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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最后的军礼-第38章

小说: 最后的军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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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郭化文又轻轻地问关英杰:“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几天,郭化文对关英杰的态度明显地温柔,不但处处显示着热情友好,而且还时不时地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甚至照顾,关英杰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他入党了,而自己却没有,也许是出于同情吧。但关英杰却从心里不喜欢他这种明显的示好,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同情,所以,他对郭化文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总感觉有点不舒服。现在,看到郭化文这故意示好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在外面和老乡谝了一会。”
“噢!”郭化文有点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大雁塔香烟来,抽出一支,往关英杰这边一伸,问他:“抽不抽?孬烟。”
关英杰说:“我不会抽烟,好烟也不抽。”关英杰想起来郭化文他们几个四川兵刚到部队的第一年都是说“吃烟”,刚开始大家都很不习惯,现在他们都不再“吃烟”了,慢慢改成了“抽烟”,四川话的语气也改变了不少,只有“小四川”说话的川味还是那么浓。
郭化文就自己把烟放到嘴里,点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没话找话:“现在连里都是抽这种大雁塔。好烟人人都想抽,但是,买一包自己抽不了几根就没有了,这种烟就放在桌子上,谁愿抽谁抽。不过这烟抽着还可以,劲挺大,就是有点呛喉咙。”
关英杰看他那架式,好像又是有意和自己套近乎。关英杰也不想太冷落他,那样显得自己太没有肚量,想想人家一个班长对自己一个小兵这样客气也不容易,也许是感觉以前对自己太严格了吧,现在主动和自己谝一谝,拉近一点距离,这种愿望也是好的,按家乡的说法这叫懂事,自己还计较什么!
于是,关英杰也尽可能地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放松一点,问郭化文:“这种香烟多少钱一包?”
“不贵不贵,才三毛六一盒,要买金丝猴,最便易的也要一块二一盒,一盒快买这四盒了。还是这烟划算,我以前就经常吸这烟,不错的,你来一支尝尝吧?”郭化文看关英杰主动和自己说话,显然有点激动,又拿出烟来让他。
“不不,我真不会吸。”关英杰急忙伸出手去挡,并解释说:“我咽炎很厉害,不敢抽的。”
“抽烟确实没有好处,我戒了好几次都没有戒掉,等你们都走了,我就下决心要戒掉。”不知郭化文是有意这样说还是无意间透露了秘密。
“我们都走了?往哪里走啊?”关英杰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他。
“你们复员回家啊!”郭化文平淡地说。
“怎么,你要留队?” 关英杰有点吃惊,他还从没有听说过郭化文想要留队的事情。
“是的,我想留队,我们那地方太穷了,在一个深山沟里,什么也没有,回去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兄妹还多,家庭生活很困难,不如在部队干几年。”郭化文如实说。
“你是只想在部队多干几年,还是想转志愿兵一直干下去?” 
“当然想转志愿兵,但能不能实现还不好说,现在转志愿兵太难了,所以,我一直在努力。”郭化文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事在人为,部队还是很需要你这样的班长的。”关英杰自己也感觉有点在恭维他,但他是真的想让郭化文高兴点。
“别那么说,咱是农村兵,又是来自穷地方,凭良心做事,部队不亏待我们,我们也不能亏待部队。”郭化文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努力,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关英杰也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
“但我感觉这事不好办,只能看机遇如何了。我的计划是,第一步先入党、留队,如果以后能立个三等功就更好了,那样希望就大了。”
“还有三年时间,立功的机会还很多,说不定还能立二等功呢,那样,即使你转不成志愿兵回去也可以安排工作了。”
“那样就更好了,就不用转志愿兵了。唉!农村兵,希望不高,只求回去能有个‘饭碗’。”郭化文抽了支烟淡淡地说。
“面包会有的。”关英杰说了一句笑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却对郭化文产生了一丝同情感。
“可能你会认为我很俗气,其实我这话完全可以说的好听些,说的好听些超期服役就是为部队服务,为了保家卫国,说的俗了就是为自己找个出路。”郭化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大的方面是为了国家,小的方面是为了自己,正像我们当兵一样,在保卫国家的同时,也在保卫着自己。这是事物的两个方面,就看你怎么去理解。”关英杰也实事求是地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表述。”郭化文急忙说,其实,他的意思关英杰完全能够理解。
他们默默地走着,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考虑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郭化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关英杰:“我记的你也是农村兵吧,你不想转志愿兵吗?你真想回去吗?”
