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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非常官道-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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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继续睡觉。心里却突然觉得久未享受过的家人般关怀的温馨。只想着这车能一直这样开下去。就象大义女孩小春所说,在她的梦境里,金泽滔抱着她一路狂奔,从春一直狂奔到冬,永不停歇,从不喊累。

    不知道,当时小春的心里,是否和她现在一样。充满爱和温暖。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他,现在她已经被任命为省台新闻一部副主任,这个位置就是钟铭曾经担任过的。

    那晚回到台里,庄主任趁热打铁,雷厉风行地对参与当晚斗殴的广电干部进行严肃处理,并对钟铭作出了撤职的决定,当然,他的省管后备干部也随之撤销。

    随后,包括钟铭等人都纷纷调离省电视台,本来这些纨绔子弟来广电局就是为了镀金混资历。

    庄局长借着金泽滔的大棒和陆部长的威风。一个晚上就肃清了广电局机关风气,震慑了局内种种蠢蠢欲动的政治野心。

    庄局长藏锋敛锷。等借到陆部长的东风,及锋而试,终于一击即中,牢固确立了广电系统的绝对领导地位。

    很多班子成员因为各自的子女在那个晚上的不堪表现,都已经进入陆部长的黑本本,自身能否顺利通过这次干部使用制度改革都难说,哪敢轻撄其锋。

    单纯凭借其过硬的业务素养和良好的台风,一跃成为越海省电视台的新闻业务骨干,并被庄局长有意加重行政工作,作为广电局青年后备干部重点培养。

    等她再睁开眼时,车子已经驶进市中心,单纯假装刚刚睡醒,说:“金市长,南门到了?”

    金泽滔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刚才梦境里的恐怖画面历历在目,不知道现在的事故现场会是什么样沸反盈天的场景。

    当车子驶近公安局大建大楼现场,金泽滔想象中的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的营救场景并没有出现。

    相反,除了偶尔几声强抑的悲嚎声还在昭示着这里就是事故现场,只有几个公安干警警惕地在外围道路警戒着,旁边停着几辆还未熄火的警车,除此之外,这里的事故现场静悄悄。

    金泽滔第一个反应就是事故并没有那么严重,在传递消息过程中可能出现误报。

    还没等金泽滔下车,柳立海急匆匆赶了过来,不等金泽滔询问,说:“金市长,刚过子夜,我们就接到市委通知,停止现场搜救。”

    金泽滔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停止搜救?”

    柳立海看了眼金泽滔身边正做着拍摄准备的单纯,欲言又止,翁承江担任她的临时助手,正帮忙检查摄像机。

    金泽滔招了招手,没有询问太多的问题,直接向事故现场走去,柳立海赶在前面,边走边压低声音说:“市里意思,通宵开工挖废墟,动静太大,群众影响太坏,社会舆论不好,现在南门谣言四起,都说这是公安局遭报应了,终于塌楼了,因为封锁得及时,大楼倒塌压埋工人的事情还没传播出去,所以市委决定等到天亮,再封闭作业,减少社会负面传言影响。”

    陈铁虎曾要求市公安局将办公大楼建成南门标志性建筑,第一次设计方案因为高度没有达到陈书记的要求,被要求重新修改,现在的设计高度为全市最高楼,工程量提了一半,预算造价提了三分之二。

    公安大楼从破土动工到现在一年多了,主体框架还没完工,因为资金原因,大楼一直建建停停,进度相当缓慢,市财政后来追加过一次,但相对于现在的造价来说杯水车薪。

    公安局政委罗立新无奈之下,发动全局干部到处罚款抓收入,让南门老百姓编了一段顺口溜骂得狗血喷头。

    公安大楼倒塌,老百姓自然欢欣鼓舞,那也是因为南门群众还不知道这楼倒塌的同时,还掩埋了尚未来得及撤出现场的若干工人。

    金泽滔差点没从废墟上摔下来,瞪大眼睛说:“这话谁说的?说这话就没经脑子过滤一下,也不怕事实真相传到社会上,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柳立海左右张望了一下,说:“据说是市委常委会最后定的,地委点头同意。”

    一行人爬到附近一处高地,眼前一幕惨状,让第一次目睹的金泽滔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公安大楼四周附楼就象遭到强暴撕破的裙子,再被狠狠地踩上一脚,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废墟瓦砾,足有四至五层高的附楼,目击现场堆积的废墟层高不会超过二层。

    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工地孤零零,光秃秃地在中间立着尚未完工的中央楼体,显得那样的凄凉和悲伤。

