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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逆流伐清-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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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抱有复明反清之志的人却越来越多,比如吴三桂的女婿胡国柱,便“时以恢复宗国(指明)相磨砺”,阴结李本琛、夏国相、方光琛、张国柱,互为羽翼,从思想上逐渐向吴三桂渗透,影响他,以备有朝一日反正起兵,建功立业。

    站在胜利者的一边,这本是吴三桂最擅长的,也是他的做人宗旨。清廷虽然还控制着大半个中国,但形势逆转却与地盘多少没有关系。战略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明军手中,是攻是守可适机而定。而清军则处处被动,如守财奴抱着一个漏洞多多的筐子,左一下,右一下,却是捂也捂不过来。

    “水师之利,竟至于此。”吴三桂发出了一声感慨,缓缓睁开了眼睛,“江浙、山东、直隶、辽东,舟船来去如风,皆可攻掠;长江横亘南北,明军水师纵横,川、湘、鄂、赣自不必说,若沿汉水北上,连河南、甘陕亦受威胁。嘿嘿,伪宗室用兵之道果不寻常,眼光高远,格局广阔。”

    “志在天下者,自是不比寻常。”方光琛赞了一句,委婉地说道:“世子在京师,致王爷左右为难。若能偷偷接回,向清廷,可催饷要粮,毫无顾忌;向皇明,可反正投效,为恢复故国而战。”

    吴三桂苦笑了一下,说道:“孤王岂无此意?早已暗中准备很久了,然走陆路风险太大,今海路又为明军所控,难道——”

    方光琛明白了吴三桂的意思,这边把吴应熊从京师偷出来,那边又送进明军口里,岂不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这个吴三桂呀,为什么一到大事临头,总是缺那么一份决绝。为什么非要“善持两端”,左右逢源,总想着进退有据。

    “王爷,这件事交给卑职去办可好?卑职愿往京师走一遭,定将世子安全接回,使王爷再无牵绊。”方光琛暗中鄙视了一下,却是忠心耿耿地请命。

    “献廷有何妙计?”吴三桂精神一振,紧着问道。

    “不敢说妙计,倒是认识几个海商。且,卑职瞒着王爷,在商团中也入了股,与人合买了两条船赚些小钱,还请王爷宽恕。”方光琛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笑眯眯的。

    “呵呵,此等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献廷,你是太见外了。”吴三桂眼睛一亮,说道:“商团入股之事,大家都在做,本爷难道不知?嗯,这事便交给献廷去办,只是千里奔波,要辛苦献廷了。”

    “王爷言重了。”方光琛躬身拱手,诚恳地说道:“为报王爷知遇之恩,卑职跑跑腿儿,又算得了什么?”

    ……………

    桂林,广西将军府。

    “将军,这大事您想得如何了?”老幕僚孟春第回手关上房门,对着愁眉不展的孙延龄说道。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孙延龄没精打采地抬起头,“那边又催了?难道我手里的上万精兵就不能抵挡一下?”

    精兵,精兵个屁。孟春第心中鄙夷。走私赚的钱,几乎全落进了孙延龄的腰包,粮饷只顾向清廷伸手,粮饷时常欠缺拖延,他还贪污如故,早已弄得军心散乱。贪鄙、吝啬、骄纵,这样的家伙还想做桂林王,真是痴心妄想。

    孙延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要与尚可喜、耿精忠相比,他的劣迹并算不得太多、太大。但他却屡遭弹劾,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是外姓,实力不够强。柿子捡软的捏,清朝官员尤擅于此。因此也造成了孙延龄心中的怨恨,刺杀都统王永年、副都统孟一茂等人,便是他的一次发泄。

    “将军,此时举义为反正,待兵至城下,可就算投诚了。这待遇天差地别,您要三思啊!”孟春第劝说道:“那尚可喜,那耿精忠,哪个不是兵多将广,不都是以败亡收场?连平西王都不敢擢明军锋锐,桂林地小兵少,与明军抗衡,岂不是以卵击石?”

    “也是啊!”孙延龄苦着脸轻抚额头,“平、靖二藩可比咱们强大多了,依然不是明军的对手。那个,条件能不能再谈一谈,只当个富家翁,有些不甘心哪!”

    孟春第苦笑连连,无奈地说道:“岷殿下隆恩,可由将军镇守南宁,依然是原职任用。”

    “南宁?总不如桂林山水优美啊!”孙延龄慨叹一声,沉默半晌,最后问道:“那郡主呢,是不是要献投名状?”

