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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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对刘二顺并没有什么反感，而且觉得自己初来刑部，也就他对自己不错，奈何这人太胆小怕事了，难怪做了十年的狱卒也没有升迁。
“是！是！”刘二顺立刻躬身点头。
“哎……”万利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无奈的朝着班房走去。
……
第033章 前厅有客到（）
刑部大牢闯入刺客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这不代表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刺客行刺失败，刺杀太子的凶徒依然毫发无伤的住在大牢，所以负责主审此案的二皇子继续表面上的调查取证，同时宁泊志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要调查的不仅仅是自己派出去的刺客为何失踪，是生是死，还要着手准备另一套应对之策。
……
而万利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再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他得到消息，刺客在北门受审的时候企图自尽，但是失败了。孙孝资让他利用这次事件的契机，尽快接近太子案的凶手，以从对方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虽然万利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有用的消息，但是他也不得不按照孙孝资的指示去做，毕竟有些事情是可以应付过去的，而有些事情则不行。
……
好在那个刺杀太子的老爷子对万利的态度还算和善，也许是江湖之人多重情意，所以他感念万利的救命之恩，总之接下来的几天，万利总是自己给老爷子送饭，然后再闲聊几句。
一来二去，万利倒是真的跟老爷子渐渐熟识起来。
他觉得这老爷子是个挺不错的人，豪爽健谈，虽然他只跟自己聊天。
而且在二人的交流过程中，万利并未刻意去寻找什么消息线索，真的是单纯的说话，也许在重重伪装下的万利本身也是需要一个可以放松下来说说话的人吧。
……
就在万利跟老爷子的关系悄然改变的时候，宁泊志也查到了一些令他不安的消息。
派出去的刺客被北门带走，这个消息让他震惊。
北门代表皇帝，既然北门插手此事，就证明很有可能皇帝已经派人介入其中了。
虽然世事无绝对，但一向谨慎的宁泊志不敢冒险。
……
“公子，车已经备好了。”一个眉眼之间带着一股英气的侍从来到宁泊志面前微微点头。
“恩。”宁泊志起身披上一件米色的斗篷，迈步向外走去。
“公子，咱们去哪？”侍从跟在宁泊志身侧，低声问道。
“东四街。”
“您要去见言公子？”言朗的宅子就在东四街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
“恩，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他说。”宁泊志淡淡一笑。
“那也不必公子亲自去，我去跑一趟请言公子过来就是了。徐管家说，这几日您的身体……”
“我出去的事情不用告诉徐伯，再说了如今的状况，我若不去，你定是请不动他的。”说话间，宁泊志已经踏上了马车，缓缓闭合了车帘，缓声道：“出发吧。”
……
万利已经连着值夜三天了，明日他早晨又是日值，这日夜交替的一天是最累的。所以没事的话，万利会整整睡上一天。
可是今日他刚刚躺下，紫玉儿就敲开了他的房门。
“什么事啊？”万利一脸倦意的问道。
“宁世子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呢。”紫玉儿无奈的说。
“宁世子……谁啊……”万利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把紫玉儿的话听进去。
“宁世子！就是，就是上次请您去赏晨鲤，被您写信拒绝的宁泊志宁世子。”紫玉儿紧紧皱着眉毛，心想难道少爷又犯病了？前几天的事都忘了吗？
万利打了个哈欠，努力回想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一个机灵道：“你说谁？宁世子？”
“是。”紫玉儿重重的点头。
“他，他现在就在前厅？”万利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恩。”紫玉儿继续点头。
“你你你就说我不在……”
“我已经说了少爷在休息。”
“额……那你就说我病了，不方便见客！”
“宁世子说，听闻少爷您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
“……”万利无语的看着紫玉儿。
“少爷，你还是梳洗一下，见一见宁世子吧。我看他那个架势，今天不见到人是不会走的。”