    难怪市委要求停止现场施救,地委也表示同意,血肉之躯在这样结构性坍塌的废墟下,生还的可能性比塌楼的概率还要少。

    金泽滔目光飘忽,他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或者注视哪个方位。

    望着满目疮痍的现场,嗅着飘荡在废墟上空依稀可闻的血腥味,京城饭店大堂里产生的种种政治上的计较,在此刻,全化为乌有。

    他只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不是如柳立海话里话外暗示的,既然市委都这么定了,地委也点头了,金市长你就顺流而下,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回家睡个安稳觉,明天再坐下来商量着怎么办吧。

    这个事情若真要翻过来,得罪的怕不是一人两人,那是市委和地区一大片人,惹不起啊,再说,你看现场这副惨状,还能搜罗出活人吗?

    金泽滔紧绷着脸,咬牙说:“有没有被压埋在废墟下工人的准确数据和具体姓名?这些工人的家属有没有通知?市里是怎样安置这些遇难工人家属?还有,工人被掩埋准确方位能不能确定?”

    金泽滔连续追问了四个问题,柳立海指着施工现场不远处的工棚,工棚仍然亮着灯火,偶尔从工棚里传出几声低嚎声,但迅即被人制止。

    金泽滔大步走向工棚,柳立海在后面低声说:“据施工方说,至少有十四人被埋在废墟下,大多数工人家属平时就住在工地,部分家属市委意见等现场清理后再通知,至于工人被埋方位,大致可以确定。”

    至少十四人?金泽滔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的事故可以定性为重大安全事故,按规定,死亡十人以上的重大安全事故,必须在第一时间层层上报,直至国务院。

    遇难者家属被集中在一个大工棚里居住,其余工人居住的工棚门前都有人巡视,市委还真准备要严防死守捂盖子。

    在现在资讯落后的环境下,对普通民众来说,事实真相往往掩藏在谣言里得悉,但问题,这种事情瞒谁也瞒不过上级党委政府。

    消息都传递到京城,方省长也已经获悉,这事情能捂得住吗?

    金泽滔骇然回头,柳立海低头说:“市委向省委汇报的是伤亡人数三至五人。”

    金泽滔面色苍白,一把推开工棚大门,只见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虎视眈眈地看守着一群披头散发,神情麻木的妇孺老人,偶尔有人哭泣的声音大点,就有人大声喝斥。

    公安干警,很少有人不认识金泽滔的,大半夜的,金市长不是在京城参加全国劳模大会吗?今晚还听说上中央台新闻联播了,现在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这些公安干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工棚内的妇孺老人却一眼认出了南门大名鼎鼎的好人金市长,齐齐伏地恸哭:“金市长,大好人哪,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对政府来说,楼塌了,可对我们家老少来说,那是天都塌了呀!”

第六百一十八章 仅此而已() 
(世道之艰难,莫过于此!书写到这一刻,我不知道退路在哪?求君教我!)

    老人们扑通跪在地上,椎心泣血,捶胸号啕:“求青天大老爷救救我家娃啊!救不了活人,也要给个囫囵尸啊,一个大活人,就被这堆砖石埋了,死无葬身之地,阎罗王都不收哇!”

    妇人拉着小孩在金泽滔身边跪了一圈,硬摁着孩子的头,砰砰地在地上叩着响头:“求求金市长,给孩子他爹留个全尸,再压下去,这天气过不了一夜,就全成一堆烂肉了。”

    孩子被家长嘴里的尸体,死亡,阎罗王等恐怖的字眼吓得惊恐万状,哇哇大哭,任由自家母亲按着头,结结实实地叩着响头。

    一个!两个!三个!

    地上铺的全是些工地用剩的断砖角石,走在上面都觉得硌脚,这一个头叩下去就鲜血淋漓,三个头叩下去,抬起头时,已经皮开肉绽,血流披面,状极狰狞。

    金泽滔伸出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挥舞着,不知道该扶起哪个孩子,该阻止哪个母亲。

    看着跪了一地的妇孺老小原本还死气沉沉的眼睛,此刻却炽热而疯狂地注视着自己,孩子的母亲还待要摁着孩子再叩头,金泽滔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一低,就要叩下去。

    现场所有站着的人们都震惊了,唯有单纯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人们连忙膝行几步,死死地抓着金泽滔的肩膀,有个老人伸出青筋暴绽的干瘦双手拼命托住金泽滔的头。死活不让他叩下去。凄厉地哭喊:“金市长。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这一头叩下去,我们生受不起,孩子他爹在地下都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金泽滔此刻内心,说不上是凄楚,还是悲恸,或者是愧疚。