关英杰很干脆地说:“我要回去的。”
“你为什么不想转志愿兵呢?”郭化文真的不能理解关英杰的思想。
关英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候,目的地到了,他们的谈话也就结束了。这是三年来,关英杰第一次和郭化文说这么多话,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了解郭化文的真实情况。其实,郭化文也不容易,也许是那深山里的信息太闭塞,也许是他家庭生活的太艰辛,使得这个山里娃一旦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再也不想回去。更主要的是,通过这次谈话,让关英杰真正认识了郭化文,也许是自己以前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吧,总感觉他有点自私,有点另类,其实是自己没有真正走近他,没有真正理解他,自己只是看到了他外在的表象,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他的可爱和可亲之处,一个从贫瘠的大山里走出来的农村战士的内心世界也是十分地丰富多彩。关英杰现在才开始感觉到郭化文这个人还真不错,有着浓郁的山里人的纯真和朴实。
看来,人和人相处需要更多地交流和沟通,关英杰感觉自己和郭化文就缺少这种真诚地交流和沟通,以至于对他的看法有点太片面。原来在书本上学的要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的理论,自己并没有真正应用到实践之中去,这是理论和实践脱了节。





最后的军礼33

33
这天刚吃过早饭,司务长就来找油大力,露出一幅很无奈的样子说:“胡可说马上就要复员了,不想再喂猪了,找个新兵替换他吧?”
油大力马上说道:“这个怂兵,你把他给我叫过来。”
司务长没有动,只是叹了口气说:“他快复员了,能喂到现在也就不错了,再说,他心里有意见,即使勉强去喂也喂不好,猪会越喂越瘦的,不如趁早换个新兵。”
油大力马上说:“这个时候哪有新兵可换啊?几个新兵外出学习还没有回来,几个第二年兵去参加骨干集训,各班人员都不多,我看这样吧,炊事班人多,让他们轮流喂,每人一天,你就说是我说的。”
司务长苦笑着说:“这样能喂好吗?还不都胡弄人啊?”
油大力说:“你监督着,每天挑几桶猪食,你数着,谁干不好就告诉我,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非治得他拉稀不可!”
司务长说:“我们连那头老母猪快要生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油大力有点不耐烦地说:“生就生吧,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说完扭头走了。
司务长望着指导员远去的背影愣在那里,心想:炊事班长是87年兵,今年转志愿兵又没有转成,人家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不错了,现在再叫他和班里的新兵一样去喂猪,他能干吗?
司务长感到左右为难。昨天,他曾给副连长说起过这事,副连长也同意换个新兵来做这项工作,让胡可下班排。可是,现在,指导员却又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让他始料不及。毕竟轮流喂猪不是个好办法,猪是肯定喂不好,猪圈也不会有人打扫,更重要的是,他放心不下那头即将下崽的老母猪。那头老母猪可是地爆连的功臣啊!它是司务长来部队第二年春天买下的猪崽,到现在已经8年多了,每年都能生下十几个小猪崽,为连队挣下一笔钱,所以,司务长对这头猪很有感情。他总觉的指导员的这个办法太对不起那些为地爆连积累了大量财富的猪们,更对不起那头为地爆连官兵默默奉献的老母猪,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和指导员据理力争。
司务长决定先找炊事班长吴晨江谈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司务长原以为吴晨江会表示不同意,甚至会和他吵起来,此时此刻,司务长多么希望吴晨江能拿出一个老兵的果敢和气魄对他发泄不满,大声地对他说不干,这样,他就可以拿这个理由再去找指导员要求重新换人。
但结果却完全出乎司务长的意料之外,吴晨江听了之后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司务长,反正也没有几天时间了,我来喂吧。”
司务长没有听清,急忙问他:“你说什么?”
吴晨江又重复了一遍。司务长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以为吴晨江是在说反话,他知道吴晨江这个老同志思想觉悟高,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全连最老的班长去喂猪啊!但看吴晨江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反话,司务长一时摸不准吴晨江的真实意图,便试探着说:“你要认为这样不好,我再去找指导员反映,让他换个新兵喂。”
谁知道吴晨江却笑了,他看出了司务长的顾虑,便说:“我说的是真的,司务长,我来喂吧。”
“你这么老的同志了,怎么也不能让你喂啊!”司务长有点难为情地说。
“我怎么就不能喂啊?我保证不比胡可喂得差,保证不让我们的猪吃不饱!”吴晨江也开起了玩笑。
但司务长仍然不同意:“那不行,怎么能让你来喂猪呢?你这老同志了!”
