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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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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罂粟女打了个寒噤。

    小紫笑道:“罂奴,听到了吗?”

    罂粟女取出齿间的木棍,勉强笑道:“奴婢知道了。”

    小紫笑吟吟看着她的眼睛,“如果程头儿出事了,你最好赶快自杀。要不然你会痛得眼睛往外流血,痒得把全身皮肉都抓烂,死得惨不忍睹。”

    罂粟女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虽然处置她是自己的主意,但小紫的处置手段远远超过了自己能有的预想。但话回来,自己如果死了,拉她赔葬也不坏,至少让她少害几个人。

    “老头儿怎么还没来?他捡那驴不会是死半路上了吧?”

    说话间,远远过来一个影子,正是朱老头牵着他那头一拐一拐的破驴,沿着道路走来。一人一驴孤零零的模样,颇有些“古道,西风,瘦驴”的诗意。

    没等程宗扬拿老头儿的驴奚落他几句,朱老头先开口了,他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们,“小程子,你咋在这儿歇呢?”

    “宛洛道周边的田地开垦得太好了,方圆几十里,就这一片像样的树林。你难道想躺在太阳底下晒成人乾啊?”

    “这是墓地啊。”

    程宗扬吓了一跳,连忙看看周围,“胡扯的吧?哪有坟?”

    “不是坟,是墓。”朱老头道:“堆土称坟,平地称墓,汉国虽然也讲入土为安,但庶民百姓的葬地大多都不堆土,只在墓前栽杨树为记——小程头,你这会儿就坐在别人的墓上头呢。”

    程宗扬连忙跳起来,自己原本也看出林中有些不大一样,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脚下竟然是别人的墓地。

    程宗扬解开马匹的缰绳,“歇够了!走了!走了!”

    “小程子,让大爷喘口气……”

    “你憋一口气都能跑到洛都,还喘什么气?赶紧走!到了洛都就把你那破驴宰了,炖锅驴肉汤喝……”

    …………………………………………………………………………………

    颖川距洛都只有一百余里,程宗扬原准备中午休息过後,四马换乘,连夜赶到洛都,尽快与期明信、卢景等人会合,好先了解一下汉国如今的形势。可朱老头怎么也不肯扔掉他捡的那驴,一路上拖拖拉拉,想快也快不起来。一直走到天黑,众人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夜色下,浩浩荡荡的河水向北流去,两侧各有一座山峰沿着河岸拔地而起,仿佛一座森严的门户,矗立在天地间。

    朱老头道:“这就是伊阙,天子的门户。”

    “什么声音?”

    河中不断传来水响,似乎有人在拍打水面,但那声音时南时北,时东时西,毫无规律。

    “是河中的鲤鱼。”朱老头道:“每年初秋,伊水的赤鲤就会聚集在伊阙之下,争相跳跃,一旦跳过伊阙,就能化而为龙。”

    “老头儿,你又在蒙我吧?鲤鱼跳龙门是这里吗?”

    “小程子,你又较真了不是?你管它是真的假的呢。”朱老头道:“这会儿黑更半夜的,啥都看不见。要是白天,你从这儿往北看,能看到洛都南宫大门前的朱雀阙,里面数十座宫殿,从远处望去,层层叠叠,上接雲天,其中最高的一座就是崇德殿。”

    “开玩笑吧?这儿离洛都的宫城起码四十里,隔着四十多里能看到洛都里面的宫殿?”

    “不要小看了洛都的宫城啊。除去地势,崇德殿仅陛阶就高达一丈,殿高三丈有余,殿内可容纳万人。它的华丽与雄伟,岂是你能想像的?要知道这里随便发下一封诏书,就足以令整个天下震动。”

    程宗扬没跟老头儿斗嘴,整个六朝都奉汉帝为天子,他这话真不算吹牛。

    朱老头道:“鲤鱼化龙难知真假,但你若是从这处天子的门户一直向前走,穿过洛都的平城门,南宫的朱雀门,然後是平朔殿、千秋万岁殿、中德殿、崇德殿……甚至能一直走到崇德殿内天子的御座之上。”

    天子御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子。但程宗扬清楚知道,无论如何,这些人里面也不会有自己。

    当皇帝,每天批阅的奏章都是论斤称的。如果想偷个懒,把事情推给丞相,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丞相和朝廷的权臣们架空了,最後还要在历史上留下一个昏庸无能的臭名。

    程宗扬很乾脆地表明态度,“那个位子,谁爱坐谁坐。反正我是不坐。”

    朱老头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下来。

    程宗扬安慰道:“老头儿,我看你还挺精神嘛。赶紧找个女人生个娃,我看还来得及。”

    朱老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小紫在车中笑道:“你又把他气走了。”

    “老家伙说好听点是神神秘秘,说难听点是鬼鬼祟祟,天知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天子的位子那是随便坐的吗?我可不想因为这种没影儿的事被人架到火炉子上烤。”程宗扬道:“对我来说,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多娶几房漂亮的小妾享受生活才是正经的。”

