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曾停留在空中的飞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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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家光看见远子垂下头望着影子的双眸，即使被刘海遮住了，但杀气造成的压迫感无法让人忽视。
血腥的双眸。

同时，他还发现了远子手臂上的伤口。
就凭这两点，泽田家光就推测了出来远子杀人了。

如果她没有杀人的话，根本不会受伤，或者说，如果不是她受伤了，她根本不会杀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自己又让一个孩子堕落在黑暗的世界中了，不过表面上冷静地望着九代目的影子。

就在影子要开口的时候，拉尔小队到达了这里，他们身上的西装有些破洞，还受伤了。
看是经历过了艰难的战斗。

远子和泽田家光没有推测错。
拉尔消灭了间谍后，他们的全球定位系统失效了（远子知道有这个的存在，无比埋怨家光竟然她把地图都记下），走进了彭格列的兵器研究室，遇见了哥拉•；莫斯卡差点全军覆没，还好莫雷蒂出现，进入假死状态靠近哥拉•；莫斯卡，然后切断它背后的非常按钮，救了他们。
随即，他们就跟着莫雷蒂到了这里。

九代目的影子心里其实无比纠结眼前的人无事地打招呼，然后没有注意他。
他又不能开口，　否则会被一脸‘现在敢开口就试试’小姑娘给崩了。
等他们打完招呼后，九代目影子感觉自己因为刚刚的纳闷无法入戏继续装‘得到目标的幕后黑手’。
但是远子用枪口用力地戳了他一下，　表示‘快入戏，　否则死人’，他也因为生命被威胁，立即用那种‘反派小boss’的语气继续说着：
“我说你们，知道彭格列在制造军队要销毁的武器吗？”

“是运到巴里安的那人形武器哥拉•；莫斯卡？”　欧蕾加诺问。

“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战后军队会激励销毁那种武器吧？”
废话！远子再次用力地戳了影子的脑袋，让他赶快说话，不要让疑惑的沉默持续。
影子再次地纳闷了“因为那是造反人道的武器，那是靠吞食人的生命而获得动力的来源！”

“？！你在说什么”

“严格来说只会选择某种特殊的人类，火焰的生命能量就是它的动力来源。”

当九代目的影子说完这句，泽田家光立刻想到了运到巴里安那个哥拉•；莫斯卡里面装着九代目。
想要回到日本阻止云之指环争夺战，不过那时候，他们发现被敌人包围了。

“哈哈哈哈！！现在就是你们的死期！！”九代目的影子狂欢地笑着，远子看了泽田家光一眼，随即按下了扳机。

泽田家光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鲜血溅到了远子的脸上，没有过多久，九代目影子的身体都燃烧了起来，转眼间就连骨灰都被停驻在房间的风带走了。

窗外夕阳的光线一下次照了进来，令她眯起了眼睛，只不过是一瞬间，阳光又消失了。

握紧了手中的枪，远子伸手擦过脸上的血液。

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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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十四章
无论是泽田家光，还是拉尔，或者在场认识了远子的问外顾问，　都没有想到就这么几天，远子的进步会如此的神速。

原来见过的远子幻术虽然相当的优秀，不过被实力强，或者直觉敏锐的人就能察觉那是幻术，不过现在完全不同了。

远子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真正的掌握了幻术。
“至少有巴里安雾守级别了。”和玛蒙一起做过任务的人是这样说着的。　

是至少，不是‘能和玛蒙相提并论’的幻术师，因为远子在使用着幻术的同时，还用枪主攻。

假如她仅仅使用幻术的话，那么她会强很多。

然后枪术。

她使用的枪和Xanxus的极为相像，不过xanxus需要装子弹，吸收压缩的死气之火，不过远子死气之火的控制能力极为优秀，不用子弹也能压缩。

经过可乐尼洛的训练，她本来的枪术几乎是到达了优秀枪手级别，不过因为她心软天真不想杀人，无法真正地对准要害攻击，但是现在不同了。

每次都是射向要害，毫无犹豫。

她的一切进步都是能归于：真正下决心杀人的原因。

枪术不言而喻，幻术是靠术士的精神能力。
也就是幻术士心里越强大，幻术的强度越强。

同时，幻术也是靠真实感。
只有不怀着丝毫疑惑信服于自己所创造的真实，那么才能成为最强的幻觉。

杀人之后，不能完全明白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远子的幻术变强。

她想，大概是对自己之前‘是否能成为真正的黑手党’的疑问都解除了。

战斗力，然后不会犹豫杀人的决心，远子现在足足能真正自称是‘黑手党’。

泽田家光看着在前面开路的远子不自禁又露出了苍凉的笑容。
天生的黑手党。
在几天内就能使自己从杀人的罪恶感，惶恐出来，冷静下来，只能说明远子是天生的黑手党。

泽田家光心中有种难以抹去的罪恶感，不过同时却产生了一个无比自私的想法：
“远子没有退路了，从她杀了第一个人开始。”
“这样，　阿纲不会是一个人了。”

