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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炼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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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他老人家镇着,因此压下来打算暂缓发行的。你先拿去看看吧,想来内里会有你需要的答案。”

    韩绰接过书册,只见封面上写着党争、政党四个字,就要打开观看。却被旁边的封晓一手压住,说道:“你回去看,这书里的内容正如马六说的,有些惊世骇俗了,切记现今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又是一场风波。我老爹在世时还好说,如今没人能压得住,同样的话,他说和别人说,不一样!”后三个字封晓加重了语气说道。

    见封晓说的郑重,韩绰也不敢怠慢,取出一块绢帕将书包了,放入怀中,又端起酒杯,对着郭岑一举,仰头干了。

    接下来,众人继续喝酒听曲,下人们也不停的上楼回报。不多时,台上自一对妙龄少女换成了一位半老徐娘,唱的不再是江南俚曲,而是换成了鼓书。

    唱一段,说一段,讲的竟然是封晓爷爷封建明建国时的故事。加上鼓书所唱的京腔京韵,封晓几人便认真听了起来。

    一段书唱完,众人轰然叫好,郭岑更是封了个大红包,着人送过去打赏。

    那唱鼓书的徐娘接到如此一个大红包,谢过观众后还亲自来到封晓他们所在的隔断里特意致谢。

    打发了徐娘的几人正继续低声交谈,突然发现外面变得极为安静,几人差异之下,便也停了说话,打算看看外面为何如此寂静。

    因为几人所在隔断位置很好,正对着中央舞台,光线、距离都是最佳,但却看不到上场位置,因此等了一下,才见一位素白色装扮的少女缓缓走过,登上舞台。

    封晓自度也算见过世面,莫说前世影视网络上美女也见过无数,便是之前,自诩京城第一纨绔的他也算阅美无数,但台上的少女却也让封晓惊艳。

    峨眉淡扫,细目缱绻,玉鼻瑶柱,樱唇贝齿,身材纤细,自有一股风流,不禁让封晓以为红楼里的黛玉出画而至。

    少女上的台来,一直低垂的眼睑稍稍抬起,环视了一圈座下诸人,浅蹲一礼,口开莺吐:“众位客官,奴家虹裳,头次登台,为众位恩客献曲一首,扰了众位的清听,还望原谅则个。”

    说完又蹲了一礼,转身走入身后不知何时送上的桌椅,桌子上还放着一张古琴。

    坐下后稍稍调了调,虹裳便将葱管般的玉指放于琴上,一时间仙翁之声渐起

    封晓自知并不懂古乐,更不知这琴技如何,但少女的琴声自传入耳中一刻起,封晓心下刚刚还有的那一点槽烦便烟消云散,内心只剩下平安宁静。

    一时间整个青玉苑内一片安静,便是那树上的知了都停了嘶鸣,静静的听着。

    曲子无名,且很短,众人刚觉入梦,琴声便戛然而止。仿若一道美食,尝了一口,便被撤下一样,青玉苑内众人立起嘈杂。连刚刚停了的知了都凑热闹般更加卖力的烦躁起来。

    少女稍稍稳了稳心神,起身走到台口,浅蹲一礼后,静静的望着台下诸人,刚刚还嘈杂的二楼,立时安静了下来。虹裳才开口说道:“刚刚一曲,名为清心咒,是奴家自古谱中觅得,但并不完全,奴家鲁钝,只能稍加增补,却不得全貌,因此才显略短。教导奴家的嬷嬷说,可以将曲子重复,便也算是成了一曲。但奴家认为,此曲意境幽深,再起一遍只是画蛇添足而已,因此才只弹一遍,短是短了,但意境犹在。众客官以为然否?”

    也不待众人回答,虹裳便转身招呼杂役上来收拾桌椅琴具,竟是要打算下台了。

    “小姐莫急!”正这时,一个声音唱了出来,只见一个斜对着封晓几人的隔断之中,站出来一位青年,光头没戴帽子,面如冠玉,皓目郎星,却是一表人才。只见青年不仅出声阻拦,更是起身来到了台口,申臂阻住虹裳的去路,开口说道:“在下江南孙子冲,刚才小姐一曲,惊为天人,孙某不才,于音律一道也多有涉猎,不知可否有幸于小姐相交,此后共谱伯牙子期之美谈?”

    还不待虹裳答话,另一个声音自孙子冲所在隔断里传出:“孙兄不必如此费事,赎了小姐回府,日日夜夜交流琴技不是更美。”说话之人也是个青年,同样的俊美非常。听到这青年的话,孙淼孙子冲很是高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两人一起向虹裳看去。

第一章 册交情 牌换命() 
看到虹裳眉头紧皱,张口打算婉拒,新出来青年赶忙打断道:“小姐不知我这兄弟名声,他可是人称江南三公子之一的孙淼孙子冲,其父便是当今农政参事、晋阳候孙希孙大人。其才情之盛无数人推崇,一篇钱塘赋更是被当世大儒吴科吴老夫子赞为大明第一妙文章。小姐委身孙府还委屈了不成?”说完便招呼青玉苑的苑主道:“老王呢?老王过来,虹裳小姐身价几何,速速报来,我等这就给你结了。”

