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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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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夺想到此处,满心不忿,暗道:“这小妮子耍横,暗器上必有文章。”

张夺不由得想到洪泽用金钗刺自己的事情,心道:“这小子虽然油嘴滑舌,但下手却不算辣,这女子与之相比,简直是蛇蝎一般。”

候德川隐身马侧,对众师弟道:“都下马躲好,对方暗器有毒。”

哪知后边胡仲明道:“大师哥,任师弟已经中了针了。”

张候二人大惊,忙过去检验伤口。

月暗嘴角一撇,道:“不自量力,敢和朝廷作对,敢和洞远司作对,当真是不知水深水浅。”

回头看张溢时,却见他双目前视,呼吸忽紧忽慢,脸上略紫。

明月知道张溢也善慑心束,却不知何时已与李承宗较量上了。

原来适才月暗用暗器伤人之时,李承宗便打算先下手为强,欲用万相神功将对方迷住,称这间隙和李安科逃走,便身静面沉,沉默不语,暗中缓缓施术。

哪知李承宗刚一施术,立即感到对方感应甚强,双方念力一撞,李承宗一时疏忽,竟险些被对方反控。

这才深吸一口气,加紧反击,总算将局面扳了回来。

那张溢是日字组的异人,也善慑心术,这功夫虽与李承宗的万相神功原理不同,但同是制人魂魄之用。

张溢早就听闻黑顶娇龙帮的帮主最善诛心之术,又有一门巫术叫万相神功,迷人神志,最是厉害无比。

因两人同功同术,都是旁门之法,张溢自然而然的将李承宗当做了对手。

因此一来到近前,也不出招,只是目视对方,准备寻隙而入,以这种功夫将对方降服。

却正赶上李承宗也是一般的心思,这才两功相遇,两念相撞。

两人互相试招,都感对方功力甚强,自己若是稍一疏忽,怕是便被对方乘虚而入,再也不能自主,于是骑虎难下,都在全力施为。

李安科一早见情势紧急,想逃却是不易,正在想办法脱身,一撇眼间,见李承宗与那叫张溢之人正在对视。

李安知道这是在比拼功夫,和比武较技,比拼内力一样,实是生死关头的大事。

月暗与张溢并行办案已久,知他之能,便站在张溢身侧,凝神掠阵。

李承宗与张溢现在已结了死结,互生互制,只要其中任意一人略有松懈,对方便会乘隙而入,到了此时,再想罢手,已然不能。

另一边文盖海和那人已过了六十余招,文盖海渐渐占了上风,那人见这老者气力虽不如己,但招式严谨稳重,又不减老辣,实难对付,仗着自己年轻,咬牙支撑。

张夺本要上前对敌,但见月暗也不看他,只是为同伴掠阵,自己也就不便先行动手,以免被人耻笑以男欺女。

李安科就在李承宗左近,看他脸上一阵凝重,一阵松弛,也不知是吉是凶。

李安科对万相神功了解还不深入,知道这两人正在较量,自己万万不能插进手去。

李承宗运起法术,先是猛攻为主,却见对方念力如针刺般不住的攻来,忙凝神守正,不敢妄进。

张溢所善心法,实是以自身内力附着于面容,眼神,念力和呼吸上,能使内力不如自己,或是尚未催发内力到达极致者,进行感染同化。

从而使对方的呼吸、心跳渐渐与已相同,却又受己支配,终致引导对方意念与神志,最后控制对方一切行为。

这与万相神功之理颇有不同,他内力强于李承宗,但他一直以为李承宗的万相神功,不过是与自己的慑心术原理大致相同,没想临阵对敌之时,才发现两者大有不同。

万相神功非以内力为基,而只是以内力为辅,万相神功外发之机几乎仅以意念为器,收发全凭一意。

这万相神功里有许多技巧和征象,张溢全然不知,本打算罢手不斗,可是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只得勉力支撑。

两人攻势不住的消涨,一忽李承宗的神志被张溢控制,李承宗忙收敛心神,守已排外。

一忽又反了过来,张溢的神志被李承宗控制,张溢忙气沉丹田,却又不敢沉的太实,以免被对方顺势而入。

两人一守意,一守气,虽然都悄立不动,却都已到了极致。

张溢头顶上白气蒸腾,显是内力运到了极致。李承宗面色忽白忽红,一忽又转为紫,显是意念思虑到了细致入微。

李安科看了一会儿,不知谁能取胜,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暗道:“我用暗器偷袭那人,一定叫他坏了功夫,为什么早没这么做?”

