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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汉起-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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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植摇摇头:“光武打天下,多用谶纬,有如神助,就连云台二十八功臣也要一一与天上二十八星宿对应。

    可惜成也谶纬,败也谶纬,每当出现灾异,就成众人攻击执政者的口实,三公换了一遍又一遍,掌权者换了一派又一派,却不花气力去赈灾。

    朝中变动频繁,地方哪里能安生,有心者则利用谶纬迷惑百姓,聚众起事,故而民乱四起!”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双怨毒的眼睛,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

    卢植酒量一石,到没有如何醉,拉着刘备到顶楼,关上门窗细说:“你下一步做何打算?”

    刘备:“以前弟子以为朝政混乱、派系斗争激烈的原因是曹、宋两家和诸世家大族争权夺利。如今却发现那颗紫微星责任绝不小。”

    卢植脸色一暗,他长期当尚书,对内里情况极其清楚:“那位毕竟年轻,希望过几年能成熟些。虽不易辅,却不能不辅!”颇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落寞。

    刘备敲着桌子说:“窦武、陈蕃迎立他,却被他下狱而死!

    王甫消灭窦武、陈蕃,又与段颎一起灭掉孝桓帝之弟渤海王,为他巩固权力,为他消灭宋家压制曹家,使他大权在握,他说杀就杀了!

    段颎还有平定西羌、消灭招降东羌之功,三十年来军功无出其右,说杀就杀了。现在朝中三公九卿、腹心重臣,除了师傅之外,没几个懂军事的,真怕鲜卑人坐大!

    刘郃、阳球除去王甫、段颎,使朝野士人重新燃起希望,心向那位,可说杀就杀了,要说他能当上那个位置,还是刘郃兄长建议之功!刘郃还是他的从叔!

    内心冰冷如此,不念旧情,呵呵。”给这样的老板干活,一点安全感没有。

    “住口!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传出去,是杀头抄家之罪!”卢植呵斥了刘备,自己也忍不住长叹一声:

    “一片冰冷帝王心,雷霆雨露皆君恩!帝王之术向来如此,否则如何统治如此大的国家。

    白起、李牧、韩信、周亚夫,超群绝伦的将军,有几个可以善始善终?商鞅、吴起、郅都等严格法治者,又有几个人善终?梁冀、窦武等外戚曾经权势滔天,又有几个善终?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以为师宁愿当个尚书、议郎,也不做太守国相,不做领兵之将。”

    刘备真的很佩服师傅卢植,作为尚书,不论上级是位至特进的宦官第一人曹节,曾因贪腐下狱的曹鼎,精明干练的酷吏阳球,或是其他人,卢植都能既把本职工作干好,又坚持原则、立场,不随便苟同、不选边站队,在权力中枢数年依然屹立不倒。

    刘备:“师傅的涵养城府,徒儿差远了,怕是做不到。”

    卢植指着刘备的鼻子:“你口无遮拦,胆大包天,还是到郡县或北疆去吧,免得惹祸。想去哪里?”

    刘备:“徒儿只求离开这冰冷的雒阳,到心安之处。雒阳分波诡异,师傅不走么?就不怕曹节怀疑与阳球有勾连?”

第228章 颍川太守()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对何进来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先是一跃当上了虎贲中郎将,如今又外放颍川太守。之前宋皇后在时,虽未尝没有当国舅的念想,却实实在在被压得喘不了气。如今宋家覆灭,侄儿成了唯一皇子,何进顿时梦想成真,福源天上来,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颍川郡与河南尹虽属两州、实则临郡,何进轻车简行,早早出发,车不过一,骑不过三,人不过五。来到雒阳南郊亭时,惊讶地发现亭内亭外满是华贵的车,俊美的马:“这是哪位年老德昭的大官要经过么?”

    袁术施施然走出来:“听闻何兄走马上任,我等在此等候多时啦!”

    好家伙,亭中呼啦啦出来一大批人,有袁基,刘备,刘岱,陈珪等,甚至连侍中杨彪也来了。

    一群人拥着何进进入亭正厅,又是一番推让,之后,依然是拥着何进坐了c位。

    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听着往日自己眼中的“贤士”“俊杰”变着法子恭维奉承,程仪也一比一个送的厚,何进乐呵呵地如在云里雾里,心想我真的是时来运转啦,这一切都源于当初把妹妹送进皇宫的决定,也源于与张让之子的联姻。

    杨彪送了亲自抄写的书籍,袁基送了一对玉璧,袁术更豪气,不仅送车马一驾,还悄悄地说车中有金钱,有美人。刘备、刘岱,陈珪等也各有赠送。

    陈珪与何进并不熟悉,可送的礼物尤其厚重。其叔陈球与阳球、刘郃一同下狱而死,堂兄弟陈瑀此时正在雒阳担任管理集市的长官,与其他直系家属一道被判流放边郡。作为徐州人,若是流放到凉州,就太远了。陈珪等于是上下打点,托了袁家、杨家、刘宽、张济等的关系,这才流放到幽州,并托了亲朋、故旧、派了家人一路照顾。