    那青玉苑苑主老王一脸愁眉,哀求那青年道:“邢公子,你饶了小的吧,这虹裳不比别个,她的父母是因当年三公之案被充卖的官奴,而虹裳也是生在我们教坊司的,因此也算官奴。这官奴赎买的规矩我不说邢公子也是知道的,您就是出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卖啊。”注1

    “官奴吗?”那邢公子一听这虹裳是官奴,心下也有了犹豫,但抬眼见到孙淼看着虹裳的眼神,心下一横,咬牙道:“成了,不就是官奴吗?我回头就着人去户部开具文书,撤了她的奴籍,这总成了吧。赶紧说个价,磨磨唧唧的好不麻烦。”

    他话音刚落,郭岑站起来道:“邢越,你好大的口气,户部是你家开的?你说要出脱籍文?你老子不过是户部一个佐司,你居然就敢口出如此狂言。”

    郭岑之所以站出来,一个原因是因为孙淼是孙希的儿子,另一个原因则是见到了封晓眼神中惊艳,这在之前从没见过。既然那邢越可以为了孙淼出头打算赎买虹裳,他也可以为了封晓赎买。

    奚落完邢越,郭岑对青玉苑的苑主道:“老王,我们家每年可都有直接赎买官奴的名额的,没那个闲工夫和大理寺还有户部衙门蘑菇,我家里本就缺个乐师,这虹裳姑娘我买下了,开个价”

    还没说完,封晓起身拦住了他,走出隔断,对着虹裳深深一礼。众人以为他也如孙淼一般向虹裳表达仰慕之情时,封晓收了礼,开口道:“姑娘恕罪,我那兄弟就是个直性子莽撞的,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姑娘海量,饶了他吧。”说完又是一礼,然后转头对着郭岑道:“还不给虹裳姑娘赔罪!”

    郭岑还真是个机灵的,一愣神,便明白了封晓的意图,当即紧走到虹裳跟前,也是躬身一礼,道:“姑娘恕罪,在下也是见到那孙淼、邢越二人轻慢姑娘,一时心急,才出言莽撞的,还望姑娘息怒,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他郭岑在一个官奴面前自称小人,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了。

    那邢越本来打算反驳郭岑的,但没想到封晓站了出来,他不认为自己斗不过郭岑,但是封晓他是千万不敢得罪的,只是心下着急,没能帮孙淼赎买了虹裳,与他要求之事恐怕多有波折。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封晓站出来居然是替郭岑给虹裳赔罪的,而且还让郭岑亲口对虹裳认了错,一时间竟是头脑发晕,不着边际了。

    虹裳不认得郭岑和封晓,但是刚才郭岑的话语也听得清清楚楚,敢直面嬉嘲户部佐司公子的人,家里肯定也是非富即贵。这样一个人居然当面给自己赔罪,吓得她有些手足无措。待郭岑说完,又要行礼,赶忙双手收腰,深深一礼,说道:“公子折煞奴家了,公子所言并无得罪奴家之语,谈何赔罪。公子莫再出赔罪之言戏耍奴家了。”说着,已经眼圈微红,竟是要哭出来了。

    封晓一见此情,心里微微一叹,对虹裳道:“我兄弟的确得罪了姑娘,你受他一礼实不为过。”见虹裳泪珠都已经转了起来,便继续说道:“姑娘莫急,听在下把话说完。姑娘是个才情出众之人,怎么也做小儿女状?你虽是官奴不假,但家祖及家父早就反对奴隶一事,家父更是著有万民一册,以教化大众,内里就说过生即存天理,位分高低,德分贵贱,而性命无差异之言。之所以会有官奴赎买之例,是因为株连之罪无不可恕,赎买便是恕罪之意。我兄弟之言赎买,将姑娘当做货物般问价,这便是罪。此其一。开国各家勋贵家里皆有官奴赎买名额,就是因为勋贵是为万民表率,以财力赎罪株连,彰显朝廷体恤,弘扬贵族贵德之举。然赎买之后,本应脱其奴籍,还其自由,以为庶民,这才是赎罪之本意,但我兄弟言之将姑娘买回以做府内乐师,未得姑娘首肯,私自决定姑娘去留,这便是其罪之二。”

    封晓站在厅内,环视左右,侃侃而谈。那虹裳姑娘却没止住眼泪,而是呆呆的看着封晓,待封晓说完,才突然跪俯于地,将头埋于伸出的双臂上,呜咽着道:“公子之心高雅,德行崇至,奴家代天下官奴,给公子叩首了。谢公子为官奴正名。”虽然封晓在这里所说的话并不能真的替天下官奴正名,甚至在场就有无数人心存鄙薄,但封晓说的时候眼神坚定,自有一番气度,且言内之意表露无疑。别人也还罢了,虹裳却是心下真的感激无比。

    封晓见虹裳行此大礼,赶忙用手虚扶,说道:“姑娘快快请起,切不可行如此大礼,我刚才所言,有人会认为是沽名钓誉,但却是在下肺腑之言,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那青玉苑苑主老王自是认得封晓,见封晓尴尬,赶忙让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前扶起虹裳,而虹裳在起身之前还是对着封晓拜了三拜,才让丫鬟将她扶了起来。

    封晓见虹裳已经站起,虽然泪痕犹在,但已经止住了哭泣,便又说道:“刚才听闻王苑主说道,你是出生在教坊司的,你家父母便是当年三公案株连之人,不知你是哪家之后?”