    “那倒不必。”孟春第更鄙视孙延龄的为人,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岷殿下的意思是废清廷所封,改封诰命。只要将军降得住,依然是将军之妻。”

    孙延龄也不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意。清廷能厚待孔四贞,是安孔有德部下之心;岷殿下不杀孔四贞,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只不过,有孔四贞这样一个妻子,自己的前途……

    “待过些时日,或禁,或休,还不是将军作主。”孟春第暗自冷笑,嘴上却说着宽慰孙延龄的话,以打消他的疑虑。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下新布局

    胸襟,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或一个贤明的君主所必须拥有的。清廷能用高官厚禄来使汉人兵将为其所用,朱永兴也不会愚蠢到将可争取的推到清廷那边。

    孔四贞,一介女流,对桂林的孔部兵将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旧主,却并无什么实质性的指挥权。而且“四贞美而不贤,自以太后养女,又掌藩府事,视延龄蔑如也”。孙延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貌为恭敬,以顺其意,却暗暗夺权自立。

    夫妻间政治地位的不平等,不能形成传统的夫唱妇随的关系,因而夫妻间产生权势的明争暗夺也不意外。

    其实,孔有德旧部已不复往日之强,先有线国安死于滇省,又有马雄只率数十骑败逃,孙延龄手下万余兵马士气不振,军心已乱,本挡不住明军的攻击。但能不战而迫降其众,减少明军的伤亡,朱永兴还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和宽容。

    “孤岂不如清廷鞑虏?”朱永兴淡淡一笑,对叶虎说道:“告诉方光琛,只要他尽心尽力,事情成与不成,孤都许了他一个知府。若日后治理得当,政绩卓著,巡抚、总督也不是奢望。”

    “殿下胸襟似海,属下钦服。”叶虎在椅子中躬了躬身,自信地说道:“有吴府内人接应,事情必成。”

    情报局虽在北方布署很久,却并未深入要害。朱永兴要求情报局作劫夺吴应熊的计划,外部倒还好说,可缺少吴应熊身边亲信的接应,总是困难得很。如今方光琛秘去京师,正好可以里应外合,两下联手。事情成功的几率非常高。

    从方光琛的态度便可以看出吴部将士的动摇,虽然方光琛还打着为旧主着想,报答恩情的幌子,但实质上却是信心已无。开始为自己着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孤倒是看得开。”朱永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事情若不成功。吴三桂也不足为虑,不过是使光复神州延误些时日而已。事情若成呢,固然可加快战争进程,但军中内部纷争还是让孤头痛。”

    讨朔军成。本来是好事。可吴军若反正,两家的旧账,将士们的仇怨,如何化解,又是一件麻烦事。但朱永兴一直没有放弃争取吴三桂,或者说是争取吴部将士,却有更深远的想法。

    辽东。那是鞑虏兴起的地方。无论是气候,还是水土,对多出自南方的明军来说,都是很大的困难。都要经过长时间的适应,才能在黑土地上征战厮杀。而吴部官兵辽籍的不少,如果争取过来,则可以省却很大力气,甚至可能犁庭扫穴,直捣黄龙。

    “告诉方光琛,其忠于旧主,为吴三桂着想,孤甚佩服。”朱永兴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但以后把这份忠心放到国家兴亡上,放到民族振兴上,放到黎民百姓身上。”

    “是,殿下教诲,属下定转告。”

    朱永兴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开口说道:“拿着孤的手令,可以要水师出动十艘以下的舰船予以配合。吴三桂若反正,江南弹指可下,士兵少死伤,百姓早安定。这场战争啊,对华夏造成的创伤实在是太重了。”

    华夏遭到重创,但也给了朱永兴施展的空间。在大厦将倾时横空而出,来自于世俗、传统、迂腐、败坏的阻力可以说是最小的时候,几乎是一张白纸在供他描绘篇章。只要能赢得胜利,只要能击败清军,人们对其他方面则是非常宽容的。

    “属下定全力以赴,以慰殿下仁厚慈心。”叶虎起身施礼,告辞而去。

    朱永兴将文件归置一处,抽出工部送来的图纸仔细研究。然后微闭起眼睛,从记忆中搜索着相关的知识。

    明代史书上记载的军用火箭种类繁多,从数量到质量都领先世界二百于年,火箭技术始终是世界最先进的。看名字也很霸气,象神火飞鸦、震天雷炮,甚至还是有二级火箭“火龙出水”。

    可令朱永兴感到疑惑的是,火箭建功的战例却几乎没有,这是指在陆战,而不是海战。火药配方改进后,便已经是最佳的配比,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朱永兴当然希望能在火箭的性能上有所突破。

    兵工厂也不负所望,很快便拿出了样品,进行了试验,送来了图纸和相关数据。从图纸上看,朱永兴觉得这种火箭和过年所放的“窜天猴”几乎一样,不过是尺寸大小和材质的区别。

    把竹制换成金属,或许是康格里夫火箭最大的进步。至于平衡杆,从“窜天猴”再到军用火箭,明朝的工匠或许都知道。也就是说,现在朱永兴拿到的图纸,就相关数据来看,与百多年后的康格里夫火箭已经非常接近。

