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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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道，“现下还没有审理，怎么就能定下罪名来。小十一，你可别胡思乱想，先撑着，姑母和你姑父，还有你表哥，总要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
十一娘子又赶紧道谢。
许氏看着十一娘和季衡有些相似面孔，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儿子了，季衡东南，虽然每月定期都会给家里送家信，送些东南特产，但是这些只让许氏加想念儿子。
许氏叹了口气，又安慰了十一娘几句，这才走了。
皇帝召季衡回京事情，许氏和季阁老自然都是知道，两人都不是蠢人，自然会想皇帝为何如此急切地召季衡回京呢。
再过了几天，许氏和季阁老总算是知道了原因。
乃是季衡给他们写信到了，信里写了他同许七郎见面，之后许七郎帮他救回王启处族人事情，然后又写了他跟着许七郎离开，得知王启残部老巢所，准备和许七郎里应外合端掉王启老巢事。
这些都是写给季阁老，后面又写了他担心皇帝会因许家与王启之前有过交涉事情对许家定罪，让季阁老一定要劝住皇帝。
季阁老看了这封信，马上对一切事情都恍然大悟了。
季阁老从政治利益出发，其实无法理解皇帝为何要因许家以前和王启有交涉就给许家定罪，毕竟这次许家可是完全站朝廷这一边。而且许家和王启之间关系，皇帝又没有确切证据。
让人去请了张先生来商议，张先生倒是比季阁老看得加清楚明白些，对季阁老道，“大约是皇上认为许家太过势大，想要借此端掉许家吧，也许也是想要借此削一削季府权，皇上不是又召了衡哥儿回来吗。”
季阁老沉吟了片刻道，“但皇上为何这个关口对许家下手，召衡哥儿回来。除掉王启后再处理许家和召回衡哥儿，才是吧？”
张先生无奈道，“也许是皇上吃醋衡哥儿和七郎凑一起了也说不定，皇上正直青年，感情上争风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阁老一听就愣了一下，然后细思起来竟然觉得这个可能是可信，他叹了口气，就皱了眉，道，“如果是这种儿女之情，皇上就因小失大，未免糊涂。”
张先生却道，“华云，你这是关心则乱了。皇上召衡哥儿回来，我看皇上未必不知衡哥儿会以将外军令有所不受来抵制，从情人角度来讲，他希望衡哥儿回来，但是从为君角度，他倒是会任由衡哥儿如何。这召季衡回京圣旨，要是皇上下个密旨下去，倒是真要召衡哥儿回来，但是却这般闹得京城人皆知，大臣们又都反对，我看皇上这里面意思就深了。其一我看倒是要衡哥儿某些事上收敛意思，也是让东南官场看清衡哥儿之上是他皇帝，我想，衡哥儿东南官场上太得人心也不是大好事；其二，便是下了这圣旨，海上海寇未必会得不到这么大消息，以为衡哥儿回京，定然就不会那般小心翼翼了，我想，衡哥儿定然也想得到，所以他定然是假装回京，却并不受命，反而带人去攻击王启老巢，打王启一个措手不及；其三，那就是皇上心思深沉了，要是衡哥儿回来了，那好，他定然就高兴了，要是衡哥儿不回来，抗旨不遵，那他之后就好发难了，反正皇上不吃亏。所以，这件事上，衡哥儿无论如何，结果恐怕都不会是个好。”
季阁老其实已经想通了，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伴君如伴虎。这老夫也是无法劝解皇上了，只能看衡儿回来自己同皇上解开这个结。”
皇上圣旨传到余杭，季衡没余杭，而台州，于是那传旨官员只好又下台州来。
季衡接到圣旨，对那传旨御史十分客气，请其为上宾客客气气地招待，然后就去找他讲了一大通道理，“闵大人，这圣旨本官接是接了，但恐怕是会抗旨不遵了。”
这位三十出头监察御史闵芝南大人，乃是一位妙人，听到季衡这句话，完全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是赶紧放下手里正喝茶茶杯，道，“下官接下这传旨活，乃是别大人都推脱不来传旨，大家看下官年纪轻轻，身强体壮，正适合马加鞭南下，下官推脱不得，只好来了。来路上，下官就想了，为何众位老大人们都不来呢，可能就是怕会遇到这个结果。大人抗旨不遵，大家同大人您恼怒也不行，不恼怒也不行。所以就将此事推给下官了。所以，大人这话，就当没说过，下官也当没听过，下官明日就回京去，路上摔断腿，大约一个月会到，到时候说大人您后面，您看可行不。”
