到女主人怀中。

    第六章

    程宗扬从墙头翻下,轻轻落在小院中。虽然没有小狐狸那么轻捷无声,但比落叶的声音大不了多少,足可自得了。这会儿已经是点灯时分,楼上的轩窗透出一丝灯光,墙角几竿修竹在粉墙上留下淡淡的影子。

    程宗扬对这院子已经熟门熟路,知道仆妇、丫鬟除了白天到院中打扫,一入夜就只有云如瑶一人,不怕有人撞见。程宗扬屈指在楼旁的瓷瓶上一弹,清越的瓷响袅袅传开,给楼里的人提个醒,然後拾阶而上。

    云如瑶坐在楼梯高处,手边放著一盏纱灯,白皙如玉的面孔掩藏在厚厚的狐裘间,眼睛像星光一样璀璨。

    她嫣然一笑,像一朵花在夜色间柔柔开放,「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程宗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猜错了。云老哥没请客,我也可以来嘛。」

    「我听说你准备要离开建康。」云如瑶微笑道:「原来是传话的人错了。」

    这丫头不会是打听萧遥逸的去向了吧?现在误会已深,解释起来太麻烦。倒是小狐狸滚蛋正好,免得自己穿帮。

    程宗扬笑道:「那是瞒别人的。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呢?」

    他只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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