想到这里,从皮囊里摸出两枚铜钱来,对准了张溢前胸,一咬牙,抖手便发。

哪知月暗也在想同样的念头,她原以为张溢能取胜,没想到斗了这么久,竟是不见胜算,这倒是以前从未见过。

若不是奉了命令要将李承宗活捉,月暗早就出手了,她一向不顾忌什么江湖规矩,从不以以多欺少,偷袭暗算为耻。

但是见张溢渐渐落于下风,那边列满也已左支右绌,不住的变换方位,游走不停,不由得杀心大盛。

这次洞远司的探子在章原镇附近,偶然打探到了李承宗等人的踪迹,便急速告知天元。

天元也是苦无对策,调兵捕人肯定不是办法,没有得力的将领带队,即使军队人数再多,也难以将人擒获,毕竟对方人少,施展轻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梁书同出公差办事,尚未回来,周敬超伤势虽然渐好,却是仍未痊愈,又要和盈冲、仄塞共同守卫东阳村。

天元想来想去,实在调不出人手,只好向日明求助。

日字组一直没有案子在手,天元又是洞远司总执。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27

日明虽与其暗中对立,却是不能违背上司调令,只得将列满、张溢和月暗一并借调给天元。

这三人却是兴致勃勃,一来没有案子在身,实是闲的有些无聊,二来十分看不起天字组成员,有意要在他们面前显一显本事,便爽快应允,按探子所指路径,一路追赶而来。

来的路上,见到数名江湖人惨败而归,听他们口中咒骂言语,知道李承宗等人就在不远处,三人心中不由大喜。

听这些人说话内容,显然是安阳王派来的,三人也明白安阳王的企图,只是觉得这种手段委实不够高明。

三人均想:“安阳王处心积虑,要杀了李承宗灭口,可惜这事情整个朝廷都知道了,连武后也已知晓。

这蠢蛋王爷却还要派来杀手,而且功夫竟是这么的差,真是可笑。”

这三人只为立功为先,显威为要,才不管什么安阳王,安阴王的,因此让过这些人,径直赶到前面来。

月暗为人骄横阴狠,见形势于已方不利,便从袖口中滑出一枚细长成棱形的钢椎,想也不想,便向李承宗打去。

这一下凑巧了,三钱一椎同时发出,竟在中间相撞,只是椎沉钱轻,两枚铜钱被钢椎磕飞,另一枚直奔张溢胸口。

可这钢椎质重,与铜钱相撞之后,飞行线路只是稍偏,仍飞向李承宗小腹。

月暗和李安科都没想到对方也恰在此时发放暗器,见状那是一惊,再要出手已然不及。

张溢此刻刚刚守住丹田正气,渐渐的以内气支撑烘托,将自身呼吸心跳的节律向李承宗逼去。

却眼见得眼前火花四射之后,一枚铜钱直奔胸口而来,这铜钱打在身上虽痛却也无妨,但是自身功力必定受扰。

就好像一人在悬崖边上跳跃翻滚,全仗着一口气提携,这时即便是只有一指之力加之,也会令其坠落悬崖。

那边李承宗也是一般,他的万相神功以意念为器,攻向对方,只因十分专注,却是连暗器向自己袭来也是不知不觉。

待到察觉之时,已然不及,如果强行分心去躲,对方必定乘虚而入。

哪知此时,文盖海与列满两人边打边游走,腾跃踢打,竟凑巧斗到了李承宗和张溢两人之间,正从一旁空中斜落而下。

这一下钢椎正刺在列满左臀上,列满只觉一麻,并不如何疼痛,可是左侧半身已然麻木,被文盖海一肘撞在左边期门穴上,踉跄倒退数步,栽倒在地。

那铜钱却也打在张溢胸口,同时李承宗的万相神功侵入他脑,闷哼一声僵立当场。

幸得张溢死命向旁一躲,躲开了俞府要穴,否则他诸身大穴有一半无真气守护,必至死于非命。

月暗见事生突变,也是始料不及,她心思狠辣,虽急却不惊不惧,左脚一拨列满腰眼,将他顺在自己脚边,双手不知从何处接连发出十余样暗器,分别向李承宗、李安科和文盖海打去。

暗器一出,月暗俯身将列满、张溢两人衣领抓起,倒纵而出,一个转身向远处跑去。

文盖海知道李安科躲不开,忙向后猛退,将李安科轻轻撞倒,自己也伏身爬下,暗器自头上闪过。

李承宗勉强斜身闪到一边,也堪堪将暗器躲过,所幸月暗只是为了退敌,并未取准头。

此时此刻,若是张夺等人出手,月暗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只是张夺略一犹豫,还是没动,虽说这女子口出不逊,说话不留情面,毫无江湖规矩可言,但她暗器剧毒无比,人又阴狠,冒然出手,怕是要两败俱伤。

候德川一拉张夺衣袖,使了个眼色,张夺想了想,终于明白,两人连忙过来,将李承宗三人扶起。

候德川十分关心的道:“怎样,三位?没中了暗器吧?这女子太也可恶,发放暗器竟是如此厉害。这要是向我打来,我怕是看都看不清,更不用说躲了。”

李承宗稳了稳心神,适才大耗精力,呼吸已十分急促,暗道:“若不是文右使与人打斗,恰巧叫那人挡住了暗器,我这条命算是交待了。”

文盖海斗这了许久,也是内力损耗不小,仗着功底深厚,勉强不露疲态,却是暗道:“这人武功只比那个洪泽略逊一筹,年纪也不大,实是非同小可。怎么朝廷当中还有这许多硬爪子在?”