    他们忍耐。挣扎,如蝼蚁一样在人世间苟活。

    甚至在亲人就被埋葬在不远处废墟下,还能压抑着悲痛,不敢大声地哭出声来,只因为公安跟他们说,注意控制情绪,不能影响周围居民休息。

    他们可以克制自己的情感,哪怕是生离死别。

    他们可以把泪水和悲痛一起埋葬进废墟,哪怕这痛是切肤之痛,这泪是泣血之泪。

    他们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叩得血肉横飞。哪怕只是求得亲人一个全尸葬身。

    他们捻灭了亲人还苟活在废墟某个角落里的最后一丝念想,他们只想做亲人最后的收尸者和掘墓人。

    他们将金泽滔当作救星一样跪求。只是求政府能给自己的亲人一个全尸,一具不过夜,不腐烂的全尸,仅此而已!

    这就是地球上最朴素的一群农民最低微的奢望。

    在金泽滔跪下时,他们心灵受到的冲击,甚至不亚于初悉亲人被埋废墟噩耗时的震惊。

    他们当政府是天,当官员是爹,但政府却当他们是蚁!官员当他们是泥!

    金泽滔此时所有念头都汇成一个决心,哪怕用手刨,也要为这些朴素人们的亲人留个全尸!

    金泽滔缓缓地站了起来,低沉地说:“我是市委事故处理领导小组副组长,金泽滔,现在事故现场指挥权由我接管,所有人都听从我的指挥,有问题吗?”

    大家面面相觑,齐刷刷地看向金泽滔身边的柳立海,他目前是现场施救副总指挥。

    柳立海啪地一个立正敬礼,毫不犹豫高声说道:“报告副组长,我代表现场施救指挥部郑重表态,现场所有公安干警,武警官兵,愿意接受你的指挥!请指示!”

    金泽滔也象征性地行了个抬手礼,说:“我命令,重启事故搜救行动,打开事故现场所有照明设备,现场所有工人、家属、干部、官兵全都集中这里,一切行动听指挥。”

    “立即通知未到现场值班的所有公安干警,马上赶赴现场,接受搜救任务,这是命令!”

    “立即通知市医院,消防大队,马上派出救护车,消防车现场待命,这是命令!”

    “立即通知程真金,让他动员道口工地及绣服城工地所有工程队工人,携带所有挖掘工具赶赴这里,这是命令!”

    “立即解除对工人及其家属的警戒,带施工方熟悉现场情况的工人和施工员进入现场,这是命令。”

    “立即跟地区边防支队海警大队长徐法灵联系,请求边防武警官兵支援。”

    “通知市委及地委值班室,告知他们,事故现场重新启动搜救,现场指挥由我负责。”

    金泽滔有条不紊地发布着一条条命令,翁承江快速地记录着,柳立海快速地落实着。

    另一边,邱海山充任临时摄像师,单纯拿着话筒,简单捋了捋刘海,说:“各位观众,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现场,现在是凌晨二点四十分,正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在我身后的是紧急从京城赶回南门的南门市副市长,全国劳动模范,财政部劳动模范金泽滔。”

    “从接到事故报告,到赶到现场,我们用时八个多小时,奔赴二千五百公里,金市长刚下飞机,就直奔事故现场,中间没有停顿,没有休息。”

    “当我们赶到事故现场时,没有发现一位当地党委政府的领导在现场,也没有任何人在现场搜救,什么都没有,安静得让人恐慌,让人不解,据现场了解,事故废墟埋葬着至少十四名工人。”

    金泽滔既然带着单纯一起回南门,就不准备遮遮掩掩,方建军省长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决心,对他们俩人来说,揭盖子比捂盖子更能争取主动。

    “遇难工人的家属被当地公安部门以保护安全的名义集中看押,理由很强大,为了不影响周围市民的休息,我不知道市委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

    “现在,金泽滔副市长正在发布重启救援的命令,我们拭目以待,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是否会一如既往地创造奇迹!”

    金泽滔此刻正随着柳立海赶往另一处工棚,了解事故发生原因。

    据柳立海简单介绍,当初公安局找建筑公司时就要求带资进场,有实力的公司不愿接这种活,后来找了几个愿意垫资,又正巧没活干的建筑公司。

    干了半年,这些公司看看实在没油水,连哄带骗又将活转包给其他不知内情的建筑公司。

    这样层层转包,层层扣克,又加上公安局工程款拨款不是缺斤少两,就是拖欠不付,最后承包商心一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开始在建筑材料上打主意。

    倒塌的是裙楼,也许正因为是裙楼,承包商认为用木条竹片代替钢筋问题不大,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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