“非见不可吗……”万利怯怯的看这紫玉儿。
“恩……”
……
“那就见吧。”万利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就往外走。
“等等，少爷，您就打算这么去见宁世子？”紫玉儿一把拉住万利，紧张的问。
“恩？”万利一愣，随后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毕竟对方是个世子爷，自己这样衣衫凌乱的，也不太合适。于是笑道：“你先去前厅伺候吧，我洗个脸换件衣服就来。”
“是。”紫玉儿正欲转身离去，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转头对万利道：“少爷，你别忘了拿掉脸上的面具，宁世子可没见过您这幅模样。”
万利虽然知道紫玉儿提醒的很有道理，但还是不自觉的挑眉问道。“你这丫头！我这模样怎么了？”
“没什么，呵呵……”紫玉儿掩口一笑，随后转身离去。
……
“宁世子请用茶。少爷听说您来了，立刻起床梳洗，一会就过来。烦您再多等一下。”紫玉儿端着一杯茶水放到宁泊志面前。
“他还没起床？”宁泊志一脸惊讶的问。
“少爷……少爷确是身体不适。”紫玉儿弱弱的回答。
“咳咳……有劳紫玉儿了。”宁泊志点了点头，看着紫玉儿淡淡一笑，俊逸的笑容惹得紫玉儿一阵脸红。
宁泊志端起茶盏微微一嗅，笑容更胜道：“君山银针，没想到我许久不来，紫玉儿还记得。”
“宁世子抚琴只爱七弦，饮茶独钟君山，这是这个京都城都知道的事情，紫玉儿又怎会忘了？只是咱们这的茶叶没法跟您那比，只好委屈您将就将就了。”
“呵呵……”宁泊志笑而不语。
倒是他的侍从挑着眉毛道：“几个月不见，你这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连我家公子都敢取笑是不是，看回头我不跟言公子告状去。”
“我家公子才不会听你胡说呢，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哪里是取笑了。”紫玉儿面对这位英气的侍从，倒是一改往日的柔弱，瞪起眼睛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你明知我家公子是因为脾胃虚寒，只能长饮君山银针，喝不得其他的茶水，你还如此说，不是取笑是什么？”侍从也竖起眉毛，毫不示弱。
“戎争，你故意找事是不是！“紫玉儿气的直跺脚。
“我只是就事论事！”作为宁泊志的近身侍从，戎争从来都是不用看别人脸色的，但唯独紫玉儿总是跟自己吵架，弄的他也习惯性的看到紫玉儿就扎毛。
“行了，你们也不要每次见面都这样。我这里也不用伺候，你跟紫玉儿都出去吧，我自己等着就行。”宁泊志无奈的摇了摇头。
“哼。”戎争愤愤的看了一眼紫玉儿，转身向外走。但是走到门口却不见紫玉儿跟出来，不由回头皱眉道：“你还不出去？”
“你家公子叫你出去，我家少爷又没发话。再说了，如果少爷知道我扔下客人不管独自出去，肯定怪我待客不周！所以我要陪宁世子一起等少爷过来。”
“你……”戎争气的一时语结，竟然说不出话来。
……
第034章 就问一个问题（）
万利换好衣服贴好面具，刚到前厅，就见到一名身着劲装的英武少年气哼哼站在厅外，一时间不由一愣。
“少爷。”紫玉儿一眼就见到发愣的万利，立刻招呼了一声。
“恩。”万利点了点头，准备绕过少年进入厅内。
谁知少年一把拉住万利道：“言公子，你来评评理，紫玉儿她……”
“戎争。”宁泊志打断了戎争的“控诉”，故意板着脸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言公子有话要说。”
“是。”戎争不甘心的松开手，转身往院子里走。
“永之，我不请自来，你不会见怪吧。”宁泊志微微拱手，一脸笑意的对万利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不……不怪不怪，我高兴还来不急呢。”万利尽量自然的上前几步，微笑回礼。然而当他看清宁泊志的样貌时，竟真的呆住了。
一个男子，能生的这样俊逸潇洒，难怪紫玉儿提起他的时候，会有那样的评价。
他一身样式简单的素色锦衣竟能穿出这样脱俗的灵气，若此时有人告诉万利，说这个人是世俗以外的仙人，万利绝对不会有丝毫质疑。
……
“先前听闻你身体不适，如今可好些了？”宁泊志微笑道。
“无碍，劳烦致远挂念了。”万利这才回过神来，礼貌的摆了摆手。
“恩？”宁泊志楞了楞，似笑非笑的看着万利道：“怎么，月余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客气了。”
“客气……客气吗？呵呵……”万利尴尬的坐了下来，不自觉的闪避着宁泊志的目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言朗平时是如何与宁泊志交流的，更不知道两人的交情究竟如何。更何况宁泊志本身就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度，与这样的人交谈，让万利很不自在。
“哼，你呀，还是这个性子。”宁泊志也坐了下来，拿起茶盏饮了一口道：“放心吧，我今天过来，就是与你叙叙旧，不会求你帮我做什么事情的，你也不用把一脸不想见我的想法写在脸上。”
“呵呵……”宁泊志的话让万利更加尴尬了。