    “没有炮身的火炮灵魂?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仍不失为一种比较实用的武器。”朱永兴若有所思。

    火箭可以携带燃烧弹、爆炸弹,机动性强,射速比火炮要快很多,制造工艺也并不比火炮复杂。缺点呢,就是精度太差,但可以在数量上予以弥补。更重要的是,火箭可以惊扰战马,从而弥补明军在骑兵方面的劣势。

    当然,按照朱永兴的记忆,现在的火箭还有改进的余地。比如,那根长长的平衡杆可以取消,在火箭的尾部装上三只倾斜的稳定螺旋板,由于空气动力的作用使火箭自身旋转从而达到稳定,提高精准度;再有就是配置火箭发射车,使火箭的发射有固定轨道,既提升发射速度,又能减少火箭乱飞,以致误伤己方的危险。

    嗯,这么一改的话,倒有了后世车载火箭炮的雏形呢!朱永兴拿着炭笔勾勾画画,沉浸其中,得意洋洋。

    ………………。

    “混账东西,值此多事之秋,朝廷急需钱粮兵丁之时,尚敢胡言乱语。实是该杀。”鳌拜将一份奏章愤然掷地,骂不绝口。

    苏克萨哈犹豫了一下,上前捡起,细细阅读。

    “窃庆阳所属一州四县。隶在西北极边。原属三秦重地,苦寒瘠薄。大与腹内不同。明季兵事,首起延庆,延二十余年,无城不屠。无村不戮。至我清顺治四年,地方稍定,所余残民,十仅存一,俱系安插降丁,并无务农百姓。今宁州、安化、合水三州县,卖儿鬻女。年深一年,男号女哭,民不聊生……”

    这是庆阳府知府傅宏烈为民请命的奏疏,且是越级上奏。按照清朝的规定。知府的奏疏只能报经巡抚同意后才能上达。而当时甘肃的原巡抚刘秉政突然奉命调走,不便查验;新的巡抚刘斗才接上省务,又无暇查验。加之朝廷又颁发旨意,禁止臣下随意去巡历,而老百姓又不可能跑上两千多里路去上诉。在这种情况下,傅宏只能越级上奏了。置越级上奏的罪名于不顾,傅宏烈虽有清官,倒也有可贵之处。

    从清顺治四年之后,在甘陕的战争已告结束,社会已趋安定,到了傅宏烈任庆阳知府时,已历时十五年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内,战争的创伤本应该平复,农业生产和人丁繁衍应该恢复;当时农村安插的降丁,在长达十多年的农业实践中,也应该变成了真正的农民。但在傅宏烈的奏疏中,以庆阳为缩影的甘陕之地因何却是如此惨景,那就只能从清政府本身去找了。

    傅宏烈在奏疏中也提到了其中的根由,那就是清政府重赋暴敛,纳了过头税。地里出产仅有三分银,你却要征收五分多银,这不是重赋暴敛、过头税又是什么?民不堪重负而外逃,不如此,何以为生?虽然表面上清廷从政策上给予了照顾,但因故未将撂荒的土地报足,荒地未除,多征的白银便加在了活户身上,后又加征练饷,更使百姓雪上加霜。

    奏疏中还提到了“活户包纳”这个弊政。活户就是户里还有活人,还在原地居住;死户就是户里无人了,不是死亡了,便是逃走了。死户里无人,但赋税总数未减,这就要活户包纳承担。这样活户的税更重,逼得他们难以活命,“以致活户亦逃,熟地亦荒”,“此逃累彼,残民渐至无民,残土渐成废土”。

    横征暴敛,再加弊政丛生,这就是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社会难以安定,生产和经济未得到根本恢复,人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根本原因。

    苏克萨哈连连皱眉,迟疑着说道:“傅宏烈虽有罪,但其为民请命,恐不好处置。不如——”

    “不如什么?”鳌拜地顶了上来,“赋税钱粮不征,如何支应南方战事?甘陕、河南之兵不调,如何防御沿海地区,防御长江两岸重地,防御江浙之地?”

    形势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鳌拜等人的预料,没等抽调的援军到达,福州陷落,耿藩败亡,江浙直面威胁。而长江水师的西进,以及与十三家的会合,又使清廷不得不考虑沿岸城镇的安全。舟山、崇明,明军有以岛为台阶,步步向北逼近的意图,连山东、直隶沿海地区也不得不防。

    纵观整个战争的态势,清廷统治区虽大,却是漏洞多多,补不胜补。难怪鳌拜肝火上升,怒不可遏。

    苏克萨哈不吭声了。甘陕凋弊,还要交粮纳税,还要征伕瑶役,哪还有多少精兵可调?况且,明军在四川步步为营,一旦攻克重庆,便可直入汉中,甘陕空虚,又如何抵挡?更重要的是,甘陕、河南之兵不习水战,调至长江沿岸作用不大。若调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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