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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大唐小人物-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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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吏们对张宝儿并无恶感,相反还赞赏他的。不说别的,张宝儿给三班衙役们每人每月发十两银子,这就让书吏们眼红不已,至少在这一点上,陈桥就比不上张宝儿。

    不管怎么说,陈桥是众书吏的顶头上司,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的饭碗开玩笑。既然陈桥有了命令,他们也就只有执行的份了。

    果然,当张宝儿再来主薄厅的时候,众书吏都不与张宝儿搭腔,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不用猜,张宝儿也知道,肯定是陈桥从中作梗了。他不气也不恼,依然背着手在主薄厅内来回乱转。

    当张宝儿走进户房的时候,书吏们像商量好的一般,纷纷避了出去。唯独陈书吏稳如泰山,继续坐在原处整理着他的账本。

    张宝儿奇怪地看着陈书吏:“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陈书吏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县尉大人这话问的好生奇怪,这本来就是我办公的地方,我为何要走?”

    张宝儿饶有兴趣地看了陈书吏一眼,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若我没估计错,一定是陈主薄给你们说了什么吧?”

    “那是自然!”陈书吏叹了口气道:“可惜他这么做只能适得其反!”

    “这么说,你是不赞成他这么做了?”张宝儿问道。

    “当然不赞成了!”陈书吏脱口而出。

    “哦?”张宝儿好奇地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他与你呕气,只是把你当作刚上任的县尉,他认为他的品秩比你要高!若他能看明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县令,品秩在他之上,他就不会这么做了!”陈书吏侃侃道:“撇开官大官小不说,单是论心计,十个陈桥也赶不上一个您。您若是真想要置他于死地,我敢说,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张宝儿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说我将来会做县令?我有没有心计你怎么会知道?”

    听了陈书吏的话,张宝儿心中有些震惊。他当然早就瞄上了郑牧野的位置,并且在按计划逐步进行。但是这些想法,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魏闲云清楚,面前这名老书吏怎么会知道?进入曲城县衙之后,张宝儿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但老书吏却能一语道破,自己的心计要远深于陈桥,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陈书吏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我虽然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看的出来,当初计擒云中五仙,您是为了进入县衙。算计高文峰,也是为了进入县衙。除去程贵后,之所以设法让赵朗真做了捕头,就是因为您早就知道,县尉之职是您的囊中之物。绛州刺史与别驾分属两个不同阵营,你却能同时说服他们,就凭这一点,我敢肯定,您做县令的时日不远了!”

    张宝儿盯着陈书吏看了好一会,这才感慨道:“没想到小小的曲城县衙竟然藏龙卧虎,还有你这样的高人!”

    陈书吏笑而不语。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张宝儿笑着道。

    陈书吏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等张宝儿这句话。陈书吏是聪明人,张宝儿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自然是可以听出弦外之音的。

    陈书吏起身朝着张宝儿深深一恭道:“我想请县尉大人能放陈桥一马!”

    张宝儿笑道:“我并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他对我恶语相加,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又一封匿名信() 
陈书吏诚恳道:“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您做了县令之后,无论是程清泉还是陈桥,必然会给您添乱,您肯定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所以,我希望您到时候能放陈桥一马!”

    张宝儿微微点头,郑重其事道:“看在你今日说这番话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将来我会放过他一次,但仅限一次!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陈书吏再次一恭道:“我明白,谢过县尉大人!”

    “好了,我也该走了!”张宝儿起身,突然问道:“你和陈桥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侄子!”陈书吏老老实实道。

    张宝儿哈哈大笑道:“陈桥好运气,竟然有你这么一位叔叔!”

    天蒙蒙亮,张宝儿已穿戴利落,吃过早饭后,他带着吉温与华叔,准备到县衙去。一开房门,却见台阶上规规矩矩地摆放着一封信。

    张宝儿拾起信,奇怪道:“这是谁写的信?”

    说罢,张宝儿将信递给吉温:“吉大哥,你帮我读读!”

    吉温将信打开,轻声念道:“前日,五里坊槐树村袁成之遗孀袁刘氏在家中吊死。袁刘氏年轻貌美,自丈夫去世后,经常有黑衣人夜半翻墙而入,与其***袁刘氏之死疑为奸夫所害。而袁姓一族却颠倒黑白,称其为殉夫而死,请县尉大人亲临现场明察。”

    “这是谁写的?”张宝儿问道。

    “信没有落款,是封匿名信!”

    “吉大哥,你说说,这事我该不该管?”张宝儿问道。

    “查案这是县尉份内的职责,该管!”吉温建议道。

    “那好!”张宝儿挥挥手道:“那我们就到槐树村瞧瞧去。”

    吉温提醒道:“宝儿,你不能就这么去,一来我们不知道槐树村在什么地方,二来就算要去,也得带些捕快和仵作!”