    一提到自己身世,虹裳又禁不住哽咽,但强自隐忍,说道:“回公子的话,奴家姓段,是前曾国公之后。”

    一听说姓段,是前曾国公之后,龚浩啊的一声站了起来,紧走到虹裳跟前,拱手一礼,说道:“姑娘是曾国公之后,那段鹏段老公爷是你何人?”

    听到龚浩问话,虹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的答道:“回公子,段老公爷正是家祖。”

    “啊!”不仅龚浩,连一旁的封晓和郭岑都吃了一惊,“程继勇!老匹夫!该杀!”说着龚浩就撩起前襟大步向楼下走去。刚自隔断出来的韩绰手疾,一把拉住了龚浩,但身材高大力气也不小的龚浩岂是文弱的韩绰拉的住的,被带得一个趔趄,好悬摔倒。还是封晓发令,褚青山鲍同二人出手,才将龚浩拉住了。

    封晓赶到龚浩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个牤牛,你要干什么?去找那程继勇拼命?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还不给我老实待着。”

    郭岑也赶过来安慰龚浩,韩绰自始至终都抓着龚浩的胳膊没撒手。

    封晓转身问虹裳道:“姑娘自称前曾国公之后,可有证明?”

    听到封晓问话,虹裳自怀内取出一块铁牌,躬身递于封晓。

    封晓接过一看,只见铁牌锈迹斑驳,有些年头了,但保存甚好,显然经常拂拭摆弄。铁牌正面两只猛虎一上一下首尾衔接环绕,中间一个虎字背面一行铭文:南京路行军大总管龚,其后还有虎牌辖令四字。封晓认得这是军队改制前的虎牌,相当于以前的调兵虎符。但军队改制后,这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失去了调动军队的功能。

    旁边龚浩一把抢过,自怀内取出另一块虎牌,形制一样,只是背面的铭文变成了淮南路行军大总管段的字样。

    虹裳被龚浩抢夺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开口说道:“我娘和我讲,这是当年我爷爷的虎牌和人家换来的,当年还有一份金册,但抄家时被抄走了。说是交册如交情,换牌”

    “如换命!”龚浩不等虹裳说完,抢着说道,接下来不用龚浩解说,封晓等人已经对这虹裳姑娘是曾国公段鹏的后人身份确认无疑了。

    说起来那曾国公段鹏和龚浩的爷爷龚大力是莫逆之交,段鹏还曾经在战场上替龚大力阻挡过飞矢,也正是因为这一箭,段鹏受伤极重,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旧伤时常发作,因此在建国后逐渐淡出了军界。

    当年三公案其实是一桩奇案,三十年前,封建明刚刚去世,封文胜刚醒,有人向皇帝告密说楚国公邵辉、虞国公胡庭瑞注2和曾国公段鹏三人谋反,当时的皇帝也是韩绰的祖父韩珏,发决音,便着大理寺卿程继勇审办此案,仅仅三天,便告侦破。韩珏便下旨,念在三人有大功于国,赐白绫毒酒,以留全尸。除了邵辉的两个刚出满月的孙子邵文邵武,胡廷瑞的一个刚满七岁的儿子胡嘉,还有段鹏那已经十二岁但是有些痴呆的儿子段克敌外,三家二十二口直系子孙,全部问斩。其余三家近百口被充入各司为奴,终身不得外赎。另外受到牵连的还有赵国公刘齐注3、宋国公俞通海注4、安远候赵霖、平江候汤和注5四人,皆被贬黜。

    而当时传国公薛显注6和顾时注7、韩国公常遇春注8、传国候陆仲亨注9都已经去世,鲁国公龚大力、燕国公蒋兴、秦国公李新、曹国公郭英注10、越国公郑荣、传国侯华云龙注11正在外地领兵,京里除了涉案及被牵连的五位国公外,军队一系能说得上话的只有齐国公徐达注12、沛国公向路南、传国候张希卿三人。但是徐达当时身患重病,事发时已经不能起身了,而那个向智生的老爹向路南则选择了保持沉默。只有老侯爷张希卿一个人在朝堂上、三法司等地奔走呼号,希望可以挽救老友的性命。奈何势单力孤,文臣一系都知道这是皇帝要削封氏一系在军队的权,因此也大多保持观望,只有当时的政事副相传国候宋濂注13在朝堂上站出来说了几句话,也被大理寺卿程继勇等人羞辱的体无完肤,羞愧的无地自容的老相爷当即请辞了政事阁副相之职。

    待得外地的几位国公以及十几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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