    河中的赤鲤还在跳跃,不时响起水声,似乎仍在徒劳地想跃过伊阙。

    洛都四面有八座雄关,伊阙就是其中之一,这时伊阙已经闭关,禁止行人出入,程宗扬只好在关外的镇子找个地方先住下。

    谁知一连走了几家客栈,都住满了人。程宗扬打听一下才知道,一大半都是各地州郡推举的秀才、孝廉,由于每年秋季汉国都会选拔一批人才,或是补入羽林天军,或是入朝为官。另外一小半则是读书的士人,他们来源极为复杂,除了汉国各地之外,还有不少来自秦晋唐宋诸国,他们没有经过被州郡官员推举为秀才、孝廉的身份,无法直接担任官职,但可以进入雲台书院读书——近年来,天子屡次从雲台书院挑选人才,让那些士子又看到一条成为新贵的捷径,因此纷纷赶来,希望能凭自己的才学谋得一官半职。

    程宗扬找遍镇子也没找到住处,索性驱车离开镇子,在伊水河畔找了处水草丰茂的地方,停好马车,把两匹拉车的马解开,在它们脖颈上拍了拍,放它们自去吃草。另外两匹坐骑则系在岸边的柳树下,然後取出蛋屋,在车後张开。

    蛋屋外壳是一种不反光的材料,灰蒙蒙的外表毫不起眼,夜间几乎看不到。再用马车遮掩一下,除非走近才能发觉。但有人走近,自己收起蛋屋,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刚收拾好,风中忽然传来一丝隐约的低响,接着又消失无踪。

    程宗扬疑雲大起,“你听到了吗?”

    小紫道:“在对岸。”

    “好像是个女人。”程宗扬越想越不放心,他摸了摸怀中的匕首,“我去看看。”

    “我也去。”

    “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要睡觉吗?”

    小紫嫣然一笑,“人家想游泳了。”

    程宗扬这才想起,小紫已经很久没有畅游过了。对拥有碧鲮族血统的小紫来说,离开水的日子,恐怕比自己想像的更难过。

    程宗扬突发奇想,“那个蛋屋密封很好,说不定在水里也能用。”

    “大笨瓜,你会闷死的。”

    “让我说,你们碧鲮族的进化太不完全了,应该进化出感染的能力,咬我一口,把我也变成鱼,咱们就往水里一住,生一堆鱼宝宝。”

    “大笨瓜。”

    两人说着潜入水中,燠热的天气里,河水暖暖的,充满惬意的感觉。两人拥在一起,小紫仰着身,把他托在水面上,一双美腿像鱼尾一样灵巧地摆动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悄然向对岸游去。

    “不用急,”程宗扬道:“惊理不是去了吗?我们多游一会儿再过去。”

第一章 仇杀婢女() 
夜色下,雄伟的伊阙如同拱卫帝京的门户,庄严地矗立在伊水两岸。水面上鲤鱼飞跃的声音不断响起,在月光下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河水仿佛温暖而柔软的丝绸,让人惬意得几乎想睡去。

    “死丫头,”程宗扬道:“自从离开南荒,我就觉得你越来越不精神。开始吧,还有精神整天跟我犯坏,现在就像蔫了一样,懒洋洋的只想睡觉。喂,是不是离开大海太久了?”

    “大笨瓜。”

    程宗扬道:“等老头的事情办完,我带你去海边。到时候你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想游多久就游多久。要不我们就建一座临海的别墅,一半的房间就建在海面上,卧室里面挖一个游泳池,下面直接通着大海。或者我们乾脆把一半的房子建在海里——”

    程宗扬正在畅想,衣角忽然一紧,被小紫扯着潜到水下。程宗扬赶紧闭气,一边睁大眼睛。

    小紫从水中伸过手指,按在他唇上,示意他噤声,一面朝水下潜去。

    岸边生着大片大片的芦荻,细长的芦杆弯成弧形,被顶端沉甸甸的芦葭压得向水中倾斜,梢头露出一团团白色的芦花。小紫像鱼一样灵巧地在芦根的缝隙间游动着,没有碰到一根芦苇。

    程宗扬一口气用尽,想露出水面透口气,却被小紫拉住。她一手攀住程宗扬的脖颈,精致的面孔贴过来,吻住他的嘴唇,轻轻喥了口气。程宗扬胸中烦闷尽去,口中胸中充满了少女香甜的气息。两人挽着手,静悄悄停在一片芦苇丛中。

    一辆马车倾斜着陷在芦苇荡里,芦杆被车辙轧得东倒西歪。驭手倒在车旁,背心处有一个血洞,正不断涌出血沫。

    马车的帘子被利刃切开,一名戴着面纱的少女惊惧地蜷着身,躲在车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双手抱着肩膀,拼命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一名蒙着面孔的黑衣人把她扯出来,一把揪下面纱,托起她的下巴,在月光下看了两眼,然後朝後面的同伴摇了摇头。

