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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0章

小说: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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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无奈的摇摇头,老远的就看到香词站在伽南馆的门口等着她。

    “香书醒了没?”

    香词点点头,“下午的时候已经醒了,这会子喝了药已是睡了。”

    沈苏姀点头走进去,香词跟在沈苏姀身后进了厅门,“三小姐的事情主子必定已经知道了,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主子是怎么想的?”

    沈苏姀先去看了香书,一边转身往内室而去。

    “嬴琛此刻已经在天牢之中了。”

    香词一愣,显然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如此的大逆转,沈苏姀没有回过头,却好似能看到她面上的表情一般,冷冷一笑,“他此番完败,刚好也算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窗外是泼墨一般的夜色,和沈苏姀眼底的颜色一模一样,香词一边为沈苏姀更衣一边沉默不语,沈苏姀唇角稍稍一扬,“至于沈琳琅的婚事,六礼已下,她的名字现在已经记在了皇室宗谱之上,难道她还能悔婚不成,但凡是嬴琛不死她就得嫁,只不过到时候是皇妃还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就都说不一定了。”

    “倘若三小姐嫁给了五殿下,那沈家……”

    香词略有些犹豫,沈苏姀一笑摇了摇头,“沈家依然还是沈家,只不过沈家的三小姐会成为老太君的一颗弃子而已,只要这层关系断清楚,嬴氏还是需要沈家的。”

    香词点了点头,复又问起,“那七王爷那边怎么办?”

    沈苏姀微怔,转身朝浴房而去,香词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正转身替她拿新的衣物,耳边却忽然飘来她淡漠的声音,“窦阀之后便是他……”

    同一时刻的嬴纵正靠在自己墨色帷帐的寝榻之上翻看一本小册子,墨袍半敞露出他精壮硬实的胸膛,坚韧的肌理在通明的灯火之下闪耀着古铜色的光泽,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小册子扑簌簌翻过,一扬手将那册子扔在了身旁榻上,那地方,她半月之前睡过。

    “让你整日里跟着她,却连这册子如何得来的都不知!”

    嬴纵到底没能逼的沈苏姀说出来,最终还是他妥协,此刻那语声略带着两分低寒,让站在远处的容冽将头垂的更低了些,“沈府和寿康宫两处属下未曾跟随,沈姑娘定然是在这两处得了这本册子,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嬴纵将身子朝后一仰,深不可测的眸子看住了寝殿的穹顶,五彩的漆画让他有片刻的失神,末了他又淡淡一问,“这几日可有什么发现?”

    容冽顿了顿,摇头,“没有,主子要找的人,似乎并不存在。”

    嬴纵的眉头便拧成了个川字,他狭眸想了片刻,“不可能,一定有人教她,再去查!”

    容冽应声,嬴纵忽然恻恻道,“若是再查不出来,本王自有法子引蛇出洞!”

    室内一片安静,容冽眸光几闪复又开了口,“主子,属下发现沈姑娘与三殿下走的很近,更有意透露过太后娘娘和皇上在寿康宫聊天的内容,除此之外还提醒三殿下当心窦阀。”

    嬴纵默了默,眸光忽然落在了身旁的小册子上——

    容冽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并不算好,定了定神又起了个话头,“五殿下在北边还在继续招兵买马,岭南苏氏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二殿下每次在天下第一楼和苏氏的人见面,可是露面的只是那五公子手底下的人,关于那五公子实在是难查到任何有用之物。”

    容冽的语气略带着两分无力,已经有很久很久他没有经历过如此无从下手的任务了。

    嬴纵闻言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微狭了眸,“继续盯紧她,本王总能知道她所图为何!”

    ·

    沈阀在次日一早的反应果然没有让沈苏姀失望,她尚在梳妆时沈君心就一溜儿小跑进了内室,看着她面不改色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找她的模样沈君心将一双眸子紧紧地眯了起来,“五姐,怪道是昨天晚上你半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沈苏姀在镜子里看了看他,等香词将她的发髻整个挽好才起身朝外走去。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苏姀越是如此沈君心看着她的目光越是兴味,待她落座在窗棂旁的榻上之时不由坐在了她身边,又压低了声音与她说话,“五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

    沈苏姀满脸不解,沈君心却是一声冷哼,满是怀疑的目光坚定无比,“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我猜你昨日进宫之后就知道了,眼见着太后下旨行那六礼也不说什么,这下好了,三姐要嫁给一个下了天牢的皇子,哈哈——”

    表情满是无害,那笑意却万分明快,分毫不觉得因为沈琳琅的关系沈府会遭受什么磨难从而会影响到他自己,沈苏姀眸光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有片刻的晃神,他这些超乎超人的想法是从何处得来的!默了默,沈苏姀摇了摇头,“你说错了……”

    沈君心的表情立刻一变,好似打定了注意沈苏姀又要开始胡诌,谁知道沈苏姀却只是神秘莫测的一笑,然后靠近他两分,压低了声音道,“并不是我眼看着太后下旨而没有说什么,因为——太后的旨意本来就是我建议她在昨天下的啊!”

