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也是道-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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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阳脸色无比的郑重，劝道：“清雪，你要知道，那并不是林立的错，完全是身不由己。合欢仙子在上古是合欢道最杰出的一代人，她有心造就的池水，哪里是林立这个境界能够抗衡的？难道你不能原谅他么，仅此一次不行么？”
方清雪仿佛化成了一个冰雕，不说话。良久之后。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方清雪吐出的话，冰冷的掉渣，似乎没有了感情。
“你这样放弃，不可惜么……”君天阳张口欲继续劝解，就见方清雪铺开纸，颤抖着手写下了一行字，然后递过来。
“错不在他，有缘无分。这个，给他吧。”
君天阳握着纸，看着上面清秀的字体，苦笑不已，喃喃道：“早该想到这个结果的，林立这小子，麻烦了。”
雪白的纸片上，娟秀的一行小字，只是笔画处收的并不好，可以折射书写者的心情。
只见上面写到：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
第七四六章 你能，不顾一切么？
一座大约百亩，有前院、内院的府邸，这样规模的府邸在玉京城只算中等，简直不计其数。在战神嗣、林家、东方家任职的一些人，只要有些权利，都有财力置办这样的家业。
府邸内的仆人却是噤若寒蝉，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逾越，知道主人的脾气并不好，时不时在深夜发出怨念极大的怒吼声。
恨恨恨，杀杀杀！
有奴仆私下里谈论，怀疑府邸的主人是不是变态，打算干到年底就辞职不干了。
昏暗的府邸大殿内，几名中年人坐着，气氛有些沉闷，这几个人显然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了。
这几个人是依附在战神嗣门下，却不是实权人物，若不然也不用自己购置房产，大可以居住在战神嗣内了。不过看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却是那种手握大权的感觉。不是实权人物，却有手握大权的气势，实在让人费解。
可是，如果林立在这里，一定一眼就可认出，这些都是他的熟人。霸天掌门、青云掌门、赤晶峰主，还有其他几名霸天门的高层。
原来如此。
数月不见，几名高层竟是气质大变，一个个脸色阴沉，戾气充斥，宛如魔门中人。三缕长鬓的青云掌门再也没有仙风道骨的形象，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霸天掌门一只手抓的椅子把手咯吱作响，愤愤的道：“我是堂堂掌门，在晋州谁不是看我脸色，可是现在，我算什么？比我身份高的人，一抓一大把，就连一些人，当面唯唯诺诺，可是背地里也嘲笑我是丧家之犬，屈辱啊！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林立那个小畜生！带了再多的财富有什么用，只要林立不死，我心中就不顺，修为别想再有所提升，一定要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赤晶峰主脸上同样浮现仇恨的神情，咬牙切齿道：“我只恨，没有早点杀了那个小畜生。杀了他也是我们的愿望，咱们在一起等待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机会，今天要好好商议一下，不能出现半点疏漏。现在不是在晋州只手遮天的时候，机会只有一次。”
其中一名霸天门高层咬着牙齿道：“因为那个小畜生，咱们流落到大乾州，寄人篱下，过的是憋屈的日子。而他却风光无限，先是传出是林家子弟，接着和东方家小姐有婚约，不久前更是夺得了大乾四杰的第一，若是任他成长下去，早晚会让我们无力抵抗。我可不信，那个小畜生是大度的人，等他有了空暇，一定不会和咱们善罢甘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咱们先下手。……咱们已经是他的仇敌，以后在大乾州将再无立脚之地，难道还要逃亡吗？只要能杀了那个小畜生，出了心口的恶气，我情愿同归于尽。”
青云掌门拍拍桌子，嘴角浮现一抹阴狠的意味，“同仇敌忾的决心，我并不比你差了。林立那个小畜生在大冰州的红颜知己方清雪来到了玉京城，我密切注意了许久，这就是大好机会。我可以肯定，在十一月八日的婚期之前，小畜生绝对会去见方清雪，咱们可以埋伏人手，半路狙杀。我要让他死的不甘心，有所牵挂然后去死。死，太便宜了他，我要让他死不瞑目。”
霸天掌门道：“没错，这个机会我等了好久了。”
青云掌门脸上扭曲，宛如一只毒蝎子，“咱们是堂堂一派掌门，哪里尝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带了门派财富前来投靠，却被战神嗣看做肥羊，这样的屈辱我早已不堪忍受。这次斩杀小畜生，要保证万无一失，除了咱们这些人以外，还要拿出财富雇佣人手，要有万无一失的准备。”
霸天门一位高层还有一丝顾虑，踟蹰的道：“斩杀小畜生之后，大乾州已经不能呆下去，咱们如何自处？难道真要同归于尽吗？”
