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为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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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傻，樊谨言也不笨，于是笑呵呵的说道：“海大哥言重了，区区百人进犯，飞鹿寨神射手们就可以收拾了，何况背后还有其他几寨。你也知道，我马岩寨刚逢大难，实力受损，实在不易出兵。”
“嘭。。。。。。”
话音刚落，酒桌上一个秃顶大胡子莽汉就一拍桌子，起身指着樊谨言的鼻子骂道：“你们马岩寨打得什么心思，真当我们不知道吗？以前就想吞并咱们，现在更是想等我们两败俱伤，再来捡便宜，你不怕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吗？”
海冲心里那个气呀！四顶寨的首领是白痴吗？派了这么个直肠子来。你特么到底是来求人还是来威胁人的？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樊谨言，海冲只感觉脑门疼的厉害，回头瞪了眼大胡子后，冲樊谨言苦笑道：“樊寨主勿怪，这人就是一莽夫，说话直。”
樊谨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但也没松口的意思，“海大哥知道，我樊谨言做了这马岩寨寨主也十多天了。各寨会不知道吗？哼，他们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因为黄岐的关系，各寨对我寨心生怨念，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有难才来求援，甚至是威胁，真当我年轻好欺负的吗？”
“这。。。。。。”海冲为难了，他心里也明白樊谨言说的是实话，可如今形势危急，如果几寨不抛弃前嫌一致对外，那山北迟早会被山南吞并，“我的兄弟啊！如今可是关系到九寨安危的时候，你就别意气用事了。何况，咱们不还是盟友吗？”
“大哥说哪里话，只要飞鹿寨有难，谨言在所不辞。可他们，哼。既然不信任马岩寨，那就恕不奉陪了。”樊谨言说完，自顾喝酒，不再言语。
樊谨言这么做，不是小心眼，就是逼几寨首领出面，承认他的地位。否则，将来他即便是吞并了其他几寨，也会被冠上外来者，内部终究不会稳定。
派来的使者们几乎都是大老粗，要他们拿刀上阵没什么问题，可要他们在谈判桌上耍心眼，可就拍马也比不上老奸巨猾的首领们。
海冲其实也大概猜出来樊谨言是因为几寨首领不出面承认他的地位才如此的，可事到如今，要其他首领丢下寨子，冒着被山贼攻打的危险，到马岩寨来也不大可能。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于是抱拳说道：“兄弟，如今四顶寨危在旦夕，要各寨首领齐聚于此，无疑是难上加难。不如这样，你带兵相助四顶寨，其他的就交给我老海如何？”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帮忙，我就帮你说服其他首领承认你的地位。
樊谨言也知道要其他首领在这节骨眼上来马岩寨，除非他们脑袋让娘们给夹了，有海冲从中周旋，要他们承认不过是迟早之事。想到这，他也不再扭捏，当即拍板，“既然有大哥这句话，我再拿着，就显得娘们了。大哥放心回去，我着人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就开拔。”
“爽快。”海冲见樊谨言同意，顿时哈哈大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好酒，哈哈哈，兄弟这寨子的伙食就是不错，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
当晚，海冲就带着其他七寨的使者赶了回去。
樊谨言立马招来所有首领开会，“此战，我只要一个要求，出工不出力。”
话落，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几人傻眼了。
“大哥，咱们这样做不太妥当吧！若是被发觉了，恐怕，会对咱们不利。”唐飞是伏牛山的老人，对各寨的情况非常了解，担心老大这样做，会引起其他几寨不满，反被吞并。
唐飞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人的共鸣。以前是被迫当贼，自从受过正规军训，又打了几场漂亮仗，一个个就变得跟战争狂似的，整天想着去端了那个寨子。私下还不时对抗一番，他们的演习比赛，俨然成了马岩寨村民茶余饭后最精彩的表演。