    沈苏姀满面笑意的看着沈君心一双小大人般的眸子陡然睁大,那不可置信的样子落在这张稚嫩可爱的脸上太有喜感,待她笑够了才直起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似真似假的模样镇住了沈君心,他唇角几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恰在此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五小姐可起了?老太君请您过去呢!”

    侍婢的声音有些着急,沈苏姀不用想就知道沈王氏这个时候请她过去是做什么的,她拍了拍沈君心的肩膀,面色朗然的起身走了出去,沈君心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看着走在他前面稍稍高出他小半个身子的纤细身影,沈君心的眼底第一次没了亮晶晶讨人喜欢的乖觉笑意,他满眸的郑重且透着一股子深思,间或还有隐隐的信服!

    府中的红灯笼还来不及摘下,此刻刺目又惊心的挂在这微曦的晨光之中,好似一个巨大的讽刺和残忍的提醒,让沈阀中的每一个人都呼吸不畅惴惴不安,沈苏姀眼角眉梢都是平日里的松然,转头一看,沈君心不知在想什么走的极慢,她不由一笑,“可是被我吓住了?”

    沈君心骤然抬头,与她对视一瞬复又换上那可人笑容,一阵小跑到她身边,“怎么会被吓住,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一笑,姐弟二人相携朝静心斋去。

    刚走进静心斋的院子就能感受到一股子极其压抑的气氛,紧闭的厅门之后好似藏着一个能吃人的野兽,沈苏姀将面上的松快明朗一收,换上一副沉寂的表情推开了厅门,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浑浊不清满是焦虑的眸子,一旁沈柳氏两眼通红的静坐在那里,相比沈柳氏此刻的怆然,坐在她身旁的沈琳琅则要平静的多。

    沈苏姀和沈君心行礼落座,下一刻沈王氏就将一本邸报扔给了沈苏姀,沈苏姀装模作样的扫了两眼,禁不住眉头狠皱,抬眼看向沈王氏,眼神颇有两分紧张,“祖母,如今可怎生是好,且不知五殿下是为了何事被关?”

    沈王氏将沈君心抱在怀中,眼底的焦虑之色被生生压了下去,转头看一眼沈苏姀,“你姑姑送消息出来了,五殿下这一回是闯了大祸的,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若是有心人再在旁边使两分手段,只怕……”

    沈王氏没有说下去,沈柳氏却已经抽泣起来,“娘,琳琅怎么能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娘,您想想办法吧,早知道五皇子这般无用,这婚不成也罢!”

    沈柳氏哽咽的话语出口,沈苏姀垂眸做愁状,沈王氏并没有立刻应声,却是冷冷将唇角勾了起来,转头看向沈柳氏的目光亦是让她瑟瑟一颤,“当初婚旨下来的时候你可是欢喜连天的,现在出了一点事就连忙想脱身,天下哪里有没有风险的事情!太后的婚旨已下,你却是想让我抗旨不遵不成?若是那般,你置沈家与何地!”

    沈柳氏没想到沈王氏竟然如此说话,眼底又是泪光又是怒意,却只能强自克制的放缓了语气,“娘,并非是媳妇没有考虑沈家,只是现如今琳琅若是和五殿下成婚,五殿下的事情势必要连累到沈家,到时候我们岂不作茧自缚,琳琅这样好的年纪这样好的相貌,总能找到更好的,我们沈家还要靠着她支应呢!”

    沈柳氏如此一言倒真是说到了沈王氏心坎上,她略微沉吟一瞬,忽然看向了沈苏姀,“五娘,昨日你进宫可有听到什么风声?你姑姑送来的消息并未说清五殿下到底犯了何事,前几日七王爷还不是进了天牢,若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沈家又怎能轻易抗旨!”

    “昨日进宫之时倒没听到什么,至少德妃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倒是有些担心七王爷,如今七王爷出来了她也就放心了。”沈苏姀皱眉想了一想,忽然抬头看向6氏,“祖母何不看看窦阀是什么反应,按理来说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窦阀,如果窦阀的反应不大那就说明事情应当不大,何况太后娘娘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即便是五殿下犯了点小错只要稍加斡旋一定也能得长辈谅解,宫中有德妃,宫外有窦阀,除非是逆天大罪,不然苏姀还真想不出什么事能将五殿下打倒!”