李安科身经刚才一役,虽非直接参与,但在一旁观战,便已大受感染,此刻已是大汗淋漓。

三人听候德川如此说,张夺却是一张红脸,在一旁只是口唇微动,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三人要么久经江湖,要么工于心计,要么善查人情,怎能不知候德川的意图,只是强敌已退,也不必多说。

通臂门下的众师弟一直在远处马匹后面探头观战,原先一直以为本门的武功已是顶尖的了,只是不易练罢了。

今天一见,对方三人都是年纪不大,却都有惊人的艺业。想到自己平时在本门中,不知江湖上人外有人,一直坐井观天,都是心生惭愧,面面相觑,脸红如妆,无话可说

文盖海道:“承宗,咱们快些离开,后面不知还有没有人来,咱们人手不够,可别要寡不敌众。”

李承宗点点头,忽然后面有人用帮中切口道:“是帮主吗,属下来迟。”

回头一见,却是隆喀耶,再后面数人是黑顶堂的众帮众,李承宗也都认识的。

隆喀耶赶到近前,道:“幸好帮主还在这,咱们已经派了数名弟兄到周边去寻帮主。”

李承宗道:“嗯,原以为对方手段厉害,但还是被咱们抵挡住了,因此也没有到别处去。

达萨怎么没来,也到别处去寻我了吗?”

隆喀耶道:“达萨还在古兽庄,已将洪泽和徐亮声一干人等困在了群禽林里。”

李承宗喜上眉梢,道:“哦,群禽林是什么地方?”

隆喀耶道:“那是古兽庄困奇异鸟兽的地方。”

李承宗道:“好,咱们这就一起去,有没有见到仲火史他们?”

隆喀耶道:“还没发现仲火史的行踪,正在派人手四下找寻。”

文盖海过来道:“承宗,凤翔府离此不远,咱们还是要快些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李承宗道:“文右使说的不错,不过洪泽既然落在咱们手里,那就决不能饶了他,咱们这就去古兽庄,先看他怎么死。

然后便离开,直奔潼津县,再乘船沿黄河下东海。洞远司的人再厉害,总不能到船上去找咱们麻烦。”

说罢翻身上马,提缰便走,马安科也提马跟上,隆喀耶等人在旁引路。

文盖海向张夺等人一拱手,道:“张大侠,既然朝廷公差已然盯上了咱们,我们黑顶娇龙帮也不是给江湖朋友找麻烦的主儿。

我们两位副堂主的下落,便由我们自身去找,不劳通臂门的各位英雄了。

张大侠,候大侠,通臂门的各位师兄弟,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一调马头,抖抖马鞭,拍拍身上的灰尘,便欲离开。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28

张夺是红脸汉子,听文盖海如此说,哪还能搁的下脸儿去,便道:“文右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贵帮曲直堂两位副堂主的下落,就着落在我身上了,我这就随你去。”

张夺回头看看候德川,候德川此时左右为难,若是和黑顶娇龙帮的人搅在一起,以后麻烦必多,更加不能和他们一同乘船东下。

但此行之初,奔波辛苦,若是就此而归,张夺这个二师弟是必定不会再帮自己的了。

掌门之位就在眼前招手,候德海微一犹豫,只得一咬牙,向身后众师弟一招手,也即跟上。

众人大都骑马,此处离古兽庄已然不远,一行人在夜色中穿过秋木集,又向里走。

唐宋之时有之宵禁之令,普通百姓夜晚不得外出,李承宗等人刚刚遇到了安阳王和洞远司派来的人,虽说最后没失亏,但仍然不敢大意。

一众人等都下了马,放轻脚步,少言少语,不一刻便到了古兽庄外。

先前隆喀耶与李承宗分开,回古兽庄报信,只因过于高兴欣喜,又急于将消息告知达萨,野性勃发,行止便有些暴躁。

因此隆喀耶一番硬冲硬闯,这才吓到了鹦鹉,使鹦鹉误以为来了歹人,而引得它口出示警之语。

达萨得知李承宗即将到来,自是心中高兴,便着手准备带堂中弟兄悄悄离开。

达萨知道洪泽是帮主眼中之钉,必除之而后快,正巧徐亮声带众人过了海藤门去看怪鸟,达萨借机便将大门关上。

达萨命数人随隆喀耶去接迎李承宗。

又命数人负责将固莲草的根茎点燃,把古兽庄一众庄丁婢女迷倒。

只留下哭图巴和胡鲁去拿来了数斤羊肉,堆到了海藤巨门附近。

至半最不喜羊肉膻味,若是烤炙起来,被至半闻到,必定会野性大发,以致暴起伤人。

如此一来,洪泽等人必定会死在鸟嘴之下。

果然,羊肉一烤,香膻之气大盛,里面鸟叫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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