樊谨言微微一笑，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明天照常出发，不直接进入四顶寨，而是在周围埋伏起来。山南的前锋部队几寨能收拾，他只专心偷袭后面的大部队。一句话，只占便宜，不上城，事后还得是功劳最大的一家。
但还是有人听不明白，就是李洋，在他眼里，城里不是比城外安全吗？
自然免不了挨了樊谨言一个爆炒栗子，“我们装备好，武器好，一旦进了寨子，势必就是防守的主力，你认为那些怕死的首领们会主动出击吗？外面就不一样了，四周都是茂密的高山，善于隐藏，没事搞搞偷袭就行了。打不赢，往山里一钻就行。这样不但能拖住山南人给城里减少压力，还能让山南人整天人心惶惶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军心涣散。那时，就是咱们大显神威的时候，懂乎？？”
0060章，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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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整个马岩寨就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寨主府广场前，站满了人，村民们眼里含着泪光，在中间那一列列精神抖擞的年轻人里穿梭着，寻找自己的亲人。
他们不愿意自己孩子，丈夫，父亲上战场，可命运由不得他们选择。为了能生存下去，他们又不得不把亲人送上战场。
不过，这些村民虽然不舍，但没人埋怨新寨主樊谨言。
自从他来了之后，村民的日子比以前好了许多，起码不会再挨饿。现在又发动大家种植什么红薯，说味道不太好，但胜在产量高。
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谁会在意味道好不好。
广场中间昂首挺胸的站立着八十多个精神抖擞，表情冷峻的年轻人。其中四十多个身披黑色皮甲，腰间挂着轻盈直刀的汉子，显得更加强壮些，也散发出一丝逼人的杀气。他们是樊谨言方山的老人，也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王牌。
相比之下，另一边的四十多人就显得逊色不少。虽然他们很努力的高挺胸膛，但还是显得稚嫩了些。至于杀气，那是要经历过生死，鲜血的洗礼，才会产生的一种气场。
他们没有直刀和皮甲，还是穿着麻衣短打，不过每人手里也握着一把宽背大片刀，背上还背着一袋子两尺有余的木杆标枪。
这次出征除了王旭继续负责山寨管理之外，其余人全员出动。
杨子还是负责带领方山老兵，新兵由唐飞带领，他们主要是负责观摩和去见见血。
樊谨言看着下面这些年轻的面孔，不由升起一丝感慨，这些就是我的兵啊！老子这次终于不用逃跑，可以主动出击，堂堂正正的干一仗了。
偷袭也算主动出击吗？
也算堂堂正正吗？
当然，在樊谨言眼里，老子这就叫主动出击，咋的？
四顶寨之所以叫四顶，是因为它被四座山峰围在中间的。至于它为什么不叫四山，四峰，反而叫四顶这么矬的名字，就无从得知了。
马岩寨离四顶寨也就半天的路程，下午时，樊谨言一行人就已经站在了北边的山顶上。
放眼望去，四顶寨就建在小盆地中间的一条小溪边，寨子不大，里面只有十几栋矮小的木屋子。其他村民的房子都零星散布在寨子四周，应该是为了方便种庄稼吧。
而此时，不大的寨子里却挤满了人，从各自打着旗号来看，其他寨子的人应该都到齐了。
寨子的小溪对面，有一座用木头围起来的简易营地，里面搭建了几十顶灰白色的帐篷，但人却不多。
想必这就是负责探路搭营的山贼前锋了。
突然，樊谨言回头问唐飞，“我们怎么没打旗号？”
“呃。”唐飞先是一愣，接着又苦笑道：“以前的旗号是黄家祖辈定的，您来了之后总不能还用以前的吧！您没说这事，我也忘了这茬。”
“哦。”樊谨言也就随口问问，并没在意，而是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前锋没急着进攻，应该是在等大部队的到来，等下派几个人去探下消息，看看来了多少山贼。”
说完，突然失笑道：“我们好像不用隐藏吧！干脆就把营地搭在后山得了，也方便观察。”
说完，其他人都笑了。
这里地理位置独特，上面能看见下面，下面却看不见上面，除非你在山顶生火做饭，或者没事举个大旗唱戏。不然，根本发现不了山顶有人。
偷袭也方便，只要顺着山顶绕到另一边，就能直接抄了山贼的后路。
……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去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寨主，小的已经探听到了山贼的动向，他们明天上午就能到这里。”
“来了多少人？”樊谨言最关心的还是人数问题，这直接决定着自己的接下来的作战策略。
探子继续说道：“大约五六百人左右，装备不怎么样，居然有几十人连刀都有，手里还拿着烧火棍……”
