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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逆流伐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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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困难并未被昆明重视,满洲将领骄横,对于绿营和汉军低看一等,对他们的作战,只重结果,不看过程;而洪成丑认为大势已定,朝廷对吴三桂等人的安排也已经确定,老汉奸自觉老迈,体衰多病,便乞旨回京休养了;吴三桂呢,得到了驻镇云南的旨意,虽然离他的预期有些距离,但吴三桂还是准备利用朝廷所给予的权力,极力扩充和发展自己的势力,而这样的准备无疑当以军队为先。

    其实,无论是顺治,还是议政王大臣,在授予吴三桂等人留镇特权的时候,都都强调此系临时办法。主要考虑到云贵、两广、福建新近开辟,情况复杂,局势还不够稳定,不得已而行此暂时办法,希图借助他们的威望和兵力来尽快恢复和确保正常的社会秩序。实际上,“三王”的统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军事管制。

    但吴三桂老奸巨滑,借着云南初定,形势不稳之机,向清廷上奏,请设“云南援剿四镇”,在军事组织上安设重要将领为一个方面的统帅。按照吴三桂的设想,这援剿四镇并不驻扎在昆明,而是要分驻在云南的四个重要地区:武定府,曲靖府,楚雄府,洱海卫(祥云)。一镇之兵为马兵六百,步兵一千五,守兵九百,共是三千人。最重要的是,这四镇之兵均隶属于吴三桂,等于是他要扩充自家人马。

    由于云南刚刚平定,极需要加强军事防守,这符合清朝的根本利益,故吴三桂认为请设四镇很快便会得到批准。但他也知道,清廷虽然对他提议、提名的四镇将帅人名不会作梗,可一定会有些制衡手段,比如作命一批武职人员充任云南各地区的军事长官。

    张勇率领的甘陕绿营能不能被留在云南,归他调遣、被他吸收尚未可知;线国安是广西提督,所率汉军也是孔有德旧部,那是肯定要回去的。所以,在清廷的旨意下达前,吴三桂对在腾冲的军事行动并不是很关心。甚至他还有那么点小期待,希望伪明宗室留守得以逃脱,继续折腾。

    这样一来,吴三桂便可以再向朝廷请奏,名正言顺地改编投诚的明军降卒,甚至连组建方案都设计好了。初设两大系列营,分别命名为“忠勇营”、“义勇营”。在这两大营中,再各分设中、前、后、左、右五营,总共计十营兵马。每大营马步兵初定为六千,这么一来,又是一万两千的军队掌握在吴三桂手中。

    吴三桂之所以急于扩充军队,实在是因为他手中的兵将并不充足。除了很快便可以成立的援剿四镇和计划中的“忠勇”与“义勇”两大营外,属于他直接掌握的军队,也就是“藩下”,不过才一万多甲兵。

    而这支军队才是他最信赖的家底,各级军官都是他的亲信,是他的军队中最重要的将领。其中还有他的亲属,如吴应期是他的侄儿、夏国相是他的女婿。有一部分早在辽西时已成为心腹将领,如杨⑽夤蟮榷际牵庑┤耍鹩凶琶懿豢煞值奶厥夤叵怠7堑焦丶笨蹋馊鹉纳岬枚谜庵У障刀游椤

    至于“平西藩属”,则包括了其他各地的清军,比如甘陕绿营,湖广绿营等等,虽归其统辖,但与吴三桂的关系却差了一层,而且这些军队在名义为国家即朝廷所有,只是暂时驻扎云南,最后的去向未定,吴三桂想笼络收服,还需要时间。

    养贼自重,不可令滇省一日无事,吴三桂禀持着这样的思路,再加上时值雨季,云南道路难行,自然对远在腾冲的战事不是很关心。另外,吴三桂对朱永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宗室留守也十分轻视,根本没把朱永兴看在眼里。所以,三鬼这个老汉奸忙于扩充实力,对张勇和线国安的叫苦并没放在心上。

    ……………

 第八十五章 无题

    “挥戈筑垒雨花台,左狎夫人右酒杯。笑指金陵佳丽地,只愁难带荔枝来。”朱永兴脑海里掠过几句诗词,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猛地挥舞起手中长枪,一声大吼“杀”,枪尖重重地击在木靶上,离红心还差了几寸,但力气却大,把木靶推得向倒。

    “好,殿下进步神速,他日定勇贯三军,无人能敌。”张国用大声喊好,马屁拍得啪啪响。

    朱永兴呵呵一笑,用力拔出长枪,说道:“吾才练了几日,还无人能敌,张将军过誉了。”

    “殿下练几日,顶那凡夫俗子练十日,练百日。”张国用不以为意,继续恭维道:“看这一枪,力大招沉,纵是久经战阵,也难以抵挡。”

    朱永兴倒不是想练成什么勇贯三军、无人能敌的猛将,但这武艺也是自保之道,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碰上逼得自己拼命的情况呢!当选教师的时候,他还留了个心眼,把张国用招到身边。象张文翠、陈盛、陈奕耀这些最早投效的,这阵子的表现让他比较放心。而张国用、赵得胜,他不太信任的,就留在自己身边,多个观察的机会,也是一种监视的办法。

    “唉。”朱永兴摆了摆手,叹息道:“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抑郁在胸,全在这一枪里发泄了出去。若是战阵厮杀,怕是手颤脚抖,连枪都端不稳了。”

    张国用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想起了何事,可是不放心腾冲那边?”

