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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27章

小说: 重生民国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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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话时,一张白净的面孔正面对着玻璃舞房的方向,容颜婀娜,气质高华。不提防隔壁有心人听见她们的说话声,忙向这边的包厢看了一眼,待看清里头坐着的是谁,面上的神情就不觉变了几变。

    宛春犹不自知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回头看着谭汝临已坐到了观众席的首座上,旁边伺候的西装男子大概是娱乐厅的舞台大班,点头哈腰的,也不知向他说了,楼上楼下便皆听得他的一阵大笑声,似乎是遇到了极为畅快的事。

    他越是这样的恣意忘怀,楼上的宛春和金丽越是为仲清打抱不平,好不容易强忍着脾气又坐了半个时辰,才听那舞台上走来一个司仪报幕道:“今日是我们李玉君小姐登台献艺三周年的纪念日,为此我们镇守使谭二爷特地包下了娱乐厅,做庆贺之用。今日凡在此消费的客人,不拘多少,都由我们谭二爷出了,还望大家玩的开心,跳的开心。”

    他说罢,楼上楼下便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到处都是喝彩与口哨的声音,金丽捂着耳朵,更是气不过了,又不知怎么言语,只好用皮鞋的尖头下死劲儿的蹬着脚下的地板。

    宛春是见识过她的孩子气的,倒不以为意,冷脸看着舞台上胭脂色的大幅帷幕缓缓升起,露出一根长长的金色手杖,手杖的一端握在双十风华的妖娆女子手中。那女子穿了一袭大红的舞衣,半袒着一抹雪痕,胸前高耸如丘陵,底下是同色的大红舞鞋,鞋跟高的仿佛天桥底下卖艺人踩得跷板。嘴上涂抹的大概是巴黎新运来的‘桑子红’脂膏,猩红里带着微微的黑,在灯光之下开开合合,宛春在喧闹声中并不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私心里只觉得那不过是张血盆大口,在忙着做餐前的祷告罢了,难为谭汝临面对这样的人,还舍得花下去钱。

    李玉君今儿唱的是新歌,承袭了这个时代的一切靡靡之音的特色,词曲极尽艳丽,台下的人大概是因为不用出钱的缘故,都分外卖力的给她鼓掌,不时可以听见叫唤‘安可’的声音。

    金丽已经跺得前脚掌发疼,没有力气再跺脚了,于是转过头皱着好看的柳叶眉对宛春叫道:“姐姐,你瞧瞧……”

    至于瞧什么,她没说宛春也清楚,不过她的心智远比年纪要成熟的多,就将头点了一点,却没有应声。

    金丽等了一等,看她不说话,还要再张口,忽听身后微微的一声帘子响,有个女声低低的笑道:“二位,方便进来吗?”

    宛春和金丽忙都回过头去,只看见一个穿着紫色电光绸长裙子的女人撩开门帘,露了大半截身子在门外,素着一张脸,眉目清透,像是水墨丹青晕染出的肖像画,正是挂在娱乐厅广告牌上的甜歌皇后——梅若兰。

    金丽因是娱乐厅的常客,对于娱乐厅的几位头牌都是相熟的,便笑的站起身道:“怎么是你呀,梅小姐?快请进,你今日也有场子吗?”

    梅若兰便笑的走进来,宛春看她不住的向自己打量,忙也就站起身,朝她略略低下头算是打声招呼。

    梅若兰先对金丽说道:“今日我并没有登台的准备,不过和玉君一处共事久了,总归是要给她一个面子,前来撑场而已。倒是你,我已经多日不见了,今日如何有空过来呢?”

    金丽因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就拉过宛春笑道:“我今日是为了陪我的姐姐才来的。”

    “你的姐姐?”

    梅若兰不知为何,突然间显得很惊讶,便又向宛春看了两眼,才笑了一笑道:“您真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故人?宛春心里咯噔一跳,尴尬的笑问梅若兰道:“不知那一位故人是谁?我何其有幸,能与她相似呢。”

    梅若兰目如秋波,盈盈婉转,片刻才略带叹息一般说道:“你们不认识她,她原是税务部陆提调的夫人,与我恰是同年,有一次她和她的先生来我们这里同宋秘书长和他的夫人跳舞,就是我与玉君作的陪客。现在想起来,她当真是个可怜人儿,陆提调好不容易升了财政部的次长,可她却无福消受了,我最后一次见得时候只有一副棺材,一个人像画摆在那里罢了。”

    “是吗?”宛春面色惨白,,勉强笑应了一声。

    怪不得陆建豪会心甘情愿的从旧京返回上海,原来是已经升了官职。从税务部转到财务部,还一跃而成了次长,要是后面没有人提携,他是断然不会爬升的这么快的。她对于陆家的一切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满门亲戚中绝对没有这个贵人能助陆建豪一臂之力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上海辗转钻营那么多年,才混得一个提调之位。

    宛春不经意锁紧眉头,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发出的匿名信没有回复,大抵也是因为陆建豪背后之人的缘故吧?新官上任就出了这样有悖天理人伦的事情,他们就算不替陆建豪遮掩,也得顾全一下那个靠山的颜面。

    可是,会是谁在后面帮着他呢?