吴晨江笑了,他依然很爽快地说:“你放心吧,司务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农村出来的,干这点活真的不算什么!”
司务长好像也被吴晨江的言语感动了,他只好说:“那好吧,你就先喂着,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我再想办法。”
“放心吧,没问题。我知道咱们连的老母猪快要生了,现在该给它铺麦草了。”吴晨江如实汇报。
司务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感到热乎乎的,看来吴晨江也在关注着这头老母猪!
刚开始喂猪的时候,吴晨江感觉非常地不适应。从炊事班到猪圈有一百多米远,每次要挑六担猪食,一天要挑将近二十担,开始第一天,他的肩膀就被压肿了,等到第二天扁担再压上去后立刻感觉到肩膀像针扎似的疼痛,他只是强忍着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胡可笑话。吴晨江这才感觉到喂猪其实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胡可能坚持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
连里的老母猪马上就要产崽了,这两天,吴晨江一直在仔细观察着那头即将生产的老母猪的动态,观察它的吃食、睡眠、活动和休息情况。而胡可却在注意着班长的一举一动,他原以为班长是在和自己赌气或者是做做样子,在复员前喂喂猪,临走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再捞个什么好处,所以,当吴班长告诉他以后不用再喂猪而由自己来喂时,他先是吃惊,接着推让,最后坦然接受。他认为班长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刺激他,他对此有点反感,于是,他就想干脆让班长喂两天再说,试一试班长的真心与否。
其实喂猪也有窍门,那就是“要多走少挑”,“多走”就是要多走几趟,显得猪吃的多,吃得饱,也显的自己干活多,“少挑”就是要少挑食,每次不超过半桶,这样,既不会肩膀疼,还显得有成绩,一举两得。反之,则既感觉很累也会给人一种喂猪这活很轻松的感觉。这经验也只是在猪倌中暗中传下来的,而且是在新兵的肩膀被压肿了以后,上一任猪倌老兵才会很心疼地传给你,没有真正当过猪倌的战士是不会知道的。想当初,胡可也是在肩膀被压肿了之后才得到这个真经的,他本想在复员前找个新兵接替自己,让新兵在肩膀被压肿之后再把这个真经传给他,也好赚取几句感激的话,可是老班长吴晨江却想在复员前试一把,那就让他试试吧,这真经是不能传给他的,如果吴班长真要喂到复员,那么,这经验也许就要在胡可的手里失传了!
胡可原以为吴班长超不过两天就会感到心烦的,谁知道两天过去了,班长还是和以前一样乐呵呵的,每次喂完猪后都和班里战士说说笑笑,全没有一点心烦的样子,炊事班的工作也不比以前少干一点,只是在每次吃过饭后,别人打扫卫生,他一个人去挑食喂猪。
每次看到吴班长去喂猪,胡可心里都会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按说自己也是个老兵了,可是在吴班长面前,自己却完全是个新兵蛋子,自己有什么资格把这幅担子交给吴班长啊!吴班长当兵六年,最后没有转成志愿兵,还是要回家去当农民,吴班长不但没有情绪,反而能踏踏实实地工作,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到底呢?更何况,吴班长还专门和自己谈过话,自己也是表态要善始善终干到底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司务长发了牢骚,要求下班排,没有想到最后班长却把这幅担子给接了过来。胡可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班长,越想越感到不好意思,等到第三天,当他再看见班长担着猪食去喂猪的身影时,他就开始感到脸上发烧,身上发痒,浑身感觉不自在。
到了午饭后,当胡可从伙房操作间出来,正看见班长挑着空桶回来,他实在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鼓起勇气对吴晨江说:“班长,还是我来喂吧。”说着就要去抢班长肩上的担子。
但吴晨江却微笑着把他推开了,说:“不用,不用,挑几担猪食没有事的。”
胡可这次非常真诚地说:“班长,我看出来了,你以前夜里睡觉很老实,可是这几天你老是在床上‘烙煎饼’,你肯定感到很累。”
吴晨江笑了笑说:“刚开始有点累是正常的,过几天就会习惯的,我这肩膀基本上能适应了,你就休息几天吧。”
“不,班长,还是我来挑吧,看到你这么干,我心里真的感到不安,你就给我这个面子吧。”
吴晨江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如果是真的还想喂,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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