青云掌门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你无需担心，杀人之后咱们有足够的时间遁走。就去大佛州，那里的佛门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们就去做佛，佛门会庇护咱们的。”
一群毒蜘蛛，正在悄悄的结网，等待着他们的猎物。
……
“事情就是这样了。”君天阳无奈的将方清雪的反应说给林立听，而那张纸条早就给了林立看。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又何曾不想。”
林立喃喃自语，口中如含着世间最苦的东西，苦涩无比，“清雪这是要彻底死心了，要离我而去，我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不行，我要去见她。即使她要杀我，我也要留住她。”
林立可以想象，清雪此时是如何的伤心，肯定痛不欲生。
贴身在怀中的佛珠，静心的作用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心碎的感觉，瞬间浮上林立心头，他再也不可抑制，即使天塌下来，他也要挽回。
“我愿意放下一切。亲情、责任，都暂时靠边吧。”林立情急之下，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他担心方清雪立刻走的无影无踪，急忙拿出了一副玉佩。羊脂美玉，中心刻画着一个符阵，符文如游鱼一般绕着中心旋转，这是一副灵犀玉佩，和方清雪手中的是一对。百里之内，可以传递消息的。
林立将自己的意思，通过灵犀玉佩传达了过去。
……
方清雪性格本就清冷，此时更是冰冷无比，整个人都似冰雪雕琢的，从外到内，都是冷的。
她的面上苍白无血，嘴角一丝血迹，显然绝望的心情下并没有调息伤势，而是任其恶化，不管不问。死了才好。
方清雪眼中失望、绝望、冰冷的眼神比君天阳离开时更甚，苍白的嘴唇轻启，绝望的深情令人心碎。
“我以为，你是唯一，会终老一生，不会再有波折。可惜，错过了……放弃你，我心中怎么会不可惜，即使心中怨你，也想给你机会。你若不顾一切，我依然不离不弃。……可是，你能放下吗？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吗？”
第七四七章 愿用三世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在你心中我到底值些什么，能让你为我不顾一切，一定是不可能的。”
方清雪苦涩惨笑，“走吧，天下之大，不见就不会痛苦。”
正值这时，她感受到怀中一动，那里放着的是一枚灵犀玉佩。与林立手中的是一对。
“现在说什么还有必要么，还要不要看？”
方清雪迟疑起来，终究没有忍住心底最真实的冲动，伸手入怀，将那枚灵犀玉佩拿了出来。翠绿的一块，出现在素白的手心里，美的可以做一幅画。玉佩上微小的符阵转着圈，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符阵一闪一闪，一行小字浮现了出来，如白烟袅袅凝结而成，呈现在空气空气中。
“我愿用三世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这……”
一行小字沉沉浮浮，就如方清雪此时颤抖不定的情绪。她一时间竟不能恰当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竟是呆了。
三世烟火，换我一世迷离！
一股浓浓的喜悦从心底泛起，温度缓缓从心底扩散，暖化坚冰，终于传达出来，在俏脸上表现出一抹浅笑。
就如世间开在雪山之巅最冰冷的花，陡然开出最美丽最温暖的花瓣，这种巨大的反差营造出最美的效果。方清雪这一刻的温柔无人可比。
“他终究没有负我。”
……
三世的烟火都不要了，甘愿换你一世迷离。
踟蹰了数月，在关键的时刻，林立终究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责任、亲情，只能先靠边站了。
看着林立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君天阳微微一笑，“虽说有舍有得，坎坷波折，可是这种感情也让人羡慕。”
当林立跑出去，天色已近傍晚，残阳如血，秋风瑟瑟已经能冻彻入骨。这样的天气，即使玉京城中人都是身强体壮，可是也不愿意出门，让寒冷的秋风吹的衣襟飘飞，走路都困难。
前方是一片废弃之地，寂静的不寻常。林立的身形戛然而止，身边树上的枯叶被秋风吹下来，打着转落到他的面前。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再前进一步，就会遭受到无穷的打击。他已经进入了包围圈，被锁定了，靠速度冲出重围也不可能。
“什么人？快点滚出来！小爷没有时间陪你们耗。”林立杀气腾腾的喝道，他心急火燎。
“哼！死到临头还要狂妄。”
一道声音，从一件闲置许久的房屋后面响起，接着转出一个人来。
林立不由目光一凝，“霸天掌门。”
没错，这人正是消失了数月的原霸天门掌门，兰君侯亲爹。
紧接着，数道人影从隐藏的地方转出来，林立目光扫过，心中接连下沉，叫出一个个的名字，“赤晶峰主，青云掌门……”