季衡倒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位传旨官员，不由莞尔，说道，“事情倒不必如此麻烦，也不必大人去摔断腿，但是需要大人做出已经带着我一起回去假象，之后请罪之事，等本官回到京城，自然会自己去请罪。”
季衡也没有对闵芝南解释太多，闵芝南斯斯文文地，答应了季衡要求，想反正是这对小情人自己闹自己，他可不想中间充当炮灰。
季衡怕许七郎那里得到消息会以为自己要回京，便还特地写了封密信通过许七郎建立起来秘密通道给他送了过去，以让许七郎安心，按照原计划行事。
六月中旬，朝廷水师已经准备好了，且王启果真以为季衡回京去了，东南一带少了季衡，这些手握兵权武官是各有派系，原来是季衡坐镇，大家功劳都看眼里，直达天听，赏罚分明，季衡不了，定然就会出现以前抢功，构陷等事，东南刚刚强大起来陆军水师力量定然会有所削弱，这对王启来说，简直是好消息。
据王启所知，姜时泽和汪秉直也并不是那么和睦，姜时泽倡导海战，汪秉直却喜欢陆战，因为姜时泽擅长海战，只要海战就是他功劳第一，但是汪秉直却擅长陆战，要是陆战，他便是功劳第一。
要是没有季衡，这两个因为战术偏差都能够闹起来。
而且两江总督陈焕之和汪秉直之间是有些芥蒂，完全不可能好好合作。
王启这边也是联系各方力量，想要给朝廷水师一个反击，然后直接攻上被尼德兰人占领琉球岛。
王启老巢三沙附近嵛山岛上，嵛山岛乃是浙闽交界，乃是一海上交通要冲，十分重要，本是设立了朝廷水寨，但是之后这个水寨却因为水师不仅不操练，而且士兵逃跑，便渐渐荒废下来，之后甚至被海寇所占领。
季衡许七郎之后送给他情报里点明王启是这里之前，他都一直以为这里是徐铁虎手下人占领。
这次朝廷攻下此处，便要这里重设海寨，建立朝廷军事要塞。
朝廷水师往此岛靠近，按照许七郎考察好地形，从岛屿另一边登陆，又有许七郎人前来引路，要将王启杀个措手不及。
这晚月光很好，战斗月光下打响。
先进入王启集团内部许达川部，放火烧了海寨港口船只，大火映红了海水，即使隔海地方也能够看到这边映天红光，以此为信号，本来埋伏着战船也都驶了出去，前往阻击。
史书载：昭元十五年，六月辛亥，巡抚季衡江浙水师总兵官姜时泽浙江总兵赵致礼大败海寇王启于嵛山岛。
简单一句话，便将此事概括了。
但其实这场战斗前前后后一共打了六天。
季衡没有前往去登岛，只船上等着。
六月二十四，姜时泽手下一个参将蒋纬志为季衡绑来了王启同吴王第三子杨钦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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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据蒋纬志所说；王启看大势已去，又要带着杨钦治从另一隐秘港口乘船逃跑，但是这个隐秘港口许七郎是知道；料想王启会带人从此处逃跑；于是早就让人埋伏于此了；于是就将王启和杨钦治抓住了；不然还不定能够抓到。kxnet
贼首已经抓获；季衡便也不再海上等着，怕王启其他力量前来围追救援，于是直接押着战利品回温州。
王启和杨钦治分开关两间舱房里。
季衡先去看了王启；王启作为罪大恶极犯人；被上了重枷；他垂着头坐舱房里一个角落处，季衡进来，他便镇定地抬起了头来。
季衡之前确不知道王启长相，王启是个十分多疑人，并不会让谁都见他，故而要有他画像是件难事。
王启并不像一个海上讨生活人，而是同他侄子王游一样是个斯文书生样。
容长脸，白面皮，眼神深邃锐利，虽然他憔悴不堪，但是也并不显苍老和萎顿，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四十出头。
季衡进去之后，侍卫就端了椅子让他坐了。
季衡对王启自我介绍道，“你也算一方枭雄，我来和你谈话，也不能藏头藏尾，下季衡，从京城下东南来整顿海防打击倭寇海贼，我想第一件事，就是要将你绳之以法。”
王启那幽深锐利如鹰眼睛盯着季衡，季衡也看着他，但是却神色平和，眼睛安静，有一种无悲无喜镇定感觉。
王启笑了一声，重枷让他没有办法将背挺直，他只好让自己靠那角落里，减轻身体负担，“你就是那个让皇帝睡出来巡抚。”
他才刚说完这句话，站季衡旁边卞武就要过去揍王启一顿。
季衡出言制止了他，道，“因他这句话就老羞成怒，不就正好认定了他话。清者自清，甚至，我想王当家也比谁都清楚，我季衡这个巡抚到底是让人睡出来吗。要是真是，你这个手下败将，又是什么，连比自己强大对手也不知道尊重人，刚才我认定你是一位枭雄，倒是高看了你。你如此胸怀，再说些小言小语，倒并不比那村中泼妇高明多少。”
