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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非常官道-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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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端着茶杯,目光似乎被杯中翠绿的茶水所吸引,喃喃说:“上次,我陪着应司长他们上岛。镇政府工作人员列队欢迎,应司长他们一行,应该是很多驻岛干部一辈子所见最大的领导。”

    方建军插话说:“上后洋岛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见见驻留的干部职工,现在想来,都觉得是件遗憾事。”

    金泽滔低沉说:“岛上生活艰苦,干部们离群索居。长年海岛工作和生活,对他们身心的伤害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无庸讳言,因为现实状况。每年都有干部申请调离海岛。”

    方建军叹息说:“越海海岸线漫长,海岛众多,海岛乡镇为数不少。省里面除了在政策上照顾外。也确实缺少思想和组织上的关心。”

    金泽滔有些动情说:“方书记,那一天,应司长不厌其烦地同每一位海岛干部握手问好,道辛苦,其中有几位还是第二代,第三代垦荒队员,此情此景。至今,仍让我感动。”

    方建军默默注视着他,突然一笑:“泽滔同志,大多数时候,你是理性的,客观的,但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感性,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这是领导干部的大忌,你提的拓荒牛精神,很鼓舞人,也很感染人,但它并不是工作的全部,这一点,你要牢牢把握。”

    方建军所说发自肺腑,是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的谆谆教诲,金泽滔欠身表示感谢。

    金泽滔说:“我无意为这些将青春、爱情、生命和子女奉献给海岛的人们歌功颂德,但有一点,我觉得应该值得我们警醒,当市场经济全面主导我们的日常生活时,信仰正在离我们远去。”

    “市场经济社会,一切gdp先行,一切经济挂帅,一切数据说话,我们离信仰越来越远,一个人缺乏信仰的时候,他是迷茫的,一群人缺乏信仰的时候,他们变得混乱,当一代人缺少信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堕落。”

    “那些坚守海岛,坚守信念,兢兢业业的人们,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和肯定,我一直不怀疑他们心中的信仰是虔诚的,正大光明的。”

    方建军默默地倾听,偶尔喝口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金泽滔今天无意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他准备结束汇报,说:“南巡首长提出,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硬,但大多数人都是把讲话精髓当口号落实,当物质挂帅的时候,还有多少人提精神文明这四个字,说这些,我并不是要否认经济建设的基础性作用,精神还需要物质引导,信仰不是虚无缥缈的,它还需要经济作为强大后盾。”

    金泽滔今天找方书记汇报思想工作,并不是要跟领导坐而论道,他的目的不在此。

    最后他总结说:“西桥正式立县,我准备抓三件事,一是基础设施建设,二是构建适合西桥实际的经济发展框架,三就是构筑西桥人的信仰高地。”

    方建军两手托着后颈,若有所思地闭目沉思,良久,他才睁开眼,说:“汇报完了?”

    金泽滔摊开手,说:“唠唠叨叨说完了,不管茶叶,还是树叶,只要能解渴的茶,就是好茶,同样的,只要让西桥人民生活富裕,精神富有,最终实现物质和精神的双丰收,那就是我们西桥党员干部的最终追求,也理应成为我们领导干部的共同信仰。”

    方建军认真地打量着金泽滔,说:“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说得正气凛然,好象是有备而来。”

    金泽滔笑说:“领导说笑了,我到方书记你这里汇报工作,要不有备而来,那才是对领导最大的不尊重。”

    方建军摇摇头:“故态复萌,又开始惫赖,行了,你的思想汇报我已经听取,回去吧,把你的两手抓起来,西桥县本身就是块试验地,信仰淡化是市场经济的副产品,我们尽力而为,但要看到,搞经济建设,不抓抢机遇,机会稍纵即逝。”