泽田家光感觉自己远子有亏欠感，因此命令了远子一个人先逃出来，前往日本和阿纲汇合让她不再在这种战场上呆下去，没有想过被她拒绝了。
“泽田大人，在没有确认您的平安之前，我是不能离开的，作为门外顾问成员。”

泽田家光刚要说什么，不过让远子抢先了。
语气中没有了方才的疏远感，仅仅是因为称呼变了么？
“叔叔，没有关系的”

她笑着说。
是固执的笑容，并不灿烂。

泽田家光挠了后脑，有些苦恼，只好笑了笑，继续厮杀开路。

远子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不过逐渐的，因为不知人杀多了，还是自己累了，或者情况太紧张不让她分心，她就没有再继续地数了下去，就连刚开始的悲哀感都被磨灭了，　被麻木代替。

最后留下的那种伤感，并不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而是因为自己没有感觉所以伤感。
因此在泽田家光提出那回去的建议说了一句“叔叔，没有关系。”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所以泽田家光不需要感到亏欠。

她想回去看见阿纲的笑容，不过并不是现在。
现在她无法马上对阿纲露出一贯的灿烂笑容，不能让他担心。
阿纲还要打败xanxus，她不能让他分神，同时，她也不想让阿纲看到这样的自己。

远子想，　阿纲假如看见了此刻的她，先是会为远子自作主张陷入黑手党而生气，然后会有罪恶感，亏欠。

善良如笨蛋青梅竹马阿纲，绝对会说类似于：
“都是我的错，不是我的话，远子也不会。。。”　的台词。

所以，那时候，无论她再怎么说着‘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阿纲都会固执地认为那都是自己的错，然后他和她之间又会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杂质。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回去。

“有种自作自受，自哀自怜的感觉啊~”远子低声感叹着，同时，从裤兜里拿出了从巴吉尔那里拿到的一颗死气丸吞了下去。

听泽田家光说，死气丸能使体内的死气之火都爆裂出来，不过如果经过的锻炼不够，会有副作用。
在死气丸失效的时候，会造成肌肉酸疼好几个礼拜不能弹动，就和阿纲在黑曜中了批评弹后一样。

现在，她的精神疲惫程度已经到了顶峰，几天没睡然后过度使用幻术手枪的火焰，所以只能用死气丸进入亢奋状态。
远子相信自己的经过训练不会如阿纲一样废柴肌肉疼痛，不过就算有，那也是在战斗以后，所以远子不担心。

吞下死气丸后，她感到了全身一股燥热，不过立即又消失了。
手臂上的伤她似乎没有再感到疼痛了。
不知从哪里涌来力量，她和阿纲和巴吉尔不同，死气之火没有在她的额头上烧起，只是使用手枪幻术的时候，攻击更加猛烈。

她笑了笑，继续这场厮杀。



尽管远子没有去过日本的机场，不过她感觉意大利的机场异常的噪杂。

她的伤口在彭格列那里已经处理了，不过还是会阵阵发疼，明明在吃了死气丸的时候没有知觉了，伤口的疼痛仿佛在无数次地提醒着她已经不再是单单的‘津久叶远子’，　而是黑手党的‘津久叶远子’，然后顺着手臂，疼痛逐渐地到达她的心脏，远子只能攥着手让注意力疼痛知觉分散，已转到手上。

“叔叔不跟我一起回日本么？”远子问眼前送行的泽田家光，不过回答不问而知，如果门外顾问也去日本的话，远子根本不用再机场，直接用彭格列专属飞机就行了。

“内战刚完，我还要留在这里处理后事”泽田家光回答。

其实，如果没有发生过内战的话，仅仅身为门外顾问成员，远子能直接乘彭格列专属飞机回日本。
因为彭格列有的是钱，还非常喜欢炫耀，所以一般的来说，只要彭格列成员需要执行任务的时候，　都是由用彭格列专属飞机前往目的地，接送全包。
不过因为内战的关系，他们的资金不足，还要修补一切摧损，于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门外顾问成员而使用飞机。

远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因为远子没有护照，泽田家光在几个小时之内立即就办了出来，　订机票让她回日本。