除了霸天掌门、青云掌门、赤晶峰主三人，还有三名霸天门高层林立看着面熟，另外还有三个完全陌生的人，这三个人俱是半步长寿境界，实力竟是不下与青云掌门、霸天掌门那个级别。三名陌生的半步长寿，其中两个身上笼罩战争气息，一人普通元力气息。
六名半步长寿，三名大金丹！并且青云掌门、霸天掌门这样的人不是普通的半步长寿可比，绝对手段非常。
这样的实力，就是截杀长寿境都有九成把握。果然如青云掌门所说，保证万无一失。青云掌门这个人心思细腻，绝对是枭雄似的人物，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小畜生，你的死期到了。”
青云掌门谋划许久，就是等今天的这个机会。担心不能将林立斩杀，又花了大价钱雇佣了三名半步长寿。
赤晶峰主冷声道：“小畜生，最近你可是春风得意，先是金榜题名，接着洞房花烛，在青云门时，我可没想到你有今天的风光，若不然也不会留你到现在。你得意啊，越是得意，越是不甘心死去，我就是让你死不瞑目。”
九个人，缓缓对着林立逼近。林立对自己的生死却没有多少担心，反而想的更多的是，“清雪不会等我太久，她会认为我改变主意，今天佛挡在面前我就杀佛，神挡在面前我便屠神。挡我者死！”
挡我者死！五帝大魔、功德圣体、地煞魔体、魂体合一、地鼎镇窍！
林立如一个疯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出包围，然后去见方清雪。
必杀的局面，率先攻击的不是围攻的一方，竟是林立抢先动手了。他如一个人形兵器，横冲直撞，一往无前的疯狂气势令人骇然。
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可惜，青云掌门等人也是被逼上了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也是不要命的。
杀！
他们九个人联手，发挥出的战力惊天动地，长寿境强者都要暂避锋芒。
林立用自己的身体硬撼攻击，一件件的灵器，一次次的攻击，实实在在的轰击在他的身上。即使身体强悍如他，也一次次的被轰击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大坑……
按理说，林立早该倒下了，可是他仍旧无休止的坚持。
……
“咱们，他妈的就是废物！”
饕餮怀中抱着脸色苍白情绪低迷的林立，恨不得将自己废了。他全身上下杀气腾腾，本就阴郁的脸上黑的能滴下水来。
小金也跟在饕餮身边，身上的杀气丝毫不减，金色的衣衫上，沾染着浓浓的鲜血还有一点点的碎肉。这是他生生撕裂一名大金丹留下的。
两个年轻的少年，竟是彷如来自地狱的杀神。
往日林立的两个小跟班，不怒则已，怒起来竟是如此的可怕。那根本不是杀人，而是喝人血，噬人肉的魔鬼。
林立就躺在饕餮的怀里，这无疑是他最狼狈的一次，如果不是和饕餮、小金两人有奇妙的联系，两人迅速赶来，他真的有可能栽在这里。为了杀他，青云掌门九人显然经过训练，配合的极为默契，根本没有攻击间隙，所以他连进入巫心本源的时间都没有。
“好一个青云掌门，好一个赤晶峰主，想不到隐藏的如此深。”
昏昏沉沉的林立闭上眼睛，呢喃道：“小饕，快点，再快点。”
……
第七四八章 林立大婚
方清雪盯着手中的灵犀玉佩已经有两个时辰，等待着，等的久了，心中不免胡思乱想，“还不来，变卦了吗？”
当火热的心渐渐冷却，一个人影，终于跌了进来。
林立！
他对着方清雪笑，方清雪同样对着他涌起了一个笑容。两人的脸色，一样的苍白。
方清雪，没有见过这样憔悴的林立。
“我来了，不顾一切。”
林立瘪瘪嘴，咽下一股液体，笑道。
如果不是置身风中，谁都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
方清雪眼中，早已落下两行清泪。不是因为不顾一切的感动。
因为，她看到，林立修长的手指颤抖着，鲜红的血液拉成线，正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
既然林立来了，围杀的战争自然是他胜利了。青云掌门、赤晶峰主、霸天掌门等人败了。
那一战究竟是如何的惨烈，外人是无法知晓，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不过，这一战，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却是死了包括原霸天掌门在内的四名半步长寿，三名大金丹，也足以想象惨烈了。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噗！”
突然间，淬不及防的，林立骤然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终于，压制不住了。
同时，他的身上，数十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裂开，鲜血喷洒，将刚刚换的一身衣衫再次染红。
虽然林立全身化成微粒，可以无限的再生，微粒可以挪移，可是也要赶上修复的速度，伤势太重根本来不及修复。
“林立！”
方清雪大惊，将林立接在怀中，颤抖着手扒开他背后的衣衫，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脊柱差点被生生斩断。
……
一夜间，林立击杀霸天掌门等人的战场被人整理，清除了痕迹。
翌日，东方家。
“什么？林立不见了，并且走的极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