    张宝儿点点头道:“对,我们先去县衙,带些帮手去!”

    在罗林的引领下,张宝儿一行在天近正午的时候便赶至槐树村。族长袁飞接报赶紧来迎,袁飞五十岁出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眼睛不大,但相当有神。

    张宝儿说明来意,袁飞情绪忽然变得非常激动:“县尉大人,这肯定是管姓人的诬告。”

    管姓?张宝儿突然想到了管仕奇,他审视地看着袁飞道:“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袁飞稍稍缓和了语气道:“我们槐树村只有袁管二姓,袁姓居村东,管姓居村西。袁管两姓向来不和,干什么事情都想把对方压下去。我敢肯定,这是管姓的人在向我们泼污水。”

    张宝儿仔细听他讲完,一本正经道:“民不告,官不究。既然有人告,我就要追查清楚。”

    说罢,张宝儿让袁飞带他去袁刘氏家勘验。

    袁刘氏已经入殓,棺材就停在堂屋。

    袁飞让守灵的人全都撤出来,然后才带张宝儿进屋。

    一进屋,袁飞就从桌子上拿起袁刘氏的绝命诗递给张宝儿道:“看过这首诗,县尉大人你就知道她是不是贞节烈女了。”

    张宝儿接过来,首先嗅了嗅,他嗅到一股松烟墨特有的沁人心脾的芳香气味,他轻声吟道:“君已丧命赴黄泉,好女不嫁二夫男,为妻甘愿把命休,阴曹地府再团圆。”

    张宝儿皱着眉头问道:“一个村妇,怎么会舞文弄墨?”

    袁飞赶紧解释:“县尉大人有所不知,这个袁刘氏娘家原本是知书达理的富贵人家,小时候琴棋书画都学了些,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她才下嫁到这穷乡僻壤。”

    袁飞又指了指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文房四宝,“你看,毕竟是书香门第,再穷,闺女出嫁也没忘了陪送这些东西。”

    张宝儿捏起墨块儿,往砚台里注点水,研了一会儿,凑近鼻子去嗅,但没有嗅到松烟墨特有的芳香气味。

    毫无疑问,这首绝命诗不是袁刘氏所写,而是有人伪造的。

    张宝儿当机立断,对吉温吩咐道:“开棺验尸吧。”

    棺盖徐徐打开,吉温俯身观察。

    袁刘氏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人虽已死,但仍能看得出她生前的出众姿色。吉温首先让仵作检查了她脖颈的前部及两侧,又让随从将袁刘氏翻转过来,查看了她的后脖颈。

    不大一会,验尸完毕,吉温附在张宝儿耳边,将验尸结果告诉了他。

    张宝儿听罢,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袁飞凑上来,谄笑着张宝儿道:“绝命诗也看了,尸也验了,这下县尉大人该相信了吧?”

    张宝儿笑笑,没有接袁飞的话茬儿,而是拍拍自己的肚子说:“袁族长,一大早我们便从县衙赶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不知槐树村可有吃饭的地方?”

    袁飞心领神会,立刻带张宝儿去他家吃饭。

    袁飞毕竟是族长,家里很宽敞,很富裕,光条案上就摆着五坛烧酒,坛口都用红纸封着。

    张宝儿勾起手指,像敲编钟似的挨个儿敲了一遍。

    袁飞笑着道:“县尉大人难得光临寒舍,今天我们要把这五坛酒全部喝光。”

    酒菜齐备,宾主落座,为表示对张宝儿的尊重,袁飞还找了几个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相陪。

    席间只开了一坛酒,张宝儿与带来的人每人只尝了一碗,张宝儿想利用下午的时间把村里会写字的人全部排查出来,然后看看他们之中有谁是用松烟墨的。

    酒饭毕,袁飞对张宝儿道:“县尉大人,您和您的手下都劳乏了,下午我雇辆马车,把你们送回县衙吧。”

    张宝儿瞧了一眼袁飞,摆摆手道:“多谢袁族长,我们下午不回去了,要在这里住下,因为袁刘氏系凶杀而不是自杀,我必须把凶手找出来再走。”

    袁飞及族人闻听皆大惊失色。

    袁飞追问:“何以见得是凶杀?”

    张宝儿对吉温道:“吉大哥,还是你给他们解释解释吧!”