广播传来柔美的声音，远子发现她的航班要起飞了。
广播在用意大利文说了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边，因此英文听力挺不错的远子能明白。

远子没有话可说了，所以她就直接摆摆手，笑着告别。“那么，我走了，叔叔。”　

泽田家光怔了怔，想要说的许多寒暄都在一句“嗯，走好。”后，埋进了沉默中。

随即远子就转身离开了。

没有回头，泽田家光看着她远行的身影不由得再笑了出来。
“她看起来好多了。”

在结束了战斗的时候，远子脸上的冷静到几乎淡漠的表情令泽田家光很担心，不过现在她的笑容又和平时极为相像，不过又有哪里不同。
即使这样，泽田家光能感到她的心情比那时候好多了。

远子记得，从意大利到日本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大概是泽田家光订的航空也属于彭格列，是直达日本，不用在中途转机。

前几日在她坐在前往意大利的飞机，飞机上只有她和泽田家光，然后这一次，　飞机上也没有什么人，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不是工作日，不是周末。
泽田家光订的是头等舱，每个座位都是分开的。
不过远子坐在的那一排，只有她一个人，整个头等舱也仅仅是三人。
她，前面的一位知性职业女性，和最后的一个老人。

远子意图向他们搭话，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只是发愣望着窗外的云。

和第一次乘飞机不同，没有兴奋，没有知觉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外面。
脑子试图回想着战场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不过吃惊地发现她竟然根本记不住了。

回忆宛如被敲成了碎片，时不时地闪过她的脑中。
她逐渐地把一切拼在一起，连接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远子蜷缩在自己的座位里，　闭上眼试图睡着。
明明精神身体都已经被疲劳征服了，不过她的意识却没有被黑暗吞噬。
清晰记得电话中阿纲和她的对话，那是在大空战后。

“远子？”
“阿纲？”

他们不约而同叫出了彼此的名字，又同时笑了出来。

“阿纲，我听说了你们赢了，　对吧？”远子尽量用愉快的语气说着。
她是听泽田家光说的，因为是远子主动问他的。
远子并不想要从阿纲那里知道一切，有种被排除到外的感觉，虽然是她自己选择的去意大利。

“咦？！远子现在就知道了？”阿纲有些吃惊地叫喊，电话紧贴在远子耳朵边，她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聋了，不过心里涌现出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阿纲不要再电话中乱叫啊~”她无奈说道“要不要我试一试在你耳边喊叫？”
“不用了，不用了。”

谈天说地大概几分钟后，是阿纲先问了一句：“远子你那边的任务怎么样？”
让远子立即沉默，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为什么兀然疼痛起来，她最后只是艰涩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用“还好，就这样吧，再见”敷衍挂了电话。

在飞机想到这个的远子，有些后悔那时的冲动。
“回去阿纲绝对会追问的。。。”她笑着想。

听他们说正在山本家搞庆祝会，　表面上是蓝波出院祝捷会，不过真正是为了指环争夺战的胜利而狂欢。
“应该会挺欢乐的吧？真可惜她赶不到呐~”她苦笑把头埋进了膝盖中，没有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着衣角。

下了飞机的时候，远子有种回到家乡的温馨感觉。

身边的人的五官都是毫无奇特的日本人，然后他们说得日语也让她再也熟悉不过，甚至是厌烦，不过不知哪里却和以前不一样，令她情不自禁地露出浅浅的笑容。　

乘公交汽车到了并盛镇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所以远子没有打电话给奈奈说她到了，　而是进了一家餐厅吃午饭。

推进那餐厅的玻璃门，响起了熟悉的铃铛声，随即记忆也如铃铛响起的那片刻，穿梭了时间。

“阿纲，远子，你们要点什么？”奈奈笑着问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下，同时点头再对奈奈说了一句：“布丁~”

远子怔了怔，想往后退，转身离去，不过她发现她自己不能弹动。
从背后忽然感到某种物体在冲着她，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不过因为没有感到疼痛，又迟疑地睁开双目。

眼前是一片粉色烟雾。

“啊啊~原来是十年火箭筒。”她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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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在一起的未来与现在
第43章　第一章
眼前的粉色烟雾散开以后，远子发现她正处于一片森林中。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一片树林，不过远子愣了片刻，才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处。
在树影下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脸被点点透过树叶洒下的阳光照的有些模糊，不过远子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弧度。
那人是属于她那时代的阿纲。
只不过眨眼后，又消失了。

“除了树木什么都没有，果然在森林。~”远子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坐在了地上。

在脑中除掉一切不离谱的可能性，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