    她苦苦思索着,梅若兰却又笑说道:“你们既是来捧玉君的场儿,她今日又有登台的任务,作为主人是不大能够招待二位了,我就勉为其难替她一回,二位有什么想听的戏没有,我也好报到后台去,叫他们准备准备。”

    金丽瞅着她是真心要招待自己和宛春,便笑着摆手道:“你不要同我客气呀,我们随意就好,你大可忙你的去。”

    梅若兰笑的颔首,又与金丽说了两句话,待要告辞的时候才似忽然想起来一般,问宛春道:“还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金丽快言快语道:“我姐姐是旧京海军部军学司长家的四小姐,你称呼她密斯李就好。”

    “旧京海军部?”梅若兰登时一怔,片刻才回过神,用那米白杭绸的帕子掩口浅笑道,“很高兴认识这样一位小姐,可惜今日没有我的戏,要不然我定要为你唱一回的。”

    宛春忙谢过她的好意,梅若兰就将手伸出来与她握了一握,才含笑掀了绿绸帷子出去。

    宛春坐在沙发椅上,已被梅若兰的几句话说的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陆建豪升官的事,倒把今日来的目的给忘了通透。幸亏金丽眼睛结实,梅若兰离开的时候,她往那楼下一瞧,恰看着谭汝临携了李玉君的手到后面休息室去,便赶紧推了宛春一把说道:“我们快下去,正能抓他们一个现形。”

    宛春这才醒神,跟着金丽站起身,从绿绸帷子里出来,顺着盘旋的楼梯,径直走到后台那里。

    后台负责把守的听差见是熟客,笑的上前问了安才道:“小姐你要找谁,我给你进去通报一声。”

第四十一章 捉奸() 
金丽嗤笑了一声,推开他道:“我爱找谁就找谁,又何须你多事。”

    那个听差平日也与她玩笑惯了,知道她年纪小大小姐脾气重,倒也不将她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只是碍着里头谭汝临和李玉君在,谭汝临又与总长署沾亲带故,两下里万一撞见,总归是不成体统的,就拦住她笑道:“那可不成,何小姐,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看着门,不能叫闲杂人等进去。若是违例放了你进去,大班回来可是要骂我的呀。”

    “他敢!”

    金丽急着进门拿人,已经大不耐烦,再听见闲杂人等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沉下面孔就喝道,“让开!我倒是不知道在这里我竟成了闲杂人等了,别说是舞台大班来,就是你们九爷亲自来,我要到哪里去,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那听差叫她一语喝住,不知道她为何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但因为知道她是何总长的女儿,何总长又执有这里的半个经营权,她说九爷不会拦她倒也是真话,就不敢再明着顶触她,只得赔笑弓着身子稍稍退让一步,让她进门去。

    这个休息室因是单独拨出来给李玉君作补妆或更衣之用,有时也出于特别的需要,接待一些不便露面的客人,就把整个休息室装饰的如同起居室一样,有沙发,有衣柜,有梳妆台,还有一张软榻。

    金丽她们闯进去的时候,谭汝临正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李玉君,二人皆是笑嘻嘻的模样。闻听门口有动静,谭汝临当即喝问了一声是谁。

    金丽二话不说,几步站到他面前,将手在腰间一叉,横眉嗔道:“姐夫,你做的好事!”

    谭汝临没料到来人竟会是金丽,又是惊讶又是难堪,忙将怀里的李玉君推去一旁,尴尬的笑着站起身道:“原来是你啊,表妹,你不是在家里与四妹妹作陪的么,怎么这会子到这儿来了?”

    金丽一瞪眼,就往一侧里走了两步,对谭汝临气道:“我是陪着宛姐姐来的,可没想到姐夫你竟会在这里。二姐姐就要临盆了,你怎么会有心思出来玩乐?”

    谭汝临见她走开,正想着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哄一哄就可隐瞒了过去,不想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宛春,当下讲话就磕磕绊绊起来,讪讪望着宛春道:“四妹妹……也……也来了啊,我这……你看我这……”

    他极力的要找出合适的词汇,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而开脱,却苦于宛春已经眼见为实,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便重重咳了一声。

    宛春见状,面上就微微的挑出一抹笑容来。

    谭汝临毕竟还是忌惮着李家,忌惮着仲清的,要不然眼下他也不会如此为难。原本她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回去向余氏和仲清邀功告密,况且从翠枝的言语里,她知道仲清对于谭汝临还是很有感情的,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不过想要让他收收心罢了,于是说道:“二姐姐常说姐夫公务繁忙,不敢叫我多打扰姐夫,所以我才和金丽一道出来逛逛。不想真是巧的很,能在这儿遇到。姐夫也是到这里听戏来的吗?”