    後面那人眉头皱起,然後一点下巴,黑衣人鬆开少女,随即一刀从她胸下刺入,刀锋穿过肋骨,准确地刺穿心臟。那少女身体一震,软绵绵倒下。两人收起刀,随即消失在芦苇丛中。

    程宗扬口鼻都没在水中,只在芦苇丛间露出一双眼睛。

    没想到刚到洛都,就目睹了这样一起凶案。那两名黑衣人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自己想阻拦也来不及。

    等两名黑衣人走远,程宗扬从水中出来,只见那名少女倒在车厢中,胸前被利刃刺穿,一件精致的绸装沾满血迹,已经毙命。

    凶手是谁,受害者是谁,原因是什么?这些都一无所知。

    能看出来的是那辆马车相当不错,还有少女身上的衣饰,绝非一般人家,佩戴的簪铒也价值不菲,腰间系着的一对鸳鸯鸣玉,足有半隻手掌大,玉质莹白润泽,做工精巧,价比黄金,不知是哪家的女眷遭此劫难。

    小紫拉起那少女的手,摸了摸,然後道:“程头儿。”

    程宗扬接到小紫递来的手掌,发现那少女手掌虽然柔软,但指关节处有一层薄茧,显然是幹惯力气活的。

    程宗扬从少女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看了看,“那两个人不是劫财的。这簪子起码值几十个金铢,居然连看都不看。劫色也不是,这衣服还好端端的。”

    小紫道:“那就是复仇了?”

    程宗扬也不敢确定,“不好说。”

    这少女显然是穿了别人的衣物,假冒身份,但蹊跷的也在这里。从她手上的薄茧判断,她所处的环境并不十分优越。但她身上的衣料自己曾在晴州的绸缎店见过,是被列为贡品的江陵丝,价格不是一般的贵重。从现有的线索推断,很可能是主人家发现自己被仇家盯上,于是让婢女穿上小姐的衣物,引走仇家,最终仇人出手,只杀了婢女——问题在于这户人家的背、景究竟是什么?

    这少女既然能冒充主人的身份,必定是那位小姐的贴身婢女。但能用得起江陵丝的富贵人家,内宅的婢女也是锦衣玉食,手上别说茧子,就是粗糙一点也未必能伺候小姐。

    从她手上的薄茧推断,那户人家并不是十分显贵,可如此贵重的江陵丝怎么会穿在她身上?还有她身上的饰物,都是上等的珠玉,尤其是那对鸳鸯鸣玉,还有她簪上那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来。

    一边是寒门素户的小婢,一边是华贵之极的衣饰,中间这位小姐的身份显得扑朔迷离。相比之下,那两名杀手的举动就留下太多信息——看到人被掉包,立即杀人灭口,显然是寻仇。杀人之後一芥不取,就更昭然若揭了。不会是盗贼,也不会是外面雇佣的杀手。目标明确,行动利落,只可能是某家的门客,或者部曲。

    程宗扬想了一下,把簪子和玉佩收进怀里,然後道:“摄像机呢?让惊理把这些都录下来。”

    片刻後,惊理从芦苇荡中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着那隻摄像机,说道:“那两个人走得极快,奴婢只照到一个背影,不甚清楚。”

    程宗扬指了指马车,“都录下来。把脸照清楚。还有那个驾车的。这事有点蹊跷,既然如此遇上,先留个证据。”

    …………………………………………………………………………………

    夜色渐渐褪去,一缕微亮的光线出现在地平线上,照亮了青色的芦苇,金黄的原野,还有碧绿的河水。程宗扬坐在芦苇荡中,手里拿着一杆碳黑色的鱼竿,长及两丈的竿身顶端比芦茎还要纤细,下面垂着一根透明的鱼线。

    水面没有浮子,以程宗扬如今知觉的敏锐,鱼线上再细微的颤动也能感知。他闭上眼,享受着轻风的吹拂。忽然间鱼线一沉,鱼竿细细的顶端被坠得弯曲下去,形成一个弯弧。

第二章 大鱼小鱼() 
程宗扬手指微微放鬆,确定鱼已经上钩,才缓一下紧两下,那样不疾不徐的稳稳收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平南文学网)

    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条鱼在水下不断挣扎,试图摆脱鱼钩。纤细的竿梢摇摆着,似乎随时都会折断。程宗扬却没有丝毫担心,这鱼竿看似纤细,其实坚韧程度远远超乎想像。在自己并不彻底的测试中,无论鱼竿还是鱼线,挂上半吨的物体都没有问题,就算咬钩的是条鳄鱼也能钓起来。

    水面的晃动越来越激烈,突然一条鲤鱼从水下跃起,赤红的鱼鳍在阳光下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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