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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非常官道-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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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才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庞然大物坐了下来,坐在三米开外的刘延平顿时觉得沙发平地矮了三寸。

    李良才也不废话,指着缪永春和刘延平说:“其他人照旧,这两位老板可要请你们的国色天香来压轴。”

    水蛇扭头看了眼缪永春,顿时眉开眼笑:“缪局好久没有光顾国色天香,最近也不来捧场,是不是对小店有什么看法。”

    缪永春摆摆手:“看法不敢,最近有点忙,水老板,生意还好吧。”

    李良才不耐烦他们聊天,赶鸭子一般道:“赶紧把国色天香安排过来,磨磨蹭蹭的,不要等会又要借口已经上钟。”

    水蛇咯咯笑说:“你这老鬼莫非还要想吃嫩草,说实话,国色真的已经上钟,天香还在路上,来了一定留给你们。”(。。)

第六百九十七章 自求多福() 
水蛇萝卜般的手指往台前站成一排的姑娘随意一点,就有几个女孩纷纷拥向自己的熟客,连李良才这个棺材板都依偎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

    刘延平本来不想点钟,但听了老板说国色就在路上,想必这个国色是这家歌厅的压轴魁,刘延平不想因这种事让缪主任心里生隙,只好胡乱点了个姑娘,算是为了避嫌。

    待姑娘坐到身边,刘延平才发现,他胡乱指点的姑娘,一看就是个辍学谋生的学生,脸上的白粉涂得还不匀称,象得了白癜风,口红抹得象刚吸过血。

    刘校长心虚张望了一下,大家都自得其乐,谁也没有在意他,为人师表的校长,还未踏足官场,就开始涉足风月场,叫的姑娘比自己的学生还要年幼,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姑娘好奇地打量着刘延平,说话还带着明显的乡音,只是刘校长听不出是何方人氏,姑娘说:“老板,你贵姓?”

    刘校长有些慌乱:“姓刘,姓刘。”

    刘校长的紧张让初出茅庐的姑娘顿时镇定了许多,她说:“刘老板,你是做哪一行的?”

    刘校长差点脱口说出老师,幸好,还没忘记这是什么场所,连忙说:“工程师,搞工程的。”

    姑娘掩嘴笑了,还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说:“搞工程的现在可赚钱了,你做包工头吧?”

    刘校长有些词穷,支吾道:“差不多,差不多。专门挖地基打桩的。”

    姑娘眼都亮了。又挨近了几分:“打桩的赚钱啊。桩机一响,黄金万两,我们村有个小包工头,专门给打桩的老板打下手,家里的钱都堆得没处放。”

    刘校长摸了摸口袋里都快攥出汗的二千多元钱,心里苦笑,这还是他工作以来积攒的所有私房钱,本来晚上准备拿来招待缪主任他们。学校经费拮据,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开发票拿回去报销。

    刘校长被姑娘问得越来越没底气,一个堂堂校长,被一个学生娃说得都快生了自卑感,他说:“你还是学生吧?”

    姑娘横了他一眼,说:“刘大哥,我看你也不是坏人,我刚进歌厅上班没几天,人家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多关照。你不喜欢学生吗?”

    刘老板也变成了刘大哥,只可惜刘大哥是初哥。你还上班没几天,我可是第一回来歌厅。

    刘校长能说不喜欢学生吗?他一贯把学生当亲人,摇头说:“我最喜欢学生。”

    姑娘慢慢地挨了进来:“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就喜欢学生娃。”

    刘校长嘿嘿讪笑,此喜欢非彼喜欢,小姑娘的热情,让他紧张得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姑娘柔软的身体挨着他,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刺激,相反,象爬满蚂蚁似的浑身不自在,连忙往旁边躲闪。

    刘校长茫然回顾,却见到李良才正对着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还冲他比划着大拇指。

    小姑娘显然也看到李良才的动作,有些娇羞道:“刘大哥,你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上。”

    刘校长愣了一下,我能唱什么歌,印象中,除了小时候课堂上学过的我爱北京**,好象只有让我们荡起双浆,除此之外,他似乎不会唱什么别的歌曲了。

    看到小姑娘殷切的眼神,刘校长忽然很羞愧,南门一中的音乐课都快被他砍光了,他一向对音乐不以为然,有时间还不如多上几堂主课。

    刘校长正犹豫要不要坦白交代时,忽然听得李良才拿起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李良才唱的歌曲唤起了刘校长古老的回忆,小时候,家家户户房梁都安装有线广播,每次广播结束时总要播放一遍,让他耳熟能详到一放旋律,就忍不住哼哼的大海航行靠舵手。

    这一回,刘校长真正被吓了一跳,这种样板歌曲也能在歌厅放声歌唱?