    陈珪清楚,一路打点,也只是保证被流放的家人保住性命、少受些苦。什么时候赦免了,才算勉强把流放这道坎迈过去。

    之后,还有如何东山再起这第二道坎。以前陈家是三公、两千石之家,这下遭了难,不仅家族中官职最高的陈球死掉,其子陈瑀、陈琮流放边郡,就是陈珪等人也免了职。所以陈珪带了大笔的钱,特意留在雒阳,凭借以前的交情,好时常跟杨赐、袁术等公卿子弟走动。

    陈珪处处留心,对何进、刘备也刻意结交,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

    半个多时辰后,何进再次出发,已是前有车开道,后有车驸尾,还有骑护卫,浩浩荡荡,好不威风,何进不由畅快地向身旁的刘备说:“出入相拥,大丈夫当如是!”

    刘备本想回幽州、青州任职,却被何进兄妹留住,担任颍川郡丞,做何进的副手:“何兄莫非想就这样浩浩荡荡到颍川去?就不怕御史弹劾,问钱是哪来的。”

    何进:“怕什么,哪个官员上任不是如此。颍川多豪门大地主,若是单车简行岂不被人看低!”

    刘备再劝:“正因为颍川多权贵,所以可以留车驾在后,我们微服私访,以纠察奸猾之徒,探听百姓之音,日后好做为政之参考。”

    何进摇摇头,他以前来往于雒阳、南阳之间,多次经过颍川,都是轻车简从,不为人知,甚至路上受过气:“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颍川靠近南阳老家,我偏要大摇大摆!

    早请教过高人,这次做颍川太守,主要目的不是去清理案件,惩治奸猾,这是你这个郡丞的任务!我嘛,哈哈,一是广交朋友,第二才是学习怎样做太守。”

    刘备略一琢磨,就明白袁、杨两家的给何进出的主意,让刘备唱黑脸,何进自己唱红脸做好人:“行,那我来惩治奸猾之徒。探访故宦,拜访名儒,捡拔才俊的事非何兄不成。”

    何进见刘备如此知情识趣,也很高兴:“我以前大多都做武官,没做过郡县守令,没什么经验,郡里的事,我一个人怕有疏漏,还需玄德多多协助才好。你可知道颍川有哪些巨宦、名儒?”

    刘备做过功课:“听师傅说过,南阳、颍川、汝南多奇士。故太尉郭禧曾任廷尉多年,精通律法、宽严有度,如今致仕在家。

    陈寔、钟皓、荀淑、韩韶为颍川四长(zhang)。陈寔海内名士,如今接近八十岁啦,在孝桓帝时曾多次被三公、郡县征辟,据说数次为三公征辟,多次为郡功曹,善为政,淡泊名利,圆滑自如,往往归过于己,归功于人,故而世人多称其善。陈寔与子陈纪、陈谌并有高名著,并称‘三君’。

    荀淑是荀子后裔,虽已经去世,他的八个儿子,皆有学问、个个俊彦,号称‘荀氏八龙’,其子孙亦繁盛。

    钟皓家世二千石,其二子亦有才干,只是暂时禁锢。韩韶之子韩融亦为通儒。。。”

    “停,停!”没等刘备说完,何进就打断:“你说这些,除了郭禧、韩融之外,陈、荀、钟家好像都是党人吧?这不是害我么?”

    刘备:“父亲、祖父是党人,儿子、孙儿只是受牵连而已。何况党锢早晚总会解开,党人多高官巨宦、名儒处士,其后代中必有可用之才。何兄非官宦之家,既无家学渊源,又无门生故吏,根基薄弱,如果能提前接触,礼贤下士,必能深得才俊之心!”

    “胡说八道!”何进眼神一缩,这些日子受到颇多赞美恭维,已经适应人上人的感觉,知道刘备说的实话,依然老大不高兴:“党人子弟乃是朝堂公开禁锢之人,我身为皇长子的舅舅,怎能带头违反禁令,与他们结交呢?党人互相吹捧,聚集为乱,损害国家根基,劝你也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什么情况?

    在刘备印象中,何进后来可是与党人领袖袁绍结成盟友、以袁绍为谋主,大量启用党人的,如今竟然反对与党人结交。是怎么回事?莫非历史已经改道了?