    金泽滔连称大善,喜滋滋地告辞离开,出了省委楼,被深秋初冬的凉风一吹,才发现,刚才不知因为茶喝得太猛,还是刚才的谈话有些沉闷,让他现在觉得浑身都汗津津的。

    祝省长对他所谋不置可否,没有正面给予答复,只是以组织上会有所考虑,就打发了他。

    金泽滔求见方建军书记时转变了思路,不谈工作,专谈思想,不谈经济,专谈信仰,用大义求大同。

    方书记开始还不以为然,即便对他的说法有所保留,但金泽滔能在西桥正式成立前,在这方面有过深入考虑,并准备付诸实践,

    正如他所说的,西桥本身就是个试验区,方书记最后同样的没有给予正面答复,但明确让他把两手抓起来,这就是最明确不过的信号。

    两手抓,一手抓精神,一手抓物质,那可是县委书记的职责,金泽滔越想越觉得自己离这个目标已经很近

    本来,金泽滔准备转到省组部看望陆部长和刘志宏处长,但此时,他突然想去金钟山下的小院里跟铁司令探探风,问问计。

    打铁趁热,一鼓作气,金泽滔想去就去,驱车直奔金钟山省委别墅区,这一回,他的好运似乎用完了,直接被警卫拦在大门警戒线外,既没让他进,也没让他离,就让他等候。

    金泽滔问询了几次,被警卫训了一顿,铁司令的值班室正跟首长汇报,让你等就等,哪那么多废话。

    这一汇报不打紧,金泽滔直接被晾门口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准话,警卫还不许他离开他们的警卫视线。

    一个多小时后,里面终于传话出来,就一句话:“想法太多,回去洗洗澡,去去虫。”

    在祝海峰和方建军两位领导这里受到优待的金泽滔,这一回碰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出来时,金泽滔差点没将头撞进方向盘,得意太忘形,干么去惹这头西州大老虎!

第七百六十九章 行路艰难() 
(谢谢彪骑兵、asd300的月票,行路艰难,看到这个词,总有让人眼眶湿湿的感觉,祝大家一路坦途!)

    金泽滔从铁司令居住的别墅区出来,将车直接停在抱金别院,安步当车下山,信马由缰散步。

    今天天气不是太好,有些阴沉,从金钟山下来,走几步,就迈步到钱湖湖畔,今天的游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冷冷清清,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沿着湖岸往前方的白沙堤方向走去,白沙堤把钱湖分成内湖和外湖,柳叶泛黄,桃枝零落,走向白沙堤,就要经过佑桥。

    佑桥看上去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单孔石拱桥,但却是钱湖最著名的一座桥,佑桥不仅以景享誉天下,更以情驰名人间。

    在这里,白娘子与许仙相识,同舟归城,借伞定情,水漫金山后,又在此邂逅,言归于好。

    很多有情人喜欢到这里坐坐,感受一下千年前的那段回气荡肠的爱情故事,尽管谁都知道这仅仅是传说,但人们愿意相信,那就成真的了。

    有情者到这里定情,无情者到这里殉情,许仙和白娘子不一定在这里定情,但人间还是在这里演绎着一出出悱恻缠绵的故事。

    金泽滔坐在佑桥边上的凉亭里,他旁边就有一对恩爱小两口,要死要活地抱得很紧密,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说着绵绵情话。

    男青年说:“过了这个年,我就带你回家。”

    女青年温婉地低吟一声,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听那似羞还怯的声音,那是千肯万肯了。

    男青年说:“确定关系后,我要给你举办一场让你刻骨铭心记一辈子的婚礼。”

    女青年又是一声低吟,没有说好还是不好。但听那恬言柔声,那是千愿万愿了。

    金泽滔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女青年此刻一定就温柔如水。恨不得把自己的臻首埋进男青年的胸膛。

    这是一对特地从外地赶到西州钱湖畔佑桥边定情的青年男女。

    男青年又说:“结婚后,我们就生一堆的娃娃,有做教授的,有做医生的。有做商人的,有做大官的。”

    女青年就使劲地掐男青年的腰间软肉,男青年小声地求饶,女青年还是不依不饶。说:“生那么多娃干么,你罚得起款吗,就算罚得起款。你也养不起。”

    男青年豪情万丈:“怎么养不起。我决定了,结了婚,我们就搬到西州安家,地段我都看好了,我们就开一家鸭脖子店。”

    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女青年坐起了身体,说:“拉倒吧。你家哪有本钱在西州开店,西州的店面老贵老贵。”

    男青年拍着胸脯说:“要什么本钱呢,我就是最大的本钱,先在街头摆摊,等积攒足本钱了,我们就物色个好店面,总有一天,我要把鸭脖子店开遍西州。”

    女青年对他的建议十分动心:“好是好,为什么要跑西州开店,我们回家开店也挺不错啊,这里地生人不熟的,起三更落五更,那要受多大的苦。”

    男青年说:“为了孩子呗,我们那个山村,生的娃不是放羊就是种地,能有什么出息。”

    一对跑到西州定情的男女,在钱湖畔,佑桥边,立下了准备在西州生一窝娃的凌云壮志,两人仿佛为自己的理想所感动,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沉默良久,女青年幽幽说:“好是好的,那么多娃,如果都出息了,我们就是教授、医生、富翁和大官的爹妈,到那时,我们万事不求人,更不怕别人欺负。”