    吉温对他们道:“上吊自杀,绳子的勒痕应主要集中于脖颈前部及两侧,并向上倾斜,而脖颈的正后方则不应有勒痕,即使有,也应该是很轻微的。然袁刘氏的脖子上却有一圈很深的完整的勒痕,并且是平行的。也就是说,她是先被人用绳子缠住脖子勒死之后被吊上梁头的。”

第四百五十二章 破绽() 
袁飞及族人面面相觑。

    袁飞叹口气说:“既然这样,县尉大人就住下来查个水落石出吧。”

    袁飞把张宝儿他们安排到了袁氏宗祠的偏房里,稍事休息后,张宝儿与吉温和几名手下开始挨家挨户转悠。

    槐树村是个大村,能提笔写字的人有好几十个,且居住分散,全部排查下来,天已黑了。

    回到袁氏宗祠,简单吃点儿东西,张宝儿就上床休息了。

    张宝儿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洗漱完毕,袁飞就带着一个肩挑食盒的人来送早饭了。

    但食盒还没打开,一个后生就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不好了,袁二上吊自杀了!”

    等张宝儿和袁飞他们赶到,袁二已经被放下来,四周围着一圈人,整个屋子酒气熏天。

    张宝儿俯身凑到袁二鼻子上嗅嗅,确定他死前喝了大量的烧酒。

    张宝儿从袁二怀里搜出一方手帕,这是女人使用的帕巾,做工精致,上面的绣花更是栩栩如生。

    这时有人在旁边嘀咕:“袁二一个光棍,他哪来女人的手帕?”

    一位妇女上前,仔细看了看道:“这不是袁刘氏的绣花鞋吗?我见袁刘氏用过,这样精巧的帕巾也只有袁刘氏才能做得出来。”

    有人随声附和:“是呀,袁刘氏手巧着呢,绣朵桃花能结桃,绣朵梨花能结梨!”

    几位老妇人恍然大悟:一定是袁二跟袁刘氏***要不袁二怎么会有她的手帕呢?锅勺难免碰锅沿儿,两人因事翻脸,袁二才杀死了袁刘氏,然后他也畏罪自杀。

    她们破口大骂:“哎呀我的老天爷,我们还以为袁刘氏是贞节烈女,敢情是一个不要脸的**荡妇!”

    但立即有人反驳:“也许是袁二要非礼袁刘氏,袁刘氏不从,才被他杀死的呢。”

    这几位老妇人愣了愣,但迅速找出了证据:“如果真是不从,她身上应该有与袁二扭打的伤痕,可是我们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给袁刘氏净身穿寿衣的时候,除了脖子,其他地方都皮毛不伤。”

    这时,袁飞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嘴,县尉大人在这里,有你们插嘴的分儿?你们以为自己是神探?”

    满屋里的人立刻噤若寒蝉。

    张宝儿命闲杂人退下,之后,他又命令仵作开始仔细勘察。

    袁飞在一旁唉声叹气:“袁氏一族,自古温良恭俭让,如果最后证实两人确系***唉,袁姓人的脸面就给丢尽了,我这个族长也没脸面再干下去了。”

    勘察完毕,张宝儿对袁飞说:“看来我真的要在这里长住了。你忙你的吧,我先回祠堂吃饭。”

    袁飞点点头。

    有人过来向袁飞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处理袁刘氏和袁二的后事。

    袁飞怒气冲冲地说:“等县尉大人查清再说,如果这对狗男女真是***就扔到乱葬岗上喂野狗!”

    张宝儿一边吃早饭,一边研究袁刘氏的手帕,但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破绽。

    张宝儿自言自语道:“你还别说,这上面的绣的花真是好看啊。”

    吃完饭,张宝儿继续让人在村里转悠,这回他让探察的重点是各家各户的酒坛子。

    中午,袁飞又在家中设宴招待张宝儿,张宝儿又钩起手指将剩余的四只酒坛子像敲编钟似的敲了一遍。

    在袁飞家吃完饭,张宝儿径直回了宗祠,又捧起手帕端详。

    张宝儿一边看一边拿起茶杯,谁知没有拿稳,一不小心溅到手帕上,其中有一个小水珠正落到花蕾上。水滴有放大效果,张宝儿忽然发现原来花蕾上竟绣着细小的字。

    看罢,张宝儿赶紧将吉温叫过来,哈哈大笑道:“吉大哥,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吉温不解,张宝儿附耳给他说了几句。

    张宝儿又喊来华叔与罗林吩咐道:“今天下午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晚上去为我做一件事。”

    一下午,三个人躲在宗祠偏房里休息。

    天黑了,三个人点灯说话,很悠闲的样子。

    夜幕下的槐树村却阴森恐怖,外面连个人毛也没有,大人小孩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短短几天工夫,一下吊死两个人,能不让人害怕吗?

    夜半三更,整个村子更是静得吓人。

    突然,两个蒙面人越过高墙,闪进袁飞家的院中,轻轻拨开门闩,蹑手蹑脚地来到袁飞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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