    李良才的歌喉跟他长相一样,极为猥琐粗糙,但节奏准确,每当你认为他要唱跑调时,总能准确地跟上旋律,老李这辈人,对此类革命歌曲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老婆的生理结构。

    一曲唱毕,李小娃等人都很给面子地大声叫好,那些陪唱的姑娘更是把手心都拍红了,刘延平也礼貌地鼓掌捧场。

    李良才一本正经地连说谢谢,还矜持地四处鞠躬,那作派,看得刘延平都忍不住肚子抽筋。

    这时候,刘校长发现,包厢里,缪主任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独坐,忍不住问了一声:“李支书,还少一个啊。”

    李良才连忙收起得色,打发身边的姑娘赶紧催催,那个什么国色怎么还没到啊?

    小姑娘嫉妒说:“什么天香,天坑还差不多,坑死人不偿命,我要是有钱,我也能把自己打扮成国色天香?”

    刘校长谦虚请教:“国色天香不是名字吗?”

    小姑娘越来越觉得今天的客人怎么象她的班主任老师呢,但她还是很耐心地回答:“我也刚来,听说是每二个月评一次国色天香,就象我们学校的循环红旗,大家轮流坐桩,区别就是循环红旗不值钱,国色天香实打实的得实惠,有国色天香出台,所有费用翻倍。别人不一定有人点钟,国色天香是皇帝女儿不愁嫁,多的每晚能坐到三四台,所以大家争得很厉害。”

    刘校长还想询问,却见门外一阵风似地飘来一朵黑云,水蛇对着李良才连连致歉:“李总,对不住啊,今晚歌厅有贵宾,天香被临时抓壮点走了。”

    水蛇嘴里说着对不住,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李良长看了缪永春一眼,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一字一句说:“今晚可以有!”

    水蛇心里冷笑,你这老不死,为了省几个包厢费,每每等到国色天香上钟,就开始点她们的钟,到这地方玩,吝啬到这种程度,真是奇葩,要省钱,你在家里抱黄脸婆不但不钱,还倒贴。

    水蛇也只在心里鄙视,面上可万万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干瘪瘪的小老头。

    水蛇扭着蟒蛇腰,坐落在李良才身边,腻声说:“今晚真没有,老规矩,除了小姐费,其他免单,算是陪罪。”

    李良才恼怒了,朝着缪永春努了努嘴:“水总,不地道了吧,我老李你可以当个屁不理,但这两位贵客你自己掂量一下,别找不自在。”

    刘延平校长她是第一回见面,但缪永春他又不是不知道底细,南门的财神爷,但那又怎么样呢?

    水蛇笑盈盈地坐到缪永春的身边,摇着他的手低声下气说:“缪局,对不住了,你今晚所有的消费都归我买单,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缪永春笑眯眯地站起:“水总,过了,过了,缪某人哪敢跟国色天香置气,都说你们歌厅背后手眼通天,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缪永春确实生气,他倒不是贪恋什么的美色,实在是水蛇的话很伤自尊,自己点的人被人不告而取,店大欺客也就罢了,水蛇自作主张,以为免单就可以万事大吉,这也太不将他缪主任当干部了吧!

    缪永春说罢,扔下目瞪口呆的水蛇,径直朝门口走去。

    刘延平拔腿迅速跟了上去,他正如坐针毡,感觉在这种场合,他哪能自在,点了个小姑娘,自己反成了三陪,坐着简直活受罪,正好借口离开。

    缪永春满意地拍拍刘延平的肩膀,说:“走,咱哥俩换个地方坐坐,这地方有股狐骚臭,不是谈话的地方。”

    刘延平哈哈笑着:“恭敬不如从命,缪主任请!”

    水蛇一双小眼睛不住眨巴,不屑地扁着嘴,什么**玩意儿,人模狗样,一肚子的男娼女盗,局长,我呸!脱了这身皮,还不如一只癞皮狗。

    李良才哈哈笑着,点了点水蛇,说:“水老板,你有种,走,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良才这一招呼,他身后的李小娃一声怪叫,一脚蹬在茶几上,只听得一声巨响,茶几竟从中断为两截,上面摆着的水果点心茶水,全都辟里啪啦地散落在地。

    缪永春要离开,她懒得理会,更不用说要殷勤留客,但李良才愤然离开,却让她慌了,她知道李良才这群东源土包子,钱多人傻,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

    她慌忙拦住:“李总,息怒,息怒,我们开门纳客,天香坐谁的台对我们来说还不一样,实在那位贵宾我们吃罪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计较。”

    李良才扑地吐了口浓痰,率先往缪永春后面跟了上去:“自求多福吧!”