    男青年落地有声:“就是为了娃,吃再多的苦,受再苦的难,都是值得的。”

    他们却是没想到,万事不求人,不让人欺负,就这么个简单的要求,却是绝大多数普通民众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至的奢望。

    但他们愿意为这个美好的未来,贡献热血和青春,爱情和梦想。

    金泽滔还在感慨的时候,凉亭外走进一对中年男女,年纪稍大,男子长得高大,女子长得娇小,男子一手提着二胡,一手紧紧握着女子。

    两人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进了凉亭,坐在金泽滔的对面。

    男子先坐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尼龙布,小心地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摊开,牵着女子坐下,女子用手摸索了一阵,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女子是个盲人。

    男子又摸出一张尼龙布,在另一侧展开,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二胡横放好。

    然后,男子就握着女子的手,很专注地看着女子浑浊的眼睛,两只手飞快地敲打着女子的手心。

    两人谁也没顾上去欣赏凉亭外的风景,在他们的眼里,彼此就是最美的风景。

    男子敲打一阵,偶尔会回头看亭外的人和景,然后又去敲打女子的掌心,女子终于笑了,无声地笑。

    金泽滔看得清楚,这笑容,发自内心,虽然无声,但浑身洋溢着的快乐和欢欣仍然感染了他。

    金泽滔不由想起京城青山园,范主席身边那个无声欢笑的护士小冲。

    男子是个哑巴。

    女子通过男子的眼睛欣赏风景,男子通过击打女子手掌传输风景。

    金泽滔看得很专注,女子是个有洁癖的瞎子,穿得虽然褴褛,却一尘不染。

    男子是个有尊严的哑巴,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闭着嘴,不发出一丝咿咿呀呀让他可能感觉没有尊严的杂音。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阵,偶尔会亲亲头,搂抱一下对方。

    准备在西州安家的年轻男女,都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中年爱人。

    女子站了起来,很有风度地朝着金泽滔和那对年轻男女方向,分别鞠了一躬,开口说话:“诸位客人,不打扰的话。请允许我们夫妇给大家唱一个曲儿,唱得好,请客人给个赏钱,唱得不好。请客人原谅。”

    声音委婉动听,是个好嗓子,这是一对卖唱为生的残障夫妇。

    金泽滔说:“我们洗耳恭听!”

    那对年轻恋人鼓掌起哄:“听着呢,我们听着呢。”

    中年男子拾起横放在一侧的二胡。一手弹奏,一手拉弓,叮叮咚咚地校对着音调。

    金泽滔不太爱听二胡演奏,二胡跟唢呐一样。不要说弹成曲子,就随便一个音调,听着就让人感觉苍凉。恓惶。

    拨弄了一阵。中年男子往金泽滔和青年男女方向欠身致谢。

    一个弹,一个唱,弹的人看着唱的人,唱的人看着金泽滔,明知道女子是个瞎子,金泽滔还是不由自主地端正坐姿态。

    女子唱道:“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

    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这是一首老掉牙的歌,旧上海时代最流行的夜上海。女子唱得很有金嗓子的味道,声音甜美,吐字清晰。

    上海滩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旋律,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用二胡伴奏这样的靡靡之音,跟歌舞升平的女子一样,让人感觉苦闷,仓惶。

    一曲唱毕,男子收了二胡,女子依然是鞠躬,然后站得纹丝不动,似乎还在等待着客人的叫好声。

    空旷的凉亭里,无人鼓掌,也无人喝彩。

    年轻恋人摸索着口袋,女青年小声地嘀咕:“两张就够了,再多给,我们也要一路卖唱着回家。”

    男青年很大男子地说:“唱得虽然让人难受,可我觉得很好听啊,比什么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好听多了,唉,同人不同命,遇上了都是缘,能帮点就帮点。”

    女青年顿时不吭声了,男青年走了过来,伸手递过三张簇新的百元人民币,却忘了女子是个瞎子,两人都僵立着。

    男子连忙牵起女子的手,伸向男青年递过的钱,女子摸索了一阵,却只取一张,又是一个鞠躬,说:“谢谢客人!”

    男青年就将剩下的二百元钱往她的手里塞去,女子还是不受,说:“行路艰难,客人也不是宽裕人家,受你一百,拙夫妇心里已经有愧,不敢再多要。”

    这还是个很有教养的瞎子,男青年见中年女子坚辞不受,只好悻悻离去,金泽滔说:“请问贤伉俪来自哪里?”

    女子已经坐下,闻言欠了欠身:“谢谢客人动问,我们夫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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