没说完，就没樊谨言打断。
“烧火棍？”樊谨言愣了一下，接着又满脸的惊讶，那特么那是烧火棍啊！分明就是火铳啊！没想到山南那帮家伙的家底那么丰厚，居然连热武器都有。
火铳，明军制式武器，一直因为质量不过关的问题，士兵们都抗拒使用。但这并不能说它的威力不行，只要用好了，原本的大明朝就不会那么快亡国。汉人也不会被满人奴役了近三百年。
火铳质量不过关的原因樊谨言以前学过，主要还是因为匠户社会地位底下，朝廷贪墨成风，不但拖欠，少给工匠薪俸，连用来制作武器的材料也是以次充好，工匠消极怠工，加上监管不严等等。才造成了，当武器成型后，故障率那么高的原因。
不过，这也让樊谨言萌生了打造火铳的想法，自己不会做，前世玩贯了枪，意见还是能提一些的。
因为敌人有武器之厉，樊谨言不得不取消所有原本计划好的方案，等明天看看实际情况再说。
……
中秋的早晨，已经凉了起来，太阳起的也晚了一些，整片山区都笼罩在弥漫的白雾中，在山顶往下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直快到中午，雾气才渐渐消失，四顶寨对面的山贼营地已经是人山人海，可见早上就已经来了。
山贼们好像也等不及了，吃过午饭后，一队队扛着竹梯的山贼们徒步走过满过膝盖的溪水，在寨子前面立阵。
并派人上前喊话。
山上的众人并不能听见下面喊话的内容，但大致内容一猜就能猜到，无非就是要四顶寨投降，不投降就杀进去片甲不留之类的话。
回应山贼们的是一阵箭雨。
软的不行，自然就只能来硬的了。
一队几十个肩上扛着烧火棍的山贼来到寨子前面，站成一排，半跪着往里面装火药。
寨子里面视乎没人认识，纷纷好奇的看着下面这些人，弓箭手们也忘了这些人就在射程之内。
装好弹药后，山贼们纷纷站起身来，点燃了信子，把枪口微举，瞄准寨墙上看热闹的人。
看似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们举着烧火棍干什么？难道用这玩意来攻城？
没有让寨墙上的人等多久，近百根烧火棍里突然冒出一道道一闪而逝的火光。
“嘭。”
“嘭。”
“嘭。”
顿时一阵巨响过后，手持火铳的山贼们被散发刺鼻味道的灰黑色烟雾包裹。
反之寨墙上也传来‘噗，噗噗’中枪后微弱的入肉声，和打在木桩上噼噼啪啪的声音。
“啊。。。。。。”
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山贼们看不清自己的战果，樊谨言却是看的真真的，仅仅一次射击，就起码有几十人中枪倒下，可见火铳的杀伤力还是很强悍的。
0061章，三眼铳（）
【收藏犹如炒股票，涨涨跌跌真苦恼，拜求主公快抄底，上架过后随便抛。】
突然出现从没见过的奇怪武器，把寨墙上没见过世面的村民们给彻底打蒙了。
刚才他们还在谈笑这伙山贼是不是穷的没武器拿烧火棍来充数，却没想到这会喷火的棍子居然能放那么厉害的暗器。
眼看着自己这边瞬间就倒下二十来人，好几个还当场断了气。寨墙上的人都彻底慌了神，这是什么怪物？竟然一声巨响过后，刚才还活蹦乱跳和自己一起笑话山贼的兄弟就这么倒了下去了？
最心痛的要属飞鹿寨的海沖了，站在最前面的弓箭手全是他寨里的好手，这眨眼功夫，就损失了十多个，“快抬下去止血，快。”
海沖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如果铅弹不取出来，那些兄弟中枪的位置，很快就会发炎溃烂，人也会活活折磨死。
火铳有个致命的缺点，火药和铅弹是分离的，填装起来会很慢。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一分钟最多也就能放三发。
樊谨言发现，寨子下面那伙山贼显然不具备这种技能，因为一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在大概默念了两分钟的时候，山下终于又传来了一阵枪响声。
寨墙上的人虽然恐慌，但也有了防备。枪响过后，除了几个没来及躲的倒霉蛋中枪之外，其他人仅仅也就被巨响声给吓了一跳。
海沖视乎也察觉了对方的弱点，待枪响之后，连忙叫弓箭手起身还击。
由于硝石焚烧产生的烟雾把山贼们笼罩在其中，使他们看不清外面。而寨墙上的弓箭手也同样看不清楚硝烟里的山贼，只能凭感觉拉弓还击。
双方你来我往，渐渐习惯巨响声的村民胆子大了不少，更多的人开始加入还击的行里。放枪的山贼们也慢慢出现了伤亡，从枪声来看，好像中箭的还不少。
此时，正在山上看戏的李洋来到樊谨言身旁，不屑的望着放枪的山贼们说道：“我还以为火枪有多厉害，没想到就这德性。要是我，早就冲出去把他们全给灭了。”
“是吗？”樊谨言摇了摇头，表情突然严肃的说道：“那是你没真正经历过，只要应用得当，这些你瞧不起的烧火棍，才是真正杀人利器。”
“说的你好像挺懂似的。”李洋明显不相信樊谨言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