    何进:“第一批拜访的人,我早有计划。你可先行熟悉郡务,不必跟随我。”

    。。。

    进入阳翟,交接了太守印绶之后,何进果然不拜访党人名士或其后代,却也不拜访致仕在家的官员,也不拜访名儒处士,而是备了厚礼,首先走中常侍张让家,第二走中常侍唐衡家。

    颍川的权贵官宦、名儒寒门之家,早盯着这个未来可能掌国政的皇长子舅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大失所望,心有埋怨。

第229章 唐姬与荀彧() 
唐衡是帮助孝桓皇帝除灭外戚大将军梁冀的领头五宦官之一,之后五人同日封侯,称“五候”!当年盛时,其弟唐珍曾任司隶、太常、司空,兄唐玹曾为京兆虎牙都尉、京兆尹,权势熏天。

    唐衡已经故去十余年,一朝天子一朝臣,唐家虽早已不如当年之盛,依然是高门大户的宦官党骨干。张让入宫之初,多受这个同郡老前辈的关怀,张、唐两家关系亲密,互为婚姻。

    何进去张、唐两家,是要完成一个事关前途的重要政治交换。

    。。。

    皇帝刘宏常说“张常侍张让是我公,赵常侍赵忠是我母”。因为这两人是保证他皇帝权位的最内侧守护者,在宫内要通过两人掌握、领导宦官,对朝中要借助二人直接或间接掌控尚书台和指挥军队。

    何贵人对张让更是尊崇备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仅是公,几乎又当爹、又当妈。

    之前,何贵人在宫中,常处于宋皇后、曹节的不断威压、挑衅、拿捏之下,早不保夕,担惊受怕。幸亏有张让等的庇护和多次转圜,才能不冤死井中,不倒台,并常受皇帝宠爱。何进、何贵人为了固宠,将幺妹何秋月嫁给张让之子太医张奉,这层亲属关系是何贵人、何进与张让相互信任的纽带,何家发迹的重要原因。

    现在,何贵人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皇后,让儿子刘辩做太子,可何家没什么关系和积淀,何贵人本人除了姿色之外,并无多少才干,就更加需要依靠张让等中常侍不断在皇帝面前吹风。

    商业伙伴的长久在于取长补短,各取所需。

    可惜何家没什么可以给予的。论钱财,张家远胜何家;论官职,何进的太守虽然与张让的中常侍都是两千石,在皇帝心中的情分却远远不如张让这个近侍。

    宋皇后倒台已经一年了,皇帝却没有立何贵人为皇后的动静,反而广纳嫔妃,让何贵人充满了危机感。

    何贵人为不愧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女儿,表示诚意,悄悄提出,让儿子刘辩娶张让亲近族人之女。就好比用企业未来的美好前景,向银行要求现在贷款;又好比某企业为做大做强,拉投资人、合伙人入股。

    恰好,张让现在有钱、有地位,担心未来:若皇帝动摇,开了党禁,张家等宦官怕是将面临疯狂反扑。

    两边一拍即合,于是有了何进的颍川太守。

    这时出了意外。

    赵忠得知了两家打算,强烈要求把赵家的女子送一个进来。张让当然不肯,两边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何贵人从中转圜,张让、赵忠都怕事情闹大,曹节得知后塞曹家女子入宫,最终各退让一步,共同认可了赵忠的建议:两家都不选女子入宫!而是在其他宦官的适龄宗女中先行悄悄挑选,以做备用,反正刘辩才4岁,能不能顺利长大还难说,现在不急。

    如果刘备在场,一定会惊呼“博弈论”“囚徒困境”,两边互相不信任,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没有造成最坏的结果。

    事情就搁置下来。

    。。。

    皇帝不急,太监急。太监不急,皇妃急。

    宋皇后“死”后,何贵人与董太后分理后宫,皇帝新放飞自我,新选了一大批十几岁的良家女子入宫。何贵人深知道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的道理,面对一群十五六岁的新人,废寝难安。

    虽她还不到25岁,远远算不上色衰,经过宋皇后从受宠,到冷落,到身亡的悲剧,深知道皇帝多情多欲,易移情别恋的性格。要求何进主动出击,抓住机会。

    在张奉陪同下,何进挑来挑去,在一群粉嫩的小baby中,挑中了唐衡从弟唐瑁的女儿。原因嘛,其一是唐瑁的女儿的确粉嫩乖巧。

    第二嘛,一旁当介绍人的太医张奉(张让之子),声称唐瑁在一众宦官党中也算有些才学,名声也不错,日后可少些事端。

    唐瑁找了个儒生,煞有介事算了一番生辰八字,结论当然是和和美美,前途无限,多子多孙。之后何进献上文定之礼,双方互换信物,还需要有证婚人,这庄婚事才算定下来。

    唐瑁指着那算八字的儒生说:“这位是荀淑的儿子,八龙之一的荀绲。可做女方证婚人。”男方证婚人自是张奉父子。

    何进很不高兴,完全不拿正眼看荀绲:“你怎么不知死活,引党锢之人与我相见?”

    唐瑁急忙解释:“荀先生学富五车,其子与我家常侍之女十几年前早订好了娃娃亲,准备过年时就完婚,到时候还要请府君大驾光临。”

    原来是唐衡的女婿,何进脸色稍缓和:“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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