“对了，紫玉儿，你能去给我们准备些茶点吗，这君山银针不配茶点，入口会有些苦。”宁泊志再次微笑的转向紫玉儿。
“是。”紫玉儿看了万利一眼，见万利没有反对，便应声离开。
……
目送紫玉儿离开以后，宁泊志突然收起笑容，认真的看向言朗，开门见山道：“永之，我知你如今也是两难，也知你不想卷入这浑水之中，所以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望你如实答我。”
“……”万利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宁泊志为什么突然认真起来，也不知道宁泊志想问什么，但他确实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在说话的时候，透出的为难和真诚。
“你放心，我问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宁泊志顿了顿，沉声道：“北门是否于三日前擒住一名潜入刑部大牢的刺客？”
“恩？”万利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泊志。
“我想问你，你北门插手此事，是否是授天子意？”宁泊志问的十分直接，直接到对方没办法跟他打哑谜或者蒙混过去。
“……”万利没有回答，并不是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而是他完全没听懂宁泊志的意思。
“我知道，今日我光明正大的来找你，又问了这样一个令你为难的问题，确有些鲁莽。但性命攸关，还望永之提点一二。”宁泊志的声音再次压低道：“你放心，我能明目张胆的过来，就有不连累你的把握。”
“我只能告诉你，刺客是北门带走的。”万利只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授意于何人？”宁泊志见言朗开口，立刻继续追问。
“……”万利静静的看着宁泊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把刺客送到北门是自己的主意，这让他如何说的清楚。
“那我换个问题，北门为何要插手此事？”宁泊志误以为万利不方便回答，于是转换了问题的角度，其实还是一个意思。
“我可以不回答吗？”万利皱了皱眉头，目光不自然的离开宁泊志。
宁泊志顿了顿，微笑道：“可以。”
……
虽然万利从头到尾都没太听明白宁泊志的问题，但宁泊志完全误会了万利的意思，甚至已经从他的表现上猜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随后不久，紫玉儿送来了几道精致的小茶点，二人开始了不咸不淡的闲谈。
抛开之前二人独处时的问话，万利觉得宁泊志还算是个文雅风趣的人。
虽然有时候他说的一些笑话，万利根本就听不懂，但还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
“对了，永之你最近一直在家修养吗？”宁泊志看似随意的问道。
“为何这样问？”万利微微一楞。
“没什么，就是有些羡慕你罢了。以前我整日闲在京郊，倒是不觉得怎样。如今突然忙碌起来，反而有些不适应。”
宁泊志这样一说，万利突然想起自己曾听到皇帝下旨，好像是封了宁泊志什么官职，还协查太子案，便了然笑道：“不过是查个案子而已，怎么难得倒你呢。”
万利这话只是客气，但宁泊志却不这样认为，于是笑道：“说的轻巧，这太子案启是说查就能查清楚的。而且还是协二皇子查案，这骑虎难下的窘境，别人不了解，永之你还能不知道吗。”
“此话怎讲？”万利不懂，怎么协助二皇子查案就成了窘境了？
“以你的心思，难道非让我把话说明白不可吗？”宁泊志挑了挑眉毛，无奈笑道：“二皇子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太子又是一国储君，这要是二皇子查出什么对太子不利的线索，是报还是不报？”
“为何会有对太子不利的线索？”万利不解。
“你少给我装糊。你还能看不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宁泊志白了万利一眼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如今结果如何，就看天意吧。”
“查案看天意，还真亏你好意思说。”万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不然能怎么办，我与二皇子至今不敢将犯人提堂，就是怕他情急之下胡乱说话，惹恼了陛下不说，还平白连累无辜……”
“不敢提堂，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大牢里一直关着？”万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瞬间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难道说那日自己抓住的刺客是宁泊志派去的？
“不看着又能怎样，难道犯人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