    朱永兴摇了摇头,走到旁边的桌椅旁坐下来,含笑接过梦珠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示意张国用也就坐,才缓缓说道:“腾冲那边倒是不太担心,布置得如此周密,又有赵殿下、怀仁侯等沙场老将指挥,即便不是大胜,也能全师而退。吾想到的是南京,延平郡王错失良机,实在令人惋惜。”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正是郑成功发动南京战役的时候,而朱永兴脑海里掠过的那几句诗正是某位诗人对郑成功命将士携眷属随军的巧妙的讽刺。自古以来,将领出征大多都不得携带家眷,这固然有扣留妻子为人质,防止将领叛变的意图,但对于将士在前线作战时无旁顾之忧显然是有积极作用。而郑成功违反这个军事原则,显然是认定攻克南京、收取江南有必胜的把握,而轻敌却正是南京之役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延平郡王要攻打南京?”张国用吃了一惊,不解地问道:“殿下从何而知?”

    朱永兴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广西被清军占领后,云南这边便与海上的郑成功、张煌言失去了联系,更不用说是南京那边的消息了。张国用感到惊愕,也在情理之中。

    张国用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追问,只觉得朱永兴很是高深莫测,便转换了个问题,“殿下,延平郡王攻打南京,难道会失败吗?江南是清廷财赋的主要来源之地,又是全国的腹心之区,如果成功,清廷必然极为震骇,若从西南调兵,则滇省形势亦将于我军有利也。”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若是有联络通道,各支抗清武装能够互通声息,彼此支援,那自然是好。但这毕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是要靠自己,打出一个局面来。滇省清军要大举用兵,怎么也得等到雨季之后,这几个月便是咱们的机会,非要同心协力,共度艰难才是。”

    张国用见朱永兴不提郑成功的事情,也就顺着话茬接话,“雨季通常要到九月才结束,咱们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殿下英明睿智,定能带领大家度过危难,创出一个新局面。”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朱永兴低沉地说道:“越是危难之时,越是能显出各人的品格和思想。张将军,你和赵将军劝说赵王前来腾冲与吾相会,这个功劳吾是记得的。”

    张国用心中暗喜,嘴上谦逊道:“殿下乃朝廷任命的宗室留守,末将等前来卫护,是理所当然,哪里谈得上什么功劳。”

    “当然是功劳。”朱永兴抿嘴笑了一下,脸色又阴沉起来,说道:“想那杨武,纵兵劫掠陛下和群臣,已是死罪。现知吾在腾冲,不引兵前来将功赎罪,却只派人前来求取加封敕书,其心可诛。想得国公再降清军,真是做得春秋好梦。此战过后,定当前往剿灭,不可使叛贼得脱。”

    阴沉肃杀的口吻让张国用心中一凛,对朱永兴不由得重新审视。若说此危难之时,正应该以怀柔手段招揽残军,可朱永兴对杨武显然不存幻想,要强硬剿杀,这与永历帝的软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就练到这儿吧!”朱永兴缓和了脸色,对张国用说道:“辛苦张将军,巡视一下营地,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末将职责所在,哪里谈得上辛苦。殿下,末将告退。”张国用起身施礼,告辞而去。

    护卫都是随着杨国骧逃难而来的永昌难民中的精壮,操练了这些日子也有了模样,张国用即便有投降之心,也拉拢不动这些人。所以,朱永兴将张国用留在身边,看似恩宠,其实是把他牢牢看住了。

    “殿下。”梦珠见张国用走了,这才露出畅快的笑意,说道:“刚才您的脸色变得还真快,一会儿暖如熙阳,一会儿又肃杀吓人。”

    “吓着你了?”朱永兴放下茶碗,笑道:“过来让我听听,心跳得快不快?”

    梦珠嘻嘻一笑,却径直走到朱永兴身后,给朱永兴拿捏着肩膀,柔声道:“殿下,您苦练武艺,当真要上阵冲杀吗?”

    朱永兴舒服得闭上眼睛,微笑着调侃道:“即便不能上阵冲杀,关键时候能够自保也很好啊!你不是也练过吗,要是打不过你,我怎么振夫纲,不是让人笑话吗?”