    “听戏?”谭汝临糊里糊涂的反问一声。

    宛春就点着头道:“是啊,都说今日是李老板登台三周年的纪念日,会有好一场戏要开唱呢。”

    “哦,哦……对。”谭汝临指点了几下,忽然了悟过来,忙道,“我正是过来听戏的,你知道最近要周旋的人太多了,办公室里太沉闷,总不好说话,不若在这里,大家听听戏,玩笑几句,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他说着,就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只感叹幸而宛春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静安官邸又备受宠溺,不通人情常理也是有的,要是换了仲清来,这一场闹剧是不可能这样平淡收官的了。

    不过他放心的太早,金丽却不像宛春那么好对付,不依不饶的追着他问道:“姐夫是要和谁在这里看戏谈事情?正好我爹地今日无事,在家里歇着呢,要是可以的话,我去摇个电话,将他一起叫来,给姐夫壮一壮威风可好?”

    “这可不敢,这可不敢。”

    谭汝临唬的连连摆手,谁都知道何长远夫妇对于仲清是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李家远在旧京,顾不得上海的事情,所以仲清的事一向都是李岚藻亲自过问,连怀孕期间的家庭医生,都是由总长署派遣来的,这会子他趁着仲清临产跑出来胡闹,万一叫何长远知道,一场风波是避免不了的了。

    宛春瞧他是真心后怕,便在下头扯了一扯金丽的衣袖,示意她消气,自己方道:“姐夫要真是公务忙的话,就请去忙吧,我第一次来上海听李老板的戏,总要好好地拜会一下才是。”

    谭汝临倒不想宛春如此通情达理,虚惊一场过后忙将双手合抱,作揖笑道:“你二姐姐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今日谭某才知四妹妹果然善解人意。”说罢,就在眉目间狠瞪了李玉君一眼。

    其实他今日见到宛春和余氏来,是本打算要在家里陪着仲清的,借以在仲清的娘家人面前表现一二。只是苦于李玉君的纪念日早几天前就告诉过他了,枕头风都不知吹了多少次,今日又不停的差人到枫桥官邸来提醒,他实在耐不住美人盛情,才想要过来捧个场,再不作声的回到官邸去。

    这会子被宛春和金丽碰见,不能不说是晦气,一腔邪火无处可泄,只得摊派到罪魁祸首李玉君的身上。眼下宛春既是给了个台阶,他正急着脱身,哪里顾得上她们要拜会了谁,就忙答应道:“你们玩,你们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一手就扯过紫檀衣架上的军帽,盖住了头脸,几步出了休息室去了。

    宛春这才转过身面对着李玉君。

    李玉君已叫宛春和金丽的突然出现,吓得花容失色。

    她跟着谭汝临有些日子了,听他提起过家中的一些人和事,知道镇守使夫人就是总长署夫人的内侄女,又来自北岭李家,是国务卿的嫡亲孙女。虽不曾谋面,然而沪上日报屡屡隔不上几日就能看见其的飒爽英姿,或陪着美国驻华大使访谈,或接待了英国皇室贵胄,资深的媒体人对于她总是用芙蓉大锤来形容,言其的外貌与谋略。

    她纵使在仲清怀孕期间,有幸得谭汝临的青睐,但心底深处终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若然有风声传递到李仲清的耳朵里,自己是决计不会有好下场的。

    此刻见金丽在,谭汝临又把自己抛在这里独自离开,倒真的是又气又怕。不过,她在大上海娱乐厅呆的久了,见的世面也多,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有枪口顶着,她也只能暗藏了惶恐端起笑容来敷衍宛春她们。

    因为没见过宛春,她就先笑着问金丽道:“密斯何,不知这位是谁家的小姐?”

    金丽正为了她在仲清和谭汝临之间横插一脚的作法记恨不已,听闻就没好气说道:“这是李家的四小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人都敢招惹起来。”

    李玉君面上不觉几经色变,才想着要哄好了金丽,不想自己又触了李家四小姐这样的霉头,她与仲清可是嫡亲的姐妹,自己要怎么做才好撇清关系?

    于是干笑了两声才道:“我竟不知道,四小姐你想听什么戏,我……我现在就准备去。”

    宛春轻摆了几下手,直说不必,却道:“李老板,你不用怕,我只是和你说几句话罢了。李老板要是聪明呢,就把我的话记在心里,要是笨呢,尽管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这样如何?”

    李玉君此时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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