卞武退到了季衡身后，和郎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想，季大人，你这话太高明，各自心里比了个大拇指，虽然大家都知道季衡确是和皇帝睡一张床上。
季衡此言一出，王启本来还带着些讥嘲笑脸马上就黑沉了下去，但他毕竟是纵横东南海域十几年之久，老谋深算，也并不是容易恼羞成怒，他又仔细打量了季衡，发现季衡果真有让男人痴迷资本，长相好也就罢了，那通身气度，整个人稳如磐石，不骄不躁，又清华朗润，如水如光，王启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美貌与气量才气结合得如此之好人。
要是只是长相好，那未免显得轻浮，而季衡，别说轻浮，看到他人，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王启想到季衡手段，一个人花一年时间就将东南沿海海防整顿到这个地步，又江南官场众横捭阖，他如此年轻，又和皇帝有那般传言，但大家也都还服他，王启想自己方才那句讥讽他话，确是失于下乘了。
王启道，“确是老夫失礼，你能把老夫逼得如此走投无路，我现作为阶下囚，对你实则该佩服。能看到是谁将老夫逼到如此地步，老夫也是死得不亏了。”
季衡倒是对他侧目了，只是却说道，“我倒并不需要你这佩服，不是我受不起，而是我并不愿意受。你比我长了二十来岁，本当是我长辈，长辈赞扬，后辈自当感到荣幸。只是你，却是不配。”
即使当年王启作为吴王手下，吴王也是十分仰仗他，对他也是相当地礼遇，从来不说重话，后来他自己做了老大，当然是不敢有人忤逆他，可说王启几乎是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
他本来还要端着架子，即使是阶下囚，也要摆出自己气度和气势，没想到只被季衡说了两句，他就要破口大骂了，脸也黑到了底，“我王启也是一方人物，如何却是不配。”
季衡目光甚至是平和清澈，虽然坐那里如松如竹，却并不像是和王启这样大海寇头子说话，而是和随便一个人，他甚至这时候流露出一丝轻蔑来，道，“你至少要德行人品上有让人信服之处，才好晚辈面前摆出长辈架子。我且问你，你德行人品之上，有让人信服之处吗。且说当年你为吴王手下，吴王才刚刚露出败势，你便抽身逃走，弃主子于不顾，可说是不忠不义，当然，吴王本就是谋逆之臣，你这般不助纣为孽，也是英明之举。只是之后，你挟着吴王第三子杨钦治，聚拢力量，不过是为着自己私利，如此自私自利，也不是男人所为；再者，你沦为海贼，若是为了生计，这也罢了，但你不过是为图谋江山，而让百姓受难。你同倭人联合侵扰内陆，烧杀劫掠，这让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让多少人家业毁于一旦。人言，为君子者，当为国为民，我可没你身上看到一点君子之风。你不过是个让人不齿盗贼，若是你心里还想着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你也是想差了，数历朝历代开国之君，没有如你一般无耻。你可没有哪一点让我看得上，即使是你佩服，我受了，也是侮辱了我。”
卞武和郎商又对视了一眼，心想王启没有被气得吐血，可见真不是一般人。
而王启确是气得要吐血了，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王启恨恨地瞪着季衡，道，“既然败你手里，要杀要剐自是由你，何必侮辱于老夫。”
季衡却道，“我可是说实情，没有侮辱之意。不过你当时还了我族人与我，我说过会记住你这份心意。”
王启知道季衡是个心眼多人，自是不信他话，便盯着他，季衡便说道，“放心吧，我对你也不会斩杀绝，你家七岁以下稚儿，都可免死罪。”
王启神色未变，但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能够有家族血脉留下来，他还是高兴。
季衡又说，“我今日来，却并不是要和你唠嗑些无聊之事。是想问，你同秦七，之前却是有什么交往。”
王启听他说到秦七，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是你们安排探子，亏我信他！”
季衡于是起身，往房外走了。
王启没想到季衡这么干脆地就走了，他本来还准备再把秦七骂一顿，也没法骂了。
门又被关上了，王启倒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