    梦珠抿嘴笑道:“那我不还手,殿下到时手下留情就是。”

    朱永兴伸手捉住梦珠的一双柔荑,在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冷不防咬上了一口,可听到的却是天上的一个炸雷,倒吓了他一大跳。

    这雨,又要下了……

 第八十六章 轻视,放松

    一阵闷雷过后,接着是风,然后就是大点的雨。这雨来得猛,下得密,飙急的雨点和着风漩,竟如拧在一起的一条条残酷的鞭子似的,从天空中凶猛地抽打下来,毫不留情地抽打到人的头脸和周身。

    清军游击杨春甩了甩蓑衣,又抹了把脸,心中咒骂了一句,又有些担忧地望了望腾冲城的方向,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苦恼地摇了摇头。但愿都督的预料是对的,伪宗室留守已经远遁,而不是依城固守,或者象现在这个营寨一样,只是守上一天半日便弃之而走。

    杨春缓步而行,巡视着刚占领不久的明军营寨。即便率领的皆是精锐,也已经露出疲态,这该死的气候,这该死的雨,这该死的……杨春不停地咒骂,万分想念永昌城中那宽阔的宅院,温暖舒适的床榻,连那平日都懒得多看、其貌不扬的丫环,似乎也变得可爱美丽起来。

    妈x的,赶紧结束这令人厌恶的征讨,赶紧回永昌。杨春走进帐篷,没好气地把蓑衣扔给亲兵,解盔卸甲,一屁股坐了下来。

    雷越响,风越急,雨越大,就说明这是白雨,不会久。杨春等清军将领多少也摸清了些雨季的特点,只等着雨过便拔营前进。腾冲城啊,总比这露营舒服得多吧!

    果然,半个时辰过去了,雷走远了,风也弱了,雨点也稀了。乌云倒成了阵,看得出一团一团地象疯狂的狮子,在半空中,在变灰白的云底子上翻滚。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雨才彻底停了下来。一声令下,清军收拾行囊、装备,拔营起寨,向腾冲而去。

    …………

    尽管探马不断来报,腾冲人烟皆无,城门虚掩,多半是座空城。杨春和另一位汉军游击范国鳌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加紧打探,却不得轻易入城。

    等到了腾冲城下,杨春和范国鳌命令士卒披甲列阵,做好了万全准备之后,方派出几十人进城。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确定腾冲果然是一座空城,杨春和范国鳌才放下心来,相视而笑,下令全军入城。

    “……抢杀淫掠,情罪重大,禽兽不如也;杀良冒功,懦夫所为,人所不屑也;今已得城池,望勿伤吾民,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报应之惩……”

    哈哈哈哈,杨春看着腾冲官衙门前的木牌大笑不止,范国鳌虽然觉得这伪宗室留守有些幼稚可笑,但却不象杨春这样笑得失态,甚至还有些迷惑不解。

    “范将军。”杨春终于止住了笑声,伸手指着木牌说道:“你可知这个木牌让我想起了什么?”

    范国鳌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觉得这伪宗室留守很是幼稚,却不知杨将军为何大笑不止。”

    杨春又笑了两声,方才说道:“这伪明的皇室都差不多一个德性,伪帝永历逃出昆明时,曾严禁不得焚毁余粮,怕我军向云南百姓报复。这样一来,我军如虎添翼,可以穷追猛打。若不是路途远,运输难,逃至边外的明军也可一鼓荡平。”

    范国鳌恍然大悟,笑道:“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伪宗室留守,不足惧也。”

    杨春赞同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衙门,笑道:“范将军可在此地安歇,我另找一宅院即可。”

    范国鳌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与杨春一起,继续巡视全城。

    登上城楼,杨春和范国鳌又生出了感慨。指着城北挖掘出来的壕沟,范国鳌很是鄙视地说道:“伪宗室留守不过如此,既要掘壕固守,又不战而退,徬惶不定,军心岂能不乱。”

    杨春的目光转到城墙下堆积的滚木擂石,也不由得摇头。看来明军退意已决,不会再对腾冲有什么企图了。否则,哪有自己预备了滚木擂石却不用,留给敌人来砸自己的。再加上朱永兴在衙门前的留书,看似大义劝诫,细辨之,则如秋虫鸣泣,无壮烈之气,却有乞求之意。

    “敌人退意已决,不复来也。”范国鳌也得出了和杨春差不多的结论,心中一松,但有些话还是要说,不管有没有用,“可令士卒好好休息,但巡查警戒也不可放松。”

    杨春点了点头,说道:“范将军老成持重,所言正合我意。不如这样,西门、北门由范将军所部负责,东门、南门就交由我部防守警戒。”

    “好,这样安排好。”范国鳌表示赞同,又巡视了一番,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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