    水蛇庞大的身躯实在跟不上李良才他们,追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往地啐了一口,低骂道:“死老鬼,砸了国色天香拍拍屁股就想走,以为这是你们家,自求多福?一群土鳖玩意,我倒要看你们怎么自求多福。”

    说罢,她骂骂咧咧地朝着吧台走去,随手钦了个电话。

    且说刘延平跟着缪永春走出包厢,却见到李聪明贼头贼脑地正从楼下上来。

    缪永春咦了一声,他没看到李聪明,却注意到过道另一侧的刘孟山刘副镇长,踮起脚尖,往一个歌厅包厢上面的玻璃窗张望。(。。)

第六百九十八章 捅破天了() 
流氓山刘副镇长,南门还很少有人不认识的,但此刻,看上去有些落拓,衣衫凌乱,一只袖口还被撕成两爿迎风招展,头发乱糟糟象蓬乱草。

    缪永春摇了摇头,大老远就可以看到他鼻青脸肿的狼狈相,一定在歌厅被人欺负了,以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格,哪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跟他结怨,鼻涕一样缠着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恶人也须恶人磨,南门上下大约也就金市长方能镇得住这根搅屎棍。

    刘孟山被免职后,原来大家都准备看场好戏,但就是奇怪,原来还摩拳擦掌的刘孟山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缪永春心里胡乱想着,李良才匆匆跟了上来,说:“缪主任,你且稍候,怎么也要让你出这口气。”

    缪永春出了包厢大门,刚才心里那股被水蛇藐视的无名怒火就熄了一半,摇了摇头说:“算了,跟她计较,没得掉了身份,再说,这种场合跟他们争执,就算争回一口气,那还要顾及身后的影响。”

    身为财税局长,一手抓着钱袋,一手抓着税收,左右逢源,无论是企业还是单位,谁不是把他当财神爷一样供着,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当面那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象国色天香这样明里削他面子的极少,换作以前,怎么也要计较一番。但现在。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这种争长斗短传扬出去,就变成了争风吃醋。

    缪永春十分清楚,水蛇既然麻着胆子让人截道,自然对方有让歌厅服软的地方,缪永春再呆下去脸上无光,还不如一走了之。

    李良才显然没他想得这么多,东源人,最重脸面。佛争一柱香,人争的就是一口气,东源人动辄拳脚相向,就是因为东源人好面子。

    李良才搓着手说:“缪主任,我知道领导你怕影响到金市长的形象,不用你出面,你只管瞧好了。”

    缪永春摇了摇头,说:“不用那么费心,老李书记,咱当是自己人。跟你唠叨两句,这种场合还是少来。挣钱不易,歌厅就是销金窟,无底洞,了钱也落不得好,明堂是个有身份的人,也要考虑对他的影响,千万莫要因小失大。”

    缪永春的肺腑之言让老李臊得不行,他喃喃说:“缪主任,老李忘形了,你教训得是,今晚也非是一定要来这里销,实在是想看出好戏,你再等等。”

    缪永春还在犹豫,却见流氓镇长匆匆忙忙下了楼,隔了不一会儿,李聪明嘿嘿傻笑着跟着他走了。

    李良才这才解释说,刚才在通元酒店碰到马忠明,实在是他行踪太过鬼祟,以前又和金市长有过节,李聪明便自告奋勇跟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就李聪明发现,马忠明居然盯上了王如乔部长的梢,东源人不喜欢王如乔,以前在浜海当书记时,每次东源有重大群斗村械,他都会带着大批公安武警出现,王如乔一向视东源人为仇寇。

    在王如乔就餐的包院外面,李聪明看到了一脸狼狈的刘孟山,因为曾经跟踪过马忠明,李聪明对刘孟山不陌生。

    许家还没倒霉时,两人都是许永华在城关镇的得力干将,平时来往就密切,马忠明出事被后,刘孟山是唯一还和他来往的城关镇领导干部。

    马忠明脑子好使,有一肚子的鬼主意,刘孟山被免职后,跑去跟难兄难弟讨主意,马忠明说:“扳倒金泽滔,你就别妄想了,找他当面生事,你就是寿星吃砒霜,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拉倒,要想官复原职,得找机会。”

    趁着省委工作组进驻永州的时机,跑去地委闹事,就是马忠明给刘孟山支的招。

    只是刘孟山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没达达成目的,反被王如乔交到公安局白挨了一顿揍。

    刘孟山黄昏被家人从公安局领出来后,就发了疯似地满世界找王如乔,要报这奇耻大辱。

    马忠明断定,王部长喜动不喜静,今晚不是在通元酒店应酬,就是在工作组驻地宾馆陪省组部领导,马忠明果然在通元酒店找到了正和郭勇他们一起吃饭的王如乔。

    刘孟山满脸的疯狂和狼狈,连李聪明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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