    沈苏姀的分析有理有据,语速不急不缓,一双眸子也是从容静琬让人心安,沈王氏看着如此的沈苏姀略有一愣,虽然一直知道沈苏姀临危不乱是个有几分心性儿的,可是隔了这几个月再看她言谈举止好似又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常在太后身边伺候的缘故,此刻的沈苏姀给她的感觉十分张弛有度,颇有两分大气风范,实在不像个普通十二岁小姑娘该有的气韵,沈王氏不自觉扬了扬唇,心中的惶然竟然也被沈苏姀三言两语安抚了个差不多,“五娘说的不错,我已经让人去窦阀问了,若真没有什么大事,那我们不仅不能露出想要抗旨悔婚的意思,更要让窦阀觉得我们沈家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祖母莫要担心,五殿下一定会没事的,君儿还想要我们府中出个皇子妃呢!”

    沈君心适时的一句安慰让沈王氏的心彻底安稳下来,她心中也燃起了几分希望,看了看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沈琳琅点点头,“琳琅,你也不必担心,万事有窦阀在。”

    沈琳琅点了点头,一双眸子微微沉暗不知在想什么,沈苏姀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一口,薄薄的水汽升起,遮住了她眼底簇闪的寒意,尊荣越大,让人有机可趁的地方也就越多,万事有窦阀,大抵是脱离大秦权力政治中心太久的缘故,沈王氏只看到窦阀外表的光鲜,却是忘了再如何强大的门阀必定也会有倒下去的一天,而窦阀距离这一日已经不远了。

    室中出现片刻的静默,众人都在等沈王氏派出去的人回来,只有听到了窦阀的答复众人才能安心,沈王氏顿了顿,忽然看向了沈柳氏,“阿平那里切记要好生照料着,现如今虽然做官是无望了,家中的家业最后却还是要交到他手上,他此前素来不沾这些东西,要做家主的人了,总是要学着些的,你得用点心才好。”

    沈家二爷在卧床两年之后终于能下地走动了,这对于沈王氏来说真真是最大的好消息,一来沈平是她嫡亲的儿子,二来沈平的病好了,这沈家即便是没能在官场上大展拳脚至少也能子孙相传下去,只要有个当家人将家业治起来,保住那洛阳候的位子不被裁撤,等沈君心的年纪稍稍大一些得两分功劳便去将爵位请回来,如此一来沈家自然还能继续兴旺下去,最怕不过她百年之后沈家连自家的家业都要败尽,若连对皇家最后的价值都消失,沈氏一族只怕要永远的消失在君临城中了。

    沈王氏的高兴沈苏姀完全能理解,可对于她来说,这个消息一点都算不得好。

    “媳妇明白,请娘放心,另外那香草……”

    沈王氏听到那香草二字眼底一亮,“让香草搬到我这里来吧。”

    沈柳氏面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点头称是,丈夫的小妾自然是她这个正妻主母来照顾,而沈王氏如此显然是对她不放心,沈柳氏心中略有两分不虞,却是强自忍下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被沈王氏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正是那管家徐成,其人乃是沈柳氏心腹,为人圆滑且极爱钻营,对上谄媚对下却苛责,府中下人碍于沈柳氏一直敢怒不敢言,上次沈苏姀下令打了二房的下人,最后必定是此人朝沈柳氏告状才让香书被打。

    “回禀老太君,小人去了窦阀,乃是窦国公亲自见的小人,听小人说明来意,只让小人回来告诉老太君,五殿下此番不过是被人算计,皇上将其打入天牢也是为了警告五殿下一二,等太后寿宴之后他自会想办法让五殿下出来,请老太君一定放宽心,国公爷也是今晨才知道昨夜礼部来咱们府中门名纳彩了,虽然皇子大婚一应礼需都是礼部操办,可他这个做外公的也不能不表示,为咱们三小姐准备的礼物随后就到。”

    徐成说的极为流畅,沈王氏一听眸色就亮了几分,“你去窦阀,他们府中氛围如何?”

    徐成又是一笑,“窦阀不愧是第一门阀,府中比之咱们府上还要奢贵,小人去的时候窦国公正陪着窦阀的小少爷在书房练字,窦世子则在府中练剑,下人们各忙其事,并不见分毫慌乱惊怕之色,和平常无二。”

    沈王氏闻言这才大大的放下心来,沈柳氏双眸又是一红,连连合手拜天,沈王氏赏了徐成便叫他退下,又眸光晴朗的看向众人,“原来是虚惊一场,这下就好了,你们也都不必紧张,五娘你这几日多去宫中走动,但凡有什么不妥就来告诉我,眼看着太后的寿辰快到了,到时候我也要进宫祝寿,三娘和五娘准备点有新意的礼物让太后高兴高兴,或许太后高兴一番五殿下也能早日出来,现下没事了,大家一颗心也都落定吧,院子里挂着的灯笼也不必